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9-史无前例的年代-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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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这个时候,她听到中共上海市委第一书记柯庆施提出要“大写十三年”的口号。
1965年2月,江青南下上海,找到柯庆施,力求他的支持。她当面恭维柯庆施:
“我支持大写十三年。柯老,我们对文艺的看法,可以说完全一致!”
张春桥作为柯庆施的政治秘书,参加了与江青的谈话。
张春桥,山东省巨野县人。1917年生于一个职员家庭,小学毕业后,14岁时,随父亲来到济南市正谊中学读书。1933年,16岁的张春桥参加了国民党的“华蒂社”,混迹于济南文坛,自命为“前进的作家”。
1935年,张春桥到了上海,1936年3月15日,他跟随国民党特务崔万秋,化名狄克,写了《我们要执行自我批判》文章,攻击鲁迅“大题小作”,是“划小圈子”。4月6日,鲁迅写《三月的租界》,痛斥张春桥的攻击。
1938年,张春桥到延安,加入中国共产党。后来,转入敌后,任《晋察冀日报》副总编辑。全国解放后,张春桥到了上海,后任《解放日报》社长兼总编辑。1958年,任上海市委常委,兼任柯庆施的政治秘书。
江青和张春桥在政治上的真正结合,是从批判孟超写的昆曲《李慧娘》开始的。1961年6月31日,《北京晚报》发表廖沫沙赞扬《李慧娘》的文章《有鬼无害论》。江青看后认为这是一株毒草。然后,在上海通过柯庆施、张春桥的组织,于1963年5月6日的《文汇报》上,发表了批判《有鬼无害论》的文章。这是江青最早发表的文艺批判之一。
江青对文艺问题的一些看法,实际是毛泽东意见的反映。
毛泽东在1963年12月12日,对文艺工作做了极为严峻的批示:
“各种艺术形式——戏剧、曲艺、音乐、美术、舞蹈、电影、诗和文学等等,问题不少,人数很多,社会主义改造在许多部门中,至今收效甚微。许多部门至今还是‘死人’统治着。不能低估电影、新诗、民歌、美术、小说的成绩,但其中的问题也不少。至于戏剧等部门,问题就更大了。社会经济基础已经改变了,为这个基础服务的上层建筑之一的艺术部门,至今还是大问题。”“许多共产党人热心提倡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艺术,却不热心提倡社会主义的艺术,岂非咄咄怪事。”
毛泽东批示一发,全国文联各协会立即开展整风学习,纷纷进行检查。
1964年,中央宣传部文艺处综合各协会的整风情况,起草了一个向中央的报告稿,尚未经中宣部负责人看过,江青即借口她个人要看,私自将这份草稿要去,并送给毛泽东。
6月27日,毛泽东阅后又作了第二个批示,批评得更加严厉了:
“这些协会和他们所掌握的刊物的大多数(据说有少数几个好的),十五年来,基本上(不是一切人)不执行党的政策,做官当老爷,不去接近工农兵,不去反映社会主义的革命和建设。最近几年,竟然跌到了修正主义的边缘。”
毛泽东的批示在意识形态领域,完全违背了他倡导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并导致对一些文艺作品、文艺界、学术界的一些代表人物进行了错误的过火的政治批判。在对待知识分子问题上,在教育、科学、文化等领域也发生了愈来愈严重的“左”的错误。
秘密的袭击
在上海,姚文元享受着特殊的优待,“保密了七八个月”,九易其《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的稿件。每次修改稿都由张春桥把它夹在《智取威虎山》的录音带内,由飞机送往北京。
毛泽东在1965年8月审定了《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的第十稿。后来,尽管他认为文章“没有击中要害”,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似乎也很难再改了,于是就批准发表。
《史无前例的年代》 一点燃了导火线(4)
1965年11月10日,上海《文汇报》发表了姚文元洋洋数万言的文章《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
这是一次秘密的袭击。它的发表,像在突破口上升起一颗信号弹,点燃了“文化大革命”的导火线。
姚文元的这篇点名批判文章,公然歪曲历史事实,把海瑞的“刚直不阿”的精神,说成是为了“恢复地主阶级的罪恶统治”,是“从地主阶级利益出发”。姚文元捕风捉影地把《海瑞罢官》中所写的“退田”,说成是要“人民公社退田”;他硬把“平冤狱”,同1962年的所谓“单下风”、“翻案风”联系起来,胡说“退田”、“平冤狱”就是当时“资产阶级反对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革命的斗争焦点”,“《海瑞罢官》就是这种阶级斗争的一种形式的反映”,“《海瑞罢官》不是芬芳的香花,而是一株毒草”。
吴晗同1959年在庐山会议上敢讲真话的彭德怀同志,根本没有交往。但姚文元却胡说《海瑞罢官》的要害是“罢官”,给吴晗戴上“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的大帽子。
这篇无限上纲的文章,是在中央政治局除毛泽东外都无人知道的“严格保密”的状态下进行的。
1966年4月22日,江青在中共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那篇有名的《为人民立新功》的讲话里,曾得意地讲到姚文元文章出笼的经过。她说:
