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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只要你的中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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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那么你爱我么?
  她微笑,说:爱。只是不是爱情。
  我拉看窗帘,看小区里璀璨的阳光,像钻石一般点点闪闪。回头看她,那么温和的笑。她会给谁她那钻石般的爱情?而我这样不懂珍惜爱情的人,无论如何都是配不上她的爱情的。因此,我不再奢望。就这样,以友谊的名义,行进我的爱情,会比任何爱情的模式,更深沉更久远。
  梁卿卿说要和我一起去游玩。我答应了她,是因为我想她对这个城市的陌生,于我也许相差不几。她需要我的陪伴。我们一起翻看地图。
  上海—杭州,两个尽是繁花的城!
  一个怀恋,一个伤痛
第十章 不要爱她
  我们回到高中时代,像两个孩子,穿梭在人群之中。梁卿卿的手,那么自然地握紧我的手指。十指相扣的亲密,在阳光下那么甜蜜。
  我们在商场里买彼此喜欢的小饰品。累了,到KFC里坐下,喝一杯可乐,吃杯圣代。我们都喜欢草莓味的,红色和白色是美丽的颜色。我吃得嘴角沾满冰激凌,卿卿伸手帮我拭去。以这样的方式享受秘密的恋爱!我总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看她抿起嘴的可爱的样子,然后忍不住笑。
  电影院里,我们靠在一起,看那一场《情归阿拉巴玛》,情深处。我一直一直看着屏幕,我用余光偷偷地望她。她也是一直一直地看着屏幕。她被感动了,用漠然掩饰所有的平静。一场电影散后,她从来不作任何评价。
  日子就在这样的牵手中慢慢地度过。如果不是怡然打电话给我,我或许已经忘记回西安去了。
  那天夜11点30分,我和卿卿,正躺在床上听音乐。怡然的来电,激烈地响了起来。
  怡然说:曾若初,今天上课点名了。
  我忘记了我是逃课出来的。而怡然一直帮我在撒谎,而我竟然在这片温柔乡中忘记了她。于是,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就回来了。
  怡然说:明天,班主任要来召开班级会议。每个人都必须到!
  我说:哦!我会明白了。
  挂了电话,我看见卿卿一直看着我,我笑,然后握着她的手,说:睡吧!迟了!
  没有告诉她,是因为不想连这个夜都令她失落。匆忙地走,来不及伤痛,多好!我只想要握着她的手,把我一切的烦恼都抛得老远老远。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静。卿卿翻过身,睁开眼,看见我正看着她。
  她说:若初,不要爱她!
  我诧异地看她,说:我们只是同学。
  她说:若初,好好地去爱一个男人。好吗?
  我沉默。
  她说:我不是想要干涉你的爱情。我只是不想你那么痛苦。
  我闭上眼,真正让我痛苦的是谁?是黄小书?当然不是!一直以来,伤我肺腑的,是梁卿卿你!而你居然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此刻,我真的恨自己那么懦弱,竟然不敢向你表达我多年来的感情。涌到喉咙的话,又被我吞下去。 我只想要这个安静的温暖的夜。
  我说: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放心!
  她不再说任何,只是握住我的手,安静地睡。
  我知道其实……我们谁都不会睡着!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一直等待天明……
  第二天走的时候,梁卿卿没有送我。
  她说:我只想微笑着看你走。你见我的也是微笑的脸。这样很好!
  可是我记得她说的那一句“不要爱她”!
  到学校,子明告诉我为了帮我掩饰,她们三个人真是费尽了心思。因此,我答应他们周末请他们去酒吧happy。
  四个人叫了一瓶伏特加,掺绿茶喝,味道不错。看得出来,子明和怡然都是好酒量的人。而我与子明玩馓子,尽是输!大部分的酒,都是我喝下。因为我其实很想醉!
  醉得行为与情绪失控,我拉着怡然去跳舞,去甩头!就像一个疯子,在黑夜里放纵!
  怡然看着我,是冷漠地看着。
  她说:能不能不要爱她?
  我笑说:那就爱你吧!
  怡然说:我不稀罕!
  我醉了,我不晓得她生气了,还是在作。我只想尽情地摇摆,甩掉我内心的沉闷。可是,我没想到她会转身就走,不管我踉踉跄跄地追赶。她穿过人群,走出了酒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寝室的。据说我是被子明和思思拖回家的。我吐了整个车厢都臭气熏天。据说司机骂人的时候,我拿起一把硬币砸在他的驾驶室里。子明说我还骂了脏话。
  怡然说:她啊,简直一个流氓。
  我在迷糊间听到。可是我还是在迷糊间看到她过来用热毛巾给我擦脸。而我抓住了她的手,不停地叫唤她的名字。
  可是第二天,思思说:若初,你昨天一直叫卿卿,还有黄小书。
  我不是在叫怡然么?我偷偷地看怡然,她紧闭双唇。一声不吭。我对思思说:那是她们两个都欠我许多债。
  怡然终于“扑哧”笑出声来,然后说:有你这样不要脸皮的人么?
  她终于笑了。我也笑了。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而使你不开心而已。
  当夜,我带着怡然去“橄榄枝”吃牛排,算是感谢她这几日来对我逃课的掩护。当然,还有我在上海时,为她挑的一瓶幸运星。是有荧光粉的塑料管编成的,夜晚看上去,就像是满满一瓶的萤火虫。是我特地为她挑的。
  怡然捧在手里,居然是漠然的表情。
  不喜欢?我问。
  怡然说:喜欢。但不一定非要表现出来。是吗?
