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狂妃太惹火 作者:海蓝耳钉(潇湘vip2013-11-27完结)-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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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海底针”这话总是有那么些道理的。
互相望着彼此的两人,心里都在揣摩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却也都在享受着此刻能够拥有彼此的温存。
“前日皇上命人送来了西番进贡的葡萄酒……”将手指从火如歌的发鬓间抽离,慕容珩此时的语气显得毫不在意,可转眼间便立即有侍婢来回穿梭于房间内,她们来去的速度很快,以至于火如歌根本来不及看清她们的长相。待房间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房内的黄梨圆桌上早已放了四菜一汤,两盘看上去花样复杂、颜色艳丽的点心以及一只流线优美的青花酒壶。
“‘葡萄美酒夜光杯’你用这青瓷盛西番美酒,可曾考虑过酒的感受?”用手指戳了戳慕容珩的脸,火如歌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一点点狡黠,有一点点慵懒。
左边脸颊被她细嫩清凉的指尖触的痒痒的,慕容珩挑挑眉梢,握住她不老实的手指,将其蜷曲在自己掌心,浅浅笑道:“原以为你来自异时空,所以才这般古怪,却不想你只是个个例。”说着,他松开她的手,拿过酒杯将其斟满,而与此同时,火如歌的双眸也伴随着酒液的倾倒而逐渐张大。
“现在,你考虑的是酒的感受还是这夜光杯的感受?”放下酒壶,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含着几分玩味几分宠溺,像是在看着独独属于自己的无价珍宝一般,更染上一层令人不言自明的温柔光晕。
察觉到慕容珩眼中正一寸寸变深变沉的光晕,火如歌抿抿唇,忽而偏开目光,同时也转移了话题:“天气不错,适合出门。”
心知她的用意,慕容珩倒也挑起眉梢,顺着她的意思将话茬接了下去,笑道:“方才不是还说累?我看你倒是精力旺盛的很……”
他的语调懒洋洋的,语速也十分缓慢,像是刻意要以这样的语气从她身上搜刮点什么出来般,一双黝黑如墨玉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在她身上停留,仿佛羽毛将她从上到下滑过,拂得她浑身麻酥酥的,却无从拒绝。
“好饿,这菜再不吃便要凉了。”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水晶肘子举到慕容珩唇边,火如歌嫣然一笑,继续道:“京城大厨的手艺,不趁热吃便体会不出其中的精髓。”
垂落目光看向眼前的筷子,慕容珩倒也不开口,难得火如歌这般主动的喂他吃菜,他又怎会轻易拂了她的一片心意。
可就在他刚刚张口时,火如歌突然将筷子收了回去,故作失望的将水晶肘子送入了自己口中,一边嚼着一边看向慕容珩,含糊道:“既然你不吃,那我还是自己吃……”蓦地,不待她说完,只觉眼前光线忽的一暗,几乎是与此同时,便有一双薄唇咬了上来,硬生生从她口中夺去了半块肉吞入自己腹中,末了还不忘舔舔嘴唇上的油花,露出得意洋洋的笑脸。
“确实不错,肥瘦相宜,不油不腻。”
被慕容珩反将一军,火如歌口内的撕咬动作变得越发凶猛和强烈。仿佛口内仅存的那块肉便是那狡猾的令人牙根痒痒的慕容大恶人,不多嚼多咬上两口都不解恨。
越是这么想,她的心思便越是不专注,进而令她狠狠的无心的在自己的嘴唇上咬了一大口。
悲剧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她还没将水晶肘子那鲜美多汁的味道记在心里,由嘴唇上传来的强烈痛楚便在瞬间将那短暂的幸福掠夺殆尽。
鲜血的鲜甜瞬间弥漫了一整个口腔,她郁闷。
眼看着火如歌脸上的神情猛的僵了一僵,慕容珩也不戳破,只想看看她究竟什么时候能像个普通女子一样服个软撒个娇,可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直到一刻钟过去了,她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神态,一切如常。
即便是动着筷子,却也不见嘴动,目测看去,从刚才到现在,她的动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吞。甚至嚼的过程都省了,可见她刚才那一下咬得有多重。多半掉了块肉,流了不少血,嗯……八成也肿了。
真是个犟驴一般的女人……
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怒气,继而转变成无奈,又很快化为一道柔情。
他果真是拿她没办法。
从前是,现在是,将来,恐怕也是。
如是想着的慕容珩忽而伸手勾住她纤细的颈项,掀开薄唇吻了上去,与此同时朝她口内渡了一口酒。
只觉唇齿间滑过一股微微辛辣的热流和葡萄香气,火如歌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那满含着馥郁之气的液体吞入腹中,随后才察觉忽然凑近到自己眼前的人。
“酒可阵痛。”松开双唇,慕容珩以舌尖舔去从她唇角溢出的深紫红色酒液,笑的倾国倾城。
他说的含蓄,笑的放纵,综合两者为一个字,那便是:贱。
她从来都知道他的无耻和变态,现如今终于在他身上发掘出了一个全新技能。想来倒也倍觉骄傲,她的男人,绝不能太无趣,否则讨不了她的欢心,那这将来的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
这一顿饭吃的是斗智斗勇、有滋有味,一壶酒下肚,火如歌已经有些微醺,反观慕容珩,仍是神色清明,全然不像是饮过酒的模样。
瞅着身边眼神离乱,面色显出少许绯红颜色的女子,慕容珩不禁暗暗腹诽。
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不那么棱角分明,才像个女人。
“慕容珩,你可在冬天放过风筝?”就在他的视线因她而变得有些虚浮的时候,她的声音忽然想起,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亦或许是酒精造成的迷幻效果,她的语气飘在他耳蜗内柔柔的软软的,像春日里飘过街头巷尾的绵绵柳絮,也像甜到腻人的米花蜜糖。
