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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爱在西元前-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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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的小铁匠—守候高塔上的公主米兰的小铁匠(2)

     高塔的歌声依旧每晚飘荡在夜空。这些年来这歌声也有变化,不再像当初那般稚嫩,而是多了一些柔美,但歌里的绝望却不断暗涌。我有时候很害怕歌声会消失,那我连惟一的慰藉也没有了,沉默的我其实是那样地渴望温暖。世界依然丑陋绝望,但不要紧,因为有这歌声,所以我仍是     
    活着的,我可以骄傲地说我活着是真正活着。我记得牧师传道的时候说一个拥有信仰的人总能让自己感觉幸福,想想,一个人的生命突然有了一朵燃烧的火花,一直烧到心里去,能不幸福吗?    
      也听到镇上的人们谈论高塔,他们说塔里住的是一个遥远国家的公主,因为那公主有着世上最美的头发,所以被一个嫉妒她的女巫掳到这里,关在这没有门的塔里。只有女巫才有法术到塔里去。    
      我相信这是真的,因为那抹金黄一度震惊我的心。    
      ——等公主十八岁了,女巫就会砍下她的头,把她的头发当成收藏品。    
      人们都这样说。    
      一种恐怖的寒意笼罩了我,那个美丽声音的主人将被杀死?不,绝对不能!我无法想像这样残忍的事情降临到一个用声音陪伴了我六年的女孩身上。可我无能为力,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是个小铁匠,一个贫贱的生命,被人肆意地践踏,只有那个声音给了我光明和温暖。但是她会被杀死。    
      我开始祈祷时间永远不要往前走,让那个女孩永远到不了十八岁。除了这样卑微的祈求,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我问牧师,上帝会不会听见我的愿望,牧师仍然慈爱地笑着。    
      牧师也老了,他笑的时候脸上布满温柔的褶皱。    
      我开始很努力地存钱,师傅心情好时打赏给我的零钱我统统放在一个扑满里。我有个隐秘的念头——我去买把吉他,弹曲子给她听,就像她用她美丽的歌声赐我平静与愉悦一样。我想我是爱她的,只有爱这个借口才能让人们抛却平日的面具,做出种种疯狂的举动。    
     吉他是昂贵的,我的钱还远远不够,我不知道我还要打多少马蹄铁。我难过地想我如果不尽快买到吉他,或许就没有机会让她听到了。    
         
      我向牧师诉说着我的苦恼。    
      牧师说若快乐不简单便不是快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爱情原来可以叫人痴狂,也可以叫人疼痛。    
      镇上酒吧里来了一位波兰的游吟骑士。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会作诗,而且弹得一手好吉他。他经常在酒吧里弹奏一些美妙的曲子,吸引了很多人去观看,就连师傅的两个女儿也常常跑老远的路去听他弹吉他。有时我经过酒吧,独自站在酒吧外听着他的演奏,悲凉的,哀伤的,就像高塔上的歌声一样。我隐隐地预感到他也许会和高塔里我不曾见过的公主有命运的交织。    
      很快我的预感成为了现实。在一个如往常一样的夜晚,我听见吉他的旋律响起,和高塔里的歌声和谐地共鸣,流水一样在夜里哀哀倾诉。    
      之后的夜晚,骑士每夜都来到这里,不曾停歇,而公主的歌声渐渐变得明亮,他们的旋律变得开始轻快,我才知道原来那位公主也会唱一些快乐的歌。她真像一只夜莺,歌声里她想倾诉的故事终于找到了归宿。    
      一种缓慢的悲伤悄无声息进驻我的心。    
      或许,这个声音要离开我了。    
      我难过地想着,然后我去找牧师。    
      牧师如往常一样坐在他的椅子上。我走过去跪在他脚下,将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    
    


米兰的小铁匠—守候高塔上的公主米兰的小铁匠(3)

     他的身体很冷很冷。    
      他不再能对我说话。    
      我伏在他膝上。静静地哭了。    
      惟一能听我说话的人死去了,死亡带走了一切。    
      举行牧师丧礼的那天我站得很远,我并没有资格参加。    
      高塔里的公主会不会知道此刻我的悲伤?我想她不知道。知道我悲伤的只有牧师,但他不在了,从此也不再有人知道。    
      结束临近了吧?!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九月十八号,我没有睡意,一如既往地等待着我深爱的声音。    
      窗外忽然射入金子一样的光芒,我连忙扑到窗口,这时我看见从高塔顶端的窗口流泻下如瀑布一样金色的长发,在夜风里,那美丽的金色闪耀着光,所有的星星都黯然失色。    
         
      接着我看见一个身影顺着那长发攀上高塔,就像顺着一根世界上最牢固的梯子。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回到我冰冷的木床。    
      骑士终于得到了公主的爱。    
      而我,我什么没有,我只是一个碰巧听到公主歌声的人,然后听了很多年。我竟然还天真地以为那歌声是为我而唱,其实自始自终,公主,还有她的声音,都不曾属于我。我们生活在太多由人物、时间、事件组成的世界,有时候一些元素正巧碰在一起,便被我们称作巧合,巧合一多便自欺欺人地说是缘分。我们只是在命运的荒野里擦身而过时接近了一段距离,她划了一根火柴,照亮了我黑暗无尽头的生活,一根火柴燃尽了,她便要离开了。我又再次沦陷在阴冷的夜,而无数个夜晚她唱的歌,从此永远都不会再陪伴我。可我多么希望她能告诉我她歌里唱的那个故事到底是怎样的情节流转;我多么希望她能够等到我买了吉他,站在夜晚广阔无垠的草坪为她弹奏;我多么希望她能拉住我的手,真实的,不再是梦境。我守候着她的歌声,守候着梦里的舞蹈,守候着这么些年的夜晚。    
      她从来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只是一个小铁匠。    
      牧师说得对,快乐若不简单就不是快乐。我奢求得太多。    
      那个夜晚我的扑满碎了,和我的心一样成为无数碎片,再也缝合不了。    
      像所有的童话故事一样,登上高塔的骑士打败了女巫,破解了魔法,带走了美丽的公主。    
      荒凉再次如潮水般覆盖了我的生活,掩埋了我的生命,我知道我再也不懂得欢笑。    
      梦里再无霓虹,眼睛却有一点儿红。    
      那天镇上很多人都目睹了骑士和公主的离开。我被挤到人群外,隔着人群,我看不见公主的容貌,也许她有玫瑰一样的唇,白雪一样的脸庞,深邃如星星一样的双眼。我只远远地看见那金黄的头发,触目惊心地闪亮,从我十岁那一年便以一种无比从容的姿势走进我的生命,最后又带走了我的爱情。    
    


