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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配方博弈-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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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说精子是丈夫赠予她的。说案子,你是我的助手。要请客,你就成了当事人。” 
  方兴也借用法律术语来还击:“这不足以说服我,你还需要补充证据。” 
  他指指饭店的招牌:“既然你要,我就给:这饭店叫什么?” 
  “归去来兮:” 
  他得意地说:“这不结了?这话的意思,就是回家去吧!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方兴双手合十,表示认输,随后提议用他的车送周鞍钢。 
  周鞍钢说自己的车马上就到。 
  “你的车,不如我的车。” 
  他看着向他们驶来的警务用车说道:“我怕坐惯了奔驰下不来。” 
  “没有这么严重吧?” 
  “一个人可以在一天之内,习惯奢侈的生活。但倘若你随后把这奢侈去掉,你将一辈子都不会适应。子曰:危邦不入,乱邦不居。”他说罢,上车。 
  窃听器传送的信号很清晰。林恕在收听的同时,转录到电脑中备案。 
  李帅首先定调,说自己只能待两个小时。 
  秦芳跟着说:“不行。我不放你走。” 
  李帅于是说了一句古语:“小不忍则乱大谋”。 
  秦芳纠缠了几句后问她要的东西,李帅是否带来? 
  李帅爽快地说:“给你。” 
  秦芳欣喜地说:“太好了!谢谢你。” 
  李帅问她如何谢。 
  秦芳娇声娇气地说:“你看我的表现。” 
  接下来是一场性爱发出的声音。 
  林恕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的思想,一直凝聚在李帅究竟给了秦芳什么“好东西”?自己究竟要不要马上行动? 
  在隔壁的性爱结束之前,他已经判定这个“好东西”绝对不会是“配方和样品”,重大事物、人物出现前,都是有征兆的,比方“圣人出,黄河清”,绝对不会如此随随便便。 
   
  第十二章 
   
  在皇朝大酒店顶楼的总统套间里,丁尼与申井默默地吃着晚餐。 
  从申井担任隆德集团公司的顾问时起,两个人就开始同居。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居,而是以阶段性在酒店开房间为形式的准同居:当然,他们不光是性伙伴,而且是生意伙伴。申井做的是金融生意,她常常利用职务之便,让他用一下隆德的资金。但他并不满意这种小打小闹,一心一意要做一笔大的。早在1992年,他就在“一级半市场”,收购一些公司已经发行,但未上市的股票。从而掘得“第一桶金”。随后,又承包了一个金融租赁企业在武汉证券交易中心的席位,从而获得了第一个金融管道。其间,斩获甚丰。用他的话说,完全可以过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但食髓知味.当D公司总裁唐先生提出一个宏伟的“金融帝国”的构想时,他奋不顾身地加入了。 
  D公司果然做得很大。它利用收购法人股,控制了三个上市公司。然后利用这些平台,融来资金,炒作自己的股票:其间,使用股东账号两万余个。买人三家公司的股票金额为六百多亿元:其时,三家公司的股票市值为一百六十亿。按照移动平均法计算,既得盈利为一百亿。唐先生一时间成为中国经济界的风云人物。 
  申井有两点与唐先生不同的。一是他不肯抛头露面;二是他明白这样一个基本道理:账面盈利是虚的,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顿时就会化为乌有。所以,他在一个恰当的时刻,以壮士断腕的气概,退了出来。 
  他退出后不久,唐先生就被提起公诉,最后被判八年徒刑:罪名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 
  申井的牙齿洁白锋利,不过几分钟,就文雅地将一块日本神户顶级牛排吃得干干净净:他用餐巾擦擦嘴后说:“KG出了问题,方兴也一定会掩盖住。” 
  “掩盖归掩盖,问题并不会因此没有。”丁尼说。 
  “当年D公司使用的是‘产业整合》,现在隆德用的是‘KG》。两者如出一辙,不过是为二级市场提供一个故事罢了,方兴也需要给省常委会提供一个故事,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故事。”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整个宁水城,“两个故事,都需要这些芸芸众生的钱来支持。” 
  丁尼走过去,依傍在申井身边。她很钦佩申井的计划能力。 
  申井搂住丁尼很有骨感的削肩:“你必须掌控住他。” 
  “他很难穿透,几次试探都失败了。你能告诉我一个具体的方法吗?” 
  “我没有具体的方法,我只有原则。在和平日十期,向人进攻的武器不外乎钱与色,你我没有足以使之动心的金钱,那么只有女色一招了。” 
  “方兴是个不贪女色的人。” 
  “食色性也。只要时机、手段合适,任何男人都是色鬼。”他一锤定音。 
  “你不会因此嫌弃我吧?” 
  申井浅浅一笑:“你在我之前,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我嫌弃过你了吗?”他指指房间,“就像这间房。在你我人住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住过:有什么关系呢?再进一步假设,如果戴安娜或者某个有着香艳故事的名星住过,我会觉得更来劲。” 
  丁尼笑笑,更紧地靠在了申井的身上。 
  “近来股票市场更加规范,机会不多。要充分地享用这最后的晚餐。” 
  方兴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重大的麻烦:KG成功与否,他并不放在心上。就算被调包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掩盖就是了,关键是检察院的介入。什么叫做腐败?腐败就是“一经公开,便成丑闻”的现象。他最怕的就是此时此刻出现丑闻,丑闻就是对手攻击你的致命武器。 
  他点燃了三次烟斗,但一口没抽。 
  丁尼进来,在他面前走了一个来回,见他浑然不觉,丁尼只好问:“您是不是要吃点儿东西?” 
