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京介 -制造暴力-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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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中解说员鸟山高声尖叫似地解说着,魔鬼军曹的语调依然悠然自得,但是他们说什么,我已经没有心思听了。
“佐佐木!”我挥舞着拳头高喊着。
本庄也收住了笑容,信州好像已经放弃了似的不说一句话。
佐佐木站了起来!我们眼看着他额头被鲜血染红了,像一个血人,可是就在这时,佐佐木运用丹田之气一声断喝,向甘地发起了攻击。甘地则用手中的钢管椅应战。
佐佐木又大喝了一声,不过很快腰就软了下来,被甘地抓住手腕拖着向蓝角的铁柱撞去。
裁判员正村在擂台边缘开始数秒。
“十六、十七……”
而比赛的两名选手却都在擂台下面的地上,一个躺着,一个站着。另一侧的观众由于看不到两个选手的打斗,纷纷站起身来发出不满的呐喊。
甘地把倒在脚下失去还手之力的佐佐木连拖带抱地拉回擂台上,看来他是想让佐佐木输在擂台上。
观众们跺脚呐喊着,对于凶神恶煞一般的甘地竟然要在擂台上面决出胜负感到意外,同时也对他的这一做法表示出欢迎的态度。
甘地弯腰跨过第二根护绳,回到擂台上。虽然在擂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方便再使用诡计,但是我依然不放心,因为毕竟他是“印度吸血猛虎”,看到流血的对手,他就忍不住要磨牙。
被拖回擂台的佐佐木俯卧着趴在地上,看样子是站不起来了。额头附近的擂台护垫被染成了殷红色。
甘地依然不放过佐佐木,他把佐佐木掀翻过来,然后骑在他肚子上。佐佐木已经没有力气还击,任凭甘地摆布,就像一个木偶人。甘地露出了金黄色的獠牙,这时,狂热的观众当中已经传来了“咬他!咬他!”的呐喊声。
“啊!吸血猛虎已经现出了原形!在以前的比赛中,甘地一直想吸佐佐木的鲜血,这次他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快看!他那黄金獠牙又露出来了!”
在场地灯光的照明下,甘地的金牙闪闪发光,有的女观众已经发出了兴奋的尖叫。
甘地俯下身准备咬佐佐木的额头,可就在吸血猛虎的獠牙快要触到佐佐木额头的那一瞬间,甘地突然停住了,然后抬头向裁判说了些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儿?甘地他……
我不禁转身去看信州,可是信州也正一脸疑惑地看着电视画面。画面中的武道馆内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实况解说员鸟山和魔鬼军曹也不出声。
裁判员正村蹲下身对佐佐木进行了检查,突然他向场外大喊了一声:“担架!”这一声一下子打破了赛场的寂静,观众席上沸腾起来,疑惑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魔鬼军曹东海忠治也从解说席跑下赛场登上了擂台,就连甘地也非常担心地低头看着佐佐木。
休息室里的信州站起身,对慌忙站起来的我和本庄说:“你们留在这里!”然后用几乎击碎大门的力量推门快步走了出去,丹下也跟了出去,鹫田、具志坚、伊达等人紧随其后。
只有我和本庄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办法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关注着事态的变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前情况还不明了,佐佐木不会有事吧?”鸟山解说员用接近颤抖的声音说,这次不是称为“佐佐木选手”而直呼“佐佐木”,这种私下里的叫法在电视解说中固然不合适,可见鸟山解说员急切的心情。
忽然感觉背后有人,于是迅速转过身,刚才在床上熟睡的龙神也站了起来,用手指梳理着他那大背头。
“又是平时那种冷不防的角度吧。”龙神盯着电视机屏幕说。
“咖啡。”本庄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知为什么龙神用吃惊的表情看着我。
“达利乌斯?佐佐木选手,现在被担架抬走了。”鸟山解说员的声音把我们的视线引回了电视画面上。
这时,比赛结束的钟声才敲响。
佐佐木之死(2)
佐佐木被人用担架抬回了休息室。他们把长桌子上的几个补养剂的瓶子扫落到地上,然后把担架放在了桌子上。
我想跑到跟前看看情况,可是前辈们已经把担架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伊达把被鲜血浸湿的毛巾递到九鬼手里,那一定是搭在佐佐木额头的毛巾。九鬼递了一条新的湿毛巾进去,然后把血毛巾装进一个黑色塑料垃圾袋。在前辈们身体的阻挡下,我无法看到佐佐木的脸,
但是他一定流了相当多的血。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信州的怒吼在休息室里回响。按理来说,这时本庄应该第一个跑去拿起电话,但是这次却没有看到他去打电话。透过伊达肩膀的缝隙,我看到本庄正颤动着嘴唇挤到了担架旁边。在本庄旁边站着的是在比赛中总打头阵的丹下,那光亮的秃头下面是一张古铜色的脸,可是今天他的脸却白得像一张纸。
“喂!你干什么呢?我不一一吩咐,你就不会做是吧!”信州的怒骂像一记耳光扇在我的脸上,“关门去!”
被他这么一说,我往门口一看,可不是嘛,记者们正和毛利你推我搡地乱作一团。由于记者的数量太多,毛利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
“快去呀!你这笨蛋。”我慌忙跑到毛利身旁和他一同抵挡记者们有如潮水一般地进攻。
“信州选手,请问情况怎么样了?”
