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之罪 作者:[美]劳伦斯.布洛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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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马虎虎。现在去你7IiUL 方便吗? ”
“欢迎。给我半个钟头行吗? 我正要淋浴。”
“没问题。”
我叫了咖啡和小面包,一边看《邮报》。新任市长指派副市长,老出问题。他的调查团发现,他提名的一个个理想人选,都逃不了贪污嫌疑。有个很明显的解决办法他迟早总会想到:他得解散调查团。
昨天的报纸出刊后,又有几个市民互相残杀。两名值完勤的巡逻警察,在伍德赛区一家酒吧喝了几杯酒后,拔出警枪决斗,结果一死一重伤。一男一女因为虐待儿童,服刑九十天后出狱,他们上诉要求拿回孩子的监护权,结果竟然胜诉——孩子在养父母家已经住了三年半之久。一名少年的裸体躯干,在东五街一栋出租公寓的屋顶被人发现。有人在他胸上刻了个X ,我们可以假设是截掉他四肢的那人干的。
我把报纸留在桌上,叫辆出租车。
她住在第一和第二大道之问的五十一街上,是栋挺好的建筑。门房确定她在等我之后,朝电梯点点头,示意我上去。她就等在门口,穿条低腰的宝蓝色紧身裤,套件柠檬青衬衫。她戴了副金色圆圈耳环,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麝香味。
她把门关上后闩好,我把外套披在一张现代感十足的塑料椅上。她投进我怀里,张嘴吻我,娇小的身躯揉了上来。
“嗯……”她说,“好棒。”
“你看起来不错,伊莱恩。”
“让我仔细瞧瞧你。你也不坏啊,粗犷、饱经风霜,有你独特的魅力。这一向怎么样? ”
“很好啊。”
“一直很忙? ”
“嗯。”
她的音响上放了一叠室内乐。最后一张唱片才刚放完。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走到唱机,把那叠唱片全部翻面。我暗自纳闷,不知道她臀部一扭一扭是为了给我养眼,还是她天性如此。这疑问已经跟了我好久。
我喜欢这个使用大量原色的房间。纯白的长毛地毯盖住整个地板,光秃秃的现代家具实际上比它们的外表舒服,墙上几幅抽象油画。要我住这种房间我可不干,不过偶尔过来坐坐倒是不错。
“饮料? ”
“现在还不要。”
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谈到她读过的书和看过的电影。
她聊天很有一套,我想这也是干她这行得会的技巧。
我们吻了又吻,然后我开始抚摸她的乳房,一手放在她圆滚滚的臀上。她像性感小猫一样发出咪呜咪呜的声音。
“上床吧,马修? ”
“当然。”
卧室很小,颜色比较暗。她打开一盏小巧的彩色玻璃灯,然后啪一声关掉大灯。我们脱下衣服,一起躺在特大号的床上。
她温热、年轻、主动,柔软的皮肤散出阵阵香气,肌肉紧缩富有弹性。她的手和嘴动作灵活,但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几分钟后我从她身上爬开,轻抚她的肩膀。
“放轻松些,小宝贝。”
“不行,今天不行。”我说。
“我该做些什么特别动作吗? ”
我摇摇头。
“喝太多了? ”
不是。我脑里想的事情太多放不开。“也许。”我说。
“这种事难免。”
“也许是时间不对。”
她笑起来,“对,你也有你的月经。”
“应该是。”
我们穿上衣服。我从皮夹抽出三张十块,放在梳妆台上。跟往常一样,她假装没有看到。
“现在要来一杯吗? ”
“唉,好吧。波本,如果你有的话。”
她没有。她有苏格兰威士忌,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她为自己倒了杯牛奶,我们一起坐沙发上,默默听着音乐。我觉得非常放松,就跟做完爱一样。
“这阵子在工作吗,马修? ”
“嗯。”
“呃,人人都得工作。”
“嗯。”
她从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你有心事,”她说,“问题就出在这里。”
“也许吧。”
“绝对没错。想谈谈吗? ”
“不是很想。”
“好吧。”
电话铃响了,她到卧室去接。她回来时,我问她有没有跟男人同居过。
“你是说跟皮条客? 从来没有,以后也不可能。”
“我是说跟男朋友。”
“从来没有。我们这行交的男友说起来很好笑,他们到头来一定会变成皮条客。”
“真的吗? ”
“不骗你。我认识好多女孩。‘噢,他不是皮条客,他是我男朋友。’结果搞半天他好像永远在失业,在找工作,好像求职是他的终身职业,而她得负担所有的生计。不过他可不是皮条客,只是男朋友。她们自欺欺人的工夫都很到家,那些女孩。这我做不来,所以我连试都不试。”
“你看得很清楚。”
“我可养不起男友。忙着存钱养老。”
“房地产,对不对? ”
“嗯。皇后区的公寓房子。别人要玩股票是他们的事,我要的是我能摸得到、看得到的东西。”
“你会当房东? 真好玩。”
“噢,我从来不见房客什么的。有家经纪公司帮我打点。”
我在想会不会是鲍登房产经纪,但我没问。她问我还想不想上床试试。我说不想。
“不是要赶你走,不过有个朋友四十分钟内要过来。”
“没问题。”
“再来杯酒吧。”
“不用,我该上路了。”她陪我定到门口,帮我拿着外套。我吻她一下。
