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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白如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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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二人不由大吃了一惊,相继脸上都一阵变色,伍天麒不由叱道:“什么?
  你……你不是把她带上山来么?”
  白如云依然冷冷地,用着方才未断的语气,接下去道:“可是,不管她在不在我这里,你二人都已经激怒了我,今日你二人,既踏入了我这归云堡之中,就令你们来得去不得!”
  这几句话,他说得字字如斩钉截铁一般,由他那洁白的细齿之中吐出,更似有无穷寒意。
  龙匀甫俊目一张,厉声叱道:“白如云,很好,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我本想为你留些债面,既然你立意刁难,如不让你见识见识,谅你不知我龙匀甫是何许人也,现在废话少说,白如云你就赶快划下道儿来吧!”
  白如云用那双冷芒灼灼的阵子,扫了这年轻人一眼,心中也不由甚为钦佩对方胆色,因为这些年以来,就从没有一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过的。
  他冷冷地点头道:“好!”
  金风剪伍天麒,倒不在意马上的交手了,他满心惦念着青萍如今的消息,当时不由抖颤着嗓子道:“什么,你说我女儿不在这里了,她在哪里?你说,你快说!”
  这位老镖头忍不住赤红着脸皮,向前迈进了两步,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一霎时,也正是白如云怒不可遏的时候,每当他二人提到青萍一句,就像是一日利刀,刺进了他的内心一般,他不由猛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满口紧咬着银牙。
  忽见他用手在那细瓷的盖碗之上一按,金风剪伍天麒和龙匀甫不由一阵惊心。
  原来那高有五寸许的细瓷盖碗,被白如云这种一按之下,竟自齐口全部没陷在桌面之内。
  杯口竟和桌面一平如水,那杯内尚有大半杯香茗,仍然是一滴没有外溢,桌质原系上好红木,这种红木木质极坚,普通刀剑砍上,也不过仅留浅浅痕迹,而白如云仅这么轻轻一按,竟能臻此,这种内家神功,怎不惊人已极?
  就连龙匀甫也不由看得面色一变,暗忖这白如云,果然功力高不可测,自己量人度己,此一行也实难操胜算,但他也是一时英杰,自信自己师门十数年苦功造就,也不见得就不如他。
  当时虽然心中惊骇,仍能装成一副轻松的样子,唇边微微带出一丝冷笑之色。
  遂见白如云,抬起头,朗声对着伍天麒道:“老头儿,你休再向我提起伍青萍,否则我打碎了你的头……”
  他的话,就像是有无比的威力,顿时惊得伍天麒一怔,金风剪伍天麒,往昔是何许声望,金风剪镖旗所过之处,不论大江南北,水旱各路豪杰,无不敬畏三分,那是何等声咸。
  想不到今日自一见这冷面无情的白如云之后,自一开始,就对他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法畏之态,对方那双冷湛的眸子,只要一注视自己,伍天麒竟会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的确!这老头儿确实在他手中,是吃够了苦头了,他确实知道这年轻人一身的功夫,可说是自己生平仅见,如今虽然有龙匀甫在侧,还是心生畏惧。
  尽管这龙匀甫一身功力,耸人听闻,已到了高不可测的地步,但是,到底自己并没有亲眼见识过,而白如云,那可是自己尝过味道的!
  伍天麒想到达里,不由从脊椎骨里,向外直冒凉气,因此白如云这一句打碎他的头,确实吓了他个不轻,他不知如何,竟后退了一步。
  龙匀甫不由心中奇怪,暗忖道:“这位伍老爷子是怎么了怎会被白如云一句话,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想着不由侧目看了伍天麒一眼,金风剪伍天麒被龙匀甫这么一看,不由老脸一阵通红,一双浓眉往上一跳,勉强仗胆冷笑了一声道:“白如云,你休得猖狂,今日老夫到此,也正为的是来会一会你,看看你别后三月,又有什么惊人进展,徒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益?”
