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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五岳狂客-第66章

小说: 五岳狂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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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使从杭州带一千两银子上京师,而且一到京师便需立即使用,那就损失大了,甚至根
本所无法使用。
  杭州的银锭形式,十两庄是两头稍大的纺锤式银块,与京师的猪腰式不同,京师人不使
用杭州式的块,杭州人也不收湖广的砖形银锭。所以说,各地所铸的银锭型式都不同,按各
地使用的习惯铸制,只在本地行使,任何银锭都不是天下通行的。外地银锭流入,一律行使
改铸。在杭州怀银北上京师,市面是无法行使的。
  一大堆各式银票都是庄会票,一出江南有如废物。
  一位夫子取过算盘,劈哩啪啦快速地逐张统计,片刻便有了结果。
  “三十二万六千五百两。”夫子面无表情报出结果。
  荀东主的脸沉下来了,像是苦瓜脸。
  “万大人,小店京师的分号,把全部家当当货物全折现,也值不了十万两银子。”荀东
主叫起苦来:“敝号这里出票,京师敝分号如何能兑现?”
  “你听着。”生死一笔胸有成竹,神情严厉:“我用织造钦差与东厂缇骑旗号一份,插
在你的十艘货船上,由专使座舟领航,勒令各地税关及地方官吏派员护送,沿途毫无阻滞。
十艘船的货物,到京师恰好赶上办年货季节,应该可以卖得三十万两以上,这得要你计划得
宜,运些值钱的货物,我认为在税金上,你就可以净省十万两银子。”
  “这……”荀东主的脸色开朗得好快,这可是天大的便宜:“只是期限太过急迫……”
  “放勤快些呀!有钱可使鬼推磨,我会交代织造署的人,全力支援的。”
  从苏州运货物至京师,最少也有十处大税关,三十处小税站,每一关一站都凭单抽税,
处处要钱打点。一船货物如果能免税,保证可赚五倍利。
  “好,我一定如期办妥。”荀东主心花怒放,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其中一艘船,留下八尺舱位,本座有些箱笼,由贵船带往京师。”生死一笔泰然自若
交代:“专使座舟载不下,东主可以自行指定某一艘船承载。”
  “好的。”
  “贵号的会票有问题吗?”
  “没问题。王夫子,开票,全额开具,不收厘金。”
  “遵命。”王夫子恭敬地应喏。
  生死一笔让荀东主自行指定承载的船,表示所要运的箱笼,不会是必须守秘的机密,定
然是专使老爷们顺便带的私货,无关紧要。
  三更初正之间,生死一笔五个人方离开荀秋阳南货行。

  镜花妖必须离开苏州了,这里已经没有她容身之地。
  她心中雪亮,唯我居士并非为了道义,更非为了仁慈而让她活命,大方地弃约而赶她
走,而是怕因此而惹起姬玄华的报复,这老狐狸从来就没对其他的人仁慈过,怕姬玄华迁怒
后果可怕,更怕姬玄华借口算账而破财。
  处理了一些牵连,她凄凄惶惶提了一只包裹,走上了至枫桥镇的大道,要在枫桥镇雇船
远走高飞,本来她可以在阊门乘船至枫桥,或者干脆在胥门乘客船直航镇江,但两门的码头
戒备森严,她不想再招惹麻烦。
  码头有走狗戒备,她如果还没脱离织造署,必定会被派前往留意可疑人物,或者配合巡
抚署的人,搜捕民变后漏网的黑名单暴民,以摧毁那些漏网暴民再次袭击专使座舟的祸患。
  那些黑名单中的漏网暴民,仍然极端仇视三家走狗,尤其对京都来的专使恨之刺骨,有
机会就明枪暗箭齐施,杀一个算一个。
  这几年来,织造署与巡抚署两家走狗,被苏杭两府的人看成过街的老鼠,先后有些人失
