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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花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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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那些了解内情的,比如谢家父女以及貂蝉,明白在昆仑派与马帮之间,
为了遮掩劫镖丑闻,果然存在一场关于剑宗的交易,也就怪不得这次来杭,陆文
夫只带数名弟子,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只又奇怪的,既然交易达成,以双方皆
可问鼎剑宗的手段,似乎怎么也不该将让剑之举弄得这样明白堂皇,唯恐满校场
的人看不出来——王辽如此表现,这中间的意思,那就十分地耐人寻味了。

  还没等这意思寻味出来,比赛已经择日重新开始。在被评判席晓以武德大义
之后,王辽这一回不再消极怠工,上得台去,重剑挥舞,便跟黑蛇剑客打得个不
亦乐乎。当然,这次的打斗其实是无论再怎么激烈精彩,再怎么花团锦簇,势必
不会为场内的英雄好汉们所欣然接受了。不管怎么说,大家也都是一方豪杰,难
道就是可以被这样愚弄的么?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憋着一股劲看下去,有脾气急躁的,已经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这次是必定
要起而造反的了!江湖如此堕落,黑幕如此风行,看这次不把这拆烂污的杭州武
会掀个底朝天,大家伙儿就是对不起“英雄好汉”这四个大字!而那些脾气不躁
的,也已打定主意只要有人发难,就一定跟在后面推波助澜,真是盛世太平拳,
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何乐而不为乎!

  就遗憾的是,这个激动人心的非常时刻,结果并没有被磨拳擦掌的看客们给
等到。正当台上纠纠缠缠,打得难分难解,答答答答,一阵马蹄声响,便是一骑
风驰电掣,直从校场口突入进来,也不管走道狭窄不容奔马,仗着马技高超,刷
刷两鞭子,还是险些撞翻一位离座之客,一路疯取西北角马帮的棚屋,顿时吸引
了全场目光。

  这样子急切,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奔马闯入木棚之后,万籁俱寂之中,
只见人影一晃,便是一个人从马帮棚席闪上擂台,一手卸了王辽重剑,又再一把
揪住他衣领,啪、啪两响,扫了他两个耳光。

  “奶奶的!”孔青龙两巴掌刷过,破口大骂道:“你敢摆老子的道!”

  全场一霎时莫名其妙。评判席上一声低咳,却是昆仑掌门陆文夫扭过头来,
满脸无奈地对谢天水道:“谢先生,真是对不住,这次过来,搅了你的局。”

  “可是……”

  还没问完,孔青龙一手抓着王辽,已经戟指过来:“卑鄙!小人!叛徒!禽
兽!背信弃义,不得好死……”霹雳性子一发而不可收拾,一边大骂,一边就冲
将来,好在两边负责秩序的弟子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十分警惕,见势不妙,半
途拦截住了。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问他!”孔青龙大叫道:“他昆仑派干得好事!”

  “不是我做的,”陆文夫还是有气没力,辩解道:“门户有变,年轻弟子们
囚禁了师伯叔,威胁我到这里来应场面,我也不再是昆仑掌门了……”

  孔青龙被半途拦下,还在奋力大叫:“鸟的!大家听着,昆仑派奸险狡诈,
狗彘不如,趁着我们来这里赴会,居然倾派所有,去拔我天山营寨……鸟的!”

  一片忙乱中,那被他抓在掌心的王辽时刻没有忘记努力挣扎,总算趁着这一
位心情激动,挣脱了霹雳之掌,三神险些儿没飞走了两神半,一个蹦跳,直接跳
到台下谢孤桐的身边:“三师妹,救我!”

