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阵杀人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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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魔术师从观众的口袋里找出手表这种魔术表演吗?事实上,谁都知道那位观众是魔
术师的搭档,手表原本就在他的口袋里,换句话说,手表有两只,重点是舞台上的魔术
师假装将手表放入箱子里,如何藏起手表而已。我已经找到凶手所藏的手表,看!就在
这里。”
金田一的手从衣袖内伸出时,手掌上有一个雕刻着海鸟飞翔于波浪上的图案的古琴
弦柱。
“这是……”
银造双眼圆睁,呼吸急促,金田一微笑地说:
“我不是说过吗?这是魔术手法,而且是最基本的手法,那天晚上……啊,请进。”
银造一回头看见身穿长袖和服的铃子带着畏怯的眼神站在回廊。
“铃子,你来得正好,我有话问你,这是那张古琴的弦柱吗?”
铃子怯生生地走进来。望着金田一手上的弦柱,默默颔首。
“那张琴有一个弦柱不见了,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不知道,但是这次拿出来时,就发现不见了。”
“琴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新娘来的那夭,那天早上从储藏室拿出来时。结果发现.有一个弦柱不见了,所
以才用我练习琴的弦柱暂代。”
“这么说琴是放在储藏室?任何人都能进入那间储藏室吗?”
“平日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入,那天是因为新娘进门,从储藏室里搬出各种物品,
因此门一直是敞开的。”
“那表示大家都能自由进出了?”
“嗯,因为像盘子、碗、坐垫、屏风之类的东西,都需要从里面拿出来。”
“谢谢你,你很聪明喔!对了……”
金田一将手温柔地放在铃子的肩上,微笑地凝视着她的眼眸。
“你为什么老是去祭那只猫呢?”
依照金田一的说法,当时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问题会问出那么重要且有意义的事,
他只是想知道这智能发育有些迟钝的少女,心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悲伤的秘密,使她每
夜都在猫坟附近徘徊。
然而这个问题却使铃子的神情变得有些畏惧起来。
“你指的是阿玉吗?”
“嗯,你是不是对阿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没,没这回事。”
“那又为什么呢?铃子,阿玉是什么时候死的?”
“婚礼的前一天早上。”
“哦,你在第二天早上埋葬阿玉,是不是?”
铃子沉默不语,忽然啜泣起来。金田一和银造互望一眼,然后仿佛想起什么似地急
促地说道:“铃子,阿玉不是在婚礼当天早上被埋葬的,对吧?你一直都在说谎对吗?”
铃子哭得更厉害。
“对不起,可是阿玉太可怜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坟墓里太可怜了,所以我
将她放在箱子里,藏在壁橱内,结果……大哥被杀了……”
“嗯,大哥被杀了……那又怎样?”
“我开始感到害怕,因为三郎哥曾经对我说,死猫放久了会变成妖怪,会有不祥的
事件发生……所以我感到很害怕,又趁着大家为大哥的事慌乱一团的时候把阿玉埋葬了。”
这就是铃子可怜的秘密,也就是这个秘密使她苦恼不已,以致于变成梦游患者。
“铃子,这么说,在举行婚礼时,甚至你大哥发生惨事时,放阿玉的箱子还一直在
你的房里。”
“对不起,如果我说出来,妈妈一定会骂我的。”
“大叔!”
金田一忽然离开铃子的身旁,马上察觉自己的行动太突兀。
“铃子,别哭了,你都已经坦白说出来,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来,擦干眼泪到
那边去,阿清刚才在找你。”
铃子边拭泪边从回廊走开,金田一马上抓住银造的手臂。
“大叔,走吧!我们到猫坟去看看。”
“可是……”
金田一不等银造说完,拖着脏污的裤管快步跑出玄关,银造只好在后面紧追。
两人很快就到了位于庭院角落的猫坟,幸好昨天早上挖坟用的圆锹还丢在这里,金
田一拿起圆锹立刻挖掘。
“金田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叔,那位姑娘天真无邪的谎言把我骗了,事实上,命案发生时,猫的棺材有在
铃子的房内。”
“所以凶手在坟墓里藏了些东西,是吗?可是,昨天已经挖过一次猫坟了。”
“是……是的,所以这里现在是最安全的藏放处。”
小坟墓很快就被挖开,出现一个白木箱,箱盖昨天被打开过,钉子已松开,因此能
轻而易举地揭开箱盖。箱里那只可爱的猫尸体被铃子费心准备的丝被裹着。
金田一用木棒戳了丝被一下,立刻弯下腰,从丝被下抓起一样东西,那是个用油纸
包住,以麻绳绑成十字结,大小像小猫样的东西。
银造不禁瞪大眼睛,他确信昨天猫坟里根本没有这样东西。
或许在他有生之年再也忘不了此刻的惊骇,事实上,在这件事之后,他又碰到更有
冲击性的证据,但再也没有像此刻让他感到害怕的了。
第十三章 矶川探长的困惑
三郎的证词
“嗨!你们去哪里了?”
矶川探长见到银造和金田一从对面走来,很讶异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只是去散步。”
“在庭院里散步?”
“是的。”
探长来回望着两人的脸,银造那张略带土灰色的脸孔,似乎更强烈地吸引他的注意。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
“到底怎么了?你提的是什么东西?”
“你指的是这个吗?”
金田一微笑地晃动着用手巾裹住的东西。
“是啊!”