踪或陈尸偏僻处。民变之后,走狗们根本不敢单独在外走动,说不定走在大街上,背后被人
捅上一刀,也不知道从哪一家店铺或巷口,飞出一枝钢镖或一把飞刀。
  这期间,她与水月妖、妙剑,三人联合行动,不敢落单在外行走,成为颇为坚强的三人
小组,一直没碰上袭击或暗杀事故。
  连那些富正义感的侠义英雄,过境的江湖好汉,也不敢不自量力向她们挑衅,七妖八怪
五夜叉的声威,足以让那些英雄好汉们却步。
  现在她脱离了织造署,真正落了单。
  怀着不安的心情,匆匆奔向枫桥镇,愈早离开愈安全,她只想早些离开这含有敌意的城
市。
  三里,五里,路右的河堤小凉亭,有三个她不陌生的人,在亭中歇息,目光留意河上往
来的船只,像猎犬搜寻猎物。
  从阊门分流而来的两条河,山塘河从沙盆潭分流,绕虎丘,至浒墅关重流入运河。另一
条便是府城潜舟所经的河道,称南塘河或上塘河,也叫新开河,从三里濠分水,入枫桥漕河
(运河)北行的船只,皆从这条河发航,因此往来船只甚多。
  其中一人偶然转首回顾,发现她了。
  她心中的不安加深了,但并不害怕。
  她认识这三个人:江南七剑客之一的一剑魂飞罗威,擒龙客徐家谋、黑道十大浪人之一
五路财神黎东兴。
  都是老相好,以往交情不薄。而在名义上,她的身份地位比他们高一级。
  都是巡抚署的高手名家,过去这三个人还真不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现在,她离开了织造署,这三个家伙不会再卖她的帐,所以脸色不友好。
  三个高手名宿皆已转过身来,目光的的注视着她走近,脸上的暧昧神情可憎,似乎把她
看成怪物。
  “诸位公干?”她不得不打招呼,毕竟曾经在苏州相处了一段漫长时日,交情不薄,在
一起狼狈为奸的机会甚多,表面的友谊维持得相当不错。
  “不错,留意一些可疑人物。”一剑魂飞的阴笑实在令人反胃:“就这样走了?”
  “不走行吗?”她在路侧止步苦笑:“唯我居士洪总监不会白花冤枉钱,留用已失去利
用价值的人。”
  “有什么好埋怨的?”一剑魂飞的阴笑更可厌了:“你包裹里一定有不少张银票,有不
少珍宝首饰。这几年你在织造署得意,应该获得的都到手了,现在功成身退,不再担惊受
怕,已经够幸运的了。”
  “你们也不错呀!”她不想生事,看出这三个家伙不怀好意,不得不把话说得客气些:
“每个人都置了产业,都是大爷级的人物了,咱们很幸运呢。天色不早,得赶到枫桥镇乘
船,后会有期。”
  她刚举步,五路财神却唤住了她。
  “韩姑娘,稍候。”五路财神的阴笑,比一剑魂笑更可憎:“你知道火凤三姑,与奈河
妖姬交情不薄吧?”
  她心中一跳,暗叫不妙。
  “她们同是江湖道上,大名鼎鼎的巫门三女中的两个。”她沉着地说:“是否有交情,
我就不知道了。通常同行相忌,多少有点争名的所谓排名之争,她们不是真正的同门,保持
良好交情的可能性不大。”
  “正相反,她们的交情颇为深厚。”
  “哦!颇为难得呀!”
  “奈河妖姬与鱼藏社的金花娘子,也交情不薄,听说金花娘子请奈河妖姬,与你联手计
算姬小辈,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她与两个巫女,都有些沾连。上次在酒楼,火凤三姑用炼狱毒火计算姬玄华失败,火凤
三姑迁怒于她,这是意料中事。
  金花娘子要奈河妖姬教她克制姬玄华的巫术,她并没与奈河妖姬见过面,当夜鱼藏社被
姬玄华和费文裕扫庭犁穴,她并不知道遭劫的人中,是否有奈河妖姬在内。
  “我根本不曾见过奈河妖姬。”她干脆装糊涂:“奈河妖姬在江湖行踪如谜,我不相信
她恰巧刚好在苏州游荡。”
  “她不但恰巧在苏州,而且死在乐桥鱼藏社的秘窟里。我曾经带了人善后,发现她衣裙
不整,死在一处甬道口,是被人出其不意杀死的,可能是闻变惊起,仓猝间奔出房便被一剑
贯胸。”
  “我一点也不知道。”她硬着头皮说,事实上她也的确不知道。
  “那晚你在现场。”
  “该说我被金花娘子囚禁了。”
  “是吗?”