  谢孤桐呆呆看着,这才体味出王辽之前那行动的意味,原来就是要布告天下,
他们昆仑派与马帮之间,本来就是有过节的、有梁子的!这样子,两方火并起来,
庶几可以使天下舆论,不以背信弃义之故,整一个偏向马帮。当然这时候才体味
出,未免也是太晚了。那来自马帮的信鸽既已穿过万里天空,是不是说明西疆早
已就一片烽火。而当这个时候,有人还完全蒙在鼓里,正率领一支最最普通不过
的镖队,自洛阳出发,一路迤逦西去……

  第 15 章虎翼镖局一行来得急,去得也快,不过两日功夫,早已回到洛阳。
镖局子里又早有跟马帮有生意来往的客商将一应货物购置妥当,又花了不过一天
功夫,让各人回去与家中告别。

  就中只单昆有家归不得,去杭州之前,就已被柳五儿占住老窝,不得已而在
镖局子里躲了几天。也亏了躲这几天,终于打听得那出自李家的异事,果然那柳
五儿是《烈女传》中人物,一把明晃晃的新剪子,女红三十六式施展出来,终于
闹得夫家无可奈何,被放还家——这才没一溜烟跑去,告诉谢孤桐他已经被宰过
一次,实在犯不着再宰第二次,画蛇添足了。

  但终于还是又去了杭州。既不知是为什么跑了去,也不知跑回来时,都又有
了些什么收获。只知道柳五儿依旧不屈不挠,仍在坚守战场,弄得这西行前的最
后一天,也就只好还是到镖局子里去混。自然,万里远行,又总要收拾些衣物,
当天熬到夜半时分,估量着大家都已睡熟,不免施展轻功,蹑手蹑脚,趁着月色
翻墙头、跳窗户,跑回家去翻箱倒柜。

  等打好一个包袱,再要翻窗户出去,经过柳五儿的卧床,不期然停下来看一
眼。那姑娘一个我见犹怜的小圆脸,这些天似乎瘦了许多,下巴都尖起来了。似
乎入睡前哭过一场,再不然就是做了恶梦,有两行干透了的泪痕在月色下隐约泛
着光泽,一路隐入到深黑的鬓脚中去。鬓脚边还有一样东西比泪痕更亮,却是那
把剪子寒光森然,在这样深夜,依然不知疲倦,忠心耿耿地守护着无比坚贞的主
人。

  看了一眼,不觉又看一眼。胸口毫无来由,忽然一阵锐痛。也许他这一辈子,
是应该跟这个本本分分的姑娘厮缠在一起的。她是不会有那么多的花巧,可以随
时闪得他七荤八素。这样一个贤惠的媳妇子,是会将枕边这把杀气腾腾的剪刀,
也都变得贤惠起来,一剪子一剪子,裁出他春夏秋冬一季一季的衣裳,现在裁他
的,再往后,裁他儿子的。一家三口或者更多,在他走镖回家的那个最最温暖的
时刻,一起团聚在炉火边、凉榻上、树荫下……

  这本来,就应该是他的生活呵。

  应该?

  胸口愈发疼痛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那包袱打得太结实,再跳窗户出去,膝弯
坠了铅一样沉重。

  时隔数月,镖队再次起行。这一回却是年终岁尾,谁都想快马加鞭,尽快结
了任务回家过年,这就要不了多少功夫,重又过了玉门。当然世间事大抵如此,
你急天不急,越是心急,越是有乱子要出来,入关之后只走到第三天,前面道路
上,就出了异事。

  答答答答答……

  一阵隐约而急促的声响,广漠无人的驼道上,就是一个小黑点渐渐化成奔马,
飞驰过来。远看是匹空马,奔到近处,才发现还挂着鞍子,那鞍上并且还有人,
也不知是酒醉还是睡昏了头,垂着两只手,摇摇晃晃地在马脖子上挂答着。那马
似乎着了惊,丝毫不知避让,一路疾冲,径奔驼队而来。便有胆大的趟子手向前
一窜,从侧边一伸手,紧紧兜住乱飘的马缰。

  惊马一停,叭嗒一声,鞍上人便四脚朝天摔将下来。瞧服色是马帮帮众,一
双漠然的眼睛嵌在惨白的脸孔上,既不是睡着,也不是酒醉,明明死去多时了。
粗略看去,身上并没有明显伤痕,也不知是暴毙还是横死,直到尸体翻过来,才
发现一枚类似琵琶钉、深褐色而带着腊质光泽的东西,透过冬日的厚羊皮衣服,
深深插入背心。

  “昆仑刺?”

