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面纱(尸棺血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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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门,韩若冰还要再送,却被黄志勤硬生生推了回去。
“快回去,听话,再这么任性我可要不高兴了。”
“那……好吧,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哪。”韩若冰有些依依不舍。
“知道了,快回吧。”说完,黄志勤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若冰呆呆地立在门口,一直深情地望着黄志勤的背影,直到他转过花坛,消失在拐角处。一滴泪,从她眼中滚落。
然而,恐怕韩若冰怎么也不会想到,黄志勤离开4号女生宿舍楼后,又快马加鞭地来到了2号楼(男生宿舍楼)。
上了二楼,向右一拐,黄志勤在208房外停下脚步。
“嘭、嘭、嘭”,几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门没锁,进来吧。”
黄志勤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只有一个人,见到来客,他微笑着站起身,迎了上来。
他,剑眉星目,一脸阳光。
他,原来是池文浩。
见到池文浩,黄志勤脸上却一丝笑容都没有。
他一屁股坐在近门那张下铺上,掏出一根烟点上,一开口就来者不善:“池文浩,就算你今天不找我,我也打算来找你了!”
第二十二章 匿名电话(2)
“哦?为什么?”池文浩并没被黄志勤的无礼所激怒,依然心平气和地说话。
“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你策划了暑假那次元阳之旅,自己却又中途无故撤场?”黄志勤将头高高仰起,怒视池文浩。
“我想,这应该是一个误会。”
“误会?你说得轻巧,我只要你跟我说清楚,那次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去元阳?”
“原因很简单,我突然接到电话,说我母亲急病住院了。你说,作为儿子,我怎么还有心思出去游玩?”
“是吗?可是,我侧面了解过。你妈根本就没有生病,更没有住过什么医院。你说,你撒这个弥天大谎究竟所为何来?”黄志勤眼中冒火。
“这,这要我怎么说呢?这件事我简直是莫名其妙。那天,我一接到电话就搭了第二天的火车急急忙忙赶回家去,谁知到家一看,我妈好端端地坐在家里,正跟我爸包汤圆儿呢。所谓急病住院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我当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以为是谁在恶作剧。后来,我给小乔打过电话,知道你们已经出发了,而我爸妈又不肯放我出去。结果,就……”池文浩神情沮丧地说道。
“哦?是吗?你说你接到你妈住院的电话,那你就不知道打电话回去核实一下?”黄志勤嗤之以鼻。
“我往家里打过电话,根本打不通。而我爸妈都是农民,又不习惯使用手机。所以,我只能赶回家去。而且,那个匿名电话显示的号码也是我们家乡的区号,打电话的人说的更是一口地道的家乡话,那种焦急的语气的确不容置疑,何况一听到我妈突发心脏病,我的心都乱了,怎么可能再去仔细分辨这个电话是真是假?再说,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呢?会拿这种事和人开玩笑!”池文浩越说越气。
“那么,事后你有没有问过你家人,你家的电话为什么会打不通?”黄志勤眯起眼睛冷笑。
“我问过,我妈说,那两天她也没用过电话,我上火车的当天她想给我打电话,才发现电话坏了,便通知电信局的人来修。可维修的人还没进门,这个电话竟然又鬼使神差地通了。你说,这事怪不怪?”池文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怪?哼哼,池文浩,你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真难为你会编出如此完美的一个借口。但是我告诉你,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证据,你能拿出证据吗?”黄志勤一脸不屑。
“当然,我父母都可以证明。”池文浩有些生气。
“你的家人?还不是和你一个鼻孔通气?池文浩,别再做戏了。现在,去过元阳的人已经死了一个,但许刚的死才仅仅只是个开头。我现在并不怀疑你和这件事有什么瓜葛。因为,我们几个都很明白,他的死与‘人’无关!”
黄志勤说到那个“人”字时,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与人无关?那与什么有关?”池文浩剑眉紧蹙。
“你说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座‘鬼宅’?所以你才找借口不去元阳?那你为什么还要发起那次旅行?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们?难道你想拿我们七个人的生命开玩笑吗?”黄志勤的情绪异常激动。
“鬼宅?”池文浩相当震惊。
“是,就是鬼宅。不管你当初是何居心,我现在都不想追究。我只想请你告诉我一件事:如何才能破解那个‘血面纱’的诅咒?”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哪里有鬼宅?又何来诅咒?”池文浩如坠云雾。
“你……”黄志勤正欲深究,突然,他的手机又响了。
黄志勤狠狠地瞪了一眼池文浩,接起手机:“喂?郑直啊,我在外面……怎么了?有急事?好,我马上赶回来。”
黄志勤收起手机,犀利的眼光在池文浩脸上逡巡片刻,冷冷地丢下一句:“今天我不逼你,你,好好考虑清楚,还剩下六条人命,是见死不救还是……,就凭你自己的良心了。”
第二十三章 谁的来信(1)
9月17日,下午5:30。
黄志勤打车回到商学院。
一路上,他的心情忐忑不安。郑直这么急着找自己究竟为了何事?会不会又见到了什么不祥之兆?
