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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在西元前-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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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寄红豆 无能为力人海流    
      心伤透    
      娘子她人在江南等我    
      泪不休 语沉默……    
      慕容雨的声音嘶哑又嘹亮,就像天空中盘旋的鹰的叫声,原来他也在想一个人。    
      一曲终了,我问他:“你在想你的娘子?”    
      他点点头说:“她每天都会折一枝杨柳,因为我告诉她等到一百零一天的时候,我就会回去。”    
      我看见他眼里流淌着不常见的温柔,想像着她的模样。然后我说:“现在已经是九十二天了,你有没有想过回去看看?”    
      慕容雨站起来,沙漠里的风灌满了他蓝色的长袍。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去江南看一看?看看那里的桃花?”    
    


娘子娘子(3)

     第九十七天。    
      初七,有血光,忌远行,宜诵经解灾。    
         
      慕容雨告诉我他要回去一趟。我说很好,你早该回去看一看了,替我向弟妹问声好。    
      他上马的时候我突然记起了一件事,说,你等等。    
      我要送他一把剑,这把剑被我藏了五年,虽然我不懂剑,可我也知道这是把好剑。    
      他接过剑,打开,眼神奇怪。    
      “你不用剑怎么会有这把剑?”    
      “五年前偶得,现在宝剑赠英雄了。”我笑。    
      他抬头,眼神锐利。    
      “你能告诉我这把剑怎样得来的吗?”    
      “五年前,大沙漠上来了一批红货……我们就,哈哈,你知道,我们刀客就是干那一行的。”    
      我突然发现他的眼神其实是像一个人。    
      “你还记不记得保那趟镖的有一位老人?”    
      “……”对,就是他,像极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抽出剑,指尖轻弹剑锋,发出“叮——”的一声,响彻云霄。    
      “知道,健威镖局老镖头,人称'老剑'的慕容嵩。”一时间我完全明白了。    
      慕容雨临死的时候突然笑了,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去江南看一看?”    
      那时候风很大,云从天的那一边飘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一大片。有人叫道:“变天了!变天了!”    
      我似乎又听到了那首歌,如同天地间扬起的飞沙,滚滚而来的巨石。    
      他唱道:    
      天涯尽头 景色入秋    
      杨柳岸 相思寄红豆    
      相思寄红豆 无能为力人海流    
      心伤透    
      娘子她人在江南等我    
      泪不休 语沉默……    
      于是我也常常做一个梦,没多久我就离开了大漠。那天黄历上写着: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南方。    
     我到了慕容雨说的江南。却看不到他说的桃花,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是冬天。    
      在溪边河口,我看见了她。我唱道:    
         
      天涯尽头 景色入秋    
      杨柳岸 相思寄红豆    
      相思寄红豆 无能为力人海流    
      心伤透    
      娘子她人在江南等我    
      泪不休 语沉默……    
      “雨,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    
      原来她什么都看不见。她很高兴地走过来,抱住我说:“雨,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好不好?”她在我怀里颤抖。    
      我无语。    
    


娘子娘子(4)

      后来我就真的留下了,我对自己说或许她真的离不开慕容雨。其实我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的借口。蝎子说得对,来到这里,我才了解我根本不适合大沙漠。偶尔我还会想起慕容雨,想起他的爹,那位身中十八刀眼神依然锐利,依然屹立不倒的老英雄。    
      惊蛰的那天,她告诉我桃花开了。    
      我和她乘着船,到了河的对岸,我第一次看到粉色的桃树林一大片一大片。她一直唱着歌,花瓣粉簌簌地落满了我们的肩头。    
      她说:“雨,你看见了么,看见了么,桃花都开了。”    
      我说:“娘子,我看见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我终于明白,其实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不是很快乐么。    
      于是我在桃树林里大声呼喊她的名字,仿佛看见每片桃花都是她的面容。然后我看见她的眼泪流下来,顺着面颊一直流下来。她仰着头,飞鸟在天空中一掠而过,仓皇而又茫然。    
     初七,晴,有贵人至。    
      蝎子来了,又走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的,他只说了一句话:“别忘了那个约期。”    
         
      我问他你为什么还在意六年前的那件事情?他什么也不说,转身走了。    
      看着他走出去,我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    
      初九,有雨。土黄用时,曲星,宜沐浴,忌远行,冲龙煞北。    
      我告诉她,我要出去一趟。    
      “多久?”她似乎毫无准备。    
      “七天。”我突然很害怕。    
      “要带剑么?”她问。    
      “是。”    
      “你确定是带剑而不是带刀,你确定只是去七天,而不是像他一样一去不回?”她转过头,肩头微微颤栗。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他。”    
      “他不会同我一起看桃花,他从小一闻到花粉的味道就吐。能告诉我他怎么死的么?”    
      “因为他和我不同,他有太多的牵挂。”说完这些我就转身,我的命书里说过,夫妻宫太阳化忌,婚姻有实无名,想不到是真的。    
      走到第二十八步的时候,她突然在我身后喊道:“那你会牵挂么?”    
      “我已经在牵挂了。”    
      我背对着她,泪流满面。突然一阵风刮过,地上的落叶飞腾而起。    
      我转过身疯了一样朝她跑去。我看见她脸色苍白地笑着,七分长的匕首直直地插在胸口,然后像一棵树一样笔直地倒下去。    
      她说:“你不要牵挂了。”她伸出手摸着我的脸,说:“你再像上次那样喊一声好吗?”    
      我抬起头,默默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是你的……”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掉在地上“嗵”地一声好响好响。哗哗的雨下得好大。    
      “娘子,娘子,娘子,你是我的娘子。”原来我们要的就是这样简单的两个字。    
      (三天后我击败蝎子,然后再也没有回过江南。翌年,我有了自己的名字,忘川,独霸大沙漠五十年。孤独终生。)    
    


