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鸦杀(第九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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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的人在为路西法多所不知道的目的而劳动着。
其中尤其以身穿白大褂的人在进行实验的光景最多。他们或者在用机械分析着什么;或者手里拿着电脑计算出来的结果和同僚们讨论着;或者解剖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大碎块。
而与路西法多渊源非浅的阿鲁贾哈鲁教授并不在这些穿白大褂的人里。他是在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呢;还是根本不在宇宙船里呢
反正不管是哪一个;都让路西法多免于了极度不愉快的再会。现在最优先的是完成任务才对。
这里面有一块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广场比较合适的空间。
在艾伯尼大陆那边相比起来比较新的设施里;装着小山一样多的最新式武器;多到就是卡马因基地整个发动去打这场战争;也未必就有希望的地步。
而与艾伯尼大陆那边正相反;宇宙船内部狭窄的部分都基本己经被使用上了;而宽敞的空间却是空空荡荡的;一点也没处理过。如果这艘船是大型星际移民船的话;冷冻睡眠装置就一定会设在这里;可是这里却丝毫没有拆除设备的痕迹。
真是越查越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伊维尔为什么要对这艘宇宙船如此执着呢?还有;船员又都到哪里去了?
路西法多总之先把简单收集起来的情报全都复制记录下来;开始了对宇宙船的主电脑的入侵。
它原本应该以光之森林中的一角的形式存在的;可是却只有一片虚无而己。
拒绝。
就连路西法多本身的思维;也因为要接受与现有的所有存在都不同的电脑空间而产生了生理上的抗拒。
××××。你又不是××!
他发出下流动的谩骂;试图忍受那种抵抗感。
“……唔!”
无可名状的违和感袭击了他的全身。他拼命地咬紧了牙关;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这种全部神经都在叫喊的不和协感让他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虽然精神上没感到什么打击;但反而是肉体方面受到了冲击。
在忍耐的过程中;违和感似乎己经发展成了异物感;那感觉简直就像是硬生生地把与肉体没有亲和力的金属埋进了体内一样。
就好像被匕首刺中却放着不管;肌肉包住了刀刃;拔也拔不出来似的。路西法多本能地感觉到;如果要习惯这种异物感;可能会有受到精神上的致命伤的危险。
可是;情报一定就在这台电脑里。而这些情报有着能够把这些根本无解释的谜团融合在一起的力量。
对这台基本上一直沉睡在地下的古怪电脑而言;能与她约会、进行轻松快乐地交谈的对象也只有自己一个而己吧。
除了路西法多以外;能这么做的还有守护天使·红。可是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而且就算醒了;短时间内也不会被允许去随心所欲地碰电脑的。
何况就连欠缺情绪的自己;都会感觉到如此强烈的不快感;那么以红那纤细的精神更是无法忍受了吧。
不到一秒钟的犹豫后。
路西法多以与平时一样的干脆下定了决心;重新来一次冒险。再次尝试把自己的思维与异质的电脑世界进行融合。
他制止着想要逃走的自己;正面承受了侵犯着精神的异物感。从即将融合的部分;他感觉到自己发生了变质。
这种感觉很难一概用痛苦来概括。恐怕只有在把活生生的肉体变成一块石头的时候;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吧。
用这个比喻就可以很好地表现出自己一直忍耐着的感觉了呢。为了融合能顺利进行路西法多向自己施加了暗示;想象着自己像成为化石一样从有机物变成无机物的过程。
从头开始;然后是胸、腹、腰直到脚尖都变得硬梆梆的时候;变身结束了。
不意间;“眼前”展开的虚无世界迅速地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个由各种各样开关的结晶组成、结晶的表面时时折射出金属一般的闪光的硬质而美丽的世界。
结晶遮盖了整个空间;形状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却可以从它们的变化中感觉到某种规律性。
路西法多为那不逊于雪花结晶的造型之美而看得陶醉时;一道金属性的光芒从他的头上闪过。
那道结晶上发出的光芒;在瞬间将大量的记忆流进了他的脑子里;多到脑子差点就要濒临死亡的地步。看一结晶就是记忆槽一样的东西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原来还有这样的生物啊。
被注入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处理得玩的情报的路西法多;从大致掌握的内容上决定了方什。
根本不可能以完全拷贝的形式来收集情报了。只这一个结晶的情报量;就己经多到了现在使用的最大容量光盘也容纳不下的地步。如果硬要复制的话;就好像要把地球人工智能辈子的记忆都收入在一张盘上一样。
但是;如果只收集这个人的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进行再次编缉的话;应该就可以容纳在有限的容量里了。而路西法多与结晶的交流也只能以这个方式来进行。