分裂—苍蓝分裂(1)

      First    
      他一直在构思某个邂逅的细节,似一把刀割断动脉,然后看着往外溢的血流泪,会感觉比较温暖,纵然寂寞。凌晨的时候,起身寻找城市里僻静的酒馆,动作缓慢,洞察身边陌路的行人,他     
    们的抽烟姿势,吻合他前进的灵魂,在起跑线上停顿。走进寻觅长时的PUB,和不相干的女人拥抱,抚摩她们身上的曲线,用锐利的眼睛窥视她们的灵魂,纯净或者龌龊。他的右手无名指上佩带着一枚指环,与爱情无关,纯银质地,阳光照射下,有如旋涡转动,璀璨的黑夜中,冰冷夺目。他用它来抵抗浮躁和沉寂,直到她说,你看,你的手正在腐烂。那个女孩,她冰凉的手触碰他的颈,他能感觉到她手指的骨节在上面跳舞,坚硬地做着同一个动作,她用手指上的一根弦来演奏他心底的死亡,在春天生冷的午夜,坐在公寓的门口等他回来。走进楼层,就可听见门旁婴儿般的呼吸声,他抱起她,用嘴唇来倾诉身体中抑制的声音,激烈,重叠。    
      她为他做早餐的时候,他还在睡觉,白色棉布床单,还有,口红。她把早餐端到床边的原木台上,看他在床上吃那些食物,念黄昏没有看完的书。没有语言的交汇,她像是他从马路边捡回来的一只小猫,依偎在身边,努力融合他每一寸的皮肤。他的手掌在她的脸庞前伸展,看她的目光穿过手心,直射进他的眼睛。她说,朗,我比较喜欢这个字,你的名字。没有太多的余音,他日若分离,我喊着你的名字,就能微笑离开。    
      他游荡于几个城市。那些城市,有他购置的房子。60平米左右空间大小,静谧,充实,寂寞泛滥的最好处所。麻布沙发,床,凌乱的书籍与CD。他喜欢淡蓝,或者白蓝相间的床单,那些淡色系的棉制床铺用品会让他在熟睡时像个孩子。他把那些房子的钥匙串在一起交给她,他让她为他打理一切,容易简单,适合他的感官。在他出门的时候,她习惯不穿衣服在屋子里踱步,拿一块深白色的毛巾,蹲着身子使劲地擦地板,直到上面的光亮足够射穿她,她感觉惆怅因为有了家,那个男人,就是家。    
    


分裂—苍蓝分裂(2)

     Second    
      在便利店买烟的时候,遇见她。眼神迷离的女孩从冰橱中取出一包奶酪,用手掸落上面存留的冰片,然后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我忘了带钱。他替她付了钱,她肆无忌惮地望着他,让他感觉某     
    种新鲜,就如在很多人面前携带着身体惟一的温度做着接近消逝的动作——蹦极,他爱上这种在惊险中死亡的幻觉。那个女孩告诉他,她叫WING,十九岁,除了身体,还有一只黑色宽大的旅行包。包中放着几张老的影片和CD,《Waterloo Bridge》,《Roman Holiday》,《Lonesome Life》,《Perplexity Evening》。她说,她爱随时走进一家音响店,看那些DVD、CD色彩斑斓的封面,再挑一张其中最苍白的作为旅途消遣的对象。她不知道歌手,只知道歌,还有美丽的词。她常会昂头对他说,I know nobody can give me a rose garden,but I want you。他突兀觉察到她眼中闪过的占有,这令他出现了瞬间的恐慌,随后便即刻恢复平静。他说,明天我去酒店,那里的气味让我在24小时内遗忘我们所经过的某一部分,我会快乐。她从冰箱里取出一杯水,浇在头上,用舌头舔拭那些类似于血液温度的液体,刺骨。    
      他时常住酒店,24小时,48小时,或者更长。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一整天,用剃须刀在眼前比画,感觉粘稠芳香的液体。打开音乐频道,让音符围绕赤裸冰凉的身体,那些散漫或者柔和的音符刺激他紧绷的神经,随后,他开始流泪。他很奇怪,为什么那个女孩用她剩余的生命追求他身上单薄斑驳的幸福,他讨厌这种背负的生沉钝重感,吃力而不能前进,她把爱给他,一种磨难,她想深入他已经沉迷的生活,责任在不知觉中衍生。    
      春天生冷的午夜,他看见她坐在门前,呼吸轻柔像个婴儿,轻松的姿势。她的眼里没有疼痛,因而不会触及他已经开始愈合的伤疤。他需要某种安全,本质是没有责任的单身,惟有如此,才能自由。他以为只是捡了她回来,万没料到,连同她心底最后的爱情一起捡回来。而他,并不需要爱情,要的仅是片刻的温暖,还有可以随时分开的伴侣——几天,或者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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