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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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想与本教合作何事呢?”夜惊心心里瞭亮,但仍装着傻。
“当今天下,除了本王所辖之处外,天灾人祸,民不聊生,百姓的怨气汇集不已,各地都有反对之声,教主认为,这是因为谁的缘故?”安王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绕着圈子兜话题。
“因为谁的缘故?”
“当然是因为当今天子的昏庸,他误信谗臣,又为一己之私,四处修砌宫殿,国库亏空之后,又把主意打到老百姓的身上,遇到天灾,不但不减赋,还重征赋税,这才会导致人心离散,国不成国!”安王越说越是慷慨激昂,脸上一副正义之色。
不过就是谋权篡位而已,还找这么多借口。但转念一想,现今天下确实如此,也难怪安王会找这样的借口了。
“王爷的意思是……?”
“我想请司徒公子襄助我推翻暴政,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安王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
“我不过是一介江湖中人,又能帮得了王爷什么忙呢,王爷还是另寻高明吧。”进入政治舞台的人,从来没有几个有好下场,他可不想去趟那混水。
“司徒教难道不愿为天下苍生请命吗?”
“我力量渺小,自顾自都已顾不好,还谈什么请命不请命的呢。”
“司徒教主莫非认为这其中没有对贵教有利的事情才不乐意的吗?本王可以承诺教主,一旦事成,本王必定立真理教为国教,遵教主为国师,这样教主可还满意?”
“不是我不识王爷的好心,只是我教从不介入国家大事,今后也不会介入,请王爷谅解。”
“看来,司徒教主是敬酒不喝,要喝罚酒了。”看夜惊心不答应,安王从原来的微笑满面,转为一脸的冷酷。
“王爷……”夜惊心一怔,不由得放缓语气,但未待他说完下文,安王又继续说道:“教主大概不知道一件事吧!今天早上御史刘大人死在了宣王府的后门,而有一个人出来指证说这件事是教主亲自动手的。动机呢,就是宣王想要谋反,谋反的罪证却被刘大人拿到手,宣王不得已只得对刘大人下毒手,而下毒手自然要找一个身手好的人,于是乎宣王很自然地想到了早就跟他勾结在一起的教主你。”安王说完,阴沉的笑了起来。
夜惊心一听,不由心里忿然,竟然可以胡乱加罪!他自来洛阳之后,连宣王府门前的街道都没有去过,居然诬陷他在那里杀人!“王爷的意思是……?”
安王顿时放缓了颜色说道:“本王是一个惜才的人,如果教主肯为我所用,本王就算拼尽全力也会保住教主的。”
被你这么威胁,想不愿意都不行!“真是承蒙王爷看得起,司徒杰若不答应岂不是不识王爷的好心?”鬼才喜欢让你看得起!
“哈哈哈,司徒教主既然已经同意,不如明晚到本王府上一行,本王一定为司徒教主开一个加盟盛宴。”那故作爽朗的笑声让夜惊心反胃,心下奇怪,为什么以前会觉得叶欢跟他相似呢?
“这种事情还是低调一点好。”谁愿意去你那里啊,一去,岂不是成了既定事实了,自己到时候想洗脱谋逆罪名都不行了。
“有什么低不低调的,那昏君那里本王是安插了不少人的,司徒教主尽可放心,这事绝对传不到那昏君耳里。更何况,明日请司徒教主到本王府上一聚,乃是为了介绍各位有志之士给司徒教主认识。”
这人的势力竟已深入皇宫大内了?心下不禁骇然,怎么会趟进这浑水里来了?!早知如此,真理教中的事不理也罢,大不了以后再饲机报仇。“恭敬不如从命。”长身一揖,虽说心里万二分不乐意,但还是不得不答应下来。
“爽快,明日入夜,请司徒教主一定要大驾光临啊,哈哈哈。”
笑得这么猖狂,事还未成呢。当下觉得这安王也不过是个有胆量,但却没甚谋略之人。
送出安王,直到那辇驾看不见了,夜惊心才直起一直作揖的腰。能够这么了解他的事,一定是教内之人。也不知是哪个混蛋,推他入坑。会是冷开连吗?那个老狐狸是绝有可能卖主求荣的,特别今天又是他在如此卖力劝说自己去迎见那安王。但若真是他,他这样做岂不是启人疑窦?心里拿捏不准,但冷开连是绝对不能再加以信任的了。
※ ※ ※ ※ ※
第二日刚刚入夜,夜惊心就带上绍清,两人各骑一马,向安王府而去。
由于是不甘不愿地去,故尔马骑得并不快。而绍清只是一名护法,则故意落后夜惊心几步,紧紧跟随其后。
夜惊心正在发呆,忽觉身侧亮光一闪,暗器!右手一抄,那暗器就轻轻松松地接住了。一眼望去,右侧屋顶上,一道黑影正在迅速掠过。也不细想,夜惊心从马上一跃而起,右足在马背上借力一点,身形直往最近的一堵墙而去。那黑影似是有意诱引,故意跟夜惊心保持着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能如此从容地面对他的全力追赶的,还能有谁?夜惊心甜密地一笑,越发追得快了。
果然,那黑影正是把他往鬼王府的分苑引去。一到那分苑,那黑影就降了下去,还用眼睛瞄了瞄他。
见那黑影放慢了速度,夜惊心更是加快了脚步,冲上去抱着那黑影就在那人额上一阵猛亲。
“别这样。”看到夜惊心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欧阳一新不觉莞尔,才说完这句话,脸上的黑巾就被他扯了下来。夜惊心看到那张久违了的脸,像只小狗似的,直接就用舌头舔了过去,引得一向文雅的欧阳也失声笑了起来。
咦,等一下,这笑声怎么有两股?侧过头,叶欢赫然就在一边看着他。夜惊心忍不住把刚刚对欧阳一新做过的事,再次对叶欢做了起来。奔过去,就像无尾熊一般缠在对方身上,又是一阵好舔。
“怎么了,想我们了?”叶欢取笑道。
从叶欢身上跳了下来,“你就不想我?!”