刚一推开寝室门,黄志勤就被一个迎头而来的猛烈拥抱吓了一跳:“嘿,郑直,干嘛呀?我可不是邱梦溪。”
“兄弟,哥哥可把你盼回来了。”兴奋洋溢了郑直那张白胖的“菩萨脸”。
“说正经的,干嘛这么急着找我回来?”黄志勤挣脱出郑直的铁臂,溜了一眼屋内另外的两名室友,低声问道。
“呵呵,这个呀,来,咱哥俩出去说。”郑直亲热地揽着黄志勤的脖子,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走出寝室。
走廊里,除了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头和一个陌生的学生,见不到其他人的影子。
一到走廊,郑直立刻变了一副嘴脸,他涎笑着:“哥今天是有件急事,兄弟你好歹得再帮哥一把。”
黄志勤一见郑直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受到惊吓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纳闷。
他当胸给了郑直一拳,笑道:“跟我还装?咱俩谁跟谁呀,说吧,啥事?”
郑直嘿嘿一笑,凑近黄志勤耳边,小声道:“能不能把你家老屋的钥匙再借哥用用?”
黄志勤一扭身,惊呼:“不会吧?又来?上回被你们弄的纸团、套套满天飞,自己乐完了还得让我来擦屁股。不行,这次说啥也不能再让你们去糟蹋了!”
说着,连连摆手,做逃跑状。
郑直慌忙将黄志勤拉住,陪着笑脸连连求情:“兄弟,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算了吧,你哪次不说不下为例?从今天起,cut;再没商量了。”黄志勤挣扎。
“别,别,兄弟,好兄弟。这回绝对是最后一回,撒谎我是你孙子。今天是梦溪的生日,你说你哥怎么也得表现表现吧?就帮哥这一回吧。”郑直死缠。
“玩儿浪漫是吧?那容易啊,宾馆酒店那么多,出去开房啊。比我家那老房子不知舒服多少倍。”黄志勤丝毫也不让步。
“兄弟,你还不知道我?身上啥不多就是肉多,身上啥不少就是钱少。帮哥这一回,就全当你赈济灾民了。回头我给你把房子里外打扫一遍,再给你带回来一斤鸭脖子下酒,还不行吗?”郑直可怜巴巴。
黄志勤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好吧,那就再成全你一次,如果再有下次……”黄志勤边说边摸出钥匙。
“再有下次,我就跟你叫‘爷爷’,快拿过来吧。”郑直猴急地一把抢过钥匙。
这时,黄志勤突然正色道:“对了,郑直,你们多少注意点儿,千万别去二楼那间朝南的大屋,里面供着我奶奶的遗像呢。冲撞了对谁都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走了。回头给你带鸭脖子。”郑直头也不回,哼着歌儿小跑着溜掉了。
冲着他的背影,黄志勤大声笑道:“郑直,慢点儿,赶着去投胎呀!”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真见鬼,怎么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来。
第二十四章 谁的来信(2)
9月17日,傍晚。
七点刚过,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今天的月亮是上弦月,弯弯地悬在半空,像一只半睁半闭的独眼。
陈小乔回到宿舍的时候,是七点四十三分。
113寝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柔和的灯光。
陈小乔有些纳闷,平时这个时候,寝室里通常是没人的,姐妹们不是去自习室就是和男朋友花前月下。
轻轻推开门,朦胧的台灯下,大姐关玲正提着喷壶安静地给花浇水。她穿着长长的玫瑰红睡裙,刚刚洗过的乌发松散地披在腰际,她浇花的姿势很美,温温柔柔地,好像怕吵醒了熟睡的花儿。
窗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盆,绿叶掩映中,一盆淡紫色的“蝴蝶兰”正静悄悄地开放。这些花都是关玲养的,她爱花,近乎痴迷。
“大姐。”陈小乔轻快地打着招呼。
听到声音,关玲这才转过身来。她转身的动作不快,看上去,很优雅。
“哦,小乔啊。怎么这么晚,吃过饭没有?”关玲微笑着,亲切地问候。
“吃过了。大姐,你今天好漂亮,像个新娘子。”陈小乔惊讶地发现,今天的关玲在脸上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配上柔顺的长发,在红裙和灯光的映称下,的确美仑美奂,就像一株绝世独立的空谷幽兰。
“哪有,你才是真的漂亮。”关玲淡淡地微笑,笑中有一丝落寞。
虽然同在一个班级和寝室,陈小乔对关玲却有种特殊的感情。关玲虽然只比她大两岁,但平日里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得那么地优雅成熟,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浓浓的女人味。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对谁,关玲都是那么温柔得体,善解人意。她给人的感觉,既像妈妈,又像姐姐。
然而,如此美好的女子,却一直独来独往。
“大姐,我真不明白,像你这么漂亮,一定有好多男孩子喜欢的,你,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呢?”陈小乔忍不住替她婉惜。
“真正属于你的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愿意等。”关玲轻声说道,眼中流星般滑过一丝亮彩,但随即又黯淡下来。
紧接着,关玲话峰一转,拿起桌上的两个信封,递给陈小乔:“对了,小乔,这里有两封信,一封是给你的,一封是给田甜的。田甜下午接到一个电话,急急忙忙跑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你帮她把信收起来吧。”
“信?不会吧?谁会给我寄信?”陈小乔有些诧异,上大学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接到信件。电话、电邮、QQ、MSN……,太多的现代化通讯工具,让她几乎已经淡忘了这种古老的联络方式。
陈小乔一边接信,一边按下宿舍灯的开关。
房间里一下子明亮起来。而关玲却好像不习惯亮光的照射,扭头钻进了她的床帐。
第二十五章 谁的来信(3)
陈小乔坐在自己床边,拿着两封信略作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