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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冷面少奶奶(少奶奶当家)(寄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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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儿妹子此言真伤人,当个活寡妇一生不知情欲之乐可是你的遗憾。”他一翻身将她置于胸前,双手扣住她的细腰。

    他有很多疑惑待解,一松了手想要再逮住她谈何容易,看似没脾气的她其实凶悍得很,袖袋里缝着一排针,随时可当武器要人命。

    刚刚那一针戳得他可疼了,若非他是习武之人耐得住疼痛,寻常男人早疼得在地上打滚呼爹喊娘,哪还能谈笑风生。

    “四少爷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成为你口中的活寡妇,因为四少奶奶的位置当由贤淑女子来做。”她自认运气没那么差。

    谁嫁了风流鬼谁倒霉,单府的财富只保一生富贵,护不了独守空闺的寂寞。镇日数着日子看花开花落,再潇洒的女子也会落寞的后悔错嫁。

    嫁给他和守活寡有何不同?一样是倚门空盼不归的良人.坐愁白发无欢颜。

    “你也晓得自己不贤淑……哎呀!你属猴呀?”她不只牙尖还爪利。单奕辰抚抚被猛一抓的脸皮。

    这下准破相,看她如何自圆其说,他人肯定猜到是她的杰作。

    不过是想偏的那一种,属于闺房情趣。

    “单四少爷你有完没完,你不用做事不代表别人也跟你一般清闲,你要扣着我到几时?”她是属猴没错,而且是泼字辈的。

    花垂柳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他脸上的三道抓痕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怪只怪他轻薄错人,误把带壳的野山果当软柿子咬,掉了牙是他活该。

    风吹野草两头烧,鱼跃浅滩处处险,不到临死关头是不晓得错在何处。

    他轻笑地逗她逗上瘾。“柳儿,你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模样很动人?”

    这一说她脸更红了。“啐你的一口胡话,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别老想着占姑娘的便宜?”

    停马坡上杨柳处处,一条小河潺潺流过杨柳岸,清澈见底的河床但见鱼虾游走,一粒粒鹅卵般小石辉映着金光,粼粼如波似美人娇羞。

    远处有野鸭三、两只在觅食,羽毛浮动在河面上煞是可爱,嘎嘎嘎扬动着羽翅互相追逐,似在玩耍地互啄长喙。

    天空晴朗无云,野花朵朵飘送着幽香,即使是两人互换了位置,姿势仍是暖昧得叫人吃吃羞笑。

    “美色当前还能不动心不叫柳下惠,是傻子。”佛都会受不了引诱而跳墙,何况是人。

    美食与美色同样是考验人性的诱因。

    花垂柳有些恼怒的瞠自一视。“与你那些女人比起来我是姿色平庸,你可以不用用话损我。”

    他哪是动心,根本是牲畜的行径任意发春,完全无视女孩家的闺誉。

    “你不相信我?”单奕辰语气不平的坐起身,差点将她摔倒在地。

    幸好他及时伸手一揽,但也让她趁机脱身,远离一臂之外冷哼着气,十足的表现出信他才有鬼的模样。

    “四少奶奶你好无情呐!不信亲夫你还相信谁?”单奕辰故做惊讶的捧着心窝佯疼。

    “别叫我四少奶奶,小心我翻脸。”扬州已非久留之地,该是离开的时候。

    那些人迟早找上她,多做逗留恐怕难免身不由己,打打杀杀的日子实在不适合她,为了不受控制她不得不走,这埋没什么值得她留恋。

    忽地,花垂柳抬头一望立于面前的单奕辰,复杂的心思转着一种她所不了解的情绪。

    和人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人非草木殊能做到真正的绝情,她不做多想的当是一般离情,他是好是坏与她无关,比较舍不下的是生意渐人佳境的花间鞋坊。

