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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年签一次婚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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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老婆舌”在结构和功能上已有明显不同。还用给耳朵作检验吗?不用了,
肯定也不同。

    不要指望现代女子跳大神,或者直勾勾地望着某一位算命先生,心神不定,
言听计从。现代女子身上的科学成分比较多,装神弄鬼的小把戏很难唬住她,以
血型定性格、以星相定命运之类的伪科学同样会让她起疑心。

    现代女子胆怯时,会被一条小虫吓得簌簌发抖,勇敢起来则天不怕地不怕。
现代女子爱说:这是我的权利。有时嘴上不说心里说,言语不见行动见。碰到委
屈、困惑、不平、欺压,旁人低声相劝,算了吧,忍了吧,拉倒吧。她不干,一
定要探求,干涉,揭露,抗争。她喉管柔弱,发出的声音却震人心弦:这是我的
权利!

    文盲很难成为现代女子,但现代女子也不是一脸学问,满肚子心眼儿,咬文
嚼字,老谋深算。有时她也天真,浅显,诙谐,浪漫,甚至顽皮,犯一点“坏”
——“坏”也应是浪漫之一种。理性和感性在别处总打架,在她身上则像朋友般
要好。遇有情况,该谁出手谁就出手。出得不理想也不埋怨,吐一下舌头,扮一
个鬼脸,便天下大吉,额外多饶一份情趣。

    现代女子是心宽的人,如果一下没弄好,犯了大错小错,也不会寻死上吊,
破罐子破摔。她知道,她的“罐子”并没破,甚至那都不是“罐子”,是珍品,
是尊严,是价值。养养伤,提提神,好好干,她的生命继续增值,伤疤变成花朵。

    二零零二年三月八日

    /* 76 */第四队第78节警察的午宴

    我从北京回家乡,中午抽空打电话问候我友。我友说太好了,你赶紧到理想
乳猪来吧。理想乳猪是一家酒楼的名字,语义比较模糊,不知说的是人的理想还
是猪的理想。

    我赶到时,包房里仅我友一人,围碟和酒水已上桌,空调嘶嘶送爽,室内充
盈着一种令人跃跃欲试的餐前气氛。我友是警察,做东。主客也在警方上班,不
是本地警方,是外省警方,刚在我们这儿捕了人,吃完饭就押人回去。

    我说:“我在场,方便吗?”

    我友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多一个人多双筷子。”说着话主客已登堂入室,
共四人,均为男性,着便衣,面容端庄,步态沉稳。

    我友含笑,请其中一个尊称田队的汉子坐上席。

    田队是爽快人,不爱谦虚,一屁股就坐下,坐下没一会,又站起来。别人见
状,不觉异常,也跟着起立。中国酒席的开头,主客双方呼呼啦啦,总得站起来
好几回,既是一种礼貌行为,顺便把热身活动也给做了。地不分南北,人不分尊
卑,大家都走这个程序。

    只有一人没起立,那人穿一件灰色衬衫,是警察中最年轻的一个,坐的位置
却重要,仅次于田队。

    田队喝了半杯啤酒,说了些热情话,坐下。我友给田队夹了一片烤乳猪,田
队没吃,反而给身旁没起立的灰衣小伙儿夹了一片,蘸点儿调料,送到小伙儿盘
中,说:“你尝尝。”小伙儿就尝尝,两腮一动一动,无须,无粉刺。

    大家第二次起立祝酒的时候,小伙儿仍端坐一旁,没事人似的。

    田队干了杯中酒,坐下。我友敬他一支烟,替他点燃。他侧身,也给小伙儿
一支烟,咔嗒一按打火机,弄出一朵火苗。打火机造型高级,火苗也高级,是绿
色的,翡翠般耀眼。

    小伙儿不去凑火,让火凑他。一只手夹烟,另一只手并不上前配合,做礼仪
性挡风动作,而是垂于桌下。我的位置在小伙儿对面,隔着一桌酒菜,无法看清
那只手在干什么。

    大家把盏闲聊,没聊警察业务,机密事宜,聊的是腐败和中国人什么都敢吃,
因此我也能插上话。插了几回,跟田队他们便弄得很熟,田队甚至表示,将来到
了他的地面,有什么事尽管说,不要客气。

    田队跟我友相识多年,此次饭局,属私人交往性质,与公干无关。

    灰衣小伙儿不插话,谁说也不插,而且不吃菜,不喝酒,只是默默听着。

    我看着不过瘾,就仗着酒劲,友好挑衅说:“一个大小伙子,太文雅了你也!
看不上我们这个啤酒吧?”

