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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虚拟谋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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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明华替常远拍打身上和头发上的雪,说:“你怎么站在外面等?不会坐在车里
吗,弄一身雪,小心感冒。”

  常远说:“我在车里给你打电话,你办公室老占线,就下车去看看。”

  雷明华说:“你在车里也可以打我手机呀,干嘛一定要下车呢?”

  常远怔了一下,说:“我想看看你办公室的灯有没有亮。”

  雷明华问:“你在家里干什么?”常远说:“还能干啥?上网呗。”

  雷明华打了个哈欠,说:“你在公司看一天电脑,回家还不早点儿睡觉,就知道
上网泡美眉。”

  常远笑了:“算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对那些没兴趣。”

  雷明华在常远怀里有点儿倦了,说话开始含糊:“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常远低头看了怀里的雷明华一眼,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的车窗。在出
租车照射出的小范围光区中,因为疾驶的车速,那些飞舞的雪花显得更为疯狂,狂乱
茫然地撞向车窗,似乎就要在撞击中粉身碎骨一般。

  雷明华在常远怀里睡着了,发出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

  凌晨5 点多钟,常远从多梦不安的睡眠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一
片漆黑。愣了几秒钟后,才听到床头柜上的闹钟在不紧不慢“嘀嗒嘀嗒”地走着。常
远打开台灯,从床上下来,披上一件外套,到卫生间去上了一下厕所。等他回到床上
时,身体已经冰凉了,他掀开身边雷明华的被窝钻进去。

  雷明华的身子是滚热的,常远一贴上去,激得雷明华连打几个冷战,一下子就醒
了。

  “几点了?”雷明华问,支起身子看了看桌上的闹钟,说:“这么早,你还可以
睡两个小时再起来。”

  常远说:“还不是因为昨晚接你受凉,喝姜汤喝得一肚子水,想上厕所就醒了。”

  雷明华担忧地问:“做梦又梦见找厕所了?”

  常远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嗯,做这种梦真讨厌。”

  雷明华伏在常远胸膛上,慢慢地抚摸着常远,说:“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常远厌恶地说:“就那些心理医生的水平,还不如听你给我胡说八道呢。”

  雷明华笑着说:“我怎么是胡说八道了。我给热线里那些听众做思想工作,人家
都觉得挺见成效的,说我能当个不错的心理医生呢。就你说我是胡说八道。”

  常远说:“得了,咱俩谁还不知道谁了?你要是真能当心理医生,自己也不会整
天想自杀了。”

  雷明华说:“你说的也不对,医不自治你懂不懂啊?好了,不跟你扯这个,你刚
才做的梦,还是跟以前那种一样么?”

  常远不吭声,点点头,神情变得很阴郁。

  雷明华思索着说:“其实一般人晚上喝水喝多了,梦里找厕所也挺正常的。不过
你怎么会老梦见自己被人扒光了衣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小便呢?”

  常远叹了口气,说:“谁知道怎么回事儿。而且周围那些人全都认识,要么是些
邻居叔叔阿姨,要么是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不过他们全是好多年以前的模样,脸都模
糊了,但我心里就是明白他们是谁,怕得要命。”

  雷明华问:“在梦里害怕?”常远说:“梦里害怕,醒来更害怕。”

  雷明华说:“到底怕些什么呢?就算实在憋不住尿出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事呀。”

  常远闷声说:“那不是太丢人了?”

  雷明华想了想,忽然问:“你看得到自己在梦里的样子吗?”

  常远听了雷明华的话,想了一会儿才说:“你要不说我还没注意。在梦里我好像
是在看电影,看到我自己在好多熟人面前,身上的衣服被脱光了,也不知道是谁脱的。
可如果我看到的那个人是我自己,这个正在看并且思考着的人是谁呢?”

  雷明华不理会常远的问题,接着问:“你在梦里看到的那个自己是什么样子?”

  常远想了想,说:“说不太清。不过那种感觉好像很胆小,很单纯,像个小男孩
一样。”

  “常远,你平常总是不太喜欢提家里人,为什么?”雷明华像是忽然转变了话题。

  常远马上说:“没什么,人长大了,自然而然就要跟家里人脱离了。你不是也早
就离开家外出做事了吗?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欢谈父母亲的。”

  雷明华说:“我家情况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离婚以后,又各自成家。
你说哪个家是我真正的家?”

  常远低下头看看雷明华,雷明华像是对这种状况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流露出什
么伤感的情绪,只是眉头微微皱着,有点儿不耐烦的样子。常远用手在雷明华眉头上
拨弄着,雷明华把头闪来闪去地避开常远的手。常远说:“他们离婚的时候,你懂事
儿了么?”

  雷明华说:“十来岁的小女孩,说懂事儿吧还不算真正懂事儿,说不懂事儿吧又
比同龄小男孩要早熟,多少了解一些跟感情有关的事情。反正就是知道,从此以后再
也没人像以前那么爱自己了。”

  常远说:“你这人是不是从小就挺要强,那么小的年龄,居然会离家出走。”

  雷明华说:“其实也不是离家出走,就是想到老家去找爷爷奶奶,我小时候是他
们带大的。可后来去了以后才知道,他们都去世了。那时候我父母整天吵架,连爷爷
奶奶去世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过问,我根本就不知道。”

  常远凝视着前方墙上一个斑点,说:“那你一到老家,不是傻眼了?”

