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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五岳狂客-第77章

小说: 五岳狂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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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噗,劈啪……”一阵拳、掌、膝,雨点似的落在三煞的双颊、双肩头、胸口、小
腹。
  “啊……噢……”三煞终于支撑不住了,口角溢血成了死蛇,只感到天昏地黑,软倒在
楼板上颤抖抽搐,口中发出绝望的呻吟。
  姬玄华把三个人拖放在一起,拍面颊捏人中,再加上用脚踢,把三个老凶魔一一弄醒。
  几个胆子稍大的食客,躲在远处看热闹,包括小书生在内,被这一阵近乎疯狂的快速搏
斗惊呆了,附近的家俱一塌糊涂。
  还有一些人与几名店伙,在梯口探头探脑。
  “还债,还债。”姬玄华大叫大嚷,开始逐一搜身,腰囊、怀袋、袖袋、荷包……
  几张苏州本地钱庄的庄会票,共有三十余两面额,十余块碎银不足二十两,几串制钱,
加上二煞老女人的金发钗、金手镯……
  “他娘的!你们三个走狗日进斗金,身上只带了这么一点点银钱,真不像话。”姬玄华
还不肯罢手,继续羞辱三个老凶魔:“算一百两银子,两万银子五天的公道利息好了。你们
打坏了酒楼的生财家俱,该怎么赔偿损失?”
  “你……你你你……”大煞咬牙切齿厉叫。
  “脱衣裤赔偿。”姬玄华毫不客气,立即拖起大煞剥除衣裤。
  “别凌辱他们了,华竟他们也是前辈。”小书生出现在旁劝解。
  “他们算甚么狗屁前辈?非剥不可。”姬玄华不加理会,剥皮一样剥下大煞青袍。
  “三把剑可以抵九十两银子呀!”小书生仍在劝解。
  “这种杀人无数的凶器,谁敢要?”姬玄华拾起一把七星青钢剑,一折两段丢掉:“买
新的也不要三十两银子。衣袍加上靴子,勉勉强强可以抵偿酒店的损失。剥!”
  拖起三煞,依样葫芦。
  “这个老女魔,不剥也罢。”姬玄华踢了二煞冷梅一脚,拖起两袭青袍两双靴,往楼口
丢:“店家,这是打坏生财家俱的抵押品,收下啦!”
  “老……老娘没……没齿难……忘……”二煞冷梅语声凄厉,鬼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
芒。
  “你们最好难忘。”姬玄华站在一旁像一座山,声如洪钟:“因为我会一直盯在你们身
后,跟你们到京师,跟你们到天涯海角,不断地收取利息,直到本利全清为止。所以你们必
须每次都带些金银在身上,没有金银就剥光你们身上的零碎抵债,决不轻饶,务必好好给我
记住,我就是你们这一辈子的永久债主。”
  “你……”
  “下次再见,诸位。”姬玄华转身下楼走了。
  他走得很慢,风从后面吹来。
  枫桥镇只有三条街,几条小巷,居民并不多,仅能算是运河旁的一座小镇,并非大埠
头,距府城太近,所以只有过境的船只停泊,不能形成大埠头。郊区的寒山寺虽则名闻天
下,但香客并不多。
  街上行人甚多,他也不想快走,在这种闹市,不可能有大批高手走狗突然出现捉拿他。
  附近有五岳狂客的人,有不寻常的人物出现,消息必定先一步传给他,所以他是安全
的。
  走了十余步,他掀动鼻翼,嗅到了些什么,暗中留了心提高了警觉。
  再走了几步,他突然以令人难觉的奇速大旋身,食中两指出如电闪,一把将一个人抱人
怀中。
  是跟来的小书生,被他出其不意制住了七坎大穴。
  “嗯……你……”小书生惊叫。
  “你晚了一步,该早一步下手的。”他欣然说,将人扛上肩,快速地窜入一条小巷,去
似脱兔。

  钻入镇郊的一座大宅,跳墙到了广阔的后园。这座后花园规模不小,亭台假山一应俱
全,花木凋零,但气势仍在,春小必定繁花似锦,是仕女们春游的好去处。
  将人往水阁内一丢,毫不客气剥除小书生的宽大儒衫,女性的亵衣胸围子毕露,原来是
个假货。
  脱掉假书生的儒中,解开发结,披散一头柔丝似的及腰秀发。
  小书生惊恐地扭动,绝望地移动稍可抽动的手脚。
  “不……不要动……我……”小书生惊怖地尖叫。
  他站起在一旁发怔,满脸困惑。
  小书生的半裸胴体,的确让任何年龄的男人失魂落魄。年轻就是美,这种美是无可取代
的。
  “是你,没错。”他猛抓头皮:“你的面貌眼神,你所散发品流甚高的玉兰香,我没搞
错。”
  “你……你你……”
  他将剥下的青衫,重新遮住那动人的胴体。
  “恕我无礼,你几岁了?”他问。
  “我……我十……十七……”
  “你……你还是一个青涩的桃子。”他又抓头皮了:“是新娘子?”