“请让我们见一下佐佐木选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记者和摄影师们信口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想记者们的身体毕竟不如我和毛利,不过他们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五十人左右的记者马上就要把我和毛利两个人组成的大堤冲垮了。虽然我很担心佐佐木的情况,但实在是没有余力回头看他一眼。
“我已经打电话给医院,叫救护车在武道馆后门等我们,我们把担架抬过去吧。”伊达说。
“但是,果汁怎么处理?”具志坚说。我心想,是不是指刚才碰到地上而洒出来的补药啊?他怎么会说这么不合时宜的话呢?
“咖啡。”坂东竟然和本庄说一样的话。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可是我都没听清楚,因为我一直回味这些奇怪的话。此时也听不到本庄的声音了。在佐佐木被甘地用凶器攻击的时候,还窃笑不已的本庄现在怎么没声音了?这种家伙,一遇到真场面就派不上用场了。
记者们一直都没有放弃从我和毛利之间冲入休息室的尝试,好像他们专门是为冲过这道防线而来的。长着龅牙的毛利露出牙齿恐吓着记者们。
在和记者们的较量中,我的小腿肚子到脚踝外侧的肌腱开始疼起来,心想要是因为这个受了伤,那下个赛季的首次登场就泡汤了。可是,如果松手的话,那么记者的脚就会从我的身上踏过,岂不更惨?
我的肩膀、肘关节、手腕都开始疼起来,感觉脊梁骨也快要被拉断了。但是,虽然我还没有参加过一场正式比赛,可怎么说也是职业摔跤手呀,我身高一百八十八厘米、体重九十四公斤,身旁的毛利身高一百八十六厘米、体重也有一百一十公斤。虽说记者们人数众多,但要不把他们推回去的话,那职业摔跤手的颜面何在呀?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奋力抗拒着记者们的冲击,我的膝盖有些吃不消了。
——不行了,要崩溃了。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在记者的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大叫。我眼前的记者也都跟着回过头去,潮水一下子改变了方向,向后面涌去,在惯性的作用下我失去了重心向前俯冲过去,摔在后撤的记者的脚下。
我眼前是鞋子和裤脚的世界,当我要站起来的时候,这些鞋子一起向后冲去。
“甘地!”
“是甘地!”
“他来这干吗?”
记者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乱叫着,照相机的闪光灯闪得人睁不开眼睛。也许是因为对这位身高一百九十五厘米、体重一百五十公斤的恶神的恐惧,竟没有记者敢接近他,他所到之处,记者都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走到我面前,甘地伸出了他那毛茸茸的大手,我不假思索地抓住了他的手,甘地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一动作也被笼罩在一片闪光灯之中。
比赛中我对甘地的憎恶之情,现在全都抛到了一边,我用不流利的英语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闪光灯还在没完没了地闪着,估计下周的《摔跤周刊》或者《擂台周刊》就会刊登出我的照片。
把我拉起来之后,甘地根本就不看我一眼,像拂去灰尘一样把我推到了一边。
令我吃惊的是毛利竟然招呼甘地进入休息室,我急忙跟在后面,可是当我赶到门前的时候,门“当”的一声关上了,门把手转了两圈在里面被锁上了。
“开门!我还在外面!”我使劲地敲门,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反应。而记者再次涌了上来,我就像一只被压扁的青蛙贴在门上,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毛利的名字,可是在记者们怒涛般的喊叫声和敲门、踢门声中,我的喊声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这样下去的话我真的要被压扁了,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巨大的力量把门推开了。我和身后的数十名记者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向后倒了下去。
身高两百零三厘米、体重一百四十七公斤的鹫田蓬乱着头发像恶神阿修罗一样站在门口,手中握着门把手。
——难道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把门推开了吗?
我呆呆地仰视着鹫田。
“闪开!别挡路!”鹫田用低沉而嘶哑的声音说。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后背冒出一丝冷汗,就连摔在地上的记者也都坐着往后蹭。
从鹫田身后,抬着佐佐木的担架出来了,回过神来的记者们向担架这边凑了过来,这时,鹫田向前跨了一步。
“事关生死,我叫你们闪开!没听见吗?”鹫田用平静但令人恐惧的声音说道。
记者们迅速向左右两边散开,在鹫田的引导下,抬着佐佐木的担架在走廊里前进着。抬担架的前面是丹下,后面是本庄。
担架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记者们又把刚才让出的路填满了,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事关生死?不会吧?”
“真的有危险吗?”
突然,我的胳膊肘被人抓住了,不知什么时候信州站在了我的身旁,他把我拉回了休息室中。
“喂,你快去把武田信明找来,比赛安排改变了,告诉他放弃原来的安排。十万火急!”信州反手关上门后对我说。
“比赛安排变更?安排是什么意思?”
“哪来那么多问题!快去!”信州的怒吼险些把我的耳朵震聋。
“不过,用内线电话或者打手机不是更快吗?”
“废话!要是电话能打通我还找你干什么?少废话,快去!”
我的后脑勺被狠狠拍了一下。
我急急忙忙走出休息室,我并不生信州的气,因为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难以想像的大事件。
大阪武道馆中,日本选手休息室和外国选手休息室分别位于东西两侧,中间隔着比赛场。与其走走廊绕一个大圈不如直线穿过比赛场,于是我决定抄近路穿过比赛场。
我推开通向赛场的厚重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