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已逝-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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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凯恩的名字似乎比其他的更明显,是不是重新刻过?」警官从埃勒里的肩膀上望过去,也发现了这一点。
卡拉也停下来看一看,点点头:「是的,是重新刻过。我第一次看见它时也问过凯恩。」
「埃布尔·朱达。」埃勒里突然转过身来,「在《圣经》里这两个名字不是读做亚伯和犹大吗?我还奇怪为什么当哥哥的名字反倒与《圣经》里的人物无关呢?而实际上是有关系的,不是吗,本迪戈夫人?凯恩——K…a… n…e——这也不是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应该是……」
「该隐,C…a…i…n,是的,奎因先生。」
「这就难怪了!」
「不错,这个有血腥味的名字一直令他不安。在他要进私立学校时——我想那是一所与军事有关的学校——尽管他还是一个孩子,在他的坚持下,名字还是改了。他跟我说他是在他的创世纪时期赢得这个水球奖杯的,我也一直称那是他的创世纪时期,所以他重刻了那个名字——凯恩。」
「从他现在的样子看,本迪戈夫人,」警官说,「你的丈夫想必一直都在从事这些体育运动。可他从哪儿匀出时间来呢?」
「并非如此。除了和马克斯打拳摔跤,我还从未见他从事过其他项目。」
「什么?」警官环顾四周问道。
「他现在说不上有什么体育锻练。」卡拉笑道,「让我告诉你,凯恩实在是很特别的人。他只靠一天两次按摩就能保持体形和肌肉强健。信不信由你,马克斯是位技艺高超的按摩师,当然,凯恩在马克斯心目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还有就是很有节制的饮食习惯——你们也看到了他今晚吃得多少——强壮的体质决定了一切。凯恩的个性是一个多面体!在很多事情上他就是一个大男孩儿,但若论及其他,那就难说了。你们恐怕想象不到吧,多年来,他还被判定是世界十位最佳穿着男士之一?我领你们去看。」
在大王妻子的催促下,他们又来到另一个房间。这是一个极大的房间;说它是一个男性用品专卖店也有人信。
衣橱是一个挨一个,还有很多移动的挂架,套装、外衣、运动衫、小礼服、鞋子——应有尽有,别处没有的这里也有。
「他不会有时间把它们都穿到吧。」警官惊叹道,「埃勒里,看看那边成排的马靴!他经常骑马吗,本迪戈夫人?」
「他已经好多年没上过马了……是不是难以置信?凯恩倒是经常到这屋里来,但也只是看一看。」
他们一边巡视这皇家气派的衣库一边适时地说上两句应景的客气话,直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卡拉,咱们的客人怎么会对我的服装店感兴趣呢?」
他站在门口。他那张英俊的面孔上写满了疲倦。从他的声音里能清楚地听出不悦和烦躁。
「你不会剥夺你的妻子炫耀她丈夫的乐趣吧?」卡拉快步走到他跟前,把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凯恩。你今天太累了。」
她显然被吓着了。尽管她的声音里只流露出关切,从表情和态度上看不出什么,但埃勒里对此却深信不疑。好像她的不忠行为被当场抓住,随之而来的将是无情的惩罚。
「这的确是长长的一天,而且没有什么让人高兴的事。你们二位先生想不想上床前再和我喝一杯?」但他的语气是冷冰冰的。
「谢谢你,不打扰了。我们恐怕已占用了本迪戈夫人太多的时间,」埃勒里扶住父亲的手臂说,「晚安。」
卡拉也应了一句。但声音小到听不清。她脸上现出微笑,但突然之间已神彩不再。
本迪戈向旁边站开一步,让奎因父子过去。
警官的手臂急促地一抽,一名保安人员正警惕地站在门外。就在父子俩刚进入走廊时,本迪戈说:「稍等。」
他们站住了,不知又有什么新的花样。这种一惊一乍的感觉实在让人不舒服。这家伙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充满了圈套和计谋。
然而,本迪戈大王的语气又变得心不在焉起来:「好像应该有东西给你们。埃布尔还对我说别忘了。是什么东西呢?让我想想。」
走廊拐角处隐约能看到马克斯一号那巨猿的身影。他靠在一面墙上,嘴上叨着一颗长长的雪茄。可以感觉到他那阴沉沉的目光。
「想起来了吗?」埃勒里想尽量放松。
「噢,」大王的手伸进胸前的口袋,「今天夜里又来了那样一封信,是末班飞机送来的。走的是普通邮路。」
他把信封放在埃勒里手上。信封已被打开过。埃勒里并没有抽取内容;他只是看定本迪戈的脸。
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己经读过了,本迪戈先生?「奎因警官不客气地问道。
「在埃布尔的坚持下,还是那些废话。晚安。」
「说些什么,凯恩?」卡拉走近凑过来。
「跟你无关,亲爱的……」门就在他们面前关上了。
马克斯一号跟在他们后面两三步远的地方来到寝室的门口。然后,碎不及防地,一步跨到他们跟前。
「干什么!」警官不由得向后躲避。
马克斯一号用他的食指顶在埃勒里胸前,稍一用力,埃勒里已脚下无根。
「你,不怎么样。对不?」
「什么?」埃勒里有点儿结巴。
「啊哈。」马克斯一号原地向后转,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这算怎么一回事呀!」警官嘟浓道。
埃勒里锁上门,揉一揉前胸。
这第三封信与前面两封没有两样,还是同样大小的纸张,用的还是同一牌子的打字机,一行字是:
你将在6月21日星期四被谋杀——
「6月21日,」警官若有所思地说,「加上了月日。不到一周的时间了。他在后面还是打上破折号,这说明后面还有话说。那么他还能说什么呢?」
「至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信息。」埃勒里仔细认真地看,不是信的内容,而是那个信封,「即精确的时间,可能精确到6月21日的星期四的几点几点。你注意到这个信封了吗,爸?」
「我怎么个注意法儿,你把它像宝贝似地捏得那么紧?」
「这证实了咱们一直怀疑的东西。大王说信是今晚运邮件的飞机送来的。那就意味着它应该通过某个邮局。可偏偏是,它没有。看。」
「没有邮票,没有邮戳,」他父亲低声说,「是邮包到了之后被人插进去的。」
「内部的人干的,这次毫无疑问了。
「但这也太蠢了,埃勒里。难道他没心眼儿吗?小学生都知道这样一个信封会暴露它的发出地是在岛上。我还是不太明白。」
「真是太好了,」埃勒里出神地说,「因为他们并不需要咱们,爸。一点儿也不需要。现在我一点儿也不在乎他们在窃听室里听到这里的一切了。」
「你打算做什么,儿子?」
「上床睡觉。早晨要干的头一件事就是申明自己的主张。」
第六章
第二天早晨,埃勒里要去申明自己的主张。他故意在出发时制造尽可能多的麻烦。
在住处与他父亲分手后,他叫了一辆车。到院子里一看,还是那熟悉的难兄难弟,蓝衬衣坐在方向盘后面,褐衬衣则立在门边。
「今天上午我不需要陪同,谢谢,」埃勒里急躁地说,「我要自己驾驶。」
「抱歉,奎因先生,「褐衬衣说,「还是上车吧。」
「我被告之我可以去任何地方!」
「是的,先生,」褐衬衣说,「我们送你到要去的地方。」
「我父亲开车出去就没有人跟着!」
「可我们今早接到的命令是要跟着你,先生。」
「谁下的命令?」
「斯普林上校。」
「他又是从哪儿得到的命令?」
「我怎么知道呢,先生,去本部吧,我想。」
「我就是要去本部!」
「那就走吧,先生。」
「上车,奎因先生。」蓝衬衣和气地说。
埃勒里坐进车里,褐衬衣坐在了他的旁边。
到了本部大楼,埃勒里进门后直奔电梯门口,脸色阴沉。而蓝、褐二衬衣则坐在一个大理石凳上。
「早上好,奎因先生,」三名警卫中中间的那一个说道,「你想要见谁吗?」
「本迪戈大王。」
警卫核对一份图表。然后抬起头来。迷惑地望着他。
「你预约了吗,先生?」
「当然没有。打开电梯门。」
三名警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然后他们小声商量了一下,又是那个中间的人说:「恐怕你还不太理解,奎因先生。没有预约,你不能上去。」
「那就给我预约一下吧。我不管你们怎么做,反正我必须和你们的大王陛下说上话,立刻,马上。」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
身后传来蓝衬衣的声音:「你不要制造麻烦,奎因先生,这些人也是执行命令……」
「让本迪戈接电话!」
越乱越好,埃勒里幸灾乐祸地想。想必是褐色衬衣拉了拉蓝衬衣的袖子,因为他们两人又都坐了回去;而是他可能还朝三名警卫中间的那一位点了点头,因为后者忙不迭地坐到桌后,打开了内部通话系统。他声音很低地说了几句话,埃勒里根本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大王的接待人员说不大可能。大王本人正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先生。你恐怕不得不等一等,先生。」
「不是在这里。我要到楼上等。」
「先生……」
「楼上。」
那人手忙脚乱地又一次对着机器嘀咕了几句。这次拖延的时间更长些,然后,他神色紧张地转向埃勒里。
「好吧,先生。」三人中的一个德下一个按钮,石柱上的电梯门打开了。
「还没有好。」埃勒里坚定地说。
「什么,奎因先生?」中间那个人一脸茫然。
「你们还没有验我的手印。何以见得我不是千面人装扮的?你们不怕我给斯普林上校打小报告吗?」
埃勒里在电梯门关上之前看到的最后一景是褐衬衣脸上那忧虑的愚蠢表情。这让埃勒里感到极大的满足。
他再次跨出电梯门时还正置身于那间楔形接待室。这次,那张黑桌子后面有人坐着。是一个男人,穿着普通的黑色套装,不是制服,他是埃勒里见过的块头儿最大的接待员。可他的声音却异常柔和,显得很有教养。
「有点儿误会,先生……」
「没有误会,」埃勒里高傲地说,「我开始对这种权大位尊的凌人盛气感到厌烦了。金刚在他的办公室里吗?」
「坐下,请吧。大王正在开一个非常……」
「重要的会议。我知道。他还会开什么不重要的会议吗?」埃勒里向左手那扇门走去,在接待员还没能从桌子后面跳出来之前,他已在门面上没命地捶打起来。厚门在他的捶打下只发出低沉的回响。
他还在敲。门也用沉闷的声音回应他。
「先生!」接待员抓住他的胳膊,「这是不允许的!这里……这是……」
「冒犯天颜吗?没这回事。我不是你们王国的臣民。打开那扇门!」
接待员一手扼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埃勒里的口鼻。
事态开始恶化。
埃勒时终于暴怒。想到自己这是在办公室里,又不是在柏林东区的地下酒馆里,难道要像赖账的醉鬼那样被打手架出去么。所以,他伪装屈服,停止挣扎,趁接待员稍一放松,埃勒里闪电般地用柔道中的背摔动作,将身后本已把他拿住的人凌空抛了出去,然后四脚朝天地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通向本迪戈大王私人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马克斯一号的头伸了出来。
埃勒里不想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