    “啧!真凶呀!恐怕我会怕得夜里睡不安枕,说不定跑去与你同挤一床。”他调笑地朝她挤眉弄眉,十分无赖。

    气他一张嘴没个分寸,花垂柳懒得理他往回走。

    “凶丫头生气了?你不是喜欢讥讽人,我这个活靶站在这里任你练口舌,直到你尽兴为止。”他倒着走想逗她开心。

    她还是不理人,径自绕着小路欲回茅屋瞧瞧老爹是否醉死,有无力气漏夜带着家当离开扬州。

    “真和我赌气呀!大不了以后不叫你四少奶奶,你总该施舍一眼给我吧!”瞧他多低声下气,他生平第一次求人呐!

    花垂柳目不斜视地努力与他保持距离,无奈他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着,像甩不开的水蛭一样令人厌恶。

    脑中忽有一计生,她佯装体力不支的坐下来,一手扶着额头轻揉,微微喘息,看起来像是非常虚弱。

    通常美人计屡试不爽,这会儿同样不落空的引来关注,她脸颊的苍白是本身气岔的缘故,不难瞒过明眼人的利目。

    “你怎么了?”好端端地脸白得似七月游荡的孤魂野鬼。

    她假装心口发疼却逞强地一撇头,“不用你管,小小的宿疾发作死不了,不会真……真让你破费买口棺埋骨黄土。”

    她中间顿了一下是因为单奕辰突然凑近的脸孔叫人心慌,以为他识破了她的小诡计,胸口一紧发不出声音。

    但那一顿却将他的迟疑一扫而空,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难受却无能为力,一度要将他体内真气渡给她,罕见的侠义之风令人生疑。

    “你……你要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单奕辰的义行显然困扰了她。

    风流成性的他怎会甘为她消耗内功修为,即使她艳冠群芳也不可能得到他的专宠,何况她自认容貌普通,不足以引发其怜惜之意。

    “我帮你调息运气,也许能减缓你的难过。”他当真运起气要助她匀息静气。

    一股窝心暖了她眼角笑意,及时伸出柔荑予以阻止。“我吃了药就会没事,气人周身反而会伤内腑。”

    “药呢!你没随身携带?”他比她还着急的问着。

    勉为其难取出一枚拇指般大小黑丸,她喘得更厉害。“要混着冷泉生饮才有药效……”

    “哪有冷泉你快说,我立即去取来。”单奕辰脸上那抹焦虑绝非惺惺做态,看得她有几分不忍。

    为什么要在这一刻看到他的真性情,她都已经决定要走了还带个牵绊,实在是老天恶意的作弄,他就不能一直保持坏得无可救药的模样吗?

    像不像几分样,既然要借口遣开他就得装得有模有样,一颗颗的冷汗借着运气逼出。

    花垂柳语气颤抖地说了个离此十里的地名,心想他一离开便能前往姑婆山找没志气的爹商讨离城事宜,谁知他是要离开了,却拦腰抱起她的满抱怀中。

    “等……等一下,你要干什么?”不会是她此时所料想的那样吧!

    单奕辰的回答同他拔高的身影一起给了她明白,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地离了姑婆山更远,张嘴欲言却叫疾驰而过的风掩住。

    唉!希望十里外真有个涌冷泉的天井,那颗黑霜糖才好派上用场,否则她真不晓得该编什么理由说宿疾突然康复了。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学他那招耍赖不认账,他又能奈她如何。

