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清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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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难过。'何依流拉开两人的距离,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为什么会这样?”梁沫威抚上他的左眼,那上面有着很细的伤痕。
'车祸。'何依流靠进梁沫威的怀中,纤细的手指在他胸膛无声地滑动着。
“那声音呢?也是那次车祸?”
何依流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察觉出梁沫威的怒气。
梁沫威真的好心痛。他执起何依流的手,指甲滑过那些细细的伤。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手上的伤也是那次车祸造成的吧?”
何依流微愣,他抬头望着梁沫威眼中讽刺的笑,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离去。
梁沫威知道自己无心的话语刺伤了何依流高傲的心。一步上前,再次揽他入怀,冰冷的声音里多了份懊悔:“对不起,依流。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何依流沉默着,许久许久,他才转过身来。
'真相就是车祸!'用力地写着,每一笔都像刺在梁沫威的心上。
“好吧,我相信。”梁沫威低下了头。有种痛楚在心底泛滥。
第十章
入夜,冬季的风落在人身上有着刺骨的痛。梁沫威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青龙堂的主堂走去。
龙希峰约了他在“风都”见面,可是他到那里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龙希峰,只有两个高瘦的男孩,看起来还是高中生。
“威哥,因为临时发生了点事,堂主已经返回主殿了,他叫你也立刻赶过去。”
“哦,什么事那么急?”梁沫威带着笑,尽管并不真心。
“好象是发现了有人混进来做卧底。”年长的男孩回答得很含蓄。
“是啊,我也是这么听说的。据说那是个有着娃娃脸的大男孩,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年轻的男孩急忙补充道。
“是吗?”梁沫威的心陡然沉到了谷地,“堂主会怎么处置他呢?不会杀了他吧?”
“怎么会?这种事情通常是其他人动手的。”
……
……
……
冯易!
梁沫威不禁咬紧了牙,耳边又响起了那清亮的声音。
“有梁大哥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威哥。”守备的人恭敬地冲着他欠了欠身。
面无表情地应着,在身后的大门关上的刹那,梁沫威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那种感受即使是在他替龙以辛挡下那枪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阿威,等你很久了。”龙希峰整个人陷进了真皮的沙发中。堂中,一盆火正在熊熊燃烧。
“堂主。”梁沫威僵硬地走了过去,然后他看见了被吊绑在中央的冯易。他浑身是伤,整块整块的肌肤泛着肮脏的青紫色,没有血。
冯易也看见了他,涣散的大眼睛里闪过激动的光芒。在他看来,梁沫威是万能的。可是他不是。
龙希峰做了个手势,冯易被放了下来。他麻痹的双腿在落地的同时跪了下去。
“堂主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梁沫威没有感情地说着,他看到冯易眼中的失落。
“怎么可能就这点节目?”龙希峰走过来,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想让你偿偿这个意外收获的滋味啊。”
梁沫威别过头去,龙希峰的做法他再清楚不过了。落入他手中的敌人都难逃被侮辱的下场。
“怎么样?他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我对男人没兴趣。”梁沫威厌恶地皱着眉。
“别这样,阿威,不偿偿怎么知道呢?和男人做可是相当有趣的,你一定没偿过那种滋味吧!”龙希峰舔了舔下唇。仿佛真的见着了什么美味似的。
“我还是比较喜欢女人。”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龙希峰放开梁沫威,将目光扫向其他的手下。
“那么,谁先开始呢?尹右使,就从你开始吧。”
右青龙尹域欣然地接受,他利落地褪去全身的衣物。在众人冷冷的目光中走向茫然的冯易。清澈的大眼中显示着恐惧。
梁沫威握着拳,看着悠然靠进左青龙范芸怀中的龙希峰。他看起来像在欣赏一场角斗,不同的是角斗双方中有一方是没有资格反抗的。
那边传来冯易的嘶叫声,梁沫威心头一寒。只见高大的尹域三下两下就扯去了冯易全部的遮掩。
冯易惊恐地望着他,他想反抗,可是围观的青龙们将他脸部朝下狠狠地踩在脚下。尹域狼叫着骑到他的身上,壮硕的肌体拼命在他的下身扭动着。
冯易的惨叫声伴着那一次比一次激烈的穿插愈发地撕心裂肺。汩汩的鲜血从他小麦色的臀部流了出来。白色的液体溅了他一身,那屈辱的颜色如此刺眼。
冯易抬着泪眼,穿过人群落在梁沫威的身上。
梁沫威的心被人剐去了一块般压抑地痛着,
“有梁大哥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梁大哥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梁大哥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
“啊——”冯易的怨叫声弥漫在肮脏的空气里,他带着最后的意识狠狠地澄了梁沫威一眼,然后昏厥了过去。
“换你了。”尹域接过龙希峰丢来的毛巾简单地擦拭着身体,他望了眼梁沫威。
“阿威,要不要一起玩?”龙希峰搂着范芸,笑得很邪气。
“不要了,好恶心。”努力压制着心中那股要跳出胸口的恶臭,梁沫威几近崩溃。
“他不玩,你们玩。”
青龙们一拥而上,各个像饥饿的野兽,争相撕扯着冯易的身,忙着把自己膨胀着的欲望塞进他的身体。
不多时,冯易醒了过来,他没有再叫,血却更多地从他身下流了出来。他结实的身体就那样被一群同样被称为男人的禽兽踩在脚下,他的指甲深深地扣住青色的地板,眼神溃烂,飘渺得直叫人心疼。
“堂主,我有些不舒服,对不起。”梁沫威青着脸,飞奔出了主堂,他甚至来不及去看一眼被弄得几乎死去的冯易。
疯狂地跑着,在刺骨的寒风中。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伏在一棵树下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胃被掏空的瞬间,一声震天的枪声香彻天际。
梁沫威的身体顺着树干滑下,苦涩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他冰凉的唇上。
天空中一轮不明的月,还有那孩子永远不会消失的声音……
“有梁大哥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
“冯易……”梁沫威仰天大叫,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第十一章
那是他镀上了金的使命,所以即使有再多的人死去,他也不可以流下悔恨的泪……
梁沫威还记得,当年他在戒毒所的时候父亲只来看过他一次。那一天父亲对他说,拥有大智慧的人是不会为琐碎的小事停止不前的。
父亲是有大智慧的人。这二十多年来,父亲为了继续自己钟爱的事业,不顾母亲的哭泣,毅然选择了分居,甚至在妻子生产的时候,他也不在她的身边。因此,在梁沫威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男人的心是要留给更广阔的天地的。那里不会是爱情的天堂,也不会是亲情的人间,而是未知的事业的地狱。
梁沫威扶着墙,支撑着自己被酒精麻痹了的身体。他自嘲地笑着,没想到他坚守了二十多年的信念,竟会因为一个生命的逝去产生了动摇。
是否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就该为了想要成就的事业变得冷酷?如果一个人连起码的情感都没有了,那他还是个人吗?
