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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脱光了等我-第13章

小说: 脱光了等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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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奔跑。如果我会郭靖的降龙十八掌,说不定我就是丐帮的头,领着一大批乞丐,浩浩荡荡的奔走在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上,唱一支“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小倩还在忙着整理东西,把冬天不穿的衣服放起来,把春秋季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折叠整齐放在衣橱显摆的地方。儿子坐在狭小的吃饭间写作业。 
  一间卧室摆了两张床,我把衣橱、书橱在中间一放,形成了自然的隔段,在橱的背面贴上了儿子最喜欢的漫画。边上留一条走道,用旧窗帘穿个绳子变成一道门帘。儿子紧挨着窗子睡南面,我睡北面。 
   
  晚饭过后,浴室老板打电话给小倩,说生意很忙,叫她过去。小倩没去,她说她要陪我说说话,我说没事的,你就去吧,我现在住在底楼,即使跳下去我照样可以一骨碌爬起来。她不肯,还是固执的留了下来。 
  那天夜里,我儿子可能也因为换了地方也很晚才睡着,我听到他在床上翻来复去的声音。 
  小倩细细的和我说话,尽量把声音压低。 
  那天夜里,她说了好多她的童年趣事。她说跟她哥哥到树林子里掏鸟窝,那树林好大好大,她们那儿都是山,一座又一座的连绵不断,有次夜暮降临了,她和哥哥迷了路,怎么也无法走出那片林子。全村的人都去找,也没找到。撕破了喉咙喊,到处都是山的回音。他们在树林里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了,他们才找到了方向出来。她说那一夜真的怕及了,黑漆漆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象一个人,有时又象一群人在走路。远处还有隐隐约约的狼的叫声,她哥楼着她过了一夜,她后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哥一夜没睡守着她。 
  她说,要不是她哥病了,明年她就高中毕业了。她考上了一所县重点中学,才读了一年多。她出来的时候他哥死活不让,甚至跑到他们后山的悬崖边,说她不回去读书,他就跳下去,她对他哥说,你跳我也跳,只要你舍得下妈。他哥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退却了。 
  她说,如果她哥的病好了,将来有可能她还想去读书,考大学。她说她一生的梦想就是做个大学生,能够跳出山窝窝,在明净宽敞的教室里读书。 
  我的眼泪停在视网膜里,一滴一滴的向内淌,通过鼻腔流进喉咙。我紧紧的搂住这个瘦小的女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天,我到法院交了钥匙。我的房子卖了十五万多,和市场价差不多。这一点人民法院还是公正的。除去还秦寿那个信用社的本金十万和利息一万多,还余了四万多元。 
  妈的,我成了万元户了!要是回到二十年前,老子潇洒得可以满大街晃悠,嘴里叼着红塔山香烟,谁看都是个阔老。 
  为了实现我标准的万元户的梦,我打电话给小倩叫她过来。我拿出整整齐齐的三沓人民币:“拿去,给你哥治病去!” 
  她定定的看着桌上的三万元人民币,又看看我。 
  “我不会要你的钱的。” 
  “你看我现在加起来每个月有两千多元的收入,吃穿都不用愁,要是在西部哪个小城镇上,我可够得上白领阶层。” 
  “你的情我领了,可我不能要,你现在连房子都没了。” 
  好说歹说,这小妮子就是不收,我说就算借你的,等你哥病好,你再慢慢打工还我。十年二十年都可以。说到最后,她还是不拿,她说等她哥换肾的时候再说。这小妮子还别说,瘦小的身影里竟有那么一股倔强劲,叫我又生敬畏和爱怜。 
   
  一星期以后,小倩打电话给我,她说必须要回去了。 
  他哥的病越来越重,现在必须频繁的透析才能维持他的生命。再不抓紧换肾恐怕来不及了。 
  我把三万元打在一张工行的卡上,第二天上午送她到车站后给了她。 
  我说:“你哥的命要紧,世界上没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了!” 
  这回她没有拒绝,她放下手中的行李,抱着我说:“我会想你的。”她抱得那样紧,甚至不顾周围众人的目光,大哭起来,引来了许多旅客驻足观看。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别哭了,人家都在看我们呢,记住,密码就是你的生日。记得无论什么,你都要坚强!” 
  她终于放手了,泪眼朦胧的向我道别,我看着车窗里她贴着玻璃的伤心忧郁的眼神,我一扭头,再也不忍心看下去,我怕眼泪会流出来。 
   
  回来的路上,我象落了什么东西似的,心头又空荡荡起来。这一去,她还会回来吗?这一去,最后究竟会怎样? 
    我慢悠悠的晃荡在马路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从我身边呼啸着穿过。天阴阴的没有太阳,我不知道哪里是方向,哪里才是生活的终点。公共汽车沿着固定的路线从一个起点到一个终点,然后又回到起点,周而复始。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个是起点又哪个是终点。每一个起点就是终点,相反亦然。人生也不过是个圆,你跑得最远,你终究要回到起点。只是每个人的过程不同,有人一路看到的都是鲜花,而有人遇到的都是荆棘,世界本身凹凸不堪,人生也不可能公平。 
  我尽量为我和小倩开脱,人生的风景不同,但经历痛苦和辛酸也是一种感受,对于哪些从未有过痛感的人,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缺憾,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丰富。这就是许多人放弃舒适安逸的生活,去冒险去探索的原因。他们用折磨肉体来换取心灵的震撼。 
  妈的,我都快成哲学家了。我点上一支烟,露出阿Q一般的笑容。 
  一辆车子喀的急停在我身边,把我吓了一跳。 
  郁莉从车窗探出头来了。 
  “马达,你一个人在街上溜达干吗呢,不是失恋了吧。” 
  “是啊,你一个星期不给我打电话,我就差一点去卧铁轨了。” 
  “你小子油嘴滑舌的就是讨人喜欢,这几天我正忙着开一家服装店呢。” 
  “你还开什么店啊,在家遛遛狗算了。” 
  “在家没事干憋得慌,开个店玩玩。上车吧。” 
  “哪儿去?”我嘿嘿一笑。 
  “你别想得美,我有朋友了。” 
  我吃了一惊,不过象她这种女人有个三四个男朋友也正常。 
  “吃醋了吧,嘿嘿。”这回轮到她笑我了,“我‘老朋友’在身。” 
  妈的,我给她调戏了一把。 
  “还傻愣着干吗?上车呀,我请你喝咖啡去。” 
   
