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中国通史第五卷-中古时代-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下册)-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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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径相同的圆柱垂直相交,其公共部分称为“牟合方盖”)的体积之比才是π∶4,把对于球体积问题的研究推进了一大步,但他没有能够解决牟合方盖体积的计算问题。二百年后,祖冲之和他的儿子祖暅才在这个问题上取得了突破。祖暅,字景烁,曾任梁朝员外散骑侍郎、太府卿、南康太守、材官将军、奉朝请等,也是南北朝时期著名的数学家和天文学家,著有《漏刻经》一卷,《天文录》三十卷等,均已失传。有的文献记载说《缀术》也是他所著,说他还曾参加阮孝绪编著《七录》的工作。祖冲之父子推算出牟合方盖的体积等于,从而得到正确的球体积公式2 33 dV =1 6d = 3 π ,彻底解决了球体积的计算问题。由于当时用圆周率π ,227因此他们的球体积公式为。祖氏父子在推导牟合方盖体积公式的V =11213 d过程中,提出了“幂势既同,则积不容异”(即二立体如果在等高处截面的面积相等,则它们的体积也必定相等)的原理。现在一般把这个原理称为“祖暅原理”。在西方,17 世纪意大利数学家卡瓦列里重新提出这个原理,即被称为“卡瓦列里公理”,这个原理成为后来创立微积分学的重要的一步。第四节同余式和不定方程在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的数学著作中,《孙子算经》卷下的“物不知数问题”和《张丘建算经》卷下的“百鸡问题”,是世界著名的数学问题。《孙子算经》三卷,作者不详,约成书于公元400 年前后,《张丘建算经》三卷,作者张丘建,清河(今河北清河)人,生平不详,约成书于公元466 至485年之间。这两部著作都被收入唐代《十部算经》,立于学官,并流传至今。“物不知数问题”亦称“孙子问题”,大意是:有物不知其数,三个一数余二,五个一数余三,七个一数余二,问该物总数共有多少?这个问题应该求解一次同余组:N=2(mod3)=3(mod5)=2(mod 7),答案是N=70×2+21×3+15×2…2×105=23。后来,孙子问题成为广泛流传的一种数学游戏,被称为“韩信点兵”等,并且还编有一首“孙子歌”:“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廿一枝,七子团圆正半月,除百零五便得知”,这首歌诀暗示出问题的解法。但这不是同余式的一般解法。“孙子问题”与古代历法中推算上元积年有关,南宋数学家秦九韶创造“大衍求一术”,完满地解决了这一问题。他所得到的一次同余组解法公式,现被称为“孙子剩余定理”。
“百鸡问题”的大意是:公鸡1 只,值钱5 文;母鸡1 只值钱3 文;小鸡3 只,值钱1 文。今有100 文钱买鸡100 只,问可买公鸡、母鸡和小鸡各多少只?此题有三个未知数,仅能列出两个方程,属于不定方程问题。《张丘建算经》给出三组答案,并有一段说明文字。但是由于其中没有具体解法,因而引起种种猜测。对于中国古代如何解不定方程,至今众说纷坛,尚无定论,不定方程问题最早见于《九章算术》方程章的“五家共井”题,但术文简略,暗含限制条件,没有一般解法。北周甄鸾《数术记遗》也收录了百鸡问题,但数据与《张丘建算经》有所不同。该题应有两组答案,但他仅给出一组,并说明这类问题“不用算筹,宜以心计”,即采用试算的办法去解决。南宋杨辉《续古摘奇算法》引述了《辩古根源》(已失传)中的“百桔问题”,该题应有四组答案,书中仅列出一种,是不完全的。直到19 世纪,清代数学家才把这种类型的问题和求一术(一次同余组问题)联系起来,获得了比较完善的解法。晚于《九章算术》时代的公元3 世纪古希腊数学家丢番图,对不定方程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取得了非常出色的成果。15 世纪中亚数学家阿尔·卡西的“百禽问题”,与“张丘建算经”的“百鸡问题”非常类似,很有可能受到中国数学的影响。
第五节解线性方程组和解二次、三次方程《九章算术》方程章方程术,是关于线性方程组解法的重要成就。这种方法是用直除法消元,直到每行只剩下一个未知数,即可求得方程的解。但是这种方法比较繁琐,刘徽认为“举率以相减,不害余数之课”①,于是创立新术,采取相应各行系数互乘后再消元的方法。刘徽的互乘相消法已和现在所用的线性方程组解法基本上一致。
在中国古代,把开各次方和解二次以上的方程,统称为“开方”。《九章算术》中已经给出了完整的开平方法和开立方法,而正系数二次和三次方程的解法,就是在开平方和开立方法的基础上自然引伸出来的。魏晋南北朝时期,解二次和三次方程又有了新的进展。如赵爽在《勾股圆方图注》中推导出(其中> , > )的求根公式= - 。… x + ax = A a 0 A 0 x a … a 4A 2 2 12( )《隋书·律历志》在叙述祖冲之圆周率后,又说“又设开差幂,开差立,兼以正负参之,指要精密,算氏之最者也”②,据考证,这可能是指开带从平方和开带从立方法,即解一般二次方程和三次方程,也就是容许方程中有负数项。在当时,解决这类问题是比较困难的,所以说“指要精密,算氏之最者也”。
① 《九章算术》方程章,见钱宝琮校点本《算经十书》(上册),中华书局,1963 年版。② 据钱宝琮主编《中国数学史》第89—90 页,科学出版社1964 年版。
