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楼上,九楼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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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自己活。
在N多人的注目与诧异下,我和菜菜跟着他走出了大楼。我看见菜菜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易秦。
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
也难为菜菜了,其实这两天我和易秦还有江槐之间发生的故事,我还没有对菜菜坦白交代过。我估计菜菜这个时候正在犯嘀咕,不知道这饭怎么就吃得跟易秦扯上了关系。
“我们是就近吃,还是走远一点吃?”易秦停下脚步,微笑着问我和菜菜。
“您是我们的客户,请随意,我们随您口味。”菜菜露出职业化的亲切笑容,但是我看得出,菜菜对易秦还是颇有好感的,因为她的眼睛里有神采,不像平日的麻木。
也难怪,现在好男人难寻,不容易看到这么优质的。怎么说都会让女人心里为之一动。
“呵呵,文小姐,你太客气了点。跟我说话可以随便点,不用拘谨。”易秦又是一笑。
我发现易秦的笑容中,有点青涩的天真,是那种未谙世事的大男生才有的天真。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他这样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上会感觉出这种天真,但是的确让人很受用。女人都有先天的母性,看见这样的天真,多少都有些难以抗拒。
我盯着他,没有回答。
“那我们去吃香辣蟹如何?我也好多年没吃了。”
“好啊好啊。正是吃螃蟹的季节,去光头香辣蟹吃吧,那里的味道还是最好的。”菜菜倒是自来熟,拍起巴掌来响应易秦的号召。
我也来了食欲,这可比吃点什么面条水饺,或者盒饭要强多了。
“董小姐,你觉得如何?”
“啊……哦,可以可以。你喜欢就好。”我红了脸,咕哝着回答。
奇怪,我又脸红什么。
简直太不矜持了。
易秦很浅地笑笑,我估计他看到我的脸红了。
易秦去地下停车场拿车子,我跟菜菜站在出口等他。
菜菜是个急性子人,还是忍耐不住地开口问我了。这个我早已估计到,所以不停地在心里组织语言。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易秦啊!”菜菜说着,不满意地嘟起了嘴。
我本来就心虚,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到底该说是我对易秦有意思,还是易秦对我有意思,还是我们彼此都对对方有意思。
“说话啊!”菜菜看我心不在焉,不耐烦地捏了下我的脸。
“这个……说来话长。也就是说,他是江槐的老同学……不是,江槐是谁你认识吧,上回在酒吧我给你介绍过的……那个,易秦那天请我吃饭,然后遇见……哎呀不对不对,是我那个那个……”
我越说越乱,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是应该先说江槐跟我的关系呢,还是说江槐和易秦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呀。”菜菜摇了摇脑袋,因为她觉得她面前的这个人有点精神不正常。
“简单点说吧,是不是你对他有意思,或者是他对你有意思?”接着她补充了这句。
我又噎到。
果然是菜菜,问人从来都直接得吓人。
“可能是我对他……有意思吧。”我软软地回答,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
“这个我看得出来,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他对你有意思多一点吧。”
菜菜端起双手,面色凝重。
“啊?”我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盯着她。
为什么菜菜会这么说?
不过我应该相信她,因为一直以来,她的直觉简直准得可怕。有一次我和她逛春熙路,我们前面有一个女孩子在走,结果菜菜硬说她一会儿要摔一跤。我不信,结果走了两分钟,那女孩子就摔到地上去了。
我张着大嘴在旁边足足愣了10多秒钟。
这家伙的嘴灵啊。
“你别又茫然了,你一天稀里糊涂的,没有我可怎么办啊。”菜菜摸摸我的头,算是安慰了,“我一会儿找机会打探打探这个易秦在想什么。反正你可不能受骗,因为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如果看上你我这样的,多半动机不纯。”
“你在说什么啊。我跟他怎么可能。”
一边说这样的话,心里面却在说“怎么不可能”一类的话。
“别这么快下结论。”她又说,“如果,他是个好男人,那我可以放心把你交给他;如果他不是,那么我会保护你的。”
这话听了实在是煽情那煽情。
我看现在就差我和她两个抱头痛哭,生离死别了。
就像京戏里面唱的那种拖长的腔调,我喊着“菜菜……”,她喊着“拉拉……”,如此这般。
越想就越好笑。
我看着菜菜那美丽的面容,感慨万千。其实菜菜也是受过感情伤害的人,以前大学时候最爱的男朋友背弃了她。菜菜曾经说,那时候刚毕业,两个人什么都没有,那男人又不是成都人,于是菜菜和他一起过了一段很艰辛的生活,但是很快乐。后来那男人升迁,调到了广州工作,只有半年不到的时间,他就跟一个高干的女儿好上了。
菜菜说,他跟她分手的时候,甚至连面都没有露。
她伤了心,从此都不轻易相信哪个男人的承诺,宁愿是露水情缘,也不轻易跟一个男人许什么未来。
菜菜的行为有时候在旁人看来很开放,但是我却知道她心底的伤。
这事讲出来有点俗了,不过世界就是这样,相同的事情不停地在各个角落和场合上演,然后落幕。
甚至连台词都相同。
对不起,我不爱你了,因为我爱上了别人。
我们分手吧。
再这样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再见,祝你幸福。
……
分手时的对白,大致如此吧。
我是怕被伤害所以逃避爱情,菜菜是受过伤害所以不屑爱情。但结果相同,就是选择单身。
除非遇上好人。
正想着,易秦开着车走到了出口。我们两个迅速走过去上了车,远远地还看见巫姐对我们吹胡子瞪眼。
那个女人一定觉得自己亏大了。
好好的一块肥肉就这么拱手让人,实在亏。
我瞟了一眼易秦,呵呵,肥肉?这个形容跟他实在不配啊。
他发现我在看他,跟后面的菜菜说:“怎么,我脸上有香辣蟹?”
