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云-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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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匀甫这时已把剑背在背上道:“我们到哪去呀?”
水梦寒一翻眼皮道:“自然是回去呀,你这小子居然连家也不想回了,莫非哪个小姐把你给迷住了?”
这虽是一句戏言,却是无巧不巧,正说中了龙匀甫的心病,当时不由俊脸一红,呐呐道:“你老人家别打趣了,弟于是来办事来的,如今事也没有办好,怎么能走?”
水梦寒龇牙一笑道:“不就是伍家那点事么?这个你放心,我们三个老的这一次都出来了,我们是各人办各人的,我只管找你,我着了我是什么都不管了。’”
龙匀甫不由一惊道:“三位师父都出来了?”
水梦寒尖笑了一声道:“还不都为了你这宝贝徒弟,我们这三百老人一生只收了你这一个好徒弟,有一点事,那还不全军出动?真把你给宠坏了!”
说着连连晃着头,那满头小辫子,就像是小鼓槐也似地舞了起来。
龙匀甫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心愿:“这三位老人家何至于全体出动,就是对付白如云,来一个也够了,这可真想不透!”
他也知道,自己这三位师父,一个个都是怪异到了家。
最难惹的是那三师父星潭,平日对自己更是宠爱得无微不至。
她这一次要是知道自己受了伤,那还得了?
当时他想到这里,不禁深深皱着眉头,生恐另外二位老人家已闯下大祸,以至于不可收拾。
水梦寒见他立着直发楞,不由咦了一声道:“小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发愁?”
龙匀甫这时,真是有话说不出,他虽是惧白如云,可是由于哈小敏的缘故,他却不愿过于对他深究,此时突闻木苏和星潭也都下山来了,他们既是分头办事,难免就会找到了白如云那里去,万一要是有个好歹,那可真是自己的罪恶了。
当时不由对水梦寒道:“师叔,白如云有个师父,外号人称墨狐子,姓秦名狸,这个人可扎手得很呢!”
水梦寒哼了一声道:“不错,这个怪老道是有真功夫,可是哼哼,他要是敢惹上我们三个,那可是自我麻烦,你放心吧,你星潭师父有办法对付他,她是有名的智囊!”
龙匀甫一闭眼,心想:“完了,果然是这位师父去了,这老婆子是有名的难惹,这说不定又要惹下什么祸?”
当时不由忙问道:“大师父呢?”
水梦寒笑道:“他也闲不下,他跟你星潭师父一块去了!”
龙匀甫听说只是皱眉不语,当时看了师父一眼道:“我们走吧2”
水梦寒这时已由身上掏出了一条丝带,先在龙匀甫身上转了几转,再往自己身上勒,身形半蹲着,往上一站,已把龙匀甫背在背上。
龙匀甫在他身后问道:“师父!我们还去不去找他们?”
水梦寒摇头道:“那是他们的事,我们是各管各的。”
说着已走出了房子,龙匀甫不由回过头来,依依不舍地最后看了这房子一眼,他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若有所失。
第十七回 错中有错 将计就计
水梦寒背着龙匀甫出了石室,展动身形一路兔起鹘伏,直向山下飞坠而去,龙勾甫却是默默无语,所不能释怀者,却只是哈小敏的影子。
他不由深深地皱着眉头,心中感慨地忖道:“我和她之间的缘分,只是这么一点点……
这一别恐怕是再会无期了。”
想着心中不胜悲感,真恨不得再回到那所石室之内,见见哈小敏,和她谈一谈才告别。
可是有这位师父在场,这话可是说不出口,再者水梦寒已知自己订过亲了,断然是不会允许自己再和别的少女接近。
因此有好几次,他话已到了唇边,却又临时忍住了,最后他不禁心中长叹了一声,暗想:“多情自古空余恨,一个伍青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可万万不能再结识哈小敏了,那一定是没有什么好结果……还是早早把这情念打消吧!”
想着只好把心一死,安心地随着师父回返云南去了。
笔者乘这师徒二人赶路之际,不妨调转笔头,回过来谈一谈白如云那边的情形。
碧月楼那可怜的哈小敏,自白如云离开以后,她那一颗痴情的心,由不住片片碎了。
这可真是恼人的一夜,她心中怀着数桩心事,哪又能睡得着呢。
凄凉的长夜,衬着哗哗无情的流水声音,时有三两声枭鸟的夜鸣!
小楼在夜风里吱吱地摇晃着,这是冷漠的长夜!
哈小敏虽有一身功夫,可是到底是年幼的小女孩,脱不了一般少女的情怀,有些事情不去想也就没有什么,可是愈去想,就愈吓人!
本来她胆子很大,可是猫头鹰一再地叫着,她立刻想到,从前花姑告诉过自己,猫头鹰半夜里叫,就要死人!
她不由睁大了眼睛,在这房子里看了一遍,心里已有些胆虚了。
偏巧今夜的风,似乎特别大些,那扇竹窗,由于白如云走得匆忙,没有关好,被风吹得开来开去,吱吱响个不已。
哈小敏一古脑坐了起来,伸出手,想把床前那盏油灯燃亮些。
可是,当她手方一伸出的霎那,她不由惊吓得全身一阵抖战,差一点怪叫了起来!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窗前却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太!
这人面对着床,灯光太黑,小敏一时却看不清楚,可是她突然的现身,竟是轻比落叶,哈小敏适在咫尺,竟是没有听出丝毫声音,再加上此时此景,哈小敏可真以为鬼怪出现了。
一时之间,直把她吓得牙关咯咯直响,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人忽然怪笑了一声,午夜里那声音冷若坚冰,就连身为侠女的哈小敏,也再忍不住,吓得怪叫了一声,倏地向后缩了几步,颤声道,“你……你这老婆婆是谁?……是谁?”