  其实他自己才是真正言不由衷,外强中干,这几句话说得他额角都冒了冷汗。
  在他说话之时,白如云一双光亮的瞳子,始终注视着他,因为他脸上紧蒙着那张人皮面具,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由他双目之中,却可看出他此时处于极度错综和复杂的情绪之中。
  终于他咬了一下下唇,发出了冷冷的声音道:“南水北星掌灯侍候!”
  二小一齐躬身答了一声,“是!”
  白如云也缓缓由位上站了起来,他依然用着冷冰冰的口吻道:“此时天已将近子时,待子时一到,炫极星出,后山归鹤亭先见星芒,我们正好借着星光,一较身手,不知你二位意下如何?”
  伍天麒尚未答话,龙匀甫已朗声应道:“全凭尊便!”
  白如云星目旁视,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由一陈紧咬满口细齿,心说:“你休要如此卖狂,等一会我的要好好领教你一番,看看你有什么出奇的本领!”
  思念之间,商水北星二人,已各自掌灯来近,白如云霍地一转身道:“带路归鹤亭。”
  南水北星二人,各自口中答应了一声:“遵命!”
  就见他二人,各自往下一矮身躯,倏地腾身而起,这种起身之势,二小几乎是同一个势子。
  二人上肩水平不动,仅靠一双足尖点地而起,所用轻功,更是白如云平日所授的一种极上的轻功,名唤“燕双飞”,是特地教授二小同时腾身的一种招式,施展出来确是别有风采。
  最妙的是,二小手中各持着一杆白罩宫式纱灯,翠绿的灯杆轻轻挑着。
  而北星南水二人所着服式,又是色泽式样都是一样,再加以身形高矮亦相仿。
  此时这一同腾起,肩腰肘足,几乎都一式样,手中纱灯也是举伸得姿态一样。
  乍看起来,就像是两支银箭,突地划空而起,手中纱灯,就像是两点金星,倏地凌空而起,先不论二小这身轻功,只是这份绰约风采,已不由令金风剪伍天麒和龙匀甫二人暗自感叹,俱都不由暗想道:“这白如云果真是一罕世奇人,只看其手下区区小僮,竞能有此功力,他本人就可想而知了!”
  南水北星二人,各人都是左手轻操上衣下摆,右手平持纱灯,以“燕双飞”的绝招腾身而出,似长虹贯日也似,往那一贤厅入口大门前一落,不待吩咐,已“唰”的一声,分至左右。
  手中灯向前略为伸出,把门前左近,照耀得光亮十分,乍看起来,二人就像是两具木偶似的。
  白如云就在二小身形才一下落的霎那问,已自如飞虹射斗似的,候地腾身而起。
  二小方一落下,白如云却头也不回的,穿门而出,身形可说是快到了极点。
  金风剪伍天麒和龙匀甫,在人前自然也不甘示弱,伍天麒一双大袖向后霍地一挥,整个人身,就像一支利矢似的水平射出,紧随着白如云身后,翩然而出,龙匀甫却是心恨二小在自己面前存心卖弄,有意给南水北星一点颜色。
  只见他侧身拧肘,不见其双肩有一丝下沉,人也如穿云归鹤似的,疾穿在下风门之前。
  脚尖一点地面,不由对着两侧的南水和北星晒然一笑道:“有劳二位小兄弟掌灯侍候,龙某多谢了!”他说着话,双手微微往前胸一合,遂倏地向两下一分,洁白的一双水袖已自挥出。
  别小看了他这种看来漫不经心的动作,可是在这位丑丐宗雨的传人手上施展出来,却是别具威力了。
  南水北星二人,心中正自吃掠,这少年何故对自己二人如此多礼!’谁知一念未完,就觉迎面袭来,一股极大的劲风,几乎令人为之窒息,同时那风力之中,更抉着无比劲力,一时就像两柄铜锤也似的,劈胸猛击了过来。
  二小虽各有一身功力,只是因为完全在无意之中,另一方面,龙匀甫这双袖上的“拔云见日”功夫,也确非二小所能敌得住。
  故此就见南水北星二人,各自口中“啊呀!”了一声,俱都“通!通!通!”一连后退了五六步,各自都觉得心血上涌,一阵面热,那阵迎面罡风,几乎逼得二人喘不过气来,同时二人手中所持纱灯,在龙匀甫双袖一挥之下,已全部熄灭,人也摇插欲倒。
  二小各自拿桩站稳身形,方欲开口说话,只见眼前人影一闪,白如云竟自去而复返。
  白如云身形向下一落,一双大袖,竟然倏地向两下一分,口中轻叱了声:“没用的东西,点灯去!”