我和菜菜同时笑起来。
嗯,我的肚子真的很饿了。
易秦看着前方,嘴角带笑。他的笑容很温暖,有一种温柔的性感。
我的心又狂跳起来。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那晚的梦。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将要遇见生命中的那个男人呢?
而这个男人就是易秦?
如果我和易秦在一起了,江槐会怎样?
……
我一惊。
是啊,江槐会怎么说?而他是一直让我离易秦远一点的啊。
我的思绪陷入迷惑。
看着身边的路,已经被车子的速度弄得微微模糊了。
CK的青草香水味,却同时弥漫了我的鼻腔。
因为易秦的车开得实在太好,所以我和菜菜在聊了没几句以后就发现我们已经在店门口了。平稳得连停车都没有察觉。
我看见菜菜满意地对我挤了挤眼睛。她的意思我明白,一定是佩服得双手双脚都贴地了。她一向对开车技术好的人流口水,因为她的车开得太烂。
不过也比我好,我是个车盲。一直也没学会开车。
终于有一次想要学车了呢,又把菜菜旧欢的SUV开到沟里推不出来,这实在是不怎么光彩的历史记录。
因此到现在也不肯碰汽车,总觉得汽车和我家的那台电梯一样,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碰不得的。
易秦先我们而进去,门口两个剃了光头的美眉迎宾一边有礼貌地引路,一边上下打量他。
实在是招蜂引蝶啊。
我撇撇嘴,却被菜菜拉住。
“的确很惹人注目哦。”
“谁?你在说谁啊?”这种时候,我的思维老是比别人慢一拍。
“易秦啊,我说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啊,服了你了。”菜菜瞪我。
“你不就是想说他很帅?行了,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我肚子饿了我要进去吃东西了。”我一边说一边想要溜走,但又被菜菜瞪了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嘛,你好麻烦哦。是不是看上他了?上,我支持你。”
嘴上这么说,心里又是另一种酸溜溜的感觉。这就是嫉妒带吃醋吧,一点也不爽。
“他这种类型我不喜欢,最多欣赏而已。改明儿你找个小斯文,我可能还有兴趣。”菜菜得意地笑,一种鄙视我的姿态。
我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哼。
“那就是小眼镜男嘛,斯文的那种。不过你可记住哦,十个眼镜九个坏,还有一个是变态。可不是一般的,我怕哪天早上看不到你,就见你阵亡在床上了。”
哈哈,说出这些实在是八婆没气质啊,但是也的确解气呵。
但菜菜说出更加吓人的话:
“正觉得不满足呢,也好,你给我找个刚健的,一晚上来十几次没问题的那种哈!”
我张大嘴半晌没有合拢。
一分钟后,我和菜菜同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们进去坐下,易秦问我们怎么这么半天才进来,菜菜说我的鞋跟松了,半天才弄好。然后我们两个又是一阵笑。
当然不能告诉他说,我们在外面讨论找一个刚健男人的事情吧。
人一大了,就像我妈妈说的没脸没皮的了,什么都敢说。
“先生,请问要微辣、中辣还是很辣?”又一个剃光头的漂亮服务员过来询问口味。
“你们说吧。我吃辣还行。”易秦把选择权交给我。
我刚想说还是不要太辣吧,因为我牙龈上火疼得很,结果菜菜这个小妮子就接过话来,一口就定下要很辣的。
“请问要加菜吗?”
“要加要加!”这回我抢了先,“多加藕片还有青笋。”
菜菜又瞪我,因为我没有说她最喜欢的芹菜。
易秦在对面饶有兴致地看我们两个对瞪。
“我可以抽支烟吗?”
他问。
我和菜菜同时回答“可以”,但要在平时,一个长得太抱歉的男人这样要求会被无情地拒绝。
易秦点点头,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皮质烟盒,做工相当考究。牌子我不认识,也没研究,不过我知道世界上最好的时装和皮具实际上是在意大利的,这应该是很好的东西。
他用颀长的手指打开烟盒,拿出一支滤嘴是金色的香烟,同样是我不认识的牌子;然后用一支线条流畅的都彭打火机点燃了它,深深吸了一口。
香烟散出氤氲的白烟,衬托出他那高挺的鼻梁的轮廓。
我奇怪怎么老在心里用那些溢美之辞来形容和描写易秦当时的样子。
一到描写江槐的时候,就是满脸的胡子茬啦、尖锐的眼神啦、凌乱的长发啦、苍白的脸色啦之类。
想想我还真是偏心。
易秦把香烟抽完,我们的香辣蟹也端上了桌。
那种诱人的香气简直是难以抗拒,我总在吃好吃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为成都人是多么的骄傲和有优越感啊。
“你要多吃一点哦。”易秦说着,居然夹了一大筷子放在我的碗里。
这样的亲昵举动,也使我和菜菜吃了一惊。
一般说来,这样的举动是不能随便出现在普通朋友之间的。更何况,我和他还有工作上的这层关系。
正在错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