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怪物-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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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至今无法肯定自己的脑子是否被你们折腾坏了，总之太难受了，那种事决不可以再重演。”
“让我们回到目前的正题吧。”丧尸举起一袋鲜血，极富诱惑力在在小窗子前摇晃，“你可能知道那怪物的某种弱点，如果说出来，让我们可以消灭或者控制它，作为交换条件，我将让你获得完全彻底的自由。”
徐福猜测魔婴大概饿了，需要一些食物补充能量，于是说：“那怪物喜欢吃重病患者或者老年人的内脏，你们可以下毒，氰化物或者毒鼠强都行，有其它更厉害的也可考虑，总之食物只要还活着就可以。”
“真的吗？”丧尸的红眼睛亮起来。
“我已经说出了第一步骤，现在可以放我离开吗？接下来要做的事我会电话通知。”徐福问。
“你一向不是个诚实的吸血鬼，我认为不能信任你，等到外星怪物死掉，我会兑现承诺。”丧尸说。
“彼此彼此，我从来也没相信过你。”徐福说。
“这包血让你先享受着，我去试试看下毒是否有效。”丧尸把血袋挂到窗子上方的钩上，让一条塑料管伸到栅栏的孔内。
怪物的点心
十几分钟过后，丧尸带领一个失魂落魄的老头进来，站在铁笼子外面。
“帮忙看一下，这位是否适合外星怪物的口味？”丧尸问。
“还行，基本可以，顺便问一下，你打算如何下毒？”徐福说。
“医生会处理，只要怪物肯吃掉这个诱饵就行。”丧尸伸出手指向门口，老头立即走过去。
这位即将成为食物的老者头发已经全白了，年纪大约六十岁上下，生命场呈淡灰色，显然患有某种较严重的慢性病。
从相貌和衣服上看，这位准食物应该从事研究工作。
徐福心想，等会如果告诉丧尸毒药剂量不足，这家伙会不会再送一个活人进去让魔婴吃？应该会吧。
类似的事如果反复多次上演，这个营地内的气氛肯定全弄到非常紧张，人人自危，没准会起内哄，如果这样就太有意思了。
外面有争执声，有人质问丧尸为何把副教授送去给外星怪物吃，说如此行为只能用疯狂来形容，完全没有道理。
旁边有人阻止说这话的那位，意思是别让人听到，杨专员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难道没天理了吗？副教授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多年，是国内一流的雷达系统专家，现在又患了癌症，活不了多久，怎么也应该安度晚年，为何把这样的老人家送给怪物当点心呢？”那人大吼。
丧尸已经走到门外，显然听到了这番话，它用嘶哑沉闷的声音说：“如果怪物还饿的话，下一个被送进试验室的人就是你。”
“你敢？老子在上面有人的，别人怕你，我可不怕。”那人怒气冲冲地大吼。
“是吗？我都不知道你有靠山，说来听听，到底什么玩艺儿。”丧尸说。
“吓死你，煤炭工业部副司长的副秘书是我姑妈。”那人显得非常自信。
“切，这么点破东西也敢端上台面来，你赶紧处理后事去吧，我现在就可以宣布，下一个轮到你，最多还可以再活一星期。”丧尸说。
“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那人怒吼。
徐福叹了一口气，为那位有正义感的好人深深地惋惜，目前的时代，类似的人根本是稀罕动物，难得一见。
外面突然静下来，刚才充满激情的高分贝喊叫嘎然而止，只剩下丧尸怪异的嘿嘿笑声。
飞行器
徐福双手合什，默默祝愿这位因善念而死的人在另一世界里能够过得快乐。
据聂小倩说过，鬼魂确实存在，她自己就是明证。
既然死后灵魂仍然活着，那么就应该有传说中的地府和天堂，以及相应的管理机关——神仙和鬼差，天使或上帝之类。
魔婴说能够吞吃并消化灵魂，这样从另一方面证实了幽灵的存在。
感觉非常复杂，一时也无法想清楚。
丧尸不紧不慢地走远，几个人同声问候：“杨专员再见。”
他们的声音在些颤抖，显然因为恐惧，徐福能够理解这样的感受，丧尸绝对是个可怕的东西。
它不肯乖乖呆在某处，而是散发着浓烈的臭味四处游荡，看谁不顺眼就杀之而后快，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不守规则，近以疯狂，这就是徐福最近对丧尸的印象。
魔婴的意识进入到徐福脑袋里，打断了他的思索，这一回它的形象是一条游动在空中的鲨鱼。
它想来就来，事先也不问一声，这样的情况让徐福有些担忧，怕自己如果活着出去的话再也过不上安静的日子。
魔婴表现出一副慢慢聊的架势：“阿福，我想到制造一架飞行器，装到你身上，让你可以到处乱飞，就像乌鸦一样。”
“干嘛做飞机，你应该弄的是可以轰破墙壁的尖端武器，这样才有可能尽快逃出去。”徐福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转来转去就想着如何做出一架品质可靠的飞行器，至于能够打破铁板的炮，等我过一会再弄吧。”魔婴说。
“随便，自己看着办吧。”徐福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家伙怎么就不会分个轻重缓急呢，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没组织没纪律。