    灰衣小伙儿脸一红,目光闪烁,似笑非笑,仍不喝。

    刚才别人说祝酒词的时候,我只是“赞助”,“胁从”。现在,作为陪客,
作为当地人,应该由我“起一个”,发动新一轮攻势了。我站起来,冲着小伙儿
大大咧咧说:“今天在座的,你们都是警,就我一个民,咱们警民之间,可别打
酒官司。来,咱俩干一杯。”

    小伙儿有点慌,但仍不起立,低声说:“大哥,我也是民。”

    “那好啊,”我顺口说,“咱们两个民,一起敬警察一杯,让他们好好保护
咱俩。”

    小伙儿显得很为难:结结巴巴说:“我是民,但我不是,我是……”

    这时,田队一反先前客客气气的神态,粗声命令小伙儿说:“叫你喝,你就
喝!”

    田队的脸和脖子略微发红,他把外衣脱掉,两条胳膊从背心里钻出来,腋毛
多,肉也多,但很实成,不囊。

    我友也说:“喝一杯吧,进去之后,少说三年喝不成。”

    进去?什么叫进去?往哪里进?我一下子没电了。

    小伙儿不再推让,端起杯,一饮而尽。

    我含含糊糊说了个“好”字,喝干酒,讪讪地坐下。

    我友悄悄跟我说,小伙儿他并不是警察,而是逃犯,警察捕的就是他,下岗
工人,在田队那个城市当厨师,酒后犯事,潜回老家没几天,就被访着了,捉拿
归案。

    我当年在家乡,也在工厂干过,于是问,小伙儿是哪个厂的。

    我友说不知道,说完,轻移转盘,把一碟酱焖鲫鱼转到小伙儿跟前:“吃吧,
我们也算有缘,要不是田队,咱俩虽是老乡,也不能在这个桌上见面。”

    “谢谢领导。”小伙儿谦卑地说。从外表看,他蔫叽叽的,一点也不像犯了
事的人,当然,也不像一身正气的人。

    我友对众警察说:“你看咱这个老乡,还是太嫩,老油条一般都说,感谢政
府。”

    大家嘿嘿笑了,我却一直发愣。我本是会祝酒的人,现在却不知怎么祝才好。

    祝警察马到成功,为民除害?

    亲不亲,故乡人。

    不看佛面看僧面。

    不蒸馒头争口气。

    老乡,工友,你也别懊躁,到了那边好好干,别给家乡人丢脸。

    加小心,别让他卡住田队的脖子喊一嗓子:你们谁都别动!再往前走一步我
把他捅了。塑钢窗看样子是密封的,但玻璃结实吗?警匪片里,那些玻璃可都是
一撞就碎。然后

    人在慢动作中穿过窗户,以跳水姿势潇洒地飞下去,飘飘悠悠落到无人控制
的地方,躺那么三五秒钟,爬起来一点儿伤没有,顶多有点儿瘸,钻小胡同就跑。

    午宴继续进行,众警察相谈甚欢。我顾不上吃菜,眼睛总往灰衣小伙儿那边
瞟。

    我友给我倒酒,用一种温柔的、情人交流或记者采访时爱用的句型说:“想
什么呢?”

    我嗯了一声,没回答。

    我友继而提高声调:“喝呀!”

    我不喝,语气沧桑地感叹:“你们对他,还挺人道。”

    我友似乎受到某种鼓舞,微微一笑,冲着灰衣小伙儿吆喝:“哎我说,这个
炒肉拉皮,你觉得怎样?”