  “咦!你……”
  “你扮成风华绝代的贵妇,盛妆下的确是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我还以为你已经是双十
年华的贵妇呢!露出原形却是这么一个小女孩。”
  “你如果侮辱我,你的伴侣高黛……”
  “你放心,我不会侮辱你,我不否认我是花花公子,但决不会对任何女人用强。”他脸
一沉:“你可不要弄错了,高黛不是我的伴侣,我只是对她所从事的、周全苏州善类的工作
寄予同情,偶或插手帮助她们而已,其实她们都是我姬玄华誓不两立的对头。”
  “这……”
  “鼓不打不响,钟不敲不鸣;我姬玄华顶天立地,郑重表明我的立场,不管你信是不
信,你的确劫持错了人质,你愿意改正你的错误吗?”
  “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吗?”
  “不可能,小女孩。”他肯定地说:“我与她本来就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对她们工作的
同情是有限度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会为了她,做出危害我本身工作目标的事,何
况我即将离开苏州,挥手再见遥遥无期,一别天涯各奔前程,日后是敌是友须由上苍安排,
小女孩,我说得够明白吗?”
  “我……我怎能相信你?”
  他俯身拍活了假书生的穴道,背转身避至一旁。
  “我心中存疑,所以出其不意计算你,我道歉。”他朗声说:“高姑娘是一个没有心
机、相当可爱的女孩,所以我在心中决定,我在苏州一天,就关切她一天,尽可能替她尽
力,帮助她所进行的工作。你如果不释放她母女,我今天晚一定会到荀秋阳南货行走一趟
的。”
  “你有把握成功吗?”假书生在他身后问。
  “我只问自己是否尽了力。”他笑笑:“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谁也不敢保证所进
行的事一定成功,我只知是否曾经全力以赴。一个经不起失败的人,永远是个失败者。但要
做任何事,必须具有强烈的成功信心,要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信念全力以赴,这是成功
的不二法门;要不,就不要进行,缺乏信心和力量,万事无成。”
  “你能胜得了我的九成六合解脱神功?”
  “小女孩,你算了吧!不伦不类。”他转身,假书生已穿着整齐,脸有如西天的晚霞:
“六合为玄门,解脱是佛门,两门同参,必将非驴非马。所以,只能称魔功。你不信是不
是?”
  “我……”
  “我们换三掌,一试便知。”
  换三掌,可不是开玩笑,你一记我回敬,两不相亏,先出手的人当然占便宜。男女换
招,当然女的有先出手的优先权。先一掌把他打死,那就天下太平啦!