“至多再过三到五天就能弄好，你好好呆着，没事别招惹那丧尸，等我出来以后再好好收拾它。”魔婴说。
“恭喜你，马上就会有医生送活人进来给你吃，那家伙肚子里已经装了许多强力毒药，尽情享受吧。”徐福说。
“很好，我正有些饿，食物长什么样可以先说给我知道吗？”魔婴问。
“估计你会很喜欢，那人是个老头，身患癌症，骨瘦如柴。”徐福说。
“哇，太好了，美食即将出现，我很高兴，如果每天都可以吃到这样的一顿，我在此多住些日子也无所谓。”魔婴开心地说。
这句话让徐福有些呃着的感觉。
休眠
徐福告诫魔婴：“用餐过后一定要装出痛苦的样子，在地上打几个滚什么的，折腾一下，这样才能迷惑那些人。”
“为什么？”魔婴问。
“想不想还吃到类似的食物？如果想的话就按我的要求做。”徐福说。
“是你哄他们送人进来让我吃，说这样可以毒死我对吗？”魔婴问。
“乖，真聪明，一下就弄明白了。”
“等用餐结束之后我扑腾一下，然后就趴在上装死，让身体的一部分溶解掉，看能否迷惑住这帮混蛋，让他们放我出来。”
“想得挺美，多半不可能。”
“我这样聪明的生物很难理解那些笨蛋愚蠢到什么程度，也许他们真会把大门打开也未可知。”
“希望如此。”
“食物送到了，我得进餐去了，再见。”
魔婴从徐福的思维里消失。
徐福坐下，背靠结实的墙壁，打算休息一会儿。
不知为什么，他思潮莫名其妙地涌动，二十一年的生命里各个印象深刻的画面不断闪现，曾经的错误和欢乐一幕幕掠过，令他无法安静地呆着。
天台上开枪射杀坏蛋带来的满足感；初次拥抱时的眩晕和难受感觉；郎心慧深沉无边的双眸和笑容；那些游荡在山京街头的尸体；海水中美丽的鱼虾和贝壳；忘恩负义的村民以及孩子索要东西的小手；永远不死的魔婴和神神道道的巫婆．．．．．．。
他反复站起来又坐下，好几次想用拳头拍打铁板以发泄心头的郁闷，却只能强忍住。
几个钟头过去，他终于平静下来，进入半休眠状态。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几天，沉睡中的徐福被一阵拍打铁屋弄出的响声惊醒。
他慢慢悠悠起身，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里，当手掌摸到小窗子的边缘时，他才想到自己被捉住关进了囚室。
“吸血鬼，快醒醒，营地里出大事了。”一个年青女子的声音在外面叫唤。
狼人少女
徐福揉揉眼睛，慢慢站到窗前，看着大喊大叫的女子，发现她是狼人，名叫咩咩，是当年那位难友Ｃ九的女儿。
近距离观看，他发觉她已经完全长大，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美女，身材脸蛋均堪称出众，无论以何种标准来衡量都没问题。
“有什么事啊？是不是送吃的来？”徐福无精打采地问。
虽然不在乎生死，但饥饿的感觉却无法抵御。
“很饿吗？等会我献点自己的血给你吧。”咩咩说。
“看来有事需要帮忙，看在你是故人之女份上，尽管说吧，只要别太离谱我都会尽力。”徐福说，“献血就不必了，你我都是怪物，怎么能喝你的血。”
“你跟我老爸很熟吗？”咩咩问。
“曾经一同出生入死。”徐福说。
“当年我朝爸爸开枪，现在每天都为此感到后悔，那时年纪小不懂事，把老师说的话全当成真理，等到明白过来，一切都晚了。”咩咩说。
“据说人死掉之后灵魂仍然存在，你父亲如果得知你的悔悟，肯定会感到欣慰。别难过了，快乐点。”徐福说。
“外面乱成一团，你却睡得挺香。”咩咩说。
“现在我万念俱灰，感觉一切都不再重要，所以就睡得特别深沉。”徐福活动了一下四肢，“有麻烦了吗？”
“两天以前杨专员突然乱来，不知道它怎么弄的，营地内的一千多号人全都像着了魔似的，如痴如狂地跪倒在它面前，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从官员到士兵全跟着它走了，保龙一族在这里的几十号人大部分也是这样。现在营地里已经基本空了，只有一些囚犯和怪物还在。”咩咩说。
“从我被关进来到现在有多久了？”徐福问。
“整整五天。”
“你能把我的腰带解开吗？”
“如果你保证去对付杨专员，并且不伤害其它人，我可以帮你弄下那玩艺儿。”
“这个请放心，我只想弄死那丧尸，其它人只要别挡道就没事。”徐福说。
“听你口气挺大，好象能耐非常强似的，为什么还会被捉住关到这里？”
“他们人多势众嘛，我觉得自己的失败并不可耻。”
“当然，俗话说监狱是关着革命者的地方，我理解。”说话的同时，咩咩打开了囚室的门。
狼人少女
徐福不太适应外面的灯光，一时觉得眼花缭乱，与此同时思维里乱七八糟，怎么也弄不明白丧尸为何会如此胡作非为。
感觉这世道变化真快，几天前的敌人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成了盟友，实在是天意难测。
从咩咩乱七八糟的叙述中，他弄明白了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在他休眠期间，丧尸突然来了劲，对见到的每一个人宣称自己是救世主，凡是信仰它的皆可永生，死后到天堂享受无尽的性福生活，男的每位可得处女三千名，女的每个可得猛男四十个，外加财宝无数，并且决不衰老，青春永驻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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