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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风雪,静-第30章

小说: 风雪,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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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暮阳微笑,道:“不,你也要演,我演风吹雨,你演我。”话毕,他已经扛起风雪獍大步走进一间房间。
  房间内,萧暮阳把风雪獍扔到床上趴着,自己则在一堆废物中翻找着什么。
  风雪獍忍不住道:“算了,别演了。”
  萧暮阳不理他,自顾自地找东西,找了半天,终于心满意足地找到了那根很有历史的藤条,在指间把玩了一圈后,他走到风雪獍身边,道:“看见了么,就是它,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在。”
  风雪獍抬眼,看到一根直径半寸左右、一米长的青绿色的藤杖,他的目光游移了一下,道:“爹爹,我知道了,您不用演了。”
  萧暮阳却饶有兴致地道:“那可不成,我找了老半天你不能让我白找啊。”话毕便在风雪獍的屁股上抽了一下。
  比起上次的鞭子来,风雪獍觉得这还可以忍受,便不再说话。
  萧暮阳打了几下发现风雪獍没动静,便凑到他耳边,道:“喂,你不会睡着了吧?”
  风雪獍抬眼道:“没有啊,你演完了么?”
  萧暮阳差点没昏过去,郁闷道:“不疼是不是?”
  风雪獍埋头道:“还可以吧,一般。”
  萧暮阳深感没趣,把藤条一扔,解开了风雪獍的穴道,道:“演完了,你回去睡觉吧。”
  风雪獍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往门口跑,却被萧暮阳一句:“站住。”给定住了。
  萧暮阳道:“下次要出去必须和我说一声,我要是不在的话就和燕惜绝说。再让我发现你不好好练功到处溜达,就没这么舒服了!”
  风雪獍回头道:“是。”便一溜烟跑了。其实,他想反驳:这并不舒服!
  萧暮阳拣起地上的那根藤条,出神地端详,他想起风吹雨最后一次打他是在十六岁那年的中秋节,因为那天,他第一次杀了人。
  柳鸳蝶的肚子已经明显地隆起,可她却提出想去城东看舞龙舞狮表演,风吹雨本不想让她到人多的地方,可是萧暮阳说:“大哥,有你武功高强再加上我聪明绝顶还怕有什么人能伤害到嫂子呀?”
  风吹雨笑道:“就你小子会说话!”便只好同意了。
  在城东的广场上,人头攒动,风吹雨害怕柳鸳蝶被挤到是以一直用双臂护着她,萧暮阳跟在这两人身后,脸色并不好看。
  他知道,其实,自己始终都处在这样尴尬的境地。风吹雨才是那个可以和柳鸳蝶名正言顺、携手白头的人,而自己,永远只能这样看着他们,就像一只卑鄙的老鼠,窥伺人类的佳肴。
  前面,风吹雨和柳鸳蝶停下了,他们回头,风吹雨道:“暮阳,鸳蝶想吃这街边的馄饨,先别走了。”
  萧暮阳换了一个合适的表情后,道:“好,我也想吃的。”
  在馄饨摊,风吹雨和柳鸳蝶坐在一张长凳上,萧暮阳一个人坐在柳鸳蝶对面。他看着她,就像最执迷的信徒仰望一尊神圣而冰冷的佛像。
  吃完之后,萧暮阳跑到柜台付账,风吹雨兀自扶着柳鸳蝶先走了,柜台收钱的人看了看萧暮阳的表情,又看了看已经远去的那对恩爱夫妻,很不知趣地道:“公子,那是你的父亲和继母吧?唉,要我说那小妞长得这么水灵,也怪不得你老爹移情别恋。”
  萧暮阳见风吹雨已经走远,马上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怒道:“放屁!不明白的事就不要胡乱说话!”