  北星南水二人竟在白如云这一分手之间,各自不由自主,被一阵疾风,硬给退出了一丈四五,身形旋转得如同风车也似。
  待那股劲力突一消失,二人也自一跤倒地,俱都惊怔得脸色一阵发青。
  他们知道,白如云又发怒了,俱都不敢再发一声,各自由地上爬起来,对看了一眼,至一旁重新点灯去了。
  龙匀甫此时含笑负袖而立,他知道白如云双袖之上,虽看来似用了不少内力,其实仅是一种外旋之力,并不能伤人丝毫,他此举,表面上似对二小惩处,事实上,却以外旋之力,把自己方才用在二人身上的一点劲力,给去了个尽净,此人可真是一聪明智慧之人。
  他想到白如云这一现身,必定不会再同自己干休,心中却也不惧。
  他双手拢在袖中,暗中已把内力贯在双掌之上,以便随时迎接白如云来势。
  可是白如云生就怪性,他喜怒哀乐从不摆在面上,任何人也不能猜知他做一事之前的情绪。
  此时他却对着龙匀甫微微一笑,露出了两排又白又细的贝齿,点了点头,道:“龙兄真是好功夫,这一手‘拔云见日’,白如云真是拜服不已,等会少不得要领教一下!”
  龙匀甫不由冷冷笑了一声道:“白兄不要客气,方才那一手‘浪打破岩’,才是施得恰到好处呢!”
  白如云不由微微冷哼了一声,一时心中却也不能不服这龙匀甫阅历惊人。
  因为他这一手功丰,施展得极为含蓄,却不料仍为这龙匀甫看穿了。
  十数年之中,白如云一向自负过人,此一霎那,他不由也感到,眼前的龙勾甫,确是一个功智相当的大劲敌了。
  当时鼻中冷笑了一声,倏地翻过了身子,并不再说什么,径向门外走去!
  龙匀甫不由启齿一笑,显然他为着这一番动作,而感到十分消受。
  因为他初次由这怪人的目光之中,看到了有一丝向自己容忍、退步之色。哪能不令他得意喜悦呢?
  当时龙勾甫,更是不再丝毫怠慢,也暗用“混元凌波步”的轻功绝技,把身形紧紧地跟附了上去。
  此时南水北星二人,又已重新把灯笼燃了起来,由身后紧扑了过来,他们经过龙勾甫之时,都不由狠狠地瞪了龙匀甫一眼,才一径向前疾驰而去。
  “归鹤亭”是在这堡中偏僻之处,出了一览厅向右拐,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
  仰望山峰,奇石参差错落,山势陡峻,怪藤怒生,纠葛于满生苔藓的山石之上,不要说人欲跃行其上了,就只是仰首看上一看,也足令人不寒而栗。
  南水北星二人各持纱灯,率先扑上山道,一路倏起候落地疾驰着。
  他二人身后,紧随着金风剪伍天麒和龙匀甫,白如云殿后。
  这几人,虽然他们都各自具有一身奇异武功,可是深夜里,跃行这种陡峻的山道,也是俱不敢大意,因为石面太滑,有时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尤需小心,否则只一失足,可就有性命之忧。
  金风剪伍天麒,不由心中暗暗奇怪,暗忖:“这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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