“不想不想,我每天都在跟欧阳亲热呢,哪里有空想到你啊!”叶欢摇了摇头,望着欧阳深情地说。
“啊,对哦,现在基本上你每天都跟新新在亲热耶!”夜惊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新新,他享够了艳福,是不是该轮到我了啊?”
“那他怎么办呢?”感染到那两个人的活泼,欧阳一新也佻皮地开起玩笑来。
“他呀,就让他罚站好了。”
“哦,这样啊,这主意挺不错的呢。”
叶欢一看连欧阳一新都帮着夜惊心了,不由苦笑一声,“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声讨我吗?”
“没有啊!”
“没有啊!”
两人很有默契地答道。
“先不要玩这个了,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叶欢只好把话题转移到正题上去,以免那两人继续恶整他。
“到底是什么事?”夜惊心好奇地问道。
“惊心,你是打算帮安王爷吗?”欧阳一新首先发问。
“帮他?!那个人渣!!你知道吗?他居然拿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威胁我,妄图让我听命于他呢!”想起这个,他心里就呕。
“那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帮他喽!”这是叶欢最终想了解的事。
“是不打算帮,但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夜惊心说道,“你们怎么会突然关心这件事啊?”
这回欧阳一新不再说话,双眼温柔地望向叶欢。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引得夜惊心又开始有些心旌动荡。
“在想什么呢!现在在说正事好不好!”叶欢老实不客气地揪住夜惊心的耳朵说道。
“别以为你是我师父,就可以随便侮辱我。”夜惊心吼了起来。
“我是在担心。”叶欢这时却不再抬扛了,表情严肃得吓人。
看到叶欢这副表情,夜惊心也收起了一脸的嘻皮笑脸,“担心什么?”
“担心我们会成为敌人。”
“敌人?”夜惊心第一个反应就是跳了起来,以前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都没有成为敌人,现在他居然说会成为敌人?!
“你别反应这么大好不好,我只是在担心而已。”被夜惊心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叶欢连忙解释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发觉事态的严重性,夜惊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叶欢的领口。欧阳一新看到夜惊心表情激动,不得已抱住了全身僵直的他,“你先听他说完嘛。”
“好,行,老子先听你说完。”夜惊心心中激动,连从来只在心里骂的脏话都骂出口了。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有一位隐居山野的师父吧!”见惊心点了点头,叶欢继续说道,“我师父不久前来信,他说他近日下山购买生活所需时,闻听别人大论时事,说当今宣王如何英明果断,而安王如何招兵买马,想篡权改朝。师父他老人家以前曾是先帝座下之臣,听到这事,自无法袖身旁观,就命我全力襄助宣王,惩治安王那叛臣贼子。”
听到这里,夜惊心才稍稍释然,“所以你才不希望我帮安王?”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我要怎么办呢?”
“这个嘛,不如这样,你打入里面去当卧底。”叶欢很坏心地胡乱提议道。
“啊!”这样做的结果是,引来脚尖一阵剧痛。叶欢可怜巴巴地望着欧阳一新,真没想到他的欧阳也会有猛踩他的脚的时候。
“好啊,那我就去当卧底好了。”而夜惊心看穿了他的想法,更是没心肝地故意捉弄他。
果然,在夜惊心这么说之后,叶欢的后腰立马被欧阳猛掐了一下。这么用力,一定紫了,他沉痛地想着。
“既然你们打算帮宣王,他现在出事了,你们要怎么做呢?”夜惊心问道。
“我们打算先去探探刑部大牢再说。”欧阳一新答道。
“也好,先听听宣王是怎么说的。”夜惊心点点头。
“不过,你真的要去安王那里吗?”欧阳一新担忧地问道。
“要去啊,不去的话,说不定明天我就会被全国通缉。”夜惊心严肃地说道。
“……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叹了口气,欧阳一新无奈的说道。
“千万要小心啊,如果你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和欧阳会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中的。”叶欢双手紧握住夜惊心的手,欧阳一新旋即也将双手覆了上去。无边的情意在这一刻中无言地传达着。
“我知道了。”水雾又覆了上来,不行,不可以让他们看到,他们会担心的。猛一甩头,“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连头也不回,直掠上就近的屋顶。
当他到了安王府时,发现绍清正在安王府大门前,不住地踱着步子,样子看上去十分烦燥。
“绍清。”提高嗓门喊道。
“啊,教主,您终于来了,属下一直在担心呢。”
“有什么好害怕的,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是是,教主神功盖世,真是真理教的福气呢。”显然绍清也明白过来了,能够功力精进至此,定是已服用了焚天丹,再看夜惊心并不想再提那刺客的事,也就不再追问。
看他的表情,竟是真在为自己感到高兴呢,夜惊心不觉愧然,“让你担心了,真对不住,我不应该一个人去追敌的。”
“教主是艺高人胆大,属下愚笨,之前竟没有想透,白白担心一遭。”绍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进去吧。”微微一笑,有人担心,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叩了叩门,一名家仆打开了府门,“来者何人哪?”
“在下司徒杰,求见安王爷。”司徒杰是他的本名,只是这个名字带给他的,全是不好的回忆,每次用到这名字只是让他很不舒服而已。
“请您稍等片刻,容我进去通报一声。”看到夜惊心那令人惊艳不已的脸以及那一身的华服,那小厮不敢轻慢,立即转变了态度。
连府奴都是这种德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