这老婆婆向前又走了一步,“嗤!”地笑了一声,露出了其黑如墨的牙床。
哈小敏再也挺不住了,直吓得鬼叫了一声,双手猛然抱在自己头上,大叫道:“你……
老鬼……不要走近我!不要走近我!”
因为她的声音太大,那老婆婆似也怔了一下,果然站住不动了。
她用右手二指,在唇上按了按,嘘道:“不要叫,不要叫!”
哈小敏这时只觉得头皮发炸,身上一根根的汗毛都直竖起来了!
她抖声道:“哎呀……你是谁嘛?”
这老婆婆两手往腹上一抱,连连地怪笑了几声,倏地伸出枯瘦如柴的右手,在空中用又长又白的指甲,很快地写了一个字,道:“我姓这个……”
哈小敏哪里看得清她写的是什么,由于此时,这老婆婆走近了些,她已看清了老婆婆的样子,她肯定地相信自已有生以来,没有见过这么丑怪的老婆婆。
她那双眸子,分明已离开了眼眶,半垂吊在目眶之外,只要头一动,那双眸子也跟着晃来晃去,就像是一对小小的银铃似的!
她头上的白发,又多又密又长,螺旋也似的,在头上挽了七八个发卷,只剩下尺许来长的乱发,一卷更披散在肩后,脸上皱纹层层相叠,每一掀唇满口没有一颗整牙,却露出其黑如墨的牙床。
这确是一个形同鬼枭的女人,任何人乍一看她,也会为她吓出一身冷汗!
哈小敏连眼泪都吓出了,一面抖声道:“你写的什么?……写的什么?是不是鬼字?”
老婆婆“噗嗤!”一声笑了,她冷冷道:“小姑娘你不要怕,我是人不是鬼,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生气了,把你活活抓死!”
说到“抓死”二字之时,她扬了一下手,哈小敏吓得又往后缩了一下!
她呆呆地望着这老婆婆,抖声道:“你是人,怎么长成……这样?”
老婆婆想是为了她这句话激怒了,只见她那一双银铃也似的眼睛,倏地向上一翻,射出了两股奇光,哈小敏不由用手捂着嘴,吓得“啊!”了一声。
怪老婆子厉声沉哼了一声道:“我要不是看在我徒弟的面子上,就凭你这句话,也非抓死你不可!”
哈小敏不由心中一动,顿时胆子大了些,她不由慢慢放下了手,道:“你徒弟是谁?”
老婆子听到了徒弟二字,她立刻笑了,满脸的皱纹,就像是开了花也似的,全都展开了,可是多出的皮肉,像布片也似地都垂在下额,益发显得难看!
她连连地笑了笑道:“我徒弟?嘻嘻……”
哈小敏追问道:“你徒弟是谁呀?”
老婆婆向前走了一步,她身子微微下弯,她脸上的表情,这一霎那,可说是怪相到了极点,那两弯杏眉,连连向上耸着,一面轻声道:“小姑娘,我说出来你脸可别红!”
哈小敏心中一动,忖道:“我干嘛脸红呀!”
当时转着那双大眼睛,怔了一下道:“我……不险红,你说呀!”
老婆婆突地又直起了腰,右手摸着下巴,又皱了一下眉毛,道:“我问你,小姑娘,你可是被一个姓白的小子给关在这里?”
哈小敏一怔道:“老婆婆,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谁?”
老婆婆点了点头,自语道:“这就不错了……”
接着她又连连地怪笑了几声,道:“我当然知道……”
说着她又把身子弯了一些,神秘地笑道:“我问一个人,龙匀甫你知不知道?”
哈小敏被老婆婆这种神秘的态度,搞得怪不自然的,此时突然听她问出龙匀甫来,不由脸色一红,呐呐道:“我……我知道……老婆婆你问……”
老婆婆一伸手,笑了:“好了,好了,这就没有错了!”
哈小敏不由眨着眼睛,心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那老婆婆笑眯眯地看着她,声音不像方才那么冷地说道:“小龙就是我的徒弟,小姑娘你知道了吧?”
哈小敏不由吃了一惊,她久已领教过三百老人的大名,却不知道,竟是这个怪老婆子。
当时忙由床上,翻身而下,对着老婆婆冉冉下拜,一面红着脸道:“原来是……老前辈,晚辈方才太失礼了。”
这老婆婆一抡鬼爪,拢了一下披在肩后的白发,仰天一笑,说道:“照说嘛,这个礼是应该受的……”
哈小敏行过了礼,心中不由嘀咕道:“我认识龙匀甫,也不过才几天,怎么会连他师父都知道了?”而且老婆婆口中话意,更透着无限神秘,真令自己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怔怔地站了起来,老婆子手一伸按道:“你坐下!”
哈小敏心中说:“嗬,你倒成了主人了?”
想着就坐在床边了,老婆婆伸手把桌上的油灯拨得大明,立刻这房子里就显得亮多了。
哈小敏这才看清了,不由更吃一惊!
可是老婆婆却露出如浓墨的口腔,笑道:“我要好好地蒌蒌(看看之意)!”
说着上下打量了小敏一遍,不禁忘情地怪笑连声。哈小敏不由怔道:“婆婆你笑什么?”
老婆婆一收笑容,连连点头道:“小模样不坏……我老婆子看看都喜欢。”
小敏闻言,不禁玉面通红,当时粉颈低垂,对于眼前这怪老婆子的来意,她仍是如坠五里雾中,心中不禁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老婆子见小敏如此,不禁大声怪笑了几声,就好像是她自己家一般。
哈小敏不禁在心中想道:“这老婆子胆子也太大了……她这么大声说笑,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