米兰的小铁匠—守候高塔上的公主米兰的小铁匠(1)

      我曾经在梦里登上那座高塔。    
      当然,我知道我只有仰望它的资格。人类总是对不可求的东西抱着奢望,得到了,弃若敝屣;得不到,魂牵梦绕。    
         
      那座高塔矗立在雅各斯山已经很多年。我几乎没有朋友,只是有时候去教堂和牧师说话。我实在太寂寞,小时候惟一的娱乐便是坐在高塔下的草坪上发呆。风轻轻吹过,草随着它摆动,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高塔以不可征服的高度直伸向天空,在一块块的灰色潮湿的砖上长着各种青绿色的苔类,它没有门可以进入。据说它属于一个女巫,在我们这个小镇里,女巫是有着神秘恐怖面目的,因此也没人知道塔里有什么。    
      在十岁那年,我无意中看见塔尖闪耀着一缕金黄。我能肯定那不是阳光,因为即使阳光也不可能有那样美丽的光彩。我拼命踮起脚抬头张望,那美丽的金黄色很快就不见了。    
      接着,我每夜都听见一个女孩清亮的声音哀伤地唱着一首老歌:“long long time ago,I had a story,I wanna tell you ……”    
      这样柔软而悲伤的歌声,轻易地让我幼小的心灵有一种疼,微微地。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同时也是我的劫数。    
      后来我对牧师说,我看到了天使。    
      牧师看着我,慈祥地摸摸我的头,他说每个孩子都是天使。    
      也许吧,但我一定不是的,我只是一个小铁匠。我住在塔旁一个破旧的打铁铺里,每日的工作就是为铁铺老板——我的师傅一家打扫卫生采购食品,挤牛奶,割草,打水,所有的粗重活我都必须做。等我再长大些,我就该给师傅打下手做打铁的事了。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是师傅花二个银币把五岁的我从人贩子手里买下的,于是我便留在了这个小镇。师傅是个粗壮的男人,酗酒成性的他经常打我,所以我的手臂和身上总有青紫的伤痕。镇上的人轻视我,一个无父无母的童工,当然可以任他们欺凌。人习惯了平庸的生活,他们需要弱者,他们要踩着弱者的身躯前进,仿佛这样可以获得强者的快感和尊严。但我已经学会了不抱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能够在这个世界存活,我就应该感激了。    
      很多时候我也感觉孤独,寒冷一直渗透到皮肤的纹理深处,我还只是个孩子罢了,顺从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不过自从有了那个女孩的歌声我就不那样寂寞了,至少我可以在忙碌了一天后躺在冰冷的杂物房里听听她的凄婉的歌,看看窗外深蓝的天空里眼泪一样大颗大颗似乎随时会坠落     
    的星星——星星是穷人的钻石。    
      这是我一天最快乐的时候,身体和心的疼痛被奇妙地治愈。    
      我真想知道塔里到底住着一个怎样的女孩,但我不可能走进,我开始做梦。梦里我登上高塔,唱歌的女孩在我的梦里始终面目模糊,但她不嫌弃我的肮脏,牵着我的手快乐地旋转。我清楚地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每夜温暖着我麻木僵硬的身体,我在梦里微笑,那是白日阳光下不曾有过的笑容,所有的人情冷暖都已经不重要,我找到了我的宝藏。她的歌声使我忘却了所有苦痛,我每日的希望便是她的声音,是如此温暖,如花般盛开在我年轻的身体里。    
      我还是只能和牧师分享我的快乐,这些时候牧师都微笑地倾听。他说孩子啊,上帝并没有遗弃你,你的生命是有光彩的。    
      是的,因为这歌声,我的痛苦有了依凭,本是沉重的东西,忽然轻了。    
      我忘记了有种叫做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东西。    
      生命的过程自顾自地溜走了。    
      就这样,我在女孩的歌声里长大,一转眼我已经16岁。我长高了些,但看上去仍然很瘦小。我开始在打铁铺里帮忙,把一箩筐一箩筐的木炭背进作坊,倒入火炉。很旺的火把生铁烧得通红,然后我就和师傅一样抡起铁锤用力敲打它,一遍一遍,直至成型。    
      再将其投入凉水里,“嗞-”的一声,烟便涌了上来,很多次我被呛得咳嗽连连。    
      可我绝对不能休息,因为师傅很可能不给我饭吃,让我饿上一天。    
    


米兰的小铁匠—守候高塔上的公主米兰的小铁匠(2)

     高塔的歌声依旧每晚飘荡在夜空。这些年来这歌声也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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