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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紫金堂 by 尼罗-第49章

小说: 紫金堂 by 尼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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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陷阵似的催马而来。而他这单人匹马的刚转过来,后面紧随着又跑来三匹枣红大马,马上三人中,有两人同这前锋是一样的军人服色,另外一个被簇拥在中间的青年,打扮却是特别:他那下身穿着浅黄的帆布裤子,脚上套了一双锃亮的马靴;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短夹克,也没系扣子,正露出里面的雪白衬衫同腰间的棕色皮带。许是跑的急了,这一行马队迎面见了滑竿,猝不及防的猛一勒马,那青年的坐骑长嘶着尥了个蹶子,就把他头上一顶猎帽给颠了下来,清清楚楚的显出了他的面目。
  这几位骤一出现,桂如雪的那队步兵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桂如雪本人则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此刻那打前锋的军装汉子旁若无人的跳下马,把那顶猎帽捡起来递给马上青年:“陵少爷,颠着了吧?”
  金世陵接了帽子,却不急着戴上,只一手挽了缰绳,直勾勾的望着桂如雪,声音清越的说道:“是你呀?”
  桂如雪盯着他,见他那脸上的确是蜕去了许多稚气,然而一开口,还是带着点孩子口吻,就笑道:“是我啊。世陵,我们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金世陵横了他一眼:“我好不好,与你何干?”
  桂如雪听他出言不善,觉得很亲切:“与我自然无干,我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金世陵哼了一声,一抖缰绳,领着身后几名大汉策马而走。而桂如雪回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也不多说,继续前进。
  
  金世陵在路上偶遇桂如雪之后,并没有胸中澎湃。他只是按照原定计划,在山中信马由缰的散了散心,然后便返回了赵公馆。
  赵将军正在书房内读金刚经,他幼年读私塾之时,先生讲的是“读书百遍,其义自现”,这句话如今被赵将军应用在了学佛上。他天天读经,声音悠扬,比一般和尚念的还动听,若问这经文的意思,却是一概不知。
  见金世陵笑嘻嘻的走进来了,赵将军暂时抛弃佛陀,随手把经书扔出老远:“大清早上的,跑到哪里去了?”
  金世陵直接就奔了他的大腿去,一歪身坐下了,他双手搂着赵将军的脖子:“随便走走,看看风景。”
  赵将军虽然肺部枪伤尚未痊愈,事业上又受了绝大打击,然而他那人前人后各搞一套的生活方式并没有改变。当着外界,他依旧保持着老气横秋的精神面貌;可房门一关,他又生龙活虎起来。此刻金世陵这一坐一搂,不知就触到了他哪根神经。只见他忽然一手抱住金世陵的腰,另一只手不由分说的就去解他的腰带,腰带解开了,又将内裤外裤一股脑儿的退到了大腿处。金世陵似乎是吃了一惊,然而也没有挣扎抗拒,只轻微的“哼”了一声,然后便低下头,在赵将军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赵将军不是滥情的人,他喜欢男子,可这几年身边也就只有一个金世陵。从情感上来讲,这是好事;从情欲上来讲,金世陵可是有点要吃不消——他对着赵将军,除非是用了春药,否则永远不能自觉动情。赵将军看起来绝不比他亲爸爸年轻,而他虽然是性欲的化身,胡闹的无所不为,但基本的品味还是有的。
  书房直通着卧室,赵将军把金世陵扒光了,拦腰抱着扔到了床上。金世陵在心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想象身上这人是……是谁呢?
  默数他那有限的几位男性床伴,温孝存是可以的,不过比不上桂如雪。他想如果自己十七岁那年遇到的是这位赵将军而非桂二的话,大概从此见了同性就要绕路而行了。
  桂如雪真是会玩,连玩男人都玩的这么漂亮。
  