第六节实用算术和其他成就在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的数学著作中,还讲述了一些切合当时民生日用并且解题方法浅近易晓的实用算术知识。如《孙子算经》系统记载了算筹记数制度,筹算乘除法则和度量衡的单位名称及进制。甄鸾字叔遵,无极(今河北无极)人,曾任北周司隶大夫,汉中郡守。信佛教,尝撰《笑道论》。通天文历法,撰《天和历》,于天和元年(566)颁行。所撰数学著作《五曹算经》,分田曹、兵曹、集曹、仓曹、金曹五卷,是为地方行政官员编写的应用算术书;《五经算术》则是对儒家经籍及其古注中有关数字计算的解释;《数学记遗》题汉徐岳撰,可能是甄鸾伪托之作,其中记载了十进、万进和数穷则变的大数进位法。《数术记遗》还列举了积算、太乙、两仪、三才、五行、八卦、九宫、运筹、了知、成数、把头、龟算、珠算、计数,共14种记数方法和相应的记数工具,多不实用,但也反映了人们改革计算工具的尝试,其中的珠算虽和后世的珠算不同,但也可能对珠算术的产生起过某种启发作用。
这一时期除上述成就外,诸如刘徽的求弓形面积方法,阳马术的证明,开方不尽求微数的十进小数思想,以及张丘建的等差级数求和、求公差及项数公式,最小公倍数的概念和应用等等,都是很有创见的贡献。
第七节刘徽的极限思想刘徽为证明《九章算术》中的各种公式,提出了“析理以辞,解体用图”的要求,并创立了对许多问题行之有效的图验法和棋验法。但是有些问题并非仅仅用棋用图就可以解决的,而是需要具备相当清楚的极限思想。
在先秦诸子的著作中就已有了极限思想的萌芽,如名家就提出过“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但先秦诸子的这类思想大多带有思辨性质,而刘徽则把极限思想和极限概念运用于解决实际的数学问题,这是极为重要的。刘徽创立割圆术,用圆内接正多边形面积逼近圆面积,用圆内接正多边形周长逼近圆周长,解决了推求圆周率精确值问题,是他应用极限思想的成功事例。他对阳马术(四棱锥体积公式)的证明也是很精彩的。这个问题虽然相当困难,但刘徽运用极限方法完满地证明了阳马(四棱锥)与鳖臑(三棱锥,亦即四面体)的体积之比为2∶1,从而由堑堵(楔形)体积公式推导出阳马体积的正确公式。他处理弧田术(弓形面积公式)的作法,开方不尽时求微数的思想,以及对两立体截面积与体积关系的认识,无不与极限和无穷小分割的思想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些思想具有深刻的数学内涵,并且是解析几何、微积分等现代数学方法的基础。刘徽在那样早的时代就产生了这些思想并用于解决实际问题,确实是非常不简单的和难能可贵的。
第二十四章天文学三国两晋南北朝是天文学非常活跃的时期,不仅产生了一系列极为重要的新发现,而且在恒星观测、历法计算和天文仪器制造等方面也取得了不少新的成就,从而为中国天文学的进一步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第一节星官体系与全天星图研究日月五星运动规律需要建立参考体系,制作浑象需要将星象缀刻在仪器上,因此天体运动的研究和天文仪器的研制,要求加强恒星观测工作并提供一种含星较多的星官体系。先秦典籍和甲骨卜辞中已记载有不少星官名称。湖北随县曾侯乙墓中出土的二十八宿漆箱盖图案,说明在公元前433 年以前已经形成了北斗二十八宿这一星官体系。汉武帝时,司马迁在《史记·天官书》中,综合以前各星占学派使用的星官,建立起一个有五宫二十八宿共计558 颗星的星官体系,这是中国古代第一个完整的星官体系。这一体系中的星官与西方天文学中的星座大同而小异。星座是指许多恒星组成的视觉图案,星官则有两个以上恒星组成的组合,也有单个的恒星,所以星官一般比星座小。在此以后,史籍中还有一些关于天文图籍和星官的零星记载,但总的说来,汉代以前对全天恒星系统的认识仅限于二十八宿及其外的某些星组。此外,社会上使用星官最多的是天文星占家。但长时间形成的不同星占学派,由于对星空的认识和占卜方法的不同,因而各自有常用的星官体系,其中最著名的是甘德、石申和巫咸三大家,于是也就有甘、石、巫咸三派星官体系。《史记·天官书》不区分三家星,在实用中不完全适合不同流派星占家的需要。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根据社会需要和在前人成就基础上,对全天星名、星数进行一次总结,建立一种既能区分三家星又是统一体的新星官体系,已是必要的和条件成熟的工作。这项工作由三朝太史令陈卓完成了。陈卓大约生活在3 世纪下半叶至4 世纪初,年轻时任孙吴太史令,曾作《浑天论》,其观点与王蕃大致相同。晋灭吴后,他由吴都建邺(今南京)到洛阳,任晋太史令,后因年迈离职。316 年西晋亡,陈卓重返江东,次年在东晋都城建康(今南京)复为太史令。据《晋书·天文志》载,“武帝时,太史令陈卓总甘、石、巫咸三家所著星图,大凡二百八十三官,一千四百六十四星,以为定纪”。陈卓把当时主要的三家星汇集在一起,并同存异,编成283 官、1464 颗星的星表,并绘制出总括三家星官的全天星图,还写了占赞文字。陈卓的成果对后世有很大影响,他所总结的全天星官名数一直是后世制作星图、浑象的依据,在我国历史上沿用了一千多年。我们现在见到的星图和星表,如著名的敦煌星图、苏州石刻天文图、常熟石刻天文图等,其所收星官数都未超过陈卓星图,直到明末西方星图和星表知识传入后才有所突破。另据记载,刘宋元嘉年间太史令钱乐之两次铸造浑象,将全天恒星标在浑象上,他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