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1398之大明锦衣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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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匹骏马脚力非凡,一掠过应天城郊,道路狭窄,便不能并驾齐驱,三人只好依次拉开距离纵马而行。骑在最前面那个轮廓分明,不苟言笑,脸孔冷若霜月,眼如鹰隼一样犀利的年轻人叫闵天灏,挂锦衣卫镇抚使一职。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锦衣卫校尉,一个叫木老六,木纳的表情总给人一种暴戾之气,额头上三道皱纹,看起来更像一名管事;另一个叫赵虎,黑黝黝的面堂,则像是常年在外跑单帮的员外。
三人这次奉命行事,秘密北上幽燕之地,是受锦衣卫副指挥使刘云龙直接领导,更无他人知道。起程前,刘云龙给三人上了一堂意味深长的课。他说:“身为锦衣卫人员,要时刻牢记以下四点:一、必须恪尽职守,对执行的任务要认真对待;二、认真但不执着,执着但不钻牛角;三、清官难断家务事,毕竟是皇亲贵胄,比不得办其他王公大臣,谨慎加谨慎;四、路线决定一切,走对了,一帆风顺,稳稳当当,走错了呃,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孔雀断魂丸’,知道该怎么办吧?”说了一通后,刘云龙当即每人一粒,然后又接着补充一句:“记住我说的话!”
三人面面相觑,上司说话不仅卖关子,而且话语暧昧,与以往布置任务时的口径大不一样。三人十分郁闷的走出刘云龙府邸。
赵虎一直低头无语,似乎在琢磨什么,半晌掏出那粒小药丸,才抬起头来问闵天灏:“老大,这断魂丸就断魂丸马,干啥还非得加个孔雀二字呢?真搞不懂了。”
天灏笑道:“孔雀么,顾名思义,就是自作多情的家伙,本来皇上准备搞定他亲叔叔,这是他家的事,我们参合进来,不是自做多情,又是什么呢。”
“懂了!”木老六、赵虎闷闷答道。
虽然都懂了,都明白“孔雀”的真正含义,但是,具体操作起来,就要看各自的水平、技巧、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在这样一种莫名的情况下,三人带着各种疑虑,带着上司免费赠送的“孔雀断魂丸”和他不置可否的一笑,带着对前途茫茫一片的未知,在午后最热,人们都不情愿在外的时候,三人踏上了辗转数千里的路程。因为,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左右得了的。上司提出的四点意见,不知是基于什么目的:且站战且退,还是欲擒故纵?或是按《老子》的说法:“将欲夺之,必固与之”!?好象看不出来,看似平静的河流,你能看穿下面湍急的暗流么?
真他妈活见鬼了,这活儿可怎么做啊?当下,木老六骂骂咧咧的叨咕了一句。
风云如晦 第三章 借宿茅屋
薄云如丝,向天际缓慢游弋。渐渐云层越积越厚,形成一朵朵虚空连地的云幔,持久不散,天地陡然一片开阔。
从京城出发后,三人一路马不停蹄,马蹄扬起的滚滚尘埃,在旷野里似一道经久不散的黄烟,久久飘浮着。
闵天灏虽然一直跑在最前面,但面色却是凝重的。他在继续回想出门的时候上司说的那番令他费解的话。按他的逻辑,上司虽然谈得头头是道,但逻辑间却是混乱的。说话的口气,也是煞费苦心的。什么“孔雀断魂丸”,什么路线问题,什么回归无望之类的话题,都是自己第一次听说,而且听起来很新鲜。这些词,一辈子都难听到的,不知上司是从哪里淘来的。尽管有了上司口头授意,但是落实到具体行动中,却很难把握尺度。从某个角度来说,北上,暗中监视有关燕王的一举一动,还是他妈的未知数,天下人多得是,你能说谁与谁有关联?你能说他是燕王的人,就抓起来,一顿拷打,然后办个莫须有的罪名,屈打成招么?上司暧昧,作为下属,就不好办事!既然不好办事,就走着瞧,摸石头过河。心念转动,闵天灏嘴角浮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头,你笑什么?”不知何时,木老六骑在天灏面前,偷看到他阴晴不定的面部表情。
天灏想考考木老六反应和智力,便随口说道:“你猜呢?”