  一时事毕,赵将军筋疲力尽的倒在床上:“世陵,我怕我要死在你的身上。”
  金世陵爬进他的怀里:“你可别死。”
  “怎么?”
  “我舍不得你。”
  “为什么舍不得我?”
  金世陵想了想,很认真的答道:“你要是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咱们两个不能分开。”
  他在这番逻辑不通而又稚拙朴素的谎话中,透露出了极深的相依为命思想。这让赵将军深感温暖与温馨。同时又以为金世陵对自己的感情,乃是爱情与亲情的合体,应该是分外厚重强烈的。
  赵将军被金世陵,第无数次的哄住了。
  
  这父子两个在床上一直缠绵到了中午,才各自起来重新穿戴了,下楼去餐厅吃午饭。不想刚刚端起饭碗,忽然有听差进来送了两封信,一封是给赵将军的,一封是给金世陵的。
  赵将军感到非常奇怪,因为他已经足有十来年没有收过私人信件了。好奇心抵消了他的食欲,可惜放下筷子一看信封,他立时就皱起了眉头。
  寄信人,乃是他的独生儿子赵勉——|乳名叫做英童。
  撕开封口,他从中倒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信纸。打开看时,正是他那儿子的笔迹。在信上,这位赵公子小心翼翼的提出:因近来云南传出了战事流言,所以想暂时来重庆住上两天。一旦云南形势明朗了,他立刻就走,绝不烦扰父亲大人。
  赵将军把这封信从头到尾的读了几遍,认为这顿午饭可以省下了——他心里堵的慌。
  他因为不爱女人,所以不爱自己的太太;因为不爱自己的太太,所以厌屋及乌,对这个儿子也冷淡起来。照说天下的男子,似乎是没有因为对妻子不满,就连带着痛恨儿子的,但赵将军就是这么个怪物——他是真腻歪自己的儿子!
  不过话说回来,腻歪归腻歪,万一云南真开了仗,他也没有眼看着儿子遭罪的道理。推开饭碗,他微微的叹了口气。
  金世陵的那封信,乃是来自他那香港的二哥,隔着信封,可以摸到其中厚厚一叠的内容。他并不急着读信,他二哥的大作,绝不适合饭前阅读。
  吃了半碗饭,他发现了赵将军的异常,便问道:“爸爸,你怎么了?谁来的信?”
  赵将军把信往桌子上一拍:“英童来的信——他说他想来重庆住一阵子。”
  金世陵听了这话,便望着赵将军,半晌不言语。
  赵将军不明就里:“你看什么?”
  金世陵又低下头,端起饭碗继续吃饭:“亲儿子来了,你不高兴吗?”
  赵将军听出内容来了,忍不住一笑:“你这点小心眼儿啊……他是我的儿子,你就不是我的儿子了?没有他来了,我就特别高兴的道理嘛!”
  “儿子和儿子可不一样。”
  赵将军见状,便起身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别闹小脾气。他不过是暂住而已,呆不了多久。”
  金世陵重重的哼了一声:“那我就等着瞧啦!”
  赵将军笑道:“好,好,你瞧吧!”
  
  金世陵回房之后,恢复了心平气和的状态。
  其实他一直都是很平静的。在前线跑了一年,他已经不大会大惊小怪了。不过太镇定的人,瞧着内有乾坤,就难得能讨人喜爱。
  撕开信封,他开始从头去读金世流的长信。
  金世流在雪白的、四周印有绿色枝蔓花纹的信纸上,用紫色墨水书写出了一行行酸气冲天的做作语句,导致金世陵必须像一名淘金工人一样,在无数废话之中筛选出中心内容。今天这封信,金世流花了五千字来叙述他一天的生活;又花了一万字,讲述了这样一件事情:他在浅水湾遇见了杜文仲——夫妇。
  没错,的确是夫妇。
  在本信最后的八千字里,金世陵得知杜文仲在离开金家之后,因想在政府部门当公务员而不可得,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进入一家五金行内做小职员。抗战爆发后,杜文仲随着那家五金行一路撤到香港,随即就同五金行老板的女儿结了婚。
  