“你想放风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给出了一个反问,慕容珩将她揽在怀中。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她的身子有些滚烫,像个小型暖炉,在这冬天里抱着取暖正合适。
动作迟缓的点头,火如歌皱着眉,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吊在他身上,像是在耍赖,也像是在用力拥抱他。
她的酒量并不差,还不至于只饮几杯就开始说胡话冒酒气。只是她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自己在慕容珩跟前放下一切尊严和锋芒的机会。
只有像现在这样抱着他,她才能真切的感觉到他的真实,他的体温,他的一切。
他们明明靠的那么近,近到连彼此的心跳都能清晰于耳,可对于他们而言,这还不够,完全不够。他想要给她的更多,她也想要给他更多。
沉默在逐渐被冬日阳光填满的房间内弥散开来,直至良久后火如歌才松开紧紧环绕在慕容珩身体两侧的双臂。
“天气那么好,不出去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阳光和空气……”说着,她顿了顿,继而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男人就应当有种阳刚之气,你虽不阴柔,可这肤色也的确偏淡了些。”
闻言,慕容珩倒也不恼,只用鼻尖在她鼻梁上轻轻磨蹭了两下,继而握住她的手站起身,笑道:“走,出门晒太阳去。”
不待他话音落定,门外赫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干咳,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人呛到了,听上去毫无违和感,一切和谐。
推开门,因养伤而许久未见的展风果然站在那里,脸上的僵硬刚刚褪去不久,还残留着一些不自然。
见着自家主子两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他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便要行礼,不料却被慕容珩拦了下来。
“今儿本王要与王妃出门晒太阳,府上的大小事都交予你。”
晒太阳?他没听错吧……
剑眉微拧,展风困惑中。视线下意识的朝庭院内略有些刺目的阳光看去,他凌乱了。莫非这外面的阳光与府内的不一样?更耀眼更夺目么?
纵使内心有万般不解,展风还是沉着声领了命,最后目送那两人的背影直到长廊拐角,随即收起目光仰头望天。
主子的心思,似乎比以前更难猜了。
尽管空气中渗透着一丝刻骨寒凉,慕容珩与火如歌却始终牵着手。走在京城宽阔的街道上,看上去俨然一对璧人,佳偶天成。
许是因为靠近年关的缘故,沿街各处的刺儿槐上纷纷被守城的值岗卫兵缠绕上了鲜红的绸布,绸布在冬季细微的西北风中翩翩飘扬,像飞扬的火焰,燃烧了这一片寒冷。
一路上,两人都未曾言语,像是有着极佳的默契,仿佛仅仅凭借掌心,便可互相传递彼此之间的心意。
望着街道两旁各家各户门前挂上的大红灯笼,火如歌不禁生出一心蹉跎。
年关在即,所有人都会放松警惕,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是将陆枭余孽一网打尽并将西梁收入囊中的最佳时机。但反过来,这一点也会为人所利用。这个时候,谁能抢占先机,便可称为这场征战最终的胜利者。她既希望那个人是慕容珩,同时也不希望是他。
或胜或败,都只会令其有意无意的变成某些有心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
这是一步无论向前还是退后都没有活路的死棋,是慕容珩自愿挑战,亦是慕容齐将他推至如此。
她曾想问,成功夺下了西梁之后,由谁去接收那早已满目疮痍的政权。可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似乎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这些问题都太过复杂,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只恨自己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无法给予他最大程度的支持,无法跳脱这混乱艰难的权利追逐,就此远远的离开,只与他一人逍遥天下。
他终究是天启国的靖王,是天启国的慕容珩,而她也只能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
“在想什么……”耳边蓦然传来一抹淡凉的声线,似疑问似陈述,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时间令人无从分辨。
忽而回神看向身旁人,却又很快将视线滑落至那人好看且修长的手指,随后指了指他的左手:“这只,看上去似乎会飞得更高,更远。”
听罢,慕容珩望住火如歌的黑眸微微闪了闪,却只勾唇一笑,将一锭碎银放入老板手中,继而握了她的手腕离开。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在快要接近城门的时候,慕容珩的声音突然从身旁传来。他的语气十分随意,声音里含着笑,含着暖流,听起来像又春风滑入心房,暖洋洋热哄哄的。
“你为何那般执着于自由?”说着,忽而偏下幽深的眸光,慕容珩望住火如歌,直望进她的血肉,她的灵魂。
闻言,火如歌先是一顿,继而收起粘着在他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前方的城门,目光深深道:“你又为何那般执着于权利?”
没有回应,慕容珩淡然一笑,笑容依旧倾国倾城,可目光里却染上一层意味深长的薄薄的刀锋。
见状,火如歌倒也不追根刨底,笑而不答,他惯用的招数。
出了城,来到郊外河边的空旷草地上。河水映出了两人轮廓模糊的倒影,湍急的水流照不出两人的神色,只有一黑一蓝两抹波澜起伏的残像,时而破碎,时而聚合,看上去亦真亦幻。
微风吹动树梢,掀起站定于河边一前一后两人的及腰长发。乌发浓黑,仿若凝聚在冷水当中的爱去抱团的墨迹,亦像深夜中的天幕,深的一眼望不到底。
没有将方才的话题继续下去,火如歌的脚步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