  那伙计见萧暮阳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如此出言不逊,仗着自己会两手功夫也不甘示弱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个臭小子在老子面前不干不净!”话毕已经一把揪起萧暮阳的衣襟。
  萧暮阳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似乎正好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于是握住那人抓在他胸前的手用力一旋,那人便整个自柜台跌了出来。
  那人还没爬起来,已经变作是萧暮阳揪住他的衣襟,狠狠道:“谁是”臭小子“啊?!”他刚想再出一拳打扁这个人的鼻子时,却听到身后风吹雨严厉的声音传来:“暮阳,你又惹事!”
  萧暮阳赶忙松开了那人,退到风吹雨和柳鸳蝶身边,道:“是他先动手的,不过我原谅他了,咱们走吧,别坏了嫂子的心情。”话毕转身欲走。
  风吹雨一把揪住他,道:“你把人打成这样,不说求人家原谅反说你原谅人家?!”
  地上那人已经爬起来,指着萧暮阳大骂:“这小子想赖账不说还动手打人,真是无法无天!”
  萧暮阳霎时瞪红了眼,道:“我赖账?你赖皮还差不多!”
  风吹雨虽然心里清楚萧暮阳不可能赖账,但是他也看到了萧暮阳打人,故而厉声道:“暮阳,还不给人家道歉?!”
  那人见状想趁机敲诈一笔,故而更加赖皮道:“我说这位客官,你们家公子把我打伤了,不是随便说个”对不起“就想算了吧?”
  周围围观的群众很多,风吹雨颜面挂不住,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纷争,无奈道:“那依兄台的意思呢?”
  那人得势更猖狂道:“我要一百两银子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还要这小子当众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赔礼道歉!”
  柳鸳蝶忍不住道:“你这要求也太过分了!”
  她已向前迈出了一步却被萧暮阳拦住,萧暮阳自己心里的怒火虽比柳鸳蝶的更盛一百倍,但是他深呼吸一口气后,嘴角竟浮起了一丝迷人而优雅的笑容,淡淡道:“你要我给你磕头,可以,不过现在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你不妨等一等如何?”萧暮阳一直认为,他那个在危难或是盛怒之时微笑的习惯是从这一刻开始养成的。
  那人得意地笑了笑,道:“银子你可以明天再带来,现在先给我跪下磕头!”
  萧暮阳的眼神犀利,但他接下来的表现连风吹雨都觉得吃惊——
  在围观的众人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眉清目秀、方才还倨傲得不可一世的少年竟真的屈膝了,他的额头在地板上碰了三下后说:“对不起。”
  那人心满意足地哈哈一笑,走过去摸了摸萧暮阳的头顶,道:“行了行了,起来吧。”
  萧暮阳站起来,冷冷地一笑,道:“你等着,明天,我带银子来给你。”
  那人的表情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瞬即又被兴奋感取代,道:“好,我等着。你们一家要去哪儿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风吹雨知道萧暮阳受了委屈,便没再说什么,揽着柳鸳蝶的肩转身欲走。
  萧暮阳见风吹雨转身后,在那人耳畔轻声道:“你没有资格受我的三个响头,可你却受了,当心……要折寿的。”
  那人的表情霎时僵住,等他回过神来准备破口大骂时,萧暮阳已经走了。
  回来的路上,萧暮阳提议绕另一条路走,可是风吹雨担心绕远了柳鸳蝶会累,所以没同意。他安慰萧暮阳道:“暮阳,我知道刚刚是那个泼皮欺负了你,不过咱们大仁大义,何必跟那些市井无赖一般见识?”
  萧暮阳冷笑,没有说什么。
  走到那个馄饨摊后,他们看到仍有很多人围在那里,只因方才羞辱萧暮阳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的死相惨绝,似是遭受了极大的折磨而死——面色发青,浑身抓痕,绿色的毒血脓汁一般从抓破的皮肤里渗出……
  风吹雨本不想管这些人在围观什么,只是不经意耳闻人们的议论好像是有人死了。
  他要去看却被萧暮阳拦住:“大哥,别管这些市井无赖的事了,咱们快回去吧,嫂子该累了。”
  风吹雨见萧暮阳的表情的不对,心里怀疑出了什么事,于是把柳鸳蝶送回家后他自己又来到那家馄饨店,才知道那人已经中了“雨花青”毒不治身亡。
  深夜,风吹雨把萧暮阳从床上揪起来,低声喝问:“你给那个人下了”雨花青“?”
