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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临安一梦(第二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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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大夫下巴一抬,指挥侍卫把赵成岳放到左边一张床上,自己随即上前,检查处理起来。扯掉已经被血染透了的侍卫外衣,卢大夫随手从身边拿起一把剪子剪开赵成岳的衣袍。他抬头看了看三个紧张兮兮盯着的男人,慢慢道:“要不,我退后,你们来治?”

    什么?谁听不出来这是人家卢大夫嫌他们碍事,下了驱赶令啊。三人赶紧齐刷刷退后数步,逃离卢大夫视线,伸长脖子老远张望着。

    云淼这么做是出于对卢大夫的无限信任,两个侍卫则是因为颇见过一些世面,知道世上凡是怪人总归有其怪的道理,这卢大夫看着很有些不一般,想来定然也有些高明之处。何况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把宝全部押在这位怪怪的卢大夫身上,皇上的命,哥俩的前程,就全看他了!

    即便是在灯烛之下,赵成岳的脸色怎么看也不像个活人,连指尖都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白之色。卢大夫皱皱眉头,持刀慢慢取出剑刃,又转身从架子上拿下一罐黑色药膏糊住汩汩流出的鲜血。三个人都听见他自语了一句:“还好,只是擦心肺而过。”

    卢大夫埋头鼓捣了半日,忽然摸起几个小碗,径直向三人走来。

    走到跟前,言简意赅:“快,割破手指,弄点血出来。”

    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见卢大夫语气不容置疑,还是听话地割破自己的指尖,把血分别滴到小碗里。

    卢大夫回到赵成岳身边,不知做了些什么,马上又回转过来,向着云淼道:“你是他的什么人?”“这……”云淼一时语塞,这可怎么说啊,难不成说他是我的恩客?他结结巴巴道:“也没什么关系,他……”

    卢大夫打断了他:“他现在失血过多,命在旦夕,你可愿意把自己的血给他一些?”

    亲娘哎,这血也是能给的?云淼吃了一惊。我倒是还没活够……他遥望了一眼一动不动的赵成岳,一咬牙:“好。”

    卢大夫当机立断,从身后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木盒,取出一个形状怪异的尖头木器:“坐下,伸出胳膊来。”云淼惊恐地后仰一下,撸起袖子。

    木器的尖头扎进云淼的胳膊,他疼得咧咧嘴,但没出声。在卢大夫的抽压下,有殷红的血液顺着木器流进容器。

    两个侍卫面露惊奇之色,心中对云淼却也不免敬佩。没想到风月场中的小相公,竟能有情有义至斯。

    随着容器里的血越来越多,云淼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等卢大夫拔出木器,他已是面无人色,瘫在椅中。

    两侍卫虽也是刀尖上行走的人物,可在活人身上硬取血还是生平未见。目睹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前几步,张大了嘴巴看着卢大夫用不知何物把抽来的血液缓缓注入皇上体内。

    云淼头晕目眩,自觉不久于人世。料想自己如此牺牲,总该有点特权,便不顾卢大夫方才的阻挠,摇摇晃晃地来到赵成岳床边。

    赵成岳脸庞英挺,面目平静,就像平时睡着了的样子。云淼略微放心,又不禁一阵悲哀,眼泪汪汪地向着卢大夫说:“等周爷醒了,跟他说别忘了奴家,逢年过节……”

    卢大夫瞥他一眼,收起手中器具,道:“你自己不会说?”

    云淼绝望地道:“只怕周爷醒时,奴家已经不行了……”

    卢大夫面露好笑与不屑交集的神态:“那么点血死不了人。只不过因他流血过多,我多抽你了一些,让你有点头晕罢了。休息会儿应该就好了。”

    啊?云淼闻言大喜,仿佛白捡了一条命。两个侍卫听见这话,也忍不住走了过来:“原来没有什么伤害呀。那大夫何不再抽我们一些?”

    卢大夫看也不看他们:“你们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两个侍卫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难道俺们的血不是人血?小相公的血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不能相融。”卢大夫淡淡甩下一句,懒得再跟他们多说,低头给赵成岳包扎伤口。
54讲述
赵成岳不醒,俩侍卫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好赖在卢大夫家里,眼巴巴地等。好在卢大夫积极救治,也不提让他们走的事。

    小村庄地处偏僻,无处用餐,所以他们也只能厚着脸皮在卢大夫家里蹭饭了,心想:等皇上醒了,多给他一些报酬也就是了。

    云淼喝完卢大夫亲手熬制的一碗汤后,又开始活蹦乱跳了。他向着正坐在桌边沉思的卢大夫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卢大夫,还记得我吗?”

    卢大夫抬起头,很认真地打量他,然后道:“不记得了。”

    多没面子!但云淼并不觉得,他噢了一声,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述:“您救过我的命啊,那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您还在宫里当御医吧。”

    两个侍卫听他说到这里,对视一眼,确信都不认识,便继续托着腮帮子听云淼白活。

    “那时候我十三岁,在扬州城闻香茶馆里做营生。嗝贱,倒霉呀,遇见一个疯子客人,那疯子真是心里有病,想方设法把我往死里折腾。把我倒吊起来打,拿绳子绑我的那个地方,还往屁股里塞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啧啧,这么粗的棍子,就这么一捅……妈的,老子就是神仙,也受不了啊。反正最后被他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离死不远了,那时候我还没现在这么红,闻香茶馆的老板看我不行了,直接就把我扔街边上了,嗝贱!其实我那时候都什么也不知道了,您救我的事也是后来听人家说的。据说您当时还在汴梁皇宫里做御医,那是回扬州探亲,恰好在街上看见我,就把我又送回茶馆,还免费给我救治,硬是把我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了。我这人虽然记性不好,可对救命恩人记得可牢!那时您比现在年轻多了,跟别人也不一样,对我那个和气呀,我现在想想还感动呢。”

