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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专横-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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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腓力普姨妈,”韦翰添嘴说,“想到她被关在哈福德郡监狱,我的心里真是悲痛。而且还指控她是贼!不过我听说,一个女人上了年纪后,行为常常会变得古怪甚至乖僻。可怜的亲爱的女士。”他用一声叹息结束了这番话,转身对着长衣镜欣赏起自己闪亮的长统靴来。 
  彬格莱太太和她的妹妹一样,对于在外人面前毫不遮掩地述说家里的不幸感到越来越不安。海伍德上尉一直愉快地把全副心思放在跟达西小姐的谈话上,因此几乎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但是珈罗琳·彬格莱,她的女主人不能不注意到,脸上现出一副比上门作客以来任何时候都要快活的神气。转换话题已成为刻不容缓的事情。
  “你对今天早晨的野外漫游感觉如何,彬格莱小姐?”吉英问道,“是不是像计划的那样一路走到村子里去?”
  彬格莱小姐对班纳特家受痛苦这样有趣的话题突然被打断很不乐意,但是转而又意识到,这个提问给了她重新与上尉谈话的机会,这可是她五万不能错过的。
  “只走到德鲁斯伯里农场那儿,”她说着便转过身子招呼碰巧站在他身旁的韦翰中尉,中尉被她弄得吃了一惊,“来,中尉,请允许我到窗户那边指给你看。”于是挽着他的胳臂,领他从房间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来到海伍德上尉和达西小姐坐着的地方。
  “亲爱的乔治安娜,”她一走近他们就立刻开口说,“我多么希望你已经从那场不适中恢复过来。我们并不是经常见到你这样受折磨的。不过,至少值得庆幸的是,你病倒在这洋一群呵护你的人中问,上尉对你的恢复确实起了很好的作用,如果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你的气色或许已红润了不少。”
  达西小姐对她的口吻感到吃惊,只得笑了笑,同时指望海伍德上尉能提起一个比较融洽的话题。不料这却招来了更不愉快的结果,因为她那温柔可爱的凝视竟使大胆的韦翰中尉动了心,弄得他又重新想来套亲近。
  “达西小姐的可爱气色我以前是很熟悉的,”他话里有话地说,“正如她的其它迷人之处一样。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对吗,乔治安娜?”
  乔治安娜深感耻辱,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在忍受了所有的那一切之后,她还要默认这种亲昵称呼带给她的侮辱吗?然而海伍德上尉察觉到了她的苦恼,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疾言厉色地对中尉说:
  “你太无礼了,先生。”言毕他又转过脸对乔治安娜说:“你嫂嫂讲得对,这里是有点儿闷气,我们到屋子外面去转一圈怎样?”说着他便领着完全茫然不知所措的乔治安娜走了出去。就在这一刻,一个念头闪过乔治安娜的脑海:海伍德上尉或许真的不仅赢得了她的注意,而且可能还赢得了她的心。



第二十四章
  甚至当达西和岳父准备动身去伦敦同律师进行磋商时,查尔斯·彬格莱还记挂着早先答应在佩勒姆府开舞会的诺言。“这有多么可惜,亲爰的吉英,”他对妻子说,“让你的姐妹和我的姐妹希望都落了空,而她们是把我的话当真的。你家里现在的情形或许不是最适宜开舞会。但我总该问心无愧啊,我不能拒绝给她们这次娱乐的机会,尤其是丽迪雅一来,全家人都凑齐了。你认为,亲爱的太太,这事该怎么办?”
  吉英虽然很清楚她母亲眼下对娱乐的事不会有什么兴趣,但是和善可亲的丈夫既然礼貌周全地想到了这事,她觉得屯没有什么坏处。“当然,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危害,”她大声说,“它会使吉蒂和曼丽多么快乐!亲爱的彬格莱先生,你真细心。”于是剩下的事就是征得班纳特太太的同意了.