可是一一确认所有结晶里的内容;再确认情报取舍实在太花时间了。而且又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在这个特殊的电脑世界里到底能支撑多久。想到这里;他就没去一个个地接触结晶。
先要想想需要什么样的情报。
首先是想要了解关于乘坐这艘宇宙船的非人形人类的事情。接着是这个宇宙船的建造过程;推进装置和燃料;构造。
还有
结晶呼应了路西法多的思考;开始闪烁出了眩目的光彩。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以现实中的视力在看;但那充满了电脑世界的巨大光亮让路西法多感到了压迫感。
光的连锁在瞬间就绕了结晶世界一周;转变成金属闪光来到了路西法多这里。这束光传达了能够回答他所抱有的疑问的数据。
光是回答的内容己经值得路西法多的惊愕的了;然而让他更吃惊的;是自己侵入的这台电脑的“思考”方法。
如果把经过理论推导出回答的传统思维方法称为“直列式思考”的话;这台电脑的思考就是收集大量的相同事例;回答其中的典型。可以称为是基于统计学存在的“并列式思考”。
而每一个回答;又都毫不例外地伴随着不包括在典型范围内的特殊事例。
人类是只能体验自己的一次人生的。所以会基于自己的体验判断所有的事物。
为了超越体验的界限,人们会去阅读小说,或者观看电影,不断地去体会生活在别的人生里的拟似体验。拟似体验越多,就越能以更多的经验来以更多样的视角进行思考,为面对的状况下一个尽可能正确的判断。
每个人的伦理观会随着个人的政治信条或者宗教,生长的环境发生改变,要做出公平的判断是很困难的。而这种个人特有的偏向就称为个性,或是人格。
不是把很多的数据放进电脑,让它下个判断,而是把许多的判断当作数据来放进去,得出一上主观性的结论。
这就是如今自己接角的电脑最大的特异点了。
以前路西法多操作过的所有电脑,都是在堆积理论的基础上给出一个客观的回答,而这台电脑则是“是你们的话,在这个时候就会这样想”,给提问者一个主观的回答。
排除了两极端数据得出的平均值,也就是能够认识到最大公约数的提示,这就是能从这台电脑上得到的答案了。
——原来如此。如果没有共通认识的话,那么即使同化了也没法采取同样的行动吧。
过去的戏剧曾经有段关于名字重要性的名台词,“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可是如果把这种花命名为玫瑰的人物A,想要与把另一种花命名为玫瑰的人物B谈谈“玫瑰的芬芳”的话,由于他们之间的认识存在着差异,这段会文物古迹不无法成立了。
只有有了把这种花称为玫瑰的共通认识,才可能就诸如“这种花又香又美丽”之类的个人意志进行互间的交流。
对人类来说,不但有语言,还有着动作啦表情啦等多种沟通手段,所以可以在由于共通认识的差别导致深刻事态之前就进行修正。
可是,对于“构成了这艘宇宙船”的这个种族来说,如果不能与其他的生物共生的话,就根本没有增加子孙的机会,结果反而导致了同种族之间的沟通能力的极度低下。
要与其他的生物共生的话,只要配合这种生物的共通认识就好了,可是为了构筑起同种族的集合体来,恐怕就必须得需要一本教科书来教授共通的认识才行了。能力不均衡到这种地步的智慧生命体真的是很少见。因为没有集合体的话,就无法拥有高度的智慧,所以才阻碍了他们进行平衡发殿的进程吧。没有个别的感情这一点,也许的确可以有效地避免与共生的生物发生对立,可是这样的话,就无法与和其他种族同化的同族进行相互沟通了。
——是啊。所以电脑里的数据才会有如此的偏颇。是他们不能理解抽象的概念,也就没有恐怖感了吗?不对,只要是生物的话,都会有回避被消灭的危险的本能才对的啊?
路西法多又向电脑询问了出发的行星到迫降的巴米利欧的航路,以及这次航行的最终目的地。
他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的数据,是成为集合体的统一意识记录下来的东西,并不附带任何少数意见。
路西法多当场哑口无言。
巴米利欧星球位于银河系的边缘,倒是不难想像这艘宇宙船是从另一个银河系出发到这里来的。
可是,他们的目的却是——
——脑袋也太差了吧!就是再怎么笨也有个限度好不好!把自己的命运托付在这么愚蠢的生命体上,就算是在赌博,胜算也太低了!
比起同情被这个种族选做共生体的人形型人类所遭到的命运来,路西法多更为这种近乎绝望的赌博而感到愤怒。
——而现在已经灰心丧气,自暴自弃了吗?
他们会留下这种能够一半被人利用的东西,说不定正是他们的垂死挣扎。而那些被共生的生命也被赋予了超乎能力的使命,迷失在两个银河系之间,无可避免的被饿死,只要想想就觉得太可怜了。
而且尸体还被其他的人类给擅自利用了起来。
虽然大致事情是明白了,但是要怎么把这些无法翻译的东西记录下来呢??路西法多很苦恼。
虽然可以就这样复制下来作为报告书的附件交上去,但是能读的也只有O2和他底下的十几个精神感应者,还有一小部分的白氏而已。而且精神感应者里也有像尼科拉伦这样不适合操作机械的,能读取的人数就更少了吧。
如果把内容意译过来的话,就完全不能传达出那种独特的差别了。结果就很可能会被人看作编出来的荒唐故事,以一笑置之告终吧。
正在他烦恼的时候,他开始出现了熟悉的头疼的兆头。
每一次头疼之前,他都会产生轻度的烦躁与不快感。如果趁着这个时候脱离电脑吃止疼药的话,就不会有严重的发作了。
——没办法啊,还是趁着这时候收手回去吧。要分析刚才拷贝下来的东西还得花上好多时间呢。
离开异种族留下的电脑的时候,神经经受了与侵入时同样的负担。
路西法多咬紧了牙齿,忍耐着那种仿佛活生生地把血管抽出来一样的感觉。这次是对通常的电脑世界进行适应的违和感。他觉得自己的一部分精神都已经被撕成了碎块,被结晶给吸收了进去一样。
这种感觉并不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