“暂时保密,探长,你也该告诉我们三郎怎么说吧?”
“这个……请坐吧!久保先生,他是不是不太舒服?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呢!”
“大叔没事。我把克子的那些事告诉了他,因此他现在心情很乱。三郎究竟是怎么
说的?”
“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不过金田一先生,这件事情你得负一半责任。”
“我?怎么说?”
“昨天你和三郎讨论到侦探小说,反而提醒他企图解开命案的奥秘,于是他昨夜悄
悄潜入偏院。”
“哦,然后呢?”
“他一潜入偏院,就从里面把所有门窗都上锁,布置成和上次案发时相同的情形,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神龛后的壁橱里好象有人躲着,仿佛还听到呼吸声,便忍不住把壁
橱……”
“结果呢?”
“三郎一打开壁橱,从里面冲出一个手中挥动日本刀的男子,三郎转身就跑,当他
跑进房间时,那人从他背后连屏风带人一刀砍去,他只顾逃命,什么也不记得了,甚至
连自己倒在玄关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凶手的长相如何?”
“由于是眨眼间发生的事,加上室内灯光昏暗,同时三郎内心原已有几分怯意,因
此没看清凶手的脸孔,这不能怪他!不过他感觉凶手好象戴着大口罩……”
“就连手指也没看清吗?”
“当然,那么急迫的时刻,根本没有工夫看对方的手指头,不过,既然留下沾血的
指纹,凶手是那个三只手指的人绝对不会错。”
金田一和银造互望一眼。
“三郎就只说了这些?”
“大致上就是这样了。我本以为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有利线索,听他这么一说,也
深感失望。金田一先生,我的压力愈来愈重,现在又加上田谷这个男人,三只手指的男
人和田谷之间是否有关联?啊,一想到这些,就一个头两个大。”
“别这么丧气好不好?我想,不久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金田一又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道:
“对了,我忘了一件事,刚才这里有一个刑警,我请他到久村跑一趟。”
“你指的是木村吗?久村又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调查一些事情。大叔,我们走吧!”
“你们要去哪里?”
探长的语气有点不快。
“去散步,到前面走走。探长,你还要待在这里吗?”
探长带着询问的眼光望着金田一。
“能顺便问一下隆二先生吗?他说他是命案发生的当天早上抵达此地的,可是在前
一天,也就是举行婚礼的二十五日正午过后,有人见到他在清车站下车,你能问问他为
什么要说谎吗?”
“什……什么?”
“哈哈哈!探长,你大可不必学我呀!大叔,我们走吧!”
金田一和银遗留下呆愣的探长,绕过主屋,从后门走出大宅。
水车与炭窑
这座后门是木制的,在大宅的西侧,也就是婚礼当天晚上,那个奇怪男人出没的地
方。出了门,外面有条小河流过,河上有一座土桥。两人过了土桥,顺着小河对岸的道
路往北走去。
“金田一,我们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多走一走也许破案的机会比较大些,先到处看看再说。”
金田一还是提着那个用手巾包住的包裹,沿着河往北走,在一柳家的矮土墙尽头处
有座水车小屋,水车现在是静止的。
从水车附近开始,道路变窄了,沿着低崖向东急弯,过了弯道,两人的眼前突然出
现一个相当大的水池。
这一带人称冈山县的谷仓,水田密布,到处可见灌溉用的水池。金田一不知道在想
些什么,突然停住脚步,很仔细地看着水池,这时刚好有个农夫走过,便马上叫住他问
道:
“对不起,请问这个水池每年都会抽干池水整修,对吗?”
“是的。”
“今年已经抽过水了吗?”
“还没有,其实每年都固定在十一月二十五日抽干水池,今年一柳家有喜事,大家
都必须帮忙,所以延到下月五日。”
不知何故,金田一感到有些失望。
“一柳家的人也知道每年抽干池水的事吗?”
“当然,这个水池本来就是一柳家前任家主作卫先生出资挖掘的,因此,抽干水池
之前,必须得到他们的允许,虽然那只是一种形式,但礼貌上也必须如此。”
“是……是吗?谢谢你。”
两人和农夫分手后,又再度沿着崖边的路上漫步,迟管银造什么都不问,但多少知
道金田一在找寻什么线索,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不久,来到低崖刚要转弯处的转角上时,
金田一突然停住脚步大叫:
“啊!那是什么?”
眼前是一块狭窄的平地,地面上有用粘土砌成像是鱼板的炭窑。
这附近没有人烧炭维生,因为距山里很近,与其烧炭出售,还不如直接砍柴出售来
得快;村民中较讲究的,也会自己烧些炭来用,通常都是自己砌砖、堆土、筑灰窑。因
为是自用,所以规模很小,一次最多只能烧个六、七包至十二、三包的炭,像这样的炭
窑只比一张榻榻米略宽一些,顶多只到成年人的胸部那样高。
金田一此刻见到的就是这种炭窑,看来似乎刚烧好木炭,窑内不断有整条的木炭往
外丢。金田一急忙跑到窑旁,从狭窄的窑口弯腰向里面望,窑里有个用毛巾包住头部的
男人,正在蹲着收集木炭碎片,虽然他正在做最后的收拾工作。
“喂、喂!”
金田一对着炭窑向里面叫唤,那男人吓了一跳,在昏暗窑洞中回过头来。
“我有事想请教你,能出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