    小伙儿尝一口,低语:“有点过,不筋道。”

    我跟我友悄声说:“想不到,你这么有人情味。”

    “那你以为我是什么?”我友夸张地板起脸:“是盖世太保?”

    田队冷在一旁,不禁有些纳闷:“你们这边嘀咕什么呢?”

    我友坐在我和田队中间,就侧过脸去,跟田队耳语几句。

    田队也微微一笑,手指伸出来,悬在灰衣小伙儿面前,虚点了点,让小伙儿
吃菜,还问他吃不吃主食。

    散席时,小伙儿仍坐着。一个警察过去弄了两下,小伙儿终于站起来。

    这时,我眼前闪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是一副精巧的手铐,表层镀铬,或者
是不锈钢?四十五号钢?四十五号钢是做刀具用的吧?当年我的一个工友曾被评
为刀具标兵,奖金都让哥儿几个吃火锅了。

    手铐的一头套在小伙儿腕子上,另一头刚从椅子上解开,又套在小伙儿剩下
的那只手腕上。没等套,小伙儿就主动把手递上去,让警察套得很方便。

    大家呼隆呼隆下了楼梯,来到理想乳猪的后院。一辆方屁股的轿车停在门前,
盛夏的太阳晒得车体发烫,没等靠近就感到热气灼人,仿佛进了桑拿浴室,或者
铸造车间。

    我友跟警察一一握手告别,又拍小伙儿肩膀一下,亲切地叮嘱:

    “老乡,好好配合。”

    田队揭开后箱盖,命小伙儿进去,语气像刚才让他吃菜一样温和。

    小伙儿顺从地跨上车,蜷伏于车尾。车尾地方很小,从后排座的椅背到箱盖
门,勉强塞得下一个人,外加若干清洗用具,诸如塑料桶和抹布之类。

    小伙儿双手反铐在背后,侧卧,窝窝囊囊对着我们说:“两位大哥,将来我
出来,一定给你俩好好做几个菜。”

    “好啊好啊”,我友漫应之,又指点司机,一会儿从哪个路口上高速。

    车启动,倒车,拐弯,开走。车内外的人互相招手。

    后车窗贴着一层暗色的膜,无法看到那个小伙儿。即使不贴膜,也看不到,
小伙儿呆的位置偏低,低于车窗的底边。

    我站在汽油烟雾中说:“这一路,窝十好几个小时,够那小子呛啊。”

    我友说:“咱国家就这个条件,总不能让他坐前头吧。”

    我说:“他犯了什么事?”

    我友说:“打架,出了人命,回去就枪毙。”

    我说:“那还让他跟着一起吃饭?”

    我友说:“还不是为了稳住他?起先,想把这小子锁车里,但还得有人守着,
大晌午的,叫谁守着都不落忍,干脆,一勺烩了,多一个人多双筷子。”

    二零零三年七月十一日

    /* 77 */第四队第79节醉序黑人书

    今得密报,说辽宁出一黑人,绰号阿明,以情为术,蛊惑人心,尤其是女人
心。寻迹前往调查,人去楼空,仅存书稿一部,曰:《检索黑人阿明》,洋洋二
十余万言,权作黑人的自供状,翻三页,又五页,专挑那要害处检索。

    黑人果然有事,穿着开裆裤就贪恋阿姨美色,没等喉结凸现,又与文艺队的
小丫头掰扯不清。及至蠢蠢欲动的青春年华,当局防范不严,偏让他进了女人堆
儿,做了纺织厂的雄性小蓝领,以致被疯女人狂追痴喊:“要我吧,给你了”。
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当老总,引女部下起争端;赛足球,让女拥趸使诡计;
月朦胧,与天涯歌女执手垂泪;商朦胧,哄卧底女郎认敌为友……读来读去,最
是这众多的女人写得俏,直看得我忘了责任,生了艳羡。阿明小子,你一个黑不
出溜的家伙,还真有点女人缘。可惜的是,可叹的是,黑人发乎情,止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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