  吉蒂和曼丽被派去传达这个口信,对于母亲伤感的心情,她们给予了无限同情。现在这种时候,她俩断定,举办舞会着实让人心里觉得很不吉祥,家里人的心情都太沉重,根本无法参加这类轻快的娱乐。带着沉重的心情,她们又不得不承认心中为此感到惋惜,难得有如此好的机缘,可以碰见德比郡这么多条件适宜的青年男子,竞偏偏逢上现在这个时候,弄得她们几乎无法利用这次有利条件.班纳特太太无需再多听了,她从椅子上站起身,立即调集了自己的智慧,“我可怜的女儿们,”她悲伤地说,“你们的母亲受尽折磨,你们的终身到现在还没找到依托,我怎么能反对你们做这件事呢?我恐怕没有什么要紧,我必须顺从彬格莱好心的提议。”
  于是事情就这样说定了。这位太太的胆识受到了大家的普遍称赞,甚至彬格莱小姐也觉得对此作出响应是很适宜的,“一场舞会,”她对她那热心的哥哥说,”正是振奋我们大家精神的好办法,至于邻居们,他们爱怎么责备就怎么责备吧。对我来说,最憎恶的就是搬弄是非,我决不会受他们一丝一毫的影响.”
  当时整个乡里都已得知班纳特府上新近遭到的灾祸,这种事像政府变革或者弗兰克·米德尔顿家的短毛猎犬生幼崽的事一样没法保密。因为在社交生活中,言行谨慎如果真是一种无可指摘的行为典范,那么,它也只能像我们最美好的抱负一样,永远停留在想象的王国中。
  伊丽莎白·达西在这一点上实在太清醒了,因此她对舞会的看法没有姐姐吉英那么乐观。自杰弗里·波兰特爵士到佩勒姆府访问以来,已经过了不少日子,但是他临走时的态度在她心理上造成了压力,至今仍未消退。达西倒是对那件事没说什么,可是她相信,他也感觉到彼此之间有了别扭,也为此觉得心里难受。眼看又要再一次与杰弗里爵士见面,并且是在邻居们敏于探究的目光监视下,这怎么不叫她更添了几分沮丧呢。
  乔治安娜·达西的感情又全然是另一种样子,一听说舞会的计划,她便满心赞同,一方面她认为这是对家里蒙受不白之冤的一种蔑视,值得赞扬,另一方面则是出于自己比较特殊的理由,那天早上在佩勒姆府骚扰她的烦恼至今还搅得她不安宁。甚至在度过于一个不眠之夜,又花了一个早上阅读柯珀的诗后,她仍然觉得情绪没有好转,而在平日里这种治疗方法是很可靠的。她很清楚自己不该堕入情网,然而上尉的脸庞.他从容对付当时局面的情景反反复复地在她眼前浮现。
  任何明智的年轻女士都应避免过于热烈的迷恋,如果她一旦发觉自己已经濒临那种危险的境地,那么,现实的情况就要求她至少能清晰地对它的起因作出判断。再度与上尉相逢在舞池中,必定能估量出乔治安娜本人对他的偏爱究竟到了何种不安全的程度,她怀着坚定的决心期待着。果真,当举行舞会这一天到来时,她那生气勃勃的神采格外引入注目,竟然使吉蒂都一改平日只顾自己漠不关心别人的脾性,对此发了一通感慨。
  “难怪了,”她又说,“你这条长裙的玫瑰色甚至能把最苍白的双颊映得熠熠生辉。我也有一条同样颜色的裙子,亲爱的达西小姐,上次我在某某郡穿着它时,就实实在在地引起了一场轰动。对不对,曼丽?”说完她跟平常一样转脸看着她姐姐,照例不期望对方作什么回答.
