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的中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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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到家乡的时候，已经快要过年了，南方也迎来了50年难得一见的大雪。2008年1月26日，雪下得好大好大。这是自我们出生以来，下得最疯狂的雪。我们趴在窗户前，看到了外面的雪，纷纷涌向地面，到了下午，整个世界已经一片雪白。雪下小的时候，已经很多的人，在路边去堆雪人，打雪仗。我和卿卿，像两个孩子，在她家院子的草地上，滚来滚去。她把雪丢进我的脖子里，一丝丝的冰凉，冷得我直缩脖子。她，就在一边，笑得只揉肚子。最后，我们在院子里也堆了个大雪人，差不多有我那么高。而卿卿还给她按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红唇，我挖了几颗小石子，给雪人的胸口按了一排扣子！
　　就在那个傍晚，卿卿在厨房里做饭，我接到RAN的电话。她说她被困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希望我能陪她去喝一杯咖啡。我实在是一个不会拒绝的人，尽管她这样对我们。但是，对她们一家人，我始终觉得抱歉。于是，我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
　　在咖啡馆的靠窗户的位置，我看见她穿一件粉色衬衫和湖蓝的毛衣，头发也剪短了，显得更加干净利落。我坐下，要了一杯摩卡。
　　RAN说：谢谢你，还来看我。今天道路都封了，所以不能回上海。
　　她，说完，点了一支　more。
　　我说：我只能小坐一会，等下就要回去吃饭。
　　她，吸了一口烟，然后说：恩，梁卿卿在家里等着你。是吗？她，好吗？
　　谢谢。我们都很好。我说，对她的到来，我还是心存戒备。
　　她尴尬地笑，说：现在觉得以前好傻。曾叔叔，其实一直对我们都很好。我很抱歉。昨天我去监狱看了他。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提到我的爸爸，我真的不知道对她什么。而她，掸了掸落在衣服上的烟灰，又吸了一口说：怡然的事情，其实，也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若初，对不起。
　　我抿了一口咖啡，说：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至于浩泽，我根本不爱他。我已经离开他了……
　　RAN，你没有必要再说这些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都无法挽回。我希望你能真正地幸福。我截了她的话，说：我要走了，外面的雪太大，打车都不好打。我要先回去了。
　　那么，我送你吧？RAN站起来，恳切地说。
　　我不能拒绝，于是接受。
　　路有点滑，RAN开得很慢。10几分钟的路，开了近半个小时。快到家了，我看见卿卿正站在大铁门外等着我。
　　就停在这吧。我说。
　　RAN把车停下来，说：好。哪儿能掉头，这儿雪积得太厚。车子没有那么灵活可以掉头。
　　我告诉她往前开一点，有个空场地。接着，就下车了。一下车，就向卿卿挥手。卿卿也踩着雪，向我走来。突然，卿卿大喊：若初，快闪开！快闪开！
　　我笑，她一定以为车子要向我撞来。可是，当我转身的时候，发现车子真的直逼我而来。我迅速地窜到一边。开足马力的车子，奔向前方的卿卿。
　　卿卿！卿卿！我爬起来，跑过去！
　　车子在距离卿卿约20厘米处，停了下来，是被雪死死地卡住了！车轮，还在雪里不停地打转！是上天的保佑！而卿卿已经吓呆了，苍白的脸，傻傻地看着车里的这个疯子。
　　我掏出电话，拨110。如果她不能被绳之以法的话，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那样，令人惶恐不安。
　　警察来，带她走，然后我们去警察局录口供。
　　就在我们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刑侦队的副队长，是张一鸣——若曦的同学叫住了我。
　　他说：郑安然的车子，是赃车，车主是英籍华人黄浩泽。他，前天在上海报了案。只是，根据郑安然的供词，她和黄浩泽是很好的朋友。你们，能为我们提供一些信息吗？
　　我想说什么，却被卿卿阻拦。她说：对不起，我身体很不舒服。我想早点回去。
　　他，还是继续说：此外，郑安然，涉及你爸爸的案子……
　　卿卿说：对不起，对于这个人，我们真的不能为你们提供任何东西。
　　卿卿说完，拉起我走。
　　那么……他拦住我，说，还有云南的关于你被拐卖的案子。
　　这件事情已经了结。说完，我和卿卿回家。
　　一路上，她只是沉默。我紧紧地握她的手指，放在我的口袋里。
　　怎么了？我问。
　　她长长地叹息，然后说：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俩的事情，被这个城市所有的人知道。这个RAN是个疯子！
　　我沉默。
　　始终，我们只是暗夜的天使，无法沐浴阳光。
　　那一夜，卿卿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指，她对我说：若初，为了我们和家人的幸福，让我们选择沉默，好吗？
　　我答应了她。
第三十八章　我们，无法沐浴阳光
　　为了避开警察的纠缠，我当晚就找若曦拜托了他的同学不要再来找我们。只是，让我没有料想到的是，卿卿在第二天清晨，对我说：可不可以不要再写我们的故事？
　　我沉默。
　　她解释，说：不是因为我们的感情，而是因为……若初，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一切。不需要和世界上所有的人分享。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分享。
　　我还是沉默。
　　她，看着我。半晌，她有些头绪混乱，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上前，轻轻地拥抱她，说：我知道因为你怕我们受伤害。我还会写下去，只是不拿给汪洋，好吗？
　　她点头。
　　那一整天，家里的气氛，都有一点压抑。于是，我便到外面走一走，然后就接到了张一鸣的电话。
　　我们临时约好在咖啡馆里见面。到了，两个人对坐。他看了我很久，问了许多关于我和卿卿的事。10分钟的时间，我感觉自己一直被调查和审问。
　　终于，我还是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抿了抿嘴唇，然后说：你们的关系。