  方兴这才如梦初醒:“不用。” 
  她很女性地说:“思考大问题是很需要能量的,还是吃点儿吧?” 
  他回过神来,严肃地问:“何出此言?” 
  “我跟你一年多了,你的习惯我大体上知道。每当你思考重大问题的时候,目光就和T形台上表演的模特一样。” 
  “模特的目光什么样?” 
  “模特的目光和演员的目光不一样,他们不能与任何人交流,要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虚无。” 
  他也觉得有些累,该换一下脑筋,便进入模特这个陌生的领域,与她讨论起来。当她说模特的身高必须在一米七五以上时,他就追问原因。丁尼摇头。他于是说出了一番道理:“没有一定的高度,就会影响表现力。旗杆、宽银幕电影都是此原理。” 
  她柔声说,她对他的理解力之强表示惊叹,并且随之坐到方兴身边。 
  方兴有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她认为这不过是“试探性的回避”,就往近靠了靠。 
  他这次没有动,用很冷的语调说:“撒切尔夫人在香港问题上,试图用‘主权换治权》来说服小平同志。小平同志当即斩钉截铁地说:‘主权问题是不能谈判的。否则我们就要重新考虑收回香港的方式和时间。” 
  她装傻道:“你说什么,我都糊涂了。” 
  方兴是何许人?一看丁尼的动作,他就明白了她的目的是掌控他。至于她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他自以为能够掌控他的人,还没有出生。“你好好想想,就会明白。”说罢,他进入卧室。 
  这一夜,他再也没有出来过。 
  她不敢走,更不敢进入方兴的卧室。只得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李帅悄悄地掩上秦芳的房门,然后大步走开。等进入电梯,他的神情已很坦然,面对电梯里的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出了电梯门,他看看表十一点半。十二点之前,他就可以到家。太晚了,宁夕又要醋意大发,刨根问底儿。 
  刚出电梯一位服务生就迎上来:“请问是李帅先生吗?”见李帅点头,服务生恭敬地说,“有位先生找您。” 
  “找我?”李帅很是惊讶。看服务生很肯定,他只好跟着进了宾馆的茶座,来到林恕面前。 
  林恕没有起身,文雅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他自然不会轻易坐下,上下打量着林恕。但半点似曾相识的印象都没有检索出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李帅先生,没错吧?请坐。” 
  他这才坐下:“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恕拿出了一个微型录音机:“有一点儿材料,想请李帅先生听一听。” 
  他接了过去,按动按钮,林恕把耳机递给他。他自以为不应该受一个陌生人的摆布:“我不习惯用耳机。” 
  “你听完之后,就会明白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他充满怀疑地看了林恕一眼后,还是戴上了耳机。耳机里传来他与秦芳亲热时的种种声音。他稍微一听,脸色顿变,一把拉下了耳机,厉声质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搞来这东西的?” 
  林恕很坦然地说:“李先生是个明白人。明白人是不应该提这种问题的。” 
  他把耳机的线绞成一团:“你要干什么?” 
  “李先生对这盘录音带的真实性没有怀疑吧?”林恕也是一个不喜欢被动的人。 
  “单独的录音证据,是不能在法庭上使用的。再说》》”李帅已经镇静下来。 
  “与法律无关。我只想和李先生交一个朋友。” 
  “你开价吧!”他分析此人一定是宁夕雇佣的,中途变节,换俩钱花。 
  林恕浅浅一笑:“如果李先生认为这是敲诈,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仅仅是想和李先生交个朋友。” 
  “如果我不想跟你交朋友,你会把这盘录音带交给谁呢?要是想交给我的单位,那我告诉你我所在的单位是一个股份制企业。我本人是一名非党科学家。这种事情,不告不诉,法律、党纪都管不着。要是想交给我的太太,那我告诉你,我没有太太。你或你们,投资投错了方向!” 
  林恕不愠不火地说:“既然如此,我就把这错了的投资收回来。”他想往回拿录音带。见李帅已经先行把录音带取下,便站起来说,“李先生想要这盘带子留作纪念,那就请把录音机也收下。带子是专用的,别的机器听不了。好,再见。”说罢,离开。他计划的第一步,不过是跟李帅正面接触,已经完成了。 
  李帅原来以为还有几个回合。林恕突然一走,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呆呆地坐了一分钟,方才离开。 
  对于汽车,李帅的看法与美国人一样:一个活动的家。进了这个家他要通了秦芳,说了林恕的事。 
  秦芳一点没有惊慌:“无论目标是你是我,无所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可是,我怕。”李帅此刻已经意识到此人很可能与KG有关。 
  “没什么可是。你是宁水人,我也是半个宁水人,这是咱们的地方。几条小泥鳅,掀不起大浪!以后有事,要是你不便出面,我一个人顶着好了!” 
  他还想说什么,听到电话里传来门铃声,便问:“谁?” 
  她答说是她点了夜餐。李帅只好结束通话。 
  秦芳开门一看,不是侍者,立刻就明白,来人乃是林恕。 
  林恕摘下茶色镜:“怎么,不请我进去?” 
  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很坦然地坐到沙发上:“我看我不用做自我介绍了吧?”说着,拿出烟斗。 
  “不许在我的房间里抽烟。” 
  “三年前,我戒了烟后,再没有抽过一口。我只是习惯手里有个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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