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1398之大明锦衣卫-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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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霆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怔怔道:“还有这等怪事?呵呵,到要看看道长的本事了。”说罢,吩咐众人赶紧加固棺材。惟有那具拴在树上的棺材需要用树枝泥土暂时掩埋,好在深山峡谷,又是断头路,山体坍塌,已经无法从天灏和介川一之来的方向再过来。因此,要想发现这具棺材,除非从徐霆他们那个方向来。
很快,四辆骡车小心翼翼地上了路。安良与三两个庄丁直接在前面开路,四处留意潜藏的危机,并时不时提醒大家。由于坡陡路滑,还有不时从高坡上滚落的泥石,因此,尽管有人在前面带路,每个人还是大气不敢出,一边走,一边看清脚下的路。这样磨磨蹭蹭下来,半天也没走出几里路来。
徐霆和云阳道长走在队伍中间,二人一边走,一边在说事。
云阳道长说道:“半个时辰前,贫道与安护卫探路途径一处瀑布,见那里水势平缓,十分开阔,是个荒僻所在,故而贫道斗胆想出了一招‘泥牛入海’之计。”
“泥牛入海?”徐霆一怔,不觉脱口而出,随笑道:“不知云道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云阳道长湿衫飘袂,手捻长髯笑道:“这要看徐庄主如何定夺了。”当下,云阳道长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霆。
徐霆听罢,沉吟片刻说道:“云道长一席话,让我顿开茅塞。我也正为此事犯愁呐,说实话,此去前途未卜,凡事难料。当初起运的时候,来不及多做考虑,毕竟这瘟疫的东西骗得了寻常人,却骗不了那些锦衣卫一帮眼线,如果弄出来一些事来,还真不好向燕王和我姐姐交代呢。如果按照云道长说法去做,那‘泥牛入海’到也做得。等瞒过了那帮锦衣卫,我们在寻个机会,以镖局押镖的方式,再行运送,岂不一举两得?不过——”说到这里,徐霆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似在犹豫什么。
云阳道长淡然一笑,说道:“徐庄主,怕是百万两银子搁在这儿放心不下吧?贫道连下一步都在算计了。”
徐霆更是感到好奇,问道:“道长还有什么好主意?”
云阳道长指着犹在奔腾咆哮的洪水,以及两岸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兴冲冲说道:“贫道观察了半天,这黑雾沟虽说名字古怪了点,但此沟雨水丰沛,看这山峦的走势,呈丫形环抱,中间必有一空旷沃野,那里必定阳光充足,极适合种植水稻,一年一熟决没有问题。”
徐霆怔怔道:“道长,这‘泥牛入海’与种植水稻有什么内在联系呢?我可是越听越糊涂了。”
云阳道长说道:“徐庄主请听贫道细细说来。当初,太祖皇帝还在世的时候,诚意伯刘基曾经密献给太祖皇帝一道册子,那册子叫《东明历》,其中有几句话说道:谁知苍苍意不然,龙子未久遭夭折。长孙嗣统亦希奇,五月十五遭大缺。燕子高飞入帝宫,水马年来分外烈。虽说以上是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其中许多预言都无不一一应验。太子朱标夭折,五月十五太祖皇帝龙御宾天。燕子不是指燕王么?这入帝宫已经是迟早的事了,所以,为稳妥起见,贫道已经想出了折中的办法。
其一、先将那五具棺材置于瀑布下的深滩中,深潭中必有洞穴,可用岩石等封住;其二、将其余的人留下,一方面暗中监视瀑布下的动静,另一方面,留下的人可与山民在一起耕作,如同军垦一般,等到来年粮食收成的时候,既可以提前为燕王暗中不动声色筹措粮秣,又可以解除许多后顾之忧;其三、一捱时机成熟,燕王一旦起事,既有粮秣,又有饷银,说不定还会拉出一支队伍来,岂不一举多得?”
“好个‘泥牛入海’之计啊。”徐霆不禁为云阳道长深思熟虑的想法所折服,当即抚掌而拍。不过如何将那五具棺材置于水中,这到是个前所未有的难题,似乎很难做到这点。于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敢问道长,那五具棺材如何放入水中洞穴里呢?况且现在正是涨洪水的时候?”
