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骨活死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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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风挂掉通话之前,轻轻拍着神狗将军的头,说了一句:“我知道怎么做了!”
第五回 毒心御女
(1)
深夜。
夜深人静,千家万户的灯火似乎在同一个时间里面一齐灭了。天上又有星,那颗启明星已有一些偏。
现在,大家基本上都已经睡觉……黑灯瞎火的,地面上——无行人,可能有贼。
太平盛世的治安很好,但是三流的贼却还是多不胜数。一个三流的贼正在地下做着俯卧撑,活动他的筋骨热身运动。
黑暗中这小贼在看四周的景物,看去似乎还用鼻子嗅了一嗅。但是他只觉得一时夜色迷人,既然无异常情况——所以他只是粗粗地看了一看,脱了身上的雪白色大衣就已经开始攀爬下水管道。
这人就是猎鹰披风,披风脱掉白色外衣的原因是,呆在那房中的人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
说到做贼的手段,这猎鹰披风还是一个新手!他看上去就好象是一个老年人在爬梯子,腰腿已不是很灵便有一点辛苦了。而那些大贼的身手却都异常的矫捷,飞檐走壁轻松得如吃一餐好饭,在离地几十米的高空中从一个窗口跳进另一个窗口,便如深山老林中一只不停恶作剧的猿猴在几棵树上来回飞窜。
所以,他们爬下水管道就好象一个蜘蛛平时在走路,也好象他们自己平时在平地上走动一般;更何况他们还要结一张网,与天罗地网媲美做个惊天的大案?
所以要想做一个真正的贼,什么样的基本功都应该练得很好。某一些动作的难度以及技巧,可能比一个正儿八经的杂技团还要高!
一阵大风,忽然在吹!风,吹着……它正在剧烈地做出运动,卷起这陆地上面所有轻飘飘的物事。
然而,在这边一块水泥地上面只有一堆树叶……
半空已吹起大风。风中,又有何人在呢喃?因为呢喃的人声,已乘着风传入人耳……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在娇喘不休……听起来兴奋,喜悦。
朦胧的夜色中,一个驼背的黑影子在他的房间里点亮了灯。
灯的光线昏暗,那是粉红的颜色。灯,肯定是罩上了一层有色玻璃纸……这一定是哲学家专用的七彩紫光灯吧!
这个驼背一直都猫在床头,咳嗽着。在他的床尾处躺着一个女人,他的眼中也有绿光在闪烁!
是那种代表了一只母猫一般萌动着春情的绿光。
驼背人在床前的一张茶几上猛抓了一把,有一物入手。一个瓶子。大小,正如放置安眠药的那一种小瓶子。
是个药瓶,而这里面又是什么药?
“这药,一定好吧?”驼背人将几粒药丸送入口中,又操起一个茶杯,往嘴里面灌了几口水。灯灭!
灯灭后,女人忽然哀号,她忽然已嚎啕地大哭起来。
一时之间,药气冲天的空气之中又是哭,又是叫!
转而无声,已经在无声的哭……又过了良久,女人就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了。
“自己动一下看看,恩现在的感觉怎么样?**的位置再往左一些……”
又过了良久,驼背人发出了一下满足的叫声!而那只很有情调的粉红色的灯又亮了起来。
他便在灯下,开始收拾残局。
他从床下拖出一条已生了不少铁锈的生铁链子,“咣当”晃着响着套上黑暗中女人的双脚。又在床头枕头下面抽出一根麻绳,捆绑了这女人的双手和身子。
女人一直都猫着身子,一直都紧紧的闭着嘴巴。这时却又突然说:“等一下,你得等一下再绑我。”
何事?因为,麻绳已经绑起来。
“绳子已绑在你身上了!”
那驼背的麻绳一直捏在手里,他捉着绳头站在床前却一动未动。
接着,他从身下抽出那根老牛皮的皮带,恶狠狠地往女人身上抽,发出的声音响亮极了。这女人的头发被紧紧抓住,根本无法挣开去,她可能也不会逃避(因为吃了迷药,所以才变得像一个人偶)。
于是,在接连不断地落下来的鞭子抽打之下,女人白皙细嫩的皮肤上面立刻被抽得一道又一道。
“喂!臭婊子,痛苦地哭出声来,要大一点声。你越惨叫,我就越兴奋,哈哈哈!”
这显然已经不是人类的行为了,皮鞭不住落下,虽然吃了能令人感觉麻木的药,女人的洁白肉体还是疼得拼命地扭动,柔软的皮肤已皮开肉绽,血马上就流了一地。
然后,那个衣冠禽兽终于静了下来,暂时停止攻击活人。因为他已浑身是汗,并且气喘吁吁。
房间里面,很静了。确实很安静……静得可怕,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那一丁点声音也完全听到了。
但是没有人在玩缝纫针……
这些绣花针之类已被驼背一枚又一枚很小心地收藏起来,放在房间里某一个角落里面,或者它们正好好地躺在一个抽屉之中。
难道没有人去理会它们吗?
