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水灵晶+番外 作者:霜玄九天(晋江12-08-13完结)-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于单独接客,我本是没什么经验的,不知该要说些什么,只是问他需要我做些什么。
那后生也还客气,一直笑眯眯的,规矩的坐在椅上,也没有说什么轻薄的话,也没有做什么轻薄的举动,只是问了我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姑娘,听说你是从小在这忆盈楼长大的?”这位姓王的公子哥,不仅人长的秀气,说起话来也温和松软的极是好听。
我一边煮茶一边答道:“是啊,四娘说,我是在忆盈楼门口被她们拣到的,那时候才刚满月吧。”
王公子一合折扇,轻轻一叹,说道:“以姑娘如此才貌人品,实不该遭此大劫。不知姑娘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我的命,是四娘救回来的,她便就是我的亲娘。以后该要怎样,自然是全听她的。”
王公子眉梢微微一挑,问道:“姑娘难道从没想过,离开这风尘之地,重新开始吗?”
我摇头道:“何为风尘之地,何为重新开始。作为女人,不论身处何地,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嫁人,生子。谁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遇上怎样的人,但起码我在这忆盈楼,坐山观虎,还算是安全。公子你说是吗?”
王公子一笑,展开了折扇,双眼缓缓合上,说道:“身处于烟花风尘之地,却能洞悉人心,看得这么通透。姑娘,恕我直言。你根本就不是青楼女子,或者,你的心从来就不在这忆盈楼,对吗?”
我并没否认,趁着茶煮好的时间,端了上去,封住了他这张利嘴,转移了话题,揭起了覆于琴上的轻纱,说道:“公子是飞雪此生单独见的第一个客人,理当好好服侍。平日里跳舞什么的,公子估计也见惯了,今日里便就单独为公子演奏一曲,不知公子喜欢听哪首曲子?”
“凤求凰。”他微笑着点了曲,悠哉得摇着扇子等待我的反应。
我装作不明其意,笑道:“这等曲子,平日里也不适合在忆盈楼这种地方弹,是以飞雪并不擅长。不过既然公子爱听,我便试试弹上一弹,如有不周,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他不以为意,我低头弹琴,一曲过后,时间便就到了。
常四娘上来请人,我殷勤的送客,那王公子临走的时候,当着常四娘的面送了我一枚白玉的发簪,依然还是那么温润如玉的说道:“金银的铜臭,怕会污了你的气韵,还是这无甚瑕疵的白玉最为适合你。我叫王怜花,你记好这个名字,三个月后,咱们还会见面。”
王怜花……好一个风流的名字。
他的那支发簪,我本想交给常四娘去处理,常四娘却不要,一定要让我收好,等王怜花下次来了戴上。
那王怜花年纪轻轻,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常四娘这般看重?
问了再问,常四娘只说,此人乃是一户大家的公子,他没有爹,只有一个娘,带着他改嫁了许多户人家,却总是在嫁过去不到一两年,又守了寡。
因为他娘嫁的都不是一般人,这到手的财产越来越多,差不多把洞庭湖周边的田产都拢了去,最近几年才在荆州定居,做起了各个门当的生意。
他娘总是呆在家里,很少有人见到,出入家门的都是这个年轻的公子哥,因为人生的不是一般的俊俏,性子又风流不羁,所以身边美女如云,自家还开了个妓院供他消遣娱乐。
常四娘本来是拿他当生意竞争对手来看待的,但没多久便发现凡跟他正面起过冲突的人,全都无端消失,并且留下的财产,也全都归并到了他的名下。
也便由此,常四娘一改敌对的态度,派出了我这张王牌,施展美人计,开始对他进行了拉拢政策。
王怜花……
看来这人不仅武功高,背后的势力也有些惊人啊。
三个月后,被单独请进我这小屋的人,还是王怜花。
我一如往常的话少,一切都由着他来主导,让我端茶我便端茶,让我弹琴我便弹琴,让我写字我便写字,让我画画我便画画。
花了大把的钱,只是为了看我写写画画?
说是风流好色,却一直连我的手都不曾碰过一下,这个王怜花,在我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到底有什么用意?
应付走了人,坐在窗前抬头望月,剥下了白日里人前那副宠辱不惊的皮相,心中圈圈忧虑的涟漪,便浮现在了眼前。
这么些年了,那个曾经在飞雪轻扬的夜晚,郑重许诺要给我赎身的孩子,不知过的怎样了。
他或许,已经忘了世上还有寒飞雪这么一个青楼里的小丫头吧。
低头抚上右臂的那一点朱红,明艳的色彩不知引得多少男人心动垂涎。原本用来证明干净的守宫砂,在这等风月场所,也不过是用来赚钱的卖点,至于人干净或不干净,在常人眼里又有什么区别。
猫儿,但愿你一切平安。
七 一舞倾天下
四月的二十八,是知府大人的寿辰。这一任的知府,虽没为荆州百姓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好事,却也没有做过多少太过分的恶事,与上一任那个姓王的胖子一比较,本任的段大人,还真是挺不错。
鉴于平日里修河堤修危桥修牌坊修马路等等一系列门面工程做的很不错,荆州百姓对这位段大人也算是非常的爱戴,于是乎本城里二十多家大大小小的地主商会,共同出资,以段大人的名义,在曲江楼下,护城河边一块空地上,搭建戏台饭桌,连续三天的唱歌跳舞大宴四方。
忆盈楼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呆在这种地方,就算足不出户,也能知道荆州内甚至整个中原大地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各种稀奇事。本来吧,听说前几天隔湖相望的岳阳,出了一桩大事,惊动了洞庭水域所有管事的官员,段大人还曾跑去岳阳出了几天公差。头几天回来,还看他忙和着加强城内外的保安工作,怎的没几日就摆出如此大的排场要庆生了?