    “我是想报答您来着,可您不久就走的没影了,我们干这行的,又身不由己,不能乱跑。再后来我就被临安揽春楼的人买了过来,还想着再也见不着您了,结果今年在街上,怎么就那么巧,正碰见您在买东西。我当时在人家车上,没顾着给您打招呼,后来可是好一番打听啊。他们对您的来历似乎也不甚了了,光说您住得偏,不爱说话,给人治病吧还不大收钱。那些没见识的还说您太奇怪,除非太穷了或实在没办法了谁也不敢找您呢,真是的。后来我打听到您的住处,提了东西来看您,正好您从外边抱了个小病孩回来,急火火的把我关在外头,连门也没让进,还说叫我没事再别来了,把我愁的!再往后,我就一直没腾出空再来过,周爷这一伤,我接着就想起您来了,这不……”

    他絮絮叨叨,对往事毫不避讳羞耻,侍卫听得都有点脸红,想来卢大夫也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欲走。云淼赶紧跟上去:“您去干吗?我帮你。”

    卢大夫晃晃手里的碗:“喂老鼠。”

    云淼吓得刺溜一声缩回来:“那我还是干点别的吧。”

    第二天晚上,赵成岳醒了。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从头到脚哪也不能动弹,整个胸腔更是火烧火燎的疼。面前的数张人脸慢慢拼合成较为清晰的图画,他听到几声欣喜若狂的关切:“皇……周爷,您醒了。”

    赵成岳反应了很久,才算对自己的处境有所回忆和认识,拿余光勉力一瞥:不像医馆,可应该是个医馆。自己是被那群处心积虑的刺客伤到了吧,然后又被他们送到这里。

    “周爷,我们怎么办?”侍卫见皇上清醒,赶紧请示。

    半天才听见赵成岳微弱的声音:“回去说……朕……我在外边有事耽搁了,过几日再回……”话说了一半,人又睡着了。

    卢大夫走过来,拿手在他额上一搭,果然有些烫手,再看身上,也在微微发抖。他心中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活啊?虽说实验取得了成功,可毕竟都是在畜类身上,若非当时这人情况太过危险,他也实在不敢贸然进行尝试。按理说人都醒过来了应该是没事了,可终究不知道会不会带来其他什么反应。这话他当然不会跟别人先说,只能继续使用一些常规疗法,降温退烧。

    翌日清晨,赵成岳再次苏醒,卢大夫的心才算落到肚子里,这人,还真是命大!

    赵成岳的情况与昨天比好了不少,可也没有好到很多。他用了很大的毅力交待完侍卫,叫他们先回去掩盖处理一下情况,之后就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很想再次昏过去了事。

    侍卫悄悄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一个在这里保卫皇上的安全,另一个先回宫交待一下,等皇上伤好些再作打算。看一个侍卫要走,云淼叫他道:“爷,能不能顺便到揽春楼给奴家告个假啊?”

    侍卫斜瞄他一眼,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你觉得可能吗?

    云淼叹了口气:“这回可要罚银子了。”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别的事吸引过去了,因为卢大夫端了一碗药粥过来,指令云淼喂给赵成岳喝。

    云淼对这个差事很是满意,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赵成岳唇边。赵成岳动弹不得,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厌恶,紧抿着嘴不喝。

    云淼哄道:“周爷,喝呀,不喝怎么能好呢?”

    赵成岳挤了三个字送给他:“不想喝。”

    云淼固执地把汤勺往他嘴里送,药粥全顺着赵成岳的嘴角流了出来。云淼眼珠一转,自己含了一口药粥在嘴里,对着赵成岳的脸贴了过去,以舌一度,吐在他嘴里。

    云淼的本意是好的,可惜忘了给赵成岳打声招呼,赵成岳猝不及防,被一口粥侵入口腔,登时巨咳不已,险些没呛死。

    赵成岳咳了半天,发出可怕的呼吸声,连包扎伤口的绷带也泛出了鲜红,把云淼吓得呆在那里。卢大夫闻声赶来,赶紧拧着眉头替他处理。看赵成岳平复下来,谴责云淼道:“怎么连喂个药也不会!”

    云淼的心扑腾扑腾乱跳,解释道:“我怕爷不吃……”

    卢大夫望了赵成岳道:“我知道你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可是你现在的情况,药不吃不行,饭食不吃也不行。我怕你承受不了,才本着药食同源的道理,给你做了碗药粥,既可补血止血,又可填填肚子,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它给服了。”

    他说完自顾走了,把难题又留给了云淼。

    云淼心虚地坐下,捧着粥在赵成岳面前晃晃:“你听,卢大夫说的……”赵成岳无力而愤怒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云淼试探道:“周爷,你今天必须得把这粥喝了。这回奴家还是用嘴喂你,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他见赵成岳没反对,便又含了一口粥送过去,这次怕再呛着赵成岳,极为缓慢地往里轻吐。

    赵成岳无奈地接纳,咽下,一口又一口。

    终于完了,赵成岳疲惫不堪恶心不已地闭上眼睛,云淼却意犹未尽,甚至站起身遥望,看看锅里时不时还有剩的。

    侍卫可能是站出了门外,屋内没有别人。云淼肆无忌惮地望着赵成岳,觉得这样虚弱的他看起来委实是十分可爱。

    云淼在赵成岳嘴上一亲,把赵成岳吓了一跳,还以为那难喝得要命的药粥又来了呢。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云淼笑嘻嘻的脸。

    赵成岳恶狠狠瞪他,以示不满。云淼却不害怕,笑道:“亲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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