  但是伊丽莎白回答丁她,“你要曼丽作出响应,”她笑着说,“可她对于玫瑰色的长裙和玫瑰色的沙发套有何不同,几乎说不出个究竟。假若你肯虚心请教一下你的二姐,我倒可以向你提供很可靠的看法,你们俩的裙子都格外合适漂亮,但是,多可惜呀,幸福的时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在任何情况下,伊丽莎白都决计不让周围的人看出她精神上的重负。她的情绪低沉是实情,而且自从达西和父亲上了伦敦,全家都受到了韦翰中尉玩忽行为的威胁,得依赖于彬格莱先生的保护之后,她的情绪就更低沉了。然而她总是顽强地支撑着,不让自己被威胁吓倒。她能允许自己被聚集而来的亲戚朋友吓住吗,尤其是当达西先生远在别处的时候?想到自己在这种可鄙情景下的一副可怜相,足以激起她的执拗劲。让可能发生的都发生吧,她决心已定,决不让人看到她畏缩犹豫。
  乔治安娜对嫂子表现出的热情大感快慰,从彭伯里来的一路上,伊丽莎白的幽默感难见踪影,但是现在又恢复了,她的嫂子已经完全镇静下来,可以去应付她自己关切的事情了。她朝客厅四周望了一眼,就在她这样看的时候,她的心儿突然激荡起来,因为她看见海伍德上尉和珈苔琳姨母、杰弗里爵士、安妮表妹一起走了进来。他看到了她,立刻准备朝她这边走来,可是还没等他抬脚往前走一步,彬格莱小姐就上前挡住了他的道,赶紧跟他开始一场热情永不会穷竭的对话。
  他停下脚步;很快,他的举止就变得生动活泼起来,显然很愿意使对话者感到满意。社交场合的礼貌是必不可少的,彬格莱小姐也不该受到冷落;无可奈何的乔治安娜只好把注意力转向靠她最近的同伴。
  “弗兰克·米德尔顿会在哪里呢?”吉蒂嚷着,伸长脖子朝四面八方张望。“他答应过我,假如打完滚本球能及时返回,他几乎肯定会早来。那不是安妮·德·包尔小姐吗?啊呀!她的脸色多么苍白,你倒是想想看,妈妈,如果你有一个女儿脸色像她那样的话。”
  “德·包尔小姐瘦弱的模样她自个儿担待得起,”她的母亲回答道,“但是你,吉蒂,还有,尤其是你,曼丽,就应该学乖点记着,你们父亲那点可怜的财产管不起这种奢侈。假使我们和德·包尔家一样富贵,那你们可以由着性子爱怎么病恹恹就怎么病恹恹,但是瞧这儿,海伍德上尉过来了。”
  从彬格莱小姐那儿脱身后,上尉急忙向在场的客人致意问候。迅速地行礼完毕后,他特地转到了乔治安娜面前,“我相信,”他说,“你已经从那天的不适中完全恢复过来了!”
  “完全恢复了,谢谢你,”她回答说,同时恼恨地觉着自己说话时脸红了起来。毫无疑问,一定是在他专注的目光中有一种柔情,这才搅得她神思不定。
  但是上尉并没有就此放松。“好极了,那么,下一轮舞能赏光跟我一起跳吗?”
  乔治安娜只得同意。她原先不是计划好要在舞池里细细审视自己的感情吗?于是她面带微笑,让他领着她走出人群。
  伊丽莎白一卸下照看她那位年轻朋友的责任后,就去执行与珈苔琳夫人和杰弗里爵士打交道的快乐任务了,他俩正站着与彬格莱先生和太太谈话。
  “达西先生很遗憾他不能来,”她开始说,“他陪我父亲到伦敦去处理一件急事。”珈苔琳夫人承认自己对此事已有所风闻,接着又说,“不过我猜想,我们可以为今天晚上见到你母亲和白利屯的亲戚而感到高兴。现在走过来的正是你母亲吧?”
  班纳特太太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她的注意力首先对准了杰弗里爵士。
  “那天你匆匆忙忙地离开彭伯里,杰弗里爵士,”她惋惜地说,“使我们简直没有机会向你致以你这样有名气的人应该得到的敬意。班纳特先生很明了地嘱咐我代他向你问候,就是今天晚上。”在这之前,她曾坚定有力地说服自己,她丈夫的确这样嘱咐过,随后她又转向珈苔琳夫人,“亲爱的夫人,这幢房子真迷人,对吗?我的吉英毫无疑问能作为德比郡最体面的主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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