木老六不加思索地说:“你是怕吃错药吧?”
赵虎听见扑哧一笑:“不要发神经,我们刚开始赶路,就在考虑吃药的事,下面还干不干活?要不要……哼,反正死活我是把药藏在自己找不到的地方了。”
天灏与木老六一听,同时笑道:“你小子真绝,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三人说话间,胯下坐骑已经跑了两个时辰。不觉太阳已然西坠,暮色降临。是开始找露宿的地方了。三人放慢速度,慢悠悠从土坷路上抄近路往坡下一望无际的草地走去。草地尽头,炊烟袅绕,稀稀落落的散落着一个村子。其中一处木栅栏围着几间茅草屋,似乎有人在那里晃动。
“老大,我们何不在那里找个客栈,借住一宿,明日再走呢?”赵虎指着雾气袅绕的茅草屋说道。
“好吧。”闵天灏点点头。于是三人扬鞭催马,直草地尽头那个散落的村子掣电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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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僻的村子里四处泥泞,空气中夹杂着牛羊粪便和幽幽青草沁人心睥的混合味。炊烟随微动的空气四下蔓延,村民都忙着一天的晚饭。
来到那间有栅栏的茅草屋,果然,是一家客栈。三人跳下马,将坐骑交给出来的店伙计,随后走进客栈。见柜台上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板着脸的女人,倏见进来三个生意人,立即笑脸问道:“哟,哪阵风吹来三位客人,快请进,里面有的是干净的房间。”
天灏打量着屋子,虽然光线有些暗淡,但屋子里到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老板娘,房间在哪里?”天灏问道。
那女人长着一双迷人的细长眼,绾起的乌发如浓墨一般,鬓角边插着一朵雏菊,十分妖娆。见天灏问自己,便笑吟吟说道:“客官且少待,我这就唤小二前来伺候。”说着,大声喊道:“王二,你快出来接客,躲在里面干什么?有客人来了!”只听里面答应道:“来了!”门帘掀开,从里间走出一个兔耳鹰腮,眼睛四转的店伙来。
天灏正在细看,那王二已走到面前,说道:“就是三位客人么?”
那女人道:“正是。你赶快将后进那间单房收拾干净,好让这三位客官进去安歇。”
王二答应着,正要转身进去。木老六一把拽住王二,冷笑道:“小二,你这不是黑店吧?”王二一听,吓得手脚直哆嗦,结结巴巴问道:“我~我有露马脚么?”
哈哈哈哈,赵虎大笑起来,拍了下王二的肩膀,大不咧咧说道:“想不到,你这小二还挺幽默的。我那兄弟是逗你玩的,快去准备房间吧。”俗话说,做贼心虚,那王二本来就个贼小二,乍一听木老六问自己是不是黑店,还以为行事不慎,露了马脚,被三位客人看出端倪,突问之下,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正想继续交代下去,不料赵虎说是开玩笑的,总算吃了颗定心丸。慌忙溜进里间去准备。不一会走出来请天灏他们进去。
三人到了里面,果然是一个大房间。三人进房坐下,王二已经打了洗脸水走进来,把盆子一搁,然后对天灏等三人说道:“三位大爷,还没有吃过晚饭吧?我们这里鸡、鱼、肉、蛋、米饭、饽饽皆有,还有自酿的好酒,如果需要,吩咐就是了,小的好去准备。”
天灏道:“你只管将现成的送来便妥。”
“好说。”王二一面答应,一面转身出去,过不多时,送进一盘饽饽,一盘肥鸡、一盘炒蛋、一盘卤肉、两壶酒、三双杯箸,依次摆在桌上。然后自觉退出。
王二一走,天灏问木老六、赵虎:“各位同仁,你们看这客店如何呢?”