    风在耳边吹,发丝乱如云,她忽然嫉妒起他无拘无束的生活,人生若他该是何等畅意,选对人家投胎真是一门学问。

    袖中的绣花针直指单奕辰膻中穴,但是一见他专注的神色她便下不了手。

    他干嘛莫名其妙的对她好,相见两厌不是很好,何苦吹皱一江春水,翻了的墨再难收回,他的多情终归是镜花水月。

    水过水无痕。

    如意居,快活林,

    生人莫近。

    除非阎王敲响三更。

    如君夫人银丝封喉不见血,

    快意娘子折柳穿针断幽冥,

    二娘夺魂不足畏,

    山精鬼魅亦胆寒,

    一根绣针尽天下,

    不见秋日只见冬,

    生死两难。

    江湖上流传着这么一首小曲,十年前如意居刚成立没多久,专为清廷办事铲除异己,一年之内死在如意居杀手之下的英雄豪杰、反清志士不知凡几。

    听说如意居的居主是两位貌美的异姓姐妹——一为如君夫人,一为快意娘子,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她们是何等的美丽足以媚世。因为见过她们的人全都死了,只留下一则则离奇玄妙的传闻供人心惊胆战。

    五年前有位名为“柳”的年轻杀手手段更为毒辣,她不直接取人性命,仅以一根绣花针控制人心,让人像傀儡一般受人指使生不如死。

    不过她的出现如昙花一现,不到一年光景便消失在如意居,无人知晓其下落。

    如意居的杀手清一色是如花似玉的貌美姑娘,除了两位居主之外,其他人不得有私人感情,必须保持冰清玉清的身子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虽然规矩严苛不近人情,但是她们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时则是襁褓中抱来的幼儿,在严厉的磨练下早被僵化成视死如归的死士,毫无个人意志地听其命令行事,忠心得宛如驯良的狗。

    而且她们自幼体内便被喂养不同的毒相生相克,唯有居主才知道是何种毒以及解法,所以投入敢背叛甘于成为杀人工具,徘徊在生与死的关头。

    好的杀手懂得如何不被杀.只有过于轻心的二流身手才会枉送性命,因此留在如意居的杀手个个是精英,一出手便不曾落空。

    唯一的失败是尚未歼灭那神出鬼没的疾尘公子。

    “兰儿,你的女儿太顽皮了,怎么也不肯跟小花儿们回来,你说我该不该骂她几句呢?”

    如意居里水榭连天,乍看之下以为楼起于水面之中,其实四面环绕的绿波皆由人工开凿,以桥为道连接各楼阁,外人不易闯入。平时看来无防备却机关重重,若非长年居住如意居,外人常庄死于机关中。

    而水面之下有座四通八达的古陵墓,正确的地形图只有三个人看过,一个傻了,一个走了,另一个是如意居目前的居主如君夫个,其他人一旦擅入必死无疑,其严密更胜于外在机关。

    “今天又是十五月圆了,你要不要朦胧天上的明月有多皎洁?好像我们小时候吃的水晶饼又圆又亮。”

    发披肩后的冷然美妇不言不语,眼神无焦呈呆滞样,似活着的死人一般面对着身旁面容相仿的如君夫人,沉寂地回应一室平静。

    若是仔细一瞧,不难看见美妇脑后垂着几根银丝,丝的一端没入发根,另一端则握在如君夫人手中,长约八丈。

    她们原本是一对情同姐妹的红帕之交,自幼由同一个乳娘抚养长大,可惜一位的身份尊贵非凡,另一位则是乳娘之女,差之云泥。

    不过她们的感情真的很好,甚至一度爱上同个男人,但是只有一人如愿。另一人虽然抱憾却忍着心痛祝福,只是她的诚心令人质疑,因为她后来的所做所为着实令人痛人心扉,完全抹煞了姐妹情谊,狠心得令人发寒。

    “你这乌发又黑又直,宛如皇帝爷指上的黑斑玉,我来帮你梳理梳理好见绣儿,她就快回来了。”

    一听见“绣儿”两字,爱兰儿爱新觉罗无神的眸中闪过一丝异彩,但随即又消失似乎不曾有过任何波动。

    “她太不乖了是吧?一走就是四年也不管我们担不担心,江湖多险恶,她一个半大不小的娃儿哪能应付。”

    爱兰儿依然安静如昔,不发一语地任由如君夫人在耳边喋喋不休。

    “你说她是不是很任性,我们费尽苦心栽培她就为顺了皇帝爷的旨意,让她继承你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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