梁沫威迷茫了,他的脑子和身体一样处于混乱的境地。当他打开公寓大门的时候,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他挣扎着爬起来,然后在无尽的黑夜中他看到了一双银色的眸子。
何依流静静地立在窗前,月光透过百叶窗撒在他的身上,映衬着他的孤傲。
“依流——”梁沫威坐在地上,扯松了领结,望着没有戴眼镜的何依流,“怎么也不开灯啊?”
何依流的唇翕动着,温和的笑浮上他精致的面孔。
“过来!”梁沫威冲他勾了下手指。
何依流听话地走了过去,在离梁沫威一米左右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
梁沫威苦笑着撇了撇嘴,上前一把抓过他的手,硬是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何依流侧着脑袋,久久地注视着他。
“能陪我坐会吗?”梁沫威的声音显得很疲惫。冯易的笑脸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钟走过的声音。何依流抱着膝,任凭长长的棕发披泻下来,遮住自己的目光。
“你会怕我吗,依流?”梁沫威颤抖着扶直何依流的身体,想要在他眼中找到一丝安慰。
何依流微愣了一下,接着毫无心机地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我说我吸过毒,杀过人,你也不怕?”手上的力气忽然加重。何依流银色的眼睛里跳过茫然。
梁沫威松开他,脸上浮现出可耻的笑。
“你怕我,你应该怕我的……”
何依流望着他,许久突然扣住梁沫威不停颤抖的双肩。
'发生了什么事?'
梁沫威不笑了,他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依流,冯易死了,冯易死了……”
何依流的脸僵硬了一下,他把梁沫威搂进怀中,嫣红的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梁沫威死死地抓住他,眼泪决提,哭得像个孩子。
'人总会死的。'何依流在他背上轻轻地写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可以救他的,可是我没有。冯易……冯易他,就在那里一直看着我,他拼命地挣扎,眼神里有着绝望,他希望我能救他,可我只是站在一边,看着那些人羞辱他……”梁沫威的声音沙哑得像是透过灵魂深处飘出来似的,悲伤如此浓烈。
何依流闭上眼,心隐隐做痛。他知道那种感觉,当所爱的人在眼前死去,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那种心被撕扯开来的痛楚是任何一种身体的伤害都无法相比的。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做卧底,如果我不是卧底,我就可以救他了,他就不会死……”梁沫威开始疯狂地捶着地板,一声又一声像是捶在何依流的伤口上。
'你救得了他吗?'
梁沫威停下来,看着何依流眼中冷冷的嘲笑。
“你说什么?”
何依流摇了摇头,站起身向卧房走去。
梁沫威一下扑了上去,把何依流压倒在地。
“你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依流镇定地伸出手指,一笔一画地在他的胸口写着:
'你能从那么多人手中救出他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梁沫威扯着嗓子怒吼着,“你哪里能够明白我现在的感受?”
何依流的眼睛里染上一层冰,胸口有被人击中的痛。他别过头,让冰凉的地面侵蚀自己的脸颊。
'你又明白多少人类的情感?'
梁沫威疯叫着,他猛然俯身咬住何依流的肩,锐利的牙齿没入他的肩头,那里渗出淡淡的血丝。
何依流抓着他背,咬住下唇,不让那难听的呻吟冲破喉咙,苍白的脸上尽是心痛。
梁沫威压抑得太久了。卧底,那是一份要用自己的精神做为代价的工作。有太多的人因为无法忍受良心的责备就这样疯掉。
“为什么不反抗?”梁沫威粗喘着,冰冷的汗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下来。
'如果这样会让你好受些,我不会反抗。'
“你以为这么做很伟大吗?”梁沫威吼着,双臂压在何依流的身侧。两人的气息被拉得很近。
何依流轻轻地笑着,别过头去,冰银色的眸子安然合上。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人类的情感。”梁沫威的眼中喷着火,高浓度的酒精使他神智不清。
何依流没有恐惧,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平静。从梁沫威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梁沫威霸道地含住他的唇,茉莉花的香味顺着他的舌滑入肺里,冲击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何依流伸手抵住梁沫威的胸膛,他无力地摇了摇头。
冷笑着,梁沫威再次压低身体,他不顾何依流的反抗,厚实的手掌滑进他的衬衫,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