  萧暮阳摇摇头,道:“没有。”
  “还敢撒谎?”雨花青“绝迹江湖多年,除了在鸳蝶的药房里,我还没见过谁有这玩意儿!”
  萧暮阳自知隐瞒不下,只好道:“是他太欺负人了,让他死在我最喜欢的毒药下,抬举他了。”临走时,他的确用一根浸过“雨花青”的毒针刺了那个无赖。
  风吹雨看着萧暮阳,仿佛才刚刚认识他一般,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道:“暮阳,他欺负人是他不对,你有必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杀人么?还有,像”雨花青“这样的毒药,你难道就天天带在身上随时准备给人用不成?!”
  萧暮阳不想理会风吹雨的说教,但他不愿让柳鸳蝶知道他杀人的事,于是头一低,道:“大哥,我错了,要打要骂随便你,但我求你,这事别让嫂子知道。”
  风吹雨顺势给了他脑袋一巴掌,道:“告诉你嫂子,我还打得成你么?!”
  那一晚,风吹雨用藤条狠狠抽了他,他虽然没被点穴,但却也乖乖地趴在床上,除了负痛的颤抖和微小的挣扎外没有乱动一下,更没有发出一声呼喊和呻吟。
  风吹雨一边打还要一边问:“我真不明白,像韩飘絮那样的狗贼你要救他,还偷偷放了他,可是一个市井无赖你却无法宽容,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萧暮阳一边挨打还要一边回答:“韩飘絮是狗贼,可他……又没欺负过我……”他当然不会说出,韩飘絮还教了他一套掌法。风吹雨闻言于是打得更重。
  打到第一百下时,风吹雨终于住了手,道:“暮阳,不是谁欺负了你,你就可以杀谁,要看那个人是否真的罪可致死。雨花青以后绝不准你携带,更不可以对任何人使用,听到了吗?!”
  萧暮阳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很苍白,覆满了因疼痛而渗出的汗水,但他的表情中却暗含一丝不以为然的讽刺,他终于松开了紧咬的牙关,用不知是因为轻蔑还是虚弱的语声淡淡道:“听到了。”
  凝注着这少年时的刑具,已经三十五岁萧暮阳竟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其实,他从没真正怕过风吹雨,更没怕过这根藤条。当初若非不想让身怀有孕的柳鸳蝶担心,他压根不会给那个泼皮磕头,也绝不会那么窝囊地任风吹雨打了他整整一百下。
  今生今世,他唯一输给风吹雨的,只有柳鸳蝶。
  风雪獍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迫不及待地从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那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侠义山庄,风雪獍亲启。
  这美丽的字,风雪獍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是竺罂的字。
  他偷溜出去就是为了拿这封信,这封竺罂留给他的信。
  回到侠义山庄后风雪獍与燕惜绝的第一次谈话就围绕竺罂,因为燕惜绝在一定程度上见证了他与竺罂之间的一段美好的初恋。
  燕惜绝告诉他说当日他和风吹雨上武当山后,竺罂曾给他写过一封信托怜云客栈的小二送到侠义山庄,因为风雪獍已经走了,所以燕惜绝又把信退回了怜云客栈的前台处,他说不知道那信还在不在。
  于是,风雪獍便趁夜赶到怜云客栈果然在前台拿到了那封信。为了避免逃出来太久会被萧暮阳发现,他没有当下看那封信,而是把它带了回来。虽然结果还是让萧暮阳发现了,不过好在结果也不算太糟——被藤条抽两下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目前关心的只是这信中的内容。
  粉红色的信笺在他面前展开,竺罂娟秀的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獍哥哥: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你了。
  请原谅,一直以来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内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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