　　要不要说白？其实，没有必要否认，我们本来就是相爱的一对。我们不需要心虚任何。然而，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始终我们都不需要向你们交代任何。
　　我只有反问：这和RAN的案子，有关系吗？
　　他说：有还是没有，是你说出来，我才知道的。
　　我笑，说：你始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他说：你知道吗？这个案子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帮帮我，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其他的，我真的无能为力。我说。
　　说完，我找了借口想要离开。
　　他叫住我，说：梁卿卿是黄浩泽的太太，前几天离婚了。离婚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离婚的时候，梁卿卿并没有获得任何财产分割，反而是梁豁义把公司20％的股份转让给了黄浩泽。而这个郑安然，却曾经是黄浩泽的情妇。但是，黄浩泽却确定他的车是在被盗，而不是他赠送给郑安然。而这个郑安然却三翻四次地加害你还有梁卿卿。如果说因为梁卿卿抢走了她爱的男人，她想要撞死梁卿卿那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会是在离婚以后呢？而且，她又为什么那么想要杀死你，还有检举你的父亲。而且，你的父亲收取的那笔财产，恰恰赠送给了她。你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做。你应该去问她，而不是问我。
　　可是……昨天晚上，她在禁闭室里自杀了……他说。
　　RAN自杀了？我有片刻地晕旋。那一刻，我只记得她是怡然的姐姐，是那个和我在SOS里遇见的经历了无数个419的女人。
　　我即刻跟随张一鸣去医院的天平间。RAN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已经没有任何的亲人了。如果我不去认领，我想也没有人会替她办理后事。于是，把一切该办的都办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骨灰。
　　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而自杀。警察局给了四个字“畏罪自杀”。然而张一鸣把她的手机拿给我的时候。我翻开，看到黄浩泽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死心吧，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这辈子我最爱的人是梁卿卿！”
　　张一鸣问：他，是借刀杀人。如果爱梁卿卿，离婚的时候怎么会要20％的股份。之所以说爱，是因为他要刺激她。而她自杀，也许是因为无法面对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这样出卖自己以及污蔑自己偷盗他的车。
　　我承认他分析得很对。然而，我也知道法律根本无法制裁这个黄浩泽。除了躲得远远的，我们还能做什么？
　　那天晚上，我把RAN的骨灰放到公墓处。回到家，已经很迟。卿卿已经侧身躺在了床上。
　　我去洗澡，满身RAN的气息。我承认有一点幻觉。上了床，紧紧地搂住她。
　　卿卿，我爱你……我说。
　　她，很久才说：若初，我等了你一天……
　　握住她的手，多么希望这些日夜相对的日子，真的可以永远下去。我突然很怕有一天，她突然离开，我再也再也找不到她。那时候，我真的会不知道怎么办。
　　我说：卿卿，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说：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死。
　　傻瓜，为了我们的爸爸妈妈，我们都要好好地生活下去。我说。
　　她点点头。
　　是啊，RAN了无牵挂，连她爱的男人，都这样背叛了她。除了死，她别无选择。她，20几年来都被仇恨所囚禁，也许死亡才真正地令她解脱。而我们却有深爱我们的人，因此为了他们，我们要勇敢地生活下去。
第三十九章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雪一直疯狂地下，全国上下都开始支援南方的雪灾。人们由开始的兴奋，逐渐进行无休止地抱怨。孩子们却依然无忧无虑地玩着雪。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他们。但是，想到此刻身边有卿卿，我想就足够了。
　　卿卿的爸爸一直催我们去上海过年。卿卿拒绝了。他老人家，没有过于僵持。因为卿卿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告诉我们一个天大的喜讯——小娟怀孕了！这真是这段时间来，最大最大的喜讯了。我们轮流恭喜他们。这个时候，我真有点去上海过年的冲动。但是，卿卿坚持要我们两个人单独过第一个春节，还有第一个情人节。
　　08　年2月5日那天早上，天还是下着雪。我们两个人抱在一起取暖，不愿起床。但是，电话响起来，是陌生的号码，和一个陌生的声音。
　　她说她是lesbian首饰店的老板娘。她邀请我们今天晚上参加她的婚礼。我诧异于她是怎么知道我和卿卿的关系，还有我的电话。她说十年前卿卿买戒指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会爱上一个女孩的。十年后，她在街上看见过我们。以她的经验，她看一眼我们，就知道我们的关系。至于电话，是一个朋友那弄来的。这个城市本来就不大，而我和卿卿的爸爸都算得上是个人物。
　　因为这个事情，我和卿卿兴奋了整整一个白天。我们准备好了情侣装，从内衣内裤一直到外套，全部一样。我们看着镜子里，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突然觉得好温馨。
　　你，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我说。
　　卿卿笑，然后说：她们，一定会羡慕我们。
　　终于等来晚上，我们去face酒吧。酒吧不大，灯光也昏暗，大家三三两两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全是陌生的脸，有的女孩子剪着很短的头发，看上去就像一个假小子，不过也很帅气！她们，就是所谓的T。还有T身边的，许多漂亮温柔的女孩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