空气似乎已经凝固了。这个房间的隔音,相当的不错。
外面的风响,连一声也听不到——女人摇摆身体!又完全挣不开束缚。驼背便一甩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响亮。如果隔音的设施不好,街上面又有人,那么就听到了。
听得一清二楚。
驼背找来墨水,叫女人像一只猪那样趴在地上,砸碎一个酒瓶,拿着一块玻璃碎片划破她背上的肌肉。
他,正在刺青……
(2)
身体隐没在夜色之中的驼背老者,手拿绣花针一针又一针地在地上女人背上面刺着东西……
想刺一只老虎。
但是不知他的美工是否很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也许他在故意折磨人,老虎像一条蛇。
那女人的头脑忽然好象又清醒了,抬起一只脚,从后面敲到他的背部。
“王伊将,快放开我,我受不了了!”“张三九,我的小宝贝!我已经给你下麻醉药了,不疼的……”
女人张三九却还是挣扎着,不停踢了好几脚。
“好,好。”那个叫王伊将的老者心慌意乱,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他站了起来,点起一根烟……
接着却又坐了下来,将背紧紧地靠在沙发垫子里,沉默。
空气似乎已凝固。
实在静得叫人害怕!几乎连一根针掉到地上去的那一丁点声音也完全听得见了。有人的心在跳,猛跳。
——两个人。
原本不可能听得到的心跳的声音,在空气之中听起来甚至已巨大!在耳朵内一下下地响,看来——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那一点儿声音都给掩盖住了。
心跳的声,已比针落在地上的声还要响很多!
而此时也同样没有人在玩针。
——针又已藏起,刺青工作已完。
静得可怕!已根本听不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静得世界只剩下心跳声……
窗外几根调皮的小树正在舞动,随风舞动着……
床下面一个个臭虫也开始手忙脚乱地发动“新一轮的进攻”。
(3)剑花心火
是夜间。
我们看宇宙中风与火的动作,凉爽的轻风微拂着“剑花”王伊将的苍白鬓角,有一股烈焰却在狂扫,吞没风。
风大笑,似乎化作一个人形。它才一吹上来——火却又在扑动,火势,竟已经变为巨大。
风大笑,已化成人!这完全是因为,此时的王伊将已扬手,一扬手便是一阵大风!这焰火似乎来自已走火入魔的“剑花”内心某一深处。
星空下的一股气流却愈看愈像是一个人,张三九。
在暗夜之中——我们看到只要火一扑动,奋不顾身的凉风却又吹动了……
风还是笑着,永远都在笑!
……
“张三九”就这样鬼神莫测地出没于天上地下,只要人间又有风吹。
人间永远有风吹,伊将的上衣袖子又猛地卷起了一阵大风。风无色自然无色,然而他已愈看愈无名火起。
他的心情狂躁不安,不停地在两米范围内于两点间来回。楼下的人群拥挤,笑骂着,疯叫着做什么的都有。
这会儿伊将终于趴住了!
他的上半身已整个趴倒在楼里过道的护栏上……
他的脚一停顿,就刚好放在一只蟑螂的背上面,另一只脚却也同时正放在蟑螂的触角顶端。
呜呼哀哉!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抗拒着蹂躏成为一个贞节大英雄的蟑螂,立即被踩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快都来看一看今晚月亮的月色吧!月亮清亮,头发清亮。
皎洁的月光下面——街上的人啊,一世都在笑。
伊将又重新开始感觉清凉,眼观鼻,鼻观心,随风东西。竟不知究竟风乘我邪?我乘风乎?
大街上一小人儿。大街上,是有一个小人儿。
小人是一个天生就是小个子的人,并非卑鄙之小人。小小的人留着两撇修理得很清淡的胡子!这小小的人是个跑江湖的人士,自然很爱酒。虽然他只有一米六零的个儿,但是他的酒量却惊人。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他从饭馆的一张小桌上爬下,拎着一个酒坛子走出门。他看起来有不少伤心的往事,他有多少伤心往事呢?
这小人一抬头两眼见到伊将,已令伊将不知所措!
“Hello!”小人一口洋音。
“Hello——”伊将立即应了他一声!
小人刚买花,小人理应先去接那卖花小贩手上的零钱。
卖花小贩:“喏,找你十二块钱……”
二十块的人民币才刚发行不久,小人用二十块去买了八支玫瑰,一支花才收一块钱,一共只八元。
那小贩见他老半天没理人,便把零钱自己收了,放入袋内。
小人推了小贩一把。“滚开!”
小贩一只手捂着左肩一声未吭,而右肩上挑着花篮子匆忙地走开了,认为自己已很不小心地占了一个金钱上的便宜……
小人抱花。就像是抱着美人,美人入怀的感觉如何?如人手摸软玉。
楼上的伊将正想缩头。
——“我们能够交个朋友吗?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却在招呼他,这句话是用带了纯正京腔的中文说出来的。
伊将应道:“伊将。”
伊将虽然也不反对用英语交谈,但是他却极反对自己去用这种中文口音来说话,他甚至很害怕自己听到这种有板有眼的“京腔”口音!
所以“伊将”这两个字一用京腔说出口来,他心里就开始后悔了。后悔不已,真是土得掉渣,有失自己身份。
小人来自京城。
“你是从京城来到此地的吗?”“是的。”身来自远方的小人内心孤独,他已经忍受不住这份煎熬,开口说出首都语言。
爱说爱笑的他从前在家时说笑都是家乡京腔话。因为也只有这个语言,才是平平凡凡的现在这个他身上的唯一一个特征。然而,这里的很多人却都很不喜欢首都的语言。
所以他也就不得不绝口不提他们的家乡京腔话。
小人在广东汕头。
广东汕头,是一个经济繁华、不断蓬勃发展的地方。来这个地方淘金的人很多,不计其数。
在经济好的地方,外地人就一定会纷纷的多起来;这就像是一个人的头哪里不小心弄破了,就一定会飞来一群“嗡嗡”乱叫的苍蝇……也好象是一只猫,哪里的毛长了多了,虱子便滋生。
小人和众多的淘金者一样跑到这里来打工,是一个标准的棒棒!其他的同行,有来自贵州也有来自湖南,还有的本来就是本地的人。
活儿根本就是小人自己要找来做的,他没日没夜的干。
他已经根本看不惯这里每一天都要吃的那四餐!因为餐餐全是白米饭,就连早上也是,完全吃厌了。嘴里面都快要吃出土块来……
早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