  恩。我点头。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吃完牛排。
  怡然居然说:我很开心。若初,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快乐。我说。
  这会是一个难忘的生日。她说。
  而我沉默。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几天里,会有两个女人对我说“不要爱她”。
  不要爱她,叫我爱谁?爱情若是可以控制的事情,世界上还有那么苦痛和幸福么?对不起,我不是神,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我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希望在我身边的人,不要因为我而不快乐。
第十一章 我与你的实际距离
  因为怡然,生活不再陷入无聊的荒寂。梁卿卿,当年对我的亲睐,也许也是这样地简单。每个人在心灵上,都需要一个可以彻底信赖的人。我大概是梁卿卿精神上的依靠。 
  我和她的情感的维系,因为手机,因为短信,显得更为密切。我和怡然坐在图书馆里,我的手机常常一直处于震动状态,她会发消息过来,是许多新近发生的事情。偶尔的调侃,我忍不住笑。抬头看见怡然沉静的脸,我朝怡然狠狠地笑,然后垂头,回消息。 
  怡然说:花痴一个。 
  我沉默,我只喜欢做她的花痴。 
  我和怡然,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的时候,卿卿打电话过来。 
  我接了电话。 
  卿卿说:你不在寝室里么?打过你寝室的电话了。 
  我说:我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她问:一个人走要小心。 
  我说:和怡然一起。 
  她“哦”了一声,说:要是我们在一个学校,多好。可惜,我们离得那么远…… 
  我沉默,说:谁说的,你不就在我的耳边说着你想说的话么? 
  我说这话,回头看见怡然正朝我作“呕吐”状。她是极少这样的。我有点害羞了,侧过脸。卿卿说:你又不能从电话里钻出来。 
  我笑,说:总有一天可以的。 
  是的,总有一天可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里闪过一瞬间荒唐的想法。和卿卿挂断了电话,我给她回了一条消息,是我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我的身体离你很远,我的灵魂离你很近!” 
  一边的怡然突然说:你的《荆棘鸟》借我看一下,好么? 
  我看着她,说:书已经被我压箱底了。我买本新的,再借给你看? 
  怡然沉默。我也沉默。 
  无论我是多么信任怡然,可是始终我和怡然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会理解我的情感。 
  爱情会让人吃醋?友谊会么?我问怡然。 
  怡然说:别人,我不知道。我从来不会。 
  我看了怡然一眼,然后沉默。我和怡然,身体的距离那么切近,可是灵魂的距离呢?始终,我们都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年冬天,好象特别冷。 
  妈妈给我送衣服来的时候,我已经感冒了好几场。妈妈见我消瘦,就想帮我转学校。我晓得她的心思,她是最最反对我到西安来的。她希望我去的是杭州,那时候她都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学校。可是因为小书,我放弃了。如今,我更是不想。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去上海。 
  天下的妈妈是不是都是这样。她一来我们的学校,就开始找每个熟悉的人打听有没有在这个学校有认识的朋友。 
  我夺了她的手机,然后说:妈妈,我毕业不需要这些人的帮助。 
  妈妈看着我说:我只想要找老朋友聚一聚。 
  我反感地看她,然后说:那你自己去好了。 
  她当然是说假。她带上我去的时候,当然请了我们学院的院长、书记、班主任……一系列相干人事。 
  聊天、喝酒、说笑,酒桌上的事情,不过如此。而我实在是不会陪笑,尤其是这样糟糕的男人们。 
  一顿饭吃下,我痛苦得要死。回来的路上,妈妈却说:大学毕业后,给你两条路:要么去杭大张伯伯那读研,要么去英国留学。三年后,也就是26岁左右,必须结婚。28岁前,把孩子生了。 
  我诧异地看着我妈妈,说:难道我的路就是让你们来写的么? 
  妈妈说:人,始终是要结婚的。 
  她沉默了一下,说:寒假回家,我们给你安排了一个男孩子,刚刚从英国学习回来,是你黄伯伯的侄子,他的父亲是驻英领事馆的一名翻译…… 
  我晓得她要说一大堆关于这个男人的头衔。他们从来不会问我:你喜欢怎么样的男孩子。他们只会说:这个男孩子你一定会喜欢。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想告诉他们:我根本就不喜欢男孩子。可是我不敢。我不敢的原因,并不是怕我爸爸的巴掌,而是害怕他们伤心。我害怕别人因我而受伤。因此,我选择隐忍。 
  你在听么?妈妈问。 
  妈妈……如果有一天,我想走我自己的路,你和爸爸会不会允许?我试探地问。 
  妈妈沉默,然后说:你要晓得我们为你铺下的前程,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可是……你好象不晓得珍惜。 
  说实话,我不想我们这短暂的相聚,这样不愉快。于是,我保持沉默。这让他们觉得我是那么懦弱。是的,我本来就是懦弱的。看见妈妈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就把嘴巴紧紧地闭上了。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可是我,实在没有想到等妈妈走了以后,怡然就有意与我疏远了。我想应该是妈妈叫了领导吃饭的事,被她知道了。她这个诗一般的女孩,大概讨厌这样的虚伪。而我是不喜欢解释的人。 
  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操场上跑步,跑着跑着,我看见了怡然那熟悉的身影,只是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个男子。 
  哦!原来是她恋爱了。她恋爱了,我失恋了?玩笑的话,她恋爱了,我变成了孤家寡人了。可是,我有一个手机,手机里有我心爱的人。因此,任何时刻,我都不会觉得孤单。 
  曾若初!怡然大声地叫我,是恋爱中的女人独有的兴奋。 
  我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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