云阳道长笑道:“不妨,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虽说沟底水急浪大,皆因沟底石多滩浅,雨水一退后,水流自然缓慢,到了那瀑布,也是细流虽多,却可以采用岩石拦截方式,令河水暂时改道。等潭下之水流得差不多时,自然会露出许多岩洞来,届时可将棺材悉数藏进,然后再用炸药将拦截的岩石炸掉,恢复水流,说句晦气的话,纵是锦衣卫寻到此处,也断然不会相信这水中藏银。”
“此乃妙计也,即使诸葛孔明在世,也不会想到此招啊。”徐霆不禁拍手称快。
果然,行了不道三里路,已经看得见远处漫天水雾,以及瀑布巨大的落差声。
潜踪隐迹 第四章 潭底藏棺
最初,天灏和介川一之与断裂的峭壁同时往洪水中坠落的时候,恍眼看见,半空中竟然斜刺刺飞来一根椴木,好象是一个道长用掌力击来的,虽然那椴木是冲自己飞来的,但还是慢了半拍,眨眼间,天灏已经和介川一之扑通扑通两声闷响,兀自落入水中。恰好,那截椴木此时也落在他们面前,竟掀起一股浪子来。就像是救命稻草,天灏和介川一之二人只有一个念头,抓住它!没有更多的顾虑,几乎同时扑向这根从天而降的椴木。刚一抱住,立即斜着过来一直径三四米左右的巨大漩涡,扑哧一声,巨大的吸引力,竟活生生将他们扯了进去。
被扯进漩涡的天灏与介川一之紧闭双眼,屏住呼吸,任由自己身子与洪水中的礁石和凹凸不平的河床碰撞,有好几次,天灏都差点松手,而介川一之似乎一点也不慌乱。尽管被漩涡拖入水里,看不见一切,但是二人都本能感到,自己就像一片残枝树叶,随着咆哮高速旋转的漩涡在象下游飞旋。果然,就在天灏憋的一口气已然耗尽,胸口急剧的颤抖,眼看便要炸肺的时候,突然被一道惊人的力量送出水面,睁眼一看,已经距刚才坠水地方,至少有半里路。而且,两岸在惊涛骇浪中,快速向后飞掠,震天动地的急流声直逼耳膜!
“介川!介川!”天灏想起了抱在椴木另一头的介川一之,急忙喊道。
“天灏君,没事吧?”另一头的介川一之从椴木后面探出头来,吐了一口水,费力地说道:“我~我们还是上~上岸。”
以每秒六七十米的流速,想在河水暴涨宽至百米的河面上登岸,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二人顺水而漂,一方面小心翼翼提防洪水中那些突兀水面和潜藏水底的岩石、落差,另一方面还要竭力往岸上靠,几乎很难做到。转眼之间,二人就已经飘出了四五里路。
二人在滚滚洪水里一起一浮,犹如脱缰野马,暗无天日地随波而下。不料,二人漂过一处山脚,忽然前方天际边漫天水雾和响彻云霄的巨大轰鸣声,在滚滚雷动。二人在洪水中看得真切,只见于烟波浩淼处,一条被若干浮出水面的岩石割断的水线下面,如虚谷一般水雾绕漫,而骇异的隆隆声,便是从那个地方传出来的!