  “不要!”假书生扭着小腰肢拒绝。
  他一怔,心急跳了两下。
  这哪能算是敌人?假书生脸上的表情丰富,可爱极了,根本就是向玩伴撒娇嘛!那种不
自觉而流露的表情很美。
  “那你要什么?”他忍不住笑,故意扳着脸问。
  “我要你去把她母女接走。”假书生亮晶晶的明眸向他凝视:“除非你没有接她们的能
力。”
  “我去。”他不假思索肯定答复。
  “不怕危险?”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必须去冒险。”他泰然说:“三家走狗都知道。碰上我的
刀,十九会送命的,但他们能逃避我的刀吗?除非像闹湖蛟那种二三其德的水贼,风声不对
就想抢一些金银溜之大吉,哦!在何处?”
  “你知道伏龙山?”
  “唔!好地方,在胥口附近。”姬玄华在太湖胥口附近潜伏了两天,再偷偷返回府城察
探,所以不算陌生:“左抱头岩,右带穹窿,前瞰太湖,中俯平畴万顷,满山苍松乔木林荫
蔽天。我的船在湖湾泊了一天,和渔夫学钓鱼收获不差。”
  “山中有座颇有名气的隐园,当地的人叫隐园唐家。”
  “我没登岸游览,对当地民情风俗一无所知。”
  “你去隐园接她们,吉凶祸福自负。”
  “哦!我可以挟持你做人质。”
  “休想,嘻嘻……”
  悦耳的轻笑声中,假书生人化飞隼,穿越明窗猛地翻腾,像是突然在窗外中止冲势,脚
一钩水阁的飞檐,翻上瓦面去了。
  “好身手!”他脱口喝采:“妖精化身。”
  他并不追出,追也追不上了。

  他出了小巷,踏入大街,心中迟疑难决,感到有点进退维谷。
  他不能凭假书生一句话,便呆鸟似的远赴伏龙山,乘船绕道从太湖接近,水程有四十余
里,来回要两天,这里的事他怎能丢开?
  生死一笔一群恶贼,正在紧锣密鼓准备动身离境,他一离开,岂不失去恶贼们的踪迹
了?
  这是说,债讨不到了,预定要抢劫专使珍宝的大计也泡汤啦!怎能甘心?
  又不能不去看究竟,高黛母女的安危他不能不担心。
  “我带你去。”身后传来假书生悦耳的嗓音。
  “那就谢啦!”他转身,楞了一楞:“你这不男不女的小妖精,你这样笑像话吗?”
  假书生笑吟吟站在他身后,穿了男装青衫,笑却是绽起笑涡纯女性的撩人娇笑,三分得
意三分俏皮,且还有四分令男人怦然心动的娇媚。
  “不笑就不笑。”假书生脸一沉,变着男人嗓音说:“你去不去。”
  “我谢过了,不是吗?”
  “有条件。”
  “拜托拜托,不要用这种怪嗓子说话,你要装鬼吓我吗?”他又好气又好笑:“有什么
条件?”
  “我只是一个带路的,不负任何责任。”假书生改用女性的嗓音说话。
  “这……”
  “你劫持不了我。”
  “凭你那变化多端的妙身法,我相信。”
  “怕实力不足,你可以邀神魔费文裕相助。”
  “他有更重要的事待办,我不能耽误他的事。我答应你的条件,何时动身?”
  五岳狂客一群人,目的是保全善类,东厂贼一走,他们的目的便达到了。
  而费文裕的目标,却是痛宰东厂恶贼。先后来了三批专使,已经宰光了两批,这一批也
必须歼除,不许这些恶贼活着回京,再屠杀其他的忠臣义士。而恶贼们即将动身,费文裕怎
能离开?
  “随时可走。”假书生说。
  “好,咱们立即动身,我去雇船。”
  “我有船,码头。”
  “走。”他的语气坚定沉着。
  “不后悔?”
  “去你的!”
  “我领路。”
  “请。”他一面傍着假书生走,一面用手在身后打出一连串暗号。
  他知道,五岳狂客的人与费文裕,都可看到他不断打出的手式暗号,他们在暗中留意他
的举动。

  船是轻巧的单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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