“1962年,我同中宣部、文化部五位副部长(笔者注:周扬、许立群、林默涵、姚溱、吴冷西)谈话,他们都不听,对于那个《有鬼无害论》,第一篇真正有分量的批评文章,是在上海请柯庆施同志帮助组织的,他是支持我们的。当时在北京,可攻不开啊!批判《海瑞罢官》是柯庆施同志支持的。张春桥同志、姚文元同志为了这个担了很大的风险,还搞了保密。……当时彭真拼命保吴晗,主席心里是很清楚的,但就是不明说。因为主席允许,我才敢于去组织这篇文章,对外保密,保密了七八个月,改了不知多少次。春桥每来北京一次,就有人打听。有个反革命分子判断说,一定和批判吴晗有关。是有点关系,但也是搞戏,听录音带,修改音乐。同时也在暗中藏着评《海瑞罢官》这篇文章。因为一叫他们知道,他们就要扼杀这篇文章了。”
对此,1965年12月10日,张春桥在上海举行的《海瑞罢官》问题座谈会上,也曾这样说:
“今年2月,姚文元同志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他同我商量,怎么搞法?他不是历史专家,我也没有碰过历史,而对手是专家,是权威,这一仗很不好打。我们确定: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认真学习,埋头读书,占有材料,决不声张,免得文章还没有写出来,风声已经很大。这样搞到第六稿,请四五位同志参加讨论,反复修改,8月底有了一篇初稿,发给十几位同志征求意见。发表的时候,已经是八个多月了,第十稿了。这样一个过程……那时很伤脑筋的。比如,联系不联系1959—1961年的形势?联系不联系‘单干风’、‘翻案风’?我们是多次考虑的。”
1967年2月,毛泽东在接见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委员卡博和巴卢库时,也谈到姚文元的文章:
开头写我也不知道,是江青他们搞的。搞了交给我看,说这篇文章只给你一个人看,周恩来、康生这些人不能看,因为要给他们看,就得给刘少奇、邓小平、彭真、陆定一这些人看,而刘、邓这些人是反对发表这篇文章的。
江青出面到上海组织批判文章,选择文化学术界为突破口,点燃了“文化大革命”的火焰。
最初的抗争
姚文元文章在《文汇报》发表以后,11月12日《解放日报》转载,华东地区的《新华日报》、《福建日报》、《浙江日报》、《大众日报》、《安徽日报》、《江西日报》等七省区报纸,在有人打招呼之后,在11月24日至26日相继转载。
但是北京和全国其他大多数省区的报纸,因为没有中宣部的通知,没有人打招呼,新华社也没有转发,许多省委不知道是毛泽东批准发表的,所以在18天内,都未转载姚文元文章。
人民日报总编辑吴冷西不同意姚文元文章的观点,认为姚的文章武断地认为《海瑞罢官》是借古喻今,联系1962年的所谓“单干风”、“翻案风”,对吴晗同志进行政治攻击,把文艺评论变为政治问题。所以,吴冷西一开始就不同意在人民日报上转载姚的文章。
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兼市长彭真,在电话里得知姚文元发表的文章,气愤地拍着桌子说:批判一个副市长,竟然不和市委打个招呼,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是对同志搞突然袭击吗?
《北京日报》总编辑范瑾打电话给市委副书记刘仁,请示要不要转载姚文元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
彭真当即告刘仁:不行!你通知北京各报,一律不准转载姚文元的文章。凡是有关点名批判的新闻报道,要向市委请示,让他们拿出党性来,我们要坚持真理!
彭真还进一步指名道姓地反驳:《海瑞罢官》这戏我早就看过了,哪里是毒草?张春桥说《海瑞罢官》是毒草,上海不是也演过《海瑞上书》,难道张春桥没有责任?姚文元的文章乱上纲,这也是错误,要批判!
这几天,要不要转载姚文元的文章,也成了党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这根神经跳动的焦点。《文汇报》驻京记者奔忙于各机关之间,并多次到报社征集对发表姚文元文章的意见。
吴冷西回话编辑部的请示说,中央决定不转载姚文元批判吴晗的文章。理由是:一、姚文元的文章是江青和上海市委搞的,想整北京市委,不是中央意思;二、姚文元的文章联系“翻案风”、“单干风”,把学术问题硬拉到政治问题上,太勉强;三、批评《海瑞罢官》,涉及人民日报1959年6月16日发表的吴晗《海瑞骂皇帝》和9月21日吴晗《论海瑞》,这篇文章是经过胡乔木修改的,要慎重。
吴晗看到姚文元评《海瑞罢官》的文章后,他找到市委书记邓拓说:我不是害怕,而是姚文元的文章太不讲理!如果真是要讨论对海瑞的评价,我可以奉陪,写文章参加争论。但姚文元是在扣政治帽子,我只能保持缄默,以示抗议。试问我的剧本写在庐山会议之前,当时既不知道彭德怀同志要被罢官,又怎能未卜先知地影射1962年才发生的“单干风”和“翻案风”呢?岂非神话!
邓拓完全同意吴晗的看法,他在北京市委会议上多次强调:应该坚持党的优良传统,正确区别学术问题和政治问题的界限。他对市委理论刊物《前线》编辑部的同志们说:
“《海瑞罢官》首先要作为学术问题来讨论。要培养良好的风气,把不好的风气慢慢扭转过来。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都有发言权,不能一批评就不得了。过火的批评要纠正,不能一棍子将人打死。”
邓拓铿锵有力的发言,代表了广大群众的心声。但在逆流滔滔的日子里,它却变成了大批判的靶子。
“我偏要摸”
江青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材料,急匆匆地径直走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