  雷明华说:“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父母离婚了,谁也不想要她。千里迢迢来投
奔爷爷奶奶,他们又都死了。你说是不是得傻眼?”

  常远说:“所以你就自杀?”

  雷明华往常远怀里钻了钻,说:“这个世界上也没人需要我,我想不出来我活着
还有什么意思。”

  常远说:“你那么小,也不怕死哦?”

  雷明华回忆着说:“正好我去的时候,爷爷他们村子有个女人上吊死了,好多人
围着她哭哭啼啼地,她父母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我就想,咦,这倒不错,活着的时候
可能没人疼没人爱的,可一死了,大家都围着哭,不是挺幸福的么?”

  常远说:“那你到底是觉得自己没人疼爱想死呢,还是因为想到如果自己死了,
父母亲可能会围着你哭、会伤心,你才要死的呢?”

  雷明华想了想,说:“说不太清。可能两部分原因都有。不过,可能有点儿想报
复父母亲的意思在里面。谁让他们都不要我,那我就死掉,看看他们后不后悔。”

  常远说:“那你后来不是又受过两次罪么?”

  雷明华说:“后来那两次啊……”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叹了口气,盯着渐渐亮
起来的窗户,惆怅地说:“这段时间咱们俩情绪好像都不对,总是谈这些让人难受的
事情。”

  常远安慰地说:“你要觉得难受就别说了。”

  说着话,常远也顺着雷明华的视线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从窗帘缝里透进来一丝
亮光。室内因为他们的沉默和闹钟的“嘀嗒”声而显得寂静清冷,有一种忧伤的气氛
浮游在空气中好一会儿,雷明华说:“对了,你知道今天下节目以后,我为什么要你
去台里接我么?”

  常远说:“你好像说了,跟你在办公室打的那个电话有关系是吧?”

  雷明华说:“还记得前阵子我跟你提过,有个男人打热线来说到他和女朋友的事
儿么?就是那个说他女朋友得了艾滋病,他不戴避孕套跟她做爱,也染上了艾滋病毒,
然后他把女朋友给杀了的那个男人。”

  常远不以为然地说:“他又打电话来了?那更说明他肯定是在编故事。他要真把
那女的杀了,公安局不早把他给抓起来了?”

  雷明华说:“当时我也这么对他说的,问他编这么个故事骗我有什么目的。可他
坚持说那是真的,还说他用浓硫酸把尸体化了,什么都没有了,消失了,永远没人能
找到她了。”说到这儿,雷明华又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说:“你瞧这人说的多可
怕。你知道我平常下了节目讨厌看见灯光,在办公室总是要黑着灯坐一会儿的。可当
时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听他讲那么可怕的事情,而且语气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听上去
特别冷静,真是有点儿怕了。”

  常远说:“怪不得,我就说呢,你这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从来不用我接你下班的,
怎么突然要我接了。你有没有报警啊?”

  雷明华摇着头说:“没有。不管他怎么说,我还是觉得像假的。再说我压根就没
想到报警。挺奇怪的,他这样,我虽然有点儿害怕,但一点儿也没觉得他讨厌,也没
想把他怎么样。你说我这是什么心态?”

  常远说:“你大概觉得生活太沉闷了,希望出现些新的东西。”

  雷明华思考了一下,说:“你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但又不完全对,我也说不清
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两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常远看着天花板说:“哎,明明,你觉得他有没有
可能真的那么干了?”

  雷明华问:“你是说他不戴避孕套跟女朋友做爱,还是他把女朋友杀了?”

  常远说:“他把女朋友用浓硫酸给化了。”

  雷明华说:“不可能,我好像想象不出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是一个有教养有
文化的男人,而且如果他说的关于女朋友的故事有真实的成分,也只可能是前半部分
真实。但如果前半部分真实,就说明他很爱他女朋友,爱到不怕跟她一起去死的程度。
你说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干那么血腥的事情?我觉得不大可能。”

  常远说:“他不是说,他把女朋友化了,从此干干净净了,不再会感染什么病毒
了吗?也许他觉得这样是为了他女朋友好,反正女朋友会死,他也会死的。”

  雷明华回忆了一下,说:“我想起来了,他说那句话时,情绪上是有一点儿变化,
显得有几分激动。”

  常远说:“说不定是真的。”

  雷明华扭头看常远,问:“那你说他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他就不怕我会报警?”

  常远说:“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他反正也是要死了。再说,也许他比较了解你,
知道你不会去报警的。”

  雷明华说:“他怎么可能了解我呢?他知道我,最多只不过是听听节目,节目里
的我又不是真正的我。”

  说到这儿,雷明华怔了一下,又说:“不过,他倒是说了几句话。他说每天坐在
黑暗里听我的节目,知道我的同情心早就被磨平了,根本没有耐心做一个倾听者。”

  常远说:“你看,他说的不是挺对么?”

  雷明华说:“他还说,我之所以还坐在话筒前,只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那种被别
人的痛苦包围的环境,因为我除了这个工作之外,再也不能做其他工作了。”

  常远说:“这个男人的眼睛挺厉害的。”

  雷明华说:“不是眼睛,是耳朵。还有头脑。”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你还
没说他为什么会打电话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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