  起出来看,那暗器三寸有余,非金非铁,坚硬异常,果然是那种年深日久生
长在高山巅上,被昆仑派惯用为暗青子的植物刺。而这样一枚植物刺,插在一名
落了单的马帮帮众的要害上,却又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昆仑少壮派还没有放弃与马帮的对抗?又或者,仅是个别人物的极
端做法?当然也可能,这样明显的一枚昆仑刺,它就根本不是从昆仑派弟子手中
打出来的。总而言之,江湖险恶,这一事件的背后,其实难说。但不管怎么样,
此次行镖的前路,只怕并不是一片可以陶然忘忧、可以飞快赶着回家的乐土,则
几乎可以肯定的了。

  当晚宿营,众人便较往日沉默,甚至连葛鹊占也都一副不很对劲的样子,吃
过晚饭,忽然粘乎乎地卷着毯子过来跟单昆一起躺下,看他枕着两手望夜空发呆,
也跟着品头论足指点江山起来:“多美的夜色呵!”当然这样巴巴跑来,绝不会
是要拉人一起欣赏夜色,因此才下一句,立刻就露了馅,急转直下道:“事情好
象不妙呵。”

  单昆倒很淡然:“妙不妙的,那不就是我们的命么。”

  “命?”

  再想想还真是不错,既干了这么一行,总归不是这一回不妙,就是那一回不
妙,反正是绝不至于从头到尾,前后走镖几十年,全部都妙不可言。既如此,那
还有什么可说的!倒见得是自己沉不住气,不觉也道:“果然是命。”

  “你家小鹊子几岁了?”

  “六岁了,”说到儿子,忧心忡忡的人抑不住又露出笑容:“都懂事得很了,
这次出门,还直跟我说,在家一定不惹他娘生气。”

  “六岁,也该读书了。”

  “是呵,本来年初要送他入蒙,他娘又不舍得。等这次回去,是一定要……”

  “叫他好好读,将来,不要象我们……”

  婆婆妈妈谈到半夜,一觉醒来,免不了还是要摆出一副中干而外强的样子,
再上路,便即提高了警惕,镖队居中,向四方派出前线哨卫,一旦有警,戈壁平
远,容易提前侦知。这样如临大敌走得几天,下面的行程其实还算顺利,一路上
也能看见零星商队,问起路途,并没撞见什么异常不祥之事。

  不多久,进入哈密卫南部的沙漠地带,北望就是连绵起伏的东天山,眼看再
过半日脚程,大家就可以平安结束这次旅程,前往马帮东大营办理交卸,这才人
人透一口气,就连葛鹊占也觉得这一回看起来,只怕是大可以把那不怎么美妙的
命运,往后再推上那么一推。

  不料意外就往往拣这种要紧时候发生。突然“叭”的一声异响,正前方哨卫
处升起号炮,带着一团几乎看不见的白光,在太阳底下炸开。

  零散的镖队霎时间收缩起来,还是故伎重施,先将骆驼拉成半圈,组成第一
道防线,后面是短兵器,再后面是暗器,乱七八糟布置妥当,几方哨卫都已奔回
队伍,示警的前方哨卫尤其屁滚尿流,一路连滚带爬回来,老远就叫:“出大事
了,出大事了!”等到再走近,又嚷:“这回可糟了,马帮的东大营都给他们拔
掉了!”

  单昆不免惊异:“谁?”

  “昆仑派!”前哨道:“这一行八个人,都是青年弟子,还要打咱们这趟镖
的主意,放我先来给大哥说说……”

  单昆跟葛鹊占互视一眼:“真的是昆仑派?”

  “皇天在上……”

  正在赌咒,前面已经现出敌踪,果然一色的昆仑派青色袍服,这回也干脆不
再蒙面,七八骑一组马队,踏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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