“瀑布!”天灏和介川一之惊骇之极,惶恐的瞳孔间折射出一道亮晃晃的水线,而且已经近在咫尺!二人未及多想,拼尽全力往岸边游去,然而巨大的吸引力已然将二人死死吸住,电花火石间,整个人已随飞流腾空而起,如两粒泥丸,急坠落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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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山路陡滑实在不好走,因此,众人都是格外小心走在外侧,让骡车走在里面,生怕再出现意外。路上,有几次骡车差点打滑跌落咆哮的河心,幸好众人反应及时,找来一些树枝草皮,垫在路旁、车轮下,这才一次次化险为夷,但也是狼狈万分。安良与两个兄弟走在最前面,一路挥刀劈荆斩棘,尽量拓宽羊肠小道,为后面车队行走创造有利条件。这样,又极其艰难地走了一程。
山区的雨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当众人勉勉强强走出那条羊肠小道,好不容易上了一条已毁了一半的山路时,瓢泼大雨转眼间成了噼里啪啦的小雨,坍塌的路段自然也少了许多,也渐渐好走了起来。
徐霆和云阳道长步行走在整个队伍前端,二人一边走,一边观看湍急咆哮的沟底。此刻,湍急的河流水位已然回落,七零八落,纵横交错的岩石将整个水系撕扯成一个个高低错落,深浅不一的暗流险滩。大概五百米之外就是落水生烟,轰鸣如雷的瀑布了。
徐霆与云阳道长加快步子,很快就到了瀑布边。伫立在岸边,放眼望去,横亘在眼前的瀑布只有二十来米宽,落差却有三十米左右。飞银直下,水雾缭绕,煞是壮观。湍急水流至此而到尽头,与此同时,那条崎岖的山路似乎也到了尽头。
二人将目光四处搜寻,忽然发现,茂密的灌木丛下似乎还有一条路可直达瀑布下的水潭。
“安护卫,你可率两名兄弟下去探一探。”徐霆马上让安良甩两个兄弟顺这条隐蔽小道往下搜寻。
“遵命!”安良应诺道,随后率两个精壮壮丁钻进了右手边那条十分隐秘的小道。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安良和那两个下去探路的兄弟上来了。安良抱拳说道:“回禀庄主,这条小路可以抵达下面的水潭边,而且水潭边还有一条路可直往前走。”
徐霆道:“先就地歇息一下,看道长的意思如何?”说罢,对一直瞧着瀑布断崖处似在沉思的云阳道长说道:“云道长,你的意思……?”
云阳道长回过头来,捻须笑道:“徐庄主,贫道观这水该是流缓而竭的时候了,倘若再有一时三刻,这水自然会恢复暴雨前的流量。现在不妨可差人就近取些拦截水的岩石、树木,一捱水小的时候,就可以筑坝拦水了。”
说干就干,徐霆将自己和云阳道长以及安良分成一组,严密监视周围情况,其他二十个人分成五个小组,就地取材。众人纷纷从骡车里拿出预先准备好的铁锹等工具,开始就近寻找拦截材料。所幸一场暴雨后,一些坍塌的泥石中,仍有不少散落的岩石,断木。众人挖的挖,橇的橇,一边抬石头,一边低哼号子,将沉重的岩石、树木等依次摆放在瀑布边上。虽说个个挥汗如雨,但毕竟人多势众,一个时辰后,已经采取到了足够的石材木料。这时,众人都顾不得歇息,一边揩汗,一边伫立在岸边,翘待水位回落。
不多一会儿,刚才还湍急如脱缰野马的河流,渐渐却成了清澈舒缓的水流,眼见犬牙交错,尽是苔藓的河床几乎暴露无余,几个胆大点的庄丁,已经撩起裤腿往水里淌去,踩水来到瀑布滩头,探头往下一看,只见水雾尽散,三十米下露出一个方圆一两亩的幽深碧潭来。
事不宜迟,见准备的石材木料全部到位,徐霆和云阳道长便按照路上商定的办法,开始分头实施“泥牛入海”计划。由徐霆负责率领骡车继续沿旁边那条隐蔽小道下到潭水边,而云阳道长则指挥其余的人开始筑坝拦截。先是在滩头找几处岩石距离稍近的地方,垒上几个两三百斤重的岩石,挡在中间,然后用一人合抱的断木横在两头,形成一道道坚实的木排,再一层层往上面堆放碎石木料,最后,将那些用树枝编织的一个个装满泥土的箩筐,整齐排列在空隙之处,将二十来米的滩头形成了一道扎实的屏障,迫使溪流改道往地势低凹的地方流去。见已经堵住了源头,云阳道长又带着众人赶紧下到瀑布底端,恰好徐霆一干人马正好将骡车固定好。
堵住了源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