“下回别又是隔好久才来。”
“保重了,伊莱恩。”
“嗯,我会的。”
1 0
礼拜五早上天高气爽。我在百老汇大道的欧林租车公司租了辆车子,然后开上东缘大道出城。车子是雪佛兰的,小小的车身不太稳定,碰到弯道时得小心伺候。我想这种车大概挺省油的。
我开上新英格兰高速公路,经过佩勒姆和拉奇蒙特到马马罗内克。我在加油站问路,帮我加满油的小伙子不知道休勒大道在哪里。他进店里问他老板,结果老板亲自出来告诉我方向,他也知道卡力欧卡餐厅。十二点二十五分我把雪佛兰停在餐厅的停车场,然后走进鸡尾酒吧间。我坐在黑色塑料贴面吧台末端的一张塑料椅上,点杯加了波本的咖啡。咖啡很苦,是前一天晚上剩的。
咖啡喝了一半,我抬眼看到她迟疑地站在餐厅和鸡尾酒吧之间的拱门旁边。要不是早知道她跟温迪‘汉尼福德同龄,我会以为她要再大个三、四岁。黑色及肩长发圈了张鹅蛋脸。她穿条黑色格子呢长裤,珍珠灰毛衣底下暴挺出两只巨大的乳房。
她肩上挂了个很大的棕色皮包,右手拿根烟。她看到我不是很高兴。
我等着她过来。犹豫一会儿之后她过来了。我缓缓侧过头看她。
“斯卡德先生? ”
“塔尔太太? 要找张桌子坐吗? ”
“好的。”
餐厅人不多,领位的把我们带到后头一张隐蔽的桌子边。
这房间装潢太过头,煞费周章地要布置成某人脑中佛拉门戈舞格调,太多的红、黑和冰蓝色。我把苦涩的咖啡留在吧台上,点杯波本,外加一杯开水驱酒。我问玛西雅‘塔尔要不要也来一杯。
“不了,谢谢。等等。嗯,我想我还是叫一杯好了。没理由不喝吧? ”
“我也想不出理由。”
她越过我看着女招待,点了杯威士忌鸡尾酒加冰块。她的视线遇上我的,移开,又转回来。
“到这儿来我不是很情愿。”她说。
“我也一样。”
“这是你的主意。你把我制得死死的,不是吗? 强迫别人照你意思做,一定是你的最大嗜好。”
“我从小就爱拔苍蝇翅膀。”一“我一点也不奇怪。”她想狠狠瞪我一眼,可是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唉。”她叹道。
“你不会被拖下水的,塔尔太太。”
“希望如此。”
“保证不会。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温迪·汉尼福德的过去,我可不想破坏你的家庭。”
我们的酒送来了。她拿起她的,仔细端详起来,就好像这辈子从没见过那玩意。我看那不过是杯最普通的威士忌鸡尾酒。
她小饮一口,放下杯子,挑出里头的樱桃一口吃掉。我喝了点波本,等她开口。
“你要饿的话可以点些吃的。我不饿。”
“我也不饿。”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真的不知道。”
事实上,我也不确定该从何问起。我说:“温迪好像一直没工作。你刚搬去和她住的时候,她有工作吗? ”
“没有。可是我当时不知道。”
“她当时跟你说她有工作? ”
她点点头,“但每次提起工作,她都含糊其辞。老实说,我也不是很留心听。我对温迪有兴趣只是因为我能跟她合租,月租一百。”
“她只跟你收那么多? ”
“对。当初她告诉我公寓月租两百,我们平摊。我没看过租约,所以难免会以为我付的大概比一半要多些。这我无所谓,家具全是她的,而且对我来说已经够便宜了。在那之前我住福音小筑,你知道那地方吗? ”
“西十三街? ”
“没错。是人家介绍我去的,适合在大都市讨生活的单身年轻女性,环境单纯。”她扮个鬼脸。“他们有宵禁之类的规定,说起来实在挺可笑的。我跟一个女孩合住一个小房间,她好像是浸信会教徒,一天到晚祷告,而且我们不准有男性访客。住那儿实在单调乏味得很,房租又跟我后来付给温迪的差不多,所以就算她收多了,我也不在意。我是到后来才发现公寓的租金远不只两百块。”
“她又没工作。”
“对。”
“你有没有想过她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
“原本没有。我慢慢才开始发现她好像从来不用出去上班。
我提起来,她会承认她在找工作。她说她有钱,如果一、两个月找不到事也无所谓。我哪想到她根本没在找事。我下班回去后,她会提到职业介绍所还有面谈什么的,我根本不可能知道真相。”
“她是妓女吗? ”
“用这词好像不太对。”
“怎么说? ”
“她是从男人身上拿钱没错。我猜她大概租公寓以后就是这样,不过很难说她算不算妓女。”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情况有异? ”
她拿起酒,又喝了一口。她放下杯子,指尖不断揉搓前额。
“后来慢慢发现的。”她说。
我等着。
“她常约会,跟年纪大很多的男人,不过我一点也不奇怪。
而且通常,呃,她跟她的男伴都会上床。”她垂下眼睛,“我也不是好管闲事,但这种事不可能没感觉。那公寓她睡卧室我睡客厅,客厅有张沙发床——”
“我看过公寓。”
“那你应该知道公寓的格局。要进卧室,一定得穿过客厅,所以如果我在家的话,她会带着男伴穿过我房间到卧室里。他们会在里头待上半个、一个钟头,然后温迪会送他到门口,要不就是他独个出去。”
“你会不自在吗? ”
“你是说她跟他们上床? 不,我不会,我该不自在吗? ”
“不知道。”
“我搬出福音小筑的原因是我不愿意像小孩一样处处受限。
我已经不是处女。温迪带男人到公寓,就表示我愿意的话也可以。”
“你带过吗? ”
她脸红起来。“当时我还没有特别知心的男友。”
“你知道温迪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