官啊,再干净的朝服之下,也还是一群鱼肉百姓的吸血虫。
本来呢,要保持高身价,我一向甚少出面公众场合,基本就是成天窝在忆盈楼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前也曾有不少人出高价要请我过府一叙,这事情尚未传到我这里,就被常四娘以各种理由回绝了。
但这一次,知府把常四娘喊去了府上,畅谈了一整天,回来之后,她居然喜滋滋的告诉我,到时候让我去跳上一曲,露上一面,让全天下都知道荆州忆盈楼这么一个名字。
这是……广告?
好吧,既然四娘让我去跳,那我就去跳,但如何才能打响这么一个名号,像平时一样忽悠荆州城里的那些老脸面,肯定不行,得出点新花样。
有关舞台的布置,我也曾与四娘一道悄悄的去看了看。
那舞台就搭建在曲江楼下,紧挨着护城河,半面环水,因为是临时搭建,木料什么的都是凑数所用,根本谈不上美观一说。
在这种舞台上能跳出什么效果?
我不满意,四娘当然更不满意,但毕竟这戏台乃是大众所用,不能为了我们这一家再度返工,便只有作罢。
回到忆盈楼又合计了一下,我给常四娘出了个主意,不上舞台,直接就在水里安置上柱子,如同平时的鼓点,搭配每一个舞步,做成水面凌波的隐形台面。
常四娘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喜笑颜开的去照做了,于是,真正的戏台,有了两个,桥东一个,桥西一个。
护城河的水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埋上木桩,到刚好触着水面。在晚上没人的时候,我下水试走了一次,踩结实了,又试着跳了了几遍,确定无误,方才安下心来。
到四月二十八的这天,一切布置妥当,桥上布了花环,河中置了莲灯,城墙上一溜红灯笼,晚上比白天还要好看。
连续两天的热闹,我与姐妹们都挤在人群里瞧了,这桥上,河边,满满都是人,一溜趟的流水宴过去,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舞台堆的倒是高,可惜前来瞧热闹的人们个头也长得高,不够高的,自带板凳梯子,架着孩子,背着老婆,各个想方设法的往高处变,甚至于河边的树上都坐满了人。
然而这些人,说是来看戏,实则也不过是扎堆凑热闹,管那台上演的再出色,指指点点,都是那些姑娘的身段好不好,长得漂不漂亮,嗓子好不好听。
给这样一群人跳舞,那广告招牌,真的能打出去?
入夜,城门即将关闭,河边恢复了平静,唯余一地狼藉。
我倚在桥边,看着水面,还是觉得对着那么一群不懂艺术的人豁出性命去跳舞,会找不到感觉,一个不好踩空一脚,跌进水里去,那就不好看了。
常四娘跟在我身边,也是看着那一地鞋子帽子瓜子果皮直皱眉,摇头叹道:“早知道是这么个闹腾法,我真不应该来参合这一出。”
“应都应了,有什么办法。明日就要下水了,万一我要是一不小心掉进河里,没准还能闹出个什么更大的动静,把你忆盈楼的名号传遍天下去。”我无聊的打趣,猜着想那时河边叽叽喳喳吵吵嚷嚷你推我我打你的混乱景象。
常四娘道:“你想都别给我往那想,要实在下不了水,我明个差人把那一套鼓搬过来,就在台上随便跳一个算了,不比她们谁差。”
我摇头道:“你这又是弄木桩又是弄花灯的,阵仗摆这么大,知府大人只怕早就等着看了,随便应付,那不是不给他面子。”
常四娘眼一翻,说道:“那又如何,我忆盈楼的姑娘,可不是能随便抛头露面给他们这些穷光蛋指指点点当话把子的。你没看他们那一个个什么德行,穷的连裤子都买不起,还一边喷着吐沫一边说三道四。眼珠子都飞出来了,手还在裆里搓,当老娘看不到那恶心劲!”
“四娘……别说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一扶额头,实在不愿就着她的话往下想,如果正跳的兴起时瞧见围观者中的这一类奇葩,只怕还真得被吓的掉进河里去。
常四娘拍拍我的肩,说道:“飞雪啊,要不,我跟知府大人说说,咱们不在外面跳了,上他府里去只跳给他看,应该能成。”
“这……”我移过视线,瞧着水面,俨然看到凌波之上淡淡的水气,心中一动,有了主意,说道:“不用了。明日卯时,我还是下水跳那曲洛神赋,请大人于曲江楼一赏便是。”
“卯时?那么早?”常四娘看看天色,说道:“那你不是现在就得准备着,马上关城门了,你再怎么出来啊。”
“知府大人做寿,跟他们说一声不就行了,趁着早上没多少人,赶紧跳完拉到。”我轻吐一口气,拍拍衣裙上沾的灰,往城内走去。
常四娘跟了上来,再度询问道:“在水里跳,你真的保证不会掉河里去?”
“放心吧!保管叫段大人满意!”我含笑点头,一脸自信。
人多眼杂,或许压力一大,保不准出什么意外,但人少么,就不用藏的那么辛苦,该用点小手段,就用点小手段吧。
换衣,化妆,布置现场,一番折腾,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得时候,水面上的雾气已盛,将粼粼的水面尽皆掩盖,缥缈而袅娜,如同一片梦幻的云海。
我下了水,立在正中的主台面上,闭了眼在脑里来复习这曲自编没多久的舞,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便听到城内悉悉索索的动静,那纷至的脚步,应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