  “咦!五路财神,你有何用意?”
  她的确心头火发,这种质问的口吻,她委实不习惯,如果她仍然在织造署,五路财神怎
敢在她面前无礼?
  这三个家伙,都是巡抚署走狗中,地位相当高的高手名宿,但在织造署走狗面前,先天
上身份就低一级。在江湖的名头地位,她也比这三个人的名气稍高些。
  “火凤三姑要知道详情。”五路财神狞笑。
  “她可以去问鱼藏社的人,有几个重伤仍然留得命在。出事时我一直就躲在房里,我哪
敢干预鱼藏社的恩怨是非?”
  “她要找你,你是唯一的目击者。”
  “胡说八道,我不是目击者,我是一个胆小鬼,不敢管别人的闲事,有警时躲得稳稳
地,也轮不到我出头插手逞英雄。她要找我,叫她来吧!我在江猢上等她,我不想在苏州多
耽一刻。”她扭头便走。
  “且慢!”五路财神高叫:“火凤三姑托我留意你的行踪,她不久将到,劳驾在这里稍
候,你们当面解决,耽误不了多久的。”
  “抱歉,我得赶船……”
  “韩姑娘,不要使我为难。”五路财神沉声说。
  “你想强留?”她逐渐失去耐性。
  “如有必要,我会强留的。”
  “你行吗?”她将包裹系在背上,凤目中怒火在燃烧。
  “有咱们在,他一定行。”一剑魂飞狞笑接口:“韩姑娘,不要不识相。”
  她早就看出这三个家伙不怀好意,果真不幸而料中,因此并不怎么感到意外,仅感到十
分气愤。
  “人不能失势,失势就完了。”她无限感慨,也感到穷途末路的悲哀:“难怪所有的豪
霸,无不极力保持权势强大,不断扩张,至死方休,一旦失势,倒下去就永远爬不起来了,
不会有人再拉他一把,乘机落井下石的人却多。我镜花妖目下失势了,你们三个不要脸的货
色,就迫不及待落井下石了,可耻。”
  “贱女人,你……”五路财神怒叫。
  “你们不要做这种蠢事,以免惹火烧身。”她强忍一口恶气,口气一软:“叫火凤三姑
自己来找我吧!毕竟她是东厂专使来自京师的人,而你我之间的数年交情仍在,犯不着伤了
和气,替她背祸挡灾。”
  “我们做蠢事?哼!”
  “是的,做蠢事。唯我居士肯让我大摇大摆离开,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已经无用……”
  “是吗?我镜花妖手中剑仍然锋利得很。姬玄华再三放过我,那是他对我仍有三五分温
情。唯我居士如果杀我,他有几个脑袋供雁翎刀砍劈?去问问贵总领飞天豹子吧!看他敢不
敢纵容你们向我撒野?”
  飞天豹子比唯我居士更精明,见风转舵的技巧更老练,任何牵涉到姬玄华的事,皆亟力
避免沾手,明里不便公然约束手下的人置身事外,以免引起东厂专使的疑心,暗中却把盯梢
策应的人减少,消息的供给也不够完整。生死一笔明知他有意敷衍暗中抗命,但也无奈他
何。
  “那是咱们私人的交情,与总领无关。”五路财神厉声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
况咱们与火凤三姑私交情谊不薄,替她留下你公私两便。你最好识时务,哼!进亭子里等
候,走!”
  三人两面一分,强行留客的意图极为明显。
  一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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