赵虎道:“冬暖夏凉啊。”
木老六拍下赵虎的头,笑道:“凉你个头,老大哪是问你这些嘛,他是说这个店有些蹊跷。”
“哦。不过我看到的是这里民风到是淳朴。”赵虎嘀咕道,他看不出这店到底有什么蹊跷。(奇书网|Qisuu)
天灏道:“老赵,江湖险恶,还是防备些好。”说着掏出一根银针往酒里试了下,却没发现什么,然后说道:“不是我怕他酒内下药,万一出了一点纰漏,就不是路线问题了。”
赵虎疑惑道:“什么路线不路线,我们走的都是官道,路线与我们有何用?”
天灏觉得赵虎有些中邪似的,说话怎么老是不对劲,只好说得更详细一点:“老赵,命都没有了,还走什么路,路都没得走了,还有什么路线不路线的,简直是白痴!”
赵虎似懂非懂地点头:“老大教训的是,我就他妈一个字,笨!”
这时,木老六嘿嘿一笑,话语直戳赵虎血道:“老赵,谁说你笨?你‘孔雀断魂丸’都不知放在哪了,还笨啊?如果路线真是走错了,我和老大呜呼哀哉了,你倒活得上好的。上边并没有强调药弄丢了,有什么罪过啊,依我看啊,哼!恐怕你是精明过头了!”
赵虎脸青一阵紫一阵,耸起肩膀尴尬地笑起来。三人随即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天灏又接着说刚才的话题:“老六、赵虎,你们觉得这家客栈……”
木老六打断天灏,悄声说道:“兄弟我倒有个主意,我先出去摸一摸,且看一看动静如何?然后再作道理。”
天灏道:“我们先把肚子吃饱了,再去看动静。如果无事,我们再来饮酒,若有什么可疑之处,先结果了他店内的人,然后,我们再来大吃。”
当下,三人不敢饮酒,怕饮酒误事,只将一盘肥鸡、卤肉夹着饽饽,狼吞虎咽吃了一饱。随后,木老六悄悄出了房门,却不走屋内,反跳上屋面,直至后院去探消息。穿房越屋,即刻到了后面一所瓦房,伏身屋顶,只听那妇人说道:“你去到房里看看,瞧他们倒了没有,我们还要去干那件事呢!”
木老六在屋上听得清楚,又听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姑奶奶放心罢,不须看了,量那三只肥羊此刻已醉得差不多了。”木老六听了这“肥羊”两个字,早已明白,也就不往下再听,便一转身跳下房来,走到自己房内。向天灏说了情况。
天灏笑道:“那个老板娘药倒是没有下,只是希望我们各个喝高了,然后趁我们醉了好下手。不如这样,我们大家且装醉倒,各自睡下,他等一会儿必然进来,那时叫他死而无怨。此时去杀他,他必有所抵赖。她若不来,此事则罢,倘若不识好歹,真的要来,不必说是三、两个,就便有十数个,也非我们对手。”
“老大说得有理。”木老六、赵虎点头称道。于是,三人暗藏利刃,一起假装睡在铺上,个个又打起呼噜来,却暗自看着外面动静。
约二更过后,只见从房外走进三个人来,一个是那插雏菊的女人和王二,另一个却是手执板斧的彪形大汉。那女人手中也执着单刀,王二手里拿着一捆粗麻绳,一齐到了房内。又见那女人口中说道:“自打上次做了古平白云庄那桩买卖后,老娘有半个月没有开张了,哼!今日也算是好日子了。”说着,喝令王二道:“王二,你还不给老娘绑起来!”又向那大汉道:“当家的,你做这个,我做那个。”说罢,那大汉朝天灏,女人向木老六二人而去。
此时,天灏、木老六二人不慌不忙,等贼人逼近床前,只见木老六一个鹞子翻身,直竖起来,一声大喝:“大胆贼妇!你将老爷们当作何人?敢在此开黑店,伤害来往客商性命。今日合该你恶贯满盈,遇着老爷了!”一边说,一边飞舞单刀,直向那女人搠去。那女人初未防备,一见木老六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