  今天这两封来信的内容,全部都让金世陵不痛快!
  前者倒也罢了,后者中提到的杜文仲,则勾起了他的伤心——他当年同杜文仲那么要好,结果金家一败,这位文仲表哥竟就此没了!
  没就没了吧,趋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可是这没良心的居然还同个五金行老板的女儿结了婚!五金行家的小姐,能是什么高级货色?
  金世陵把十几张信纸草草的叠起来塞进信封,口中咬牙自语道:“狗奴才,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到头来却是跑的比谁都快!我看以后你有什么面目来见我!”
  
 
                  
 第 38 章
   金世陵坐在院内的木制长椅上,一边在嘴里嚼着巧克力糖,一边仰头望天。
  重庆的雾季已然趋近结束,随着气温的升高,天空开始长久的一碧如洗起来,太阳煌煌的挂在头顶,金光万丈,刺的他眯起了眼睛。
  这不是好现象。
  晴朗的天气,非常适宜日军飞机对重庆进行轰炸。
  短暂的安宁结束了。
  一只黄毛黑嘴的小狗蹲在他面前,因见他又将一块巧克力送入口中,便挤眉弄眼的哼唧起来,希图得一点残余进嘴。不过它不晓得这巧克力糖乃是香港皇家糖果公司出品,在这战时的重庆,那真是珍贵异常,无论如何也进不到它这狗嘴里的。
  金世陵坐的厌倦了,起身走到院大门旁的门房处,问里面的听差:“外面挂球了吗?”
  听差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答道:“没挂呢,这个时候没来,大概今天都不能来了。”
  原来战时重庆,各地人口聚集区的高处都会立起一根木竿,一旦有日军飞机来袭,就会挂起红球以示警报。赵家现在基本就是门前冷落车马稀,门房里的听差无所事事,主要的任务就改为每隔一小时走出大门,踮着脚望向远方的木竿,一旦挂球,便飞跑进楼去通报。
  金世陵双手插进裤兜,在院门口来回走了几趟,最终下定决心似的下令道:“让人备马,趁着今天没有轰炸,我得出去遛两圈!”
  听差答应而去,不一会儿,便有两名勤务兵牵着三匹马走过来。金世陵挑了匹菊花青,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那马便打了个响鼻,颠着四个大蹄子小跑出去了。
  因这几天日军进行疲劳轰炸,导致金世陵不得不长久的滞留在防空洞内,他是被憋的狠了,所以一旦到了山路上,便快马加鞭的疾驰起来,一口气便跑出去五六里地。正是得意痛快之时,忽然殿后的一名勤务兵惊声高叫起来:“陵少爷,挂球了!”
  金世陵立刻回头望去,只见远远的木竿之上,不知何时升起一只红球,这说明日军的飞机已然逼近重庆郊区了!
  他有点慌神:“附近有没有防空洞?我们马上找地方躲一躲!”
  勤务兵转头四顾,忽然用鞭子一指前方:“陵少爷,沿着这条路往前左拐有一片公馆,公馆下面都会有私家防空洞的,我们去借地方躲一躲吧!”
  金世陵深以为然,刚要答言,却听另一名勤务兵“哎呀”了一声:“又挂了一只了!”
  这回可不是闹着玩的了,三人都吓的魂飞魄散,挥鞭策马向前一路狂奔,左拐之后,果然见到一幢白楼,门口有名听差,还在探头探脑的向外望。金世陵见了,翻身下马跑过去:“劳驾,我们一时无处可躲,借贵府的防空洞避一避好吗?”
  那听差听是这桩事,当即答应下来:“快往里进吧,往楼边的小铁门那儿跑!我们家的洞子宽敞的很,你先生尽管去。”
  金世陵匆匆谢过,带着两名勤务兵拔腿向前跑去。此时空中警报声大作,那听差终于结束了望风工作,也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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