  她驱车来到新开张的上岛咖啡店。在二楼找了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咖啡店的灯光幽暗,一曲淡淡的轻音乐营造着浪漫的气氛。 
  “想吃什么?你点吧。”她递给我菜单。我瞄了一眼价单,不觉感叹,以金钱和时间作本钱的浪漫真与平民无关。 
  “你点吧,我可是草根阶层,不知道哪种味道适合你?” 
  忽然两个身影从我背后走过来,男的在前,女的在后。那男的和郁莉打起了招呼,我一看后面的女人不是“葫芦头”吗?她也看到了我,朝我笑了笑,然后朝前,找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那个男的就是那天早上在“葫芦头”脸上狠命啃的那个家伙,一看侧影我就知道了。 
  我假装问郁莉:“你认识他们啊?” 
  “是啊,女的是薛董,是一家公司的老板。那个男的叫韩明,是她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他就住在我一个楼层。” 
  “他们不是夫妻吧。”我明知故问。 
  “当然不是,你看那男的二十几岁,女的肯定四十多了。” 
  她说,那个韩明肯定是薛董包养的小白脸,那个女的一个星期要来好几趟。 
  “我也是你包养的吧。”我对郁莉说。 
  “呸!不要脸,我可没给过你一分钱。我们之间可没有金钱关系。” 
  “哪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她将了我一军。 
  “我们是同学关系外加情人关系,对吧。” 
  她不置可否,抛了媚眼过来,朝我笑了笑。 
   
  服务员端来了两杯浓郁的咖啡,冒着腾腾的热气。缓缓的音乐把咖啡搅拌成流动的芳香,在情和欲中催化成浪漫的幻觉。 
   
  但我的浪漫依旧在三轮车滚滚前进的辙痕里,在飞扬的尘土和后背粘粘的汗渍中。 
  当我又一次爬上五楼,气喘吁吁的放下气瓶时,我想起了隔壁张老头直挺挺的身子。后来听说在处理遗产时,一下子冒出了一百多个亲戚,最后经过确认,有三位嫡亲的侄男女分割了他的房产。隔壁的邻居说,过年时在街上看到过张老头的疯儿子在寒风中披头散发的唱着歌,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没看到过。即使他疯儿子真的回来了,有谁会去论证他就是张老头的唯一继承人呢? 
   
  小倩在第三天上午才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我他哥已经转到市医院去了,但一时半会找不到肾源,医生建议亲体移植,这样既可以节省费用,又可以减少风险,提高移植的成功率。 
  我的心格登一下,立即收缩起来。 
  “你想把肾捐给你哥?”我在电话里说。 
  “如果配型成功我会的。” 
  。。。 。。。 
  我很长时间的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呀。”小倩也等了很长时间才问我,她也在沉默。 
  “你多保重吧,祝你们好运!” 
   
  我放下电话,无限惆怅的看着天空飞过的小鸟。 
    我狠命踩着三轮车,象踩仇人似的用力蹬踏,那三轮车在我的脚下叽叽嘎嘎的痛苦的呻吟,我要的就是这种快感,满腔的郁闷总得有个着落点。三轮车就是我的敌人,我正踩着它冲锋陷阵。。。 
  一个急转弯。“砰”,三轮车后面的一根铁链甩在一辆也在转弯的豪爵踏板车的后轮。车上坐着一男一女。摩托车晃了一晃,后座的女的没准备,脚在地上踮了两下,还是没站稳,掉了下来,跌在地上。我把三轮停在马路边。 
  那个男的停下车扶起女的,冲着我大骂:“你他妈没长眼睛,你怎么骑的车?” 
  那一男一女看上着只有二十来岁,是对情侣。两人打扮得光鲜亮丽。 
  男的冲到我面前,继续破口大骂:“你妈的死XX。;你眼睛瞎啦。” 
  “兄弟,这是非机动车道,你插过来干吗?”我忍住怒火。 
  那女的走过来对男的说:“我没事,别跟臭蹬三轮的一般见识。” 
  “我插过来管你鸟事,你他妈的是不是欠揍。” 
  那小伙子大概是想在他女朋友面前表现表现他的英雄气概。平时没机会显露他男人的气质,今天逮着这个机会,看看我灰头土脸的象个进城的农民工,身上的一件工作服油滋滋的还掉了一个扣子,明显是个可以挨扁的角,依然得寸进尺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似乎我不跪下磕头道歉决不干休。 
  凤凰落地不如鸡,虎落平原遭犬欺。妈的,老子现在就象一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一把。连上次国美电器负责招聘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也用高傲的眼光斜睨着我说,“我们这儿不招清洁工。”我说我是来应聘店长的。他冷笑着将简历扔给我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老子当时就想给他一‘拳,看在黄光裕的面子上,我只是对那小子骂了几句,“我当公司经理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啃你妈的乳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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