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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樱花红破之笑红尘 -樱花红破+着-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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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南陵面色顿时惨白,身体摇晃了几下,眼看着要倒下,终又撑着门框立了起来。她嘴唇轻轻地发着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末了才紧咬着嘴唇,红唇上现出一道牙印。“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终于断断续续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们昨天晚上才收到消息。”江允志见她这样,心里有些不忍,不由得责怪自己话太多了。只是若这样一直隐瞒下去,她终究是要知道的。
  正说着话,云箫飘然而至,他还是穿着方才救人时的那身青布长衫的儒服,虽然经过了一番打斗,却干净得犹如刚从柜里拿出来的一般,连些许灰尘都无,更不用说什么血渍了。他身边跟着个银发老翁,雪白的胡须一直垂到胸口,赫然是前朝谢太医。
  谢太医一进门便拱手向南陵行礼,南陵又怎会受他大礼,忙起身将他扶起,道:“劳烦太医了,这几位均是我南粤最英勇的的士兵,还请太医务必救活他们,南陵不胜感激。”谢太医慌忙连道不敢,即而又摇头无奈道:“不是老臣不肯救,只是老臣实在是医术不济,唉,除非能请到当年的阴阳医师,这几位大人可能才有希望。”
  云箫闻言眼睛一亮,江允志也同样面色一喜。还不待南陵说话,明启泰早已大声嚷嚷道:“那个什么阴阳医师在哪里,我马上就去绑了他来。要是他敢不把钟儿他们治好,我把他的牙齿都打碎了。”
  云箫听到这里一阵好笑,与江允志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强忍住了不笑出声。倒是南陵嗔怪地瞪了明启泰一眼,道:“明将军怎能如此无礼,想那阴阳医师医术如此高明,定不是凡人,求他治病救人的何止千万,我们大礼相待他还不一定来,更何况你如此对他。若把他惹恼了,不肯出手,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明启泰被她说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但看他表情似乎并不以为然。谢太医拈须摇头道:“明将军有所不知,这位阴阳医师不仅是杏林第一人,也是武林第一高手,而且几年前他突然隐居海外的某个小岛上,除了海岛居民,他一概不医。所以,将军想找他为各位大人治伤,是难上加难啊。”
  明启泰闻言又是一阵失望,方才一点点希望似乎又化为泡影。“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吗?”南陵不甘心地继续问道,“那个海岛在何处,我们送去就是了。难道他能见死不救么?”
  “没有用”谢太医摇头道:“不说你们进不了岛,就是你们进了岛也成不了他们的居民。那海岛名为香港,虽然建岛时间不长,但是已渐成规模,只有经过海岛挑选的身家清白,且有一技之长的人才能入岛,经过一年时间才能为岛上民众接受,成为他们的公民。老朽一直听说那岛上百姓安居、宛如天堂,可惜一直无缘亲见。”
  南陵面色愈见黯然,看得云箫心中也跟着不安。“你不必如此担忧,在下知道那位医师的下落,待到这几位伤患病情稳定,我便送他们上岛就是。”
  “公子知道阴阳医师所在?”南陵惊喜地问道,同时谢太医也欣喜地抓住云箫,道:“云公子啊,您跟郑先生必定是熟识,不然怎么如此轻易地承诺医治他们。我听说,那位郑先生脾气不大好,不是岛上的人从来不理会,难道你竟然是岛上来客。云公子气度不凡,想必在海岛也是身份尊贵,不知能否将小老儿也引荐入岛呢?”
  云箫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激动得紧紧拽住自己衣袖不肯放松的谢太医,啼笑皆非地说道:“谢太医不必如此激动,以谢太医的医术,想要入岛自然不成问题,只是岛上规矩颇多,只怕您一时无法适应。”
  “这个你放心,我早就听说过了,不就是一夫一妻和兵役制吗,小老儿至今也只有一个妻室,至于兵役,我那个孩子已年过而立,早过了服兵役的年纪,至于我的孙子,让他锻炼锻炼也不错,我听说就是岛主的孩子也要服兵役的,难道我那孙子比岛主之子还金贵吗。”
  云箫沉吟了一下,正颜道:“谢太医,岛上的规矩自然不止这些,不过既然您老坚持要入岛,那您老先回府跟家人商量,然后整理一下细软,我们不久后就要起程。具体事宜会有人跟你接洽。”
  “那这就是同意了?”谢太医的脸上的皱纹笑成麻袋状,满眼的神采飞扬。“我这就回去准备,哎哟,可等到这一天了,您不知道这些年在这里日子过的那可真叫做心惊胆战,年年都是战事,伺候这些主子们也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怎么掉的脑袋都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南陵也正是昔日主子,脸上顿时有些尴尬,偷偷看了南陵几眼,见她并不介怀,这才放了心,喜滋滋地说道:“小老儿这就给几位大人去疗伤,关于移居之事,晚上再来请教各位。”
  他指挥着护卫将担架上的诸人慢慢送到房间,这才朝大家拱拱手,微笑着进了屋。
  见谢太医走远,云箫又吩咐江允志将受伤的其他人带到厢房治伤。等到人员渐渐疏散,院子里就只剩下云箫、南陵和明启泰三人。
  云箫看了南陵几眼,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出声。微微一颔首,便朝院门外走去。刚至门口,身后又传来南陵略微低柔的声音。“云公子请留步。”云箫随即转身,发现明启泰已经不在院里,那庭院中只余南陵一身红衣婷婷立在檐下,虽是脂粉不施,却被那火红的外衣衬得宛如雪中红梅,孤傲而美丽。
  “云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南陵的眼睛柔和而温婉,不似方才侍郎府中冷静沉着。云箫点头点头,心知她迟早要向自己问清楚,淡然一笑,随她进了屋。
  “数年前就听过海上有一奇岛,百姓安居、景象升平,但由于近年来粤国内乱频频,我从来没有刻意去打探过海岛上的消息,心里也只以为是无知小民的妄言。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单是云公子身边的那些侍卫,就是我粤国皇宫中也找不出来。”南陵望着云箫的眼睛,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云箫仍是淡淡微笑,也不主动说话,只等南陵问出最后问题。果然,南陵见他脸色不变,秀眉微颦,低声问道:“云公子似乎对我粤国战事很关心?这大乱的时候,城里的人逃都来不及,很少见人还特意赶到这里的。”
  “海岛与粤地唇齿相依,我关心粤地战事也是正常。若这仗一直打下去,不仅我们海岛少不了受到影响,就是粤地百姓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得安息。所以,我当然要对岛上居民负责,尽快让这场战争结束。”云箫也不瞒她,这一番话事实上就是明着承认自己在其中推波助澜了。
  南陵也没料到他竟会如此坦诚地承认,一时愣在原地,望着云箫半晌不语。本该恨他与江君庆狼狈为奸,但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人清澈的双眼,这恨意怎么也生不出来。“你,你既然与那叛军是一伙,为何又来救我们?干脆让我们死在侍郎府,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再来阻碍你们的大事了。”
  云箫闻言眼睛中闪过一丝失望,轻呼了一口气,半晌才开始说话。“公主,你我立场不同,思想上难免有所偏差。但是,我相信公主也是明事理之人,南粤王朝究竟能否再走下去,公主应该比我更清楚。即使没有江君庆的四阿军,还会有其他义军,我所做的,是让这场仗顺利的结束,同时让我岛上的居民生活得更加富足和平。”
  “难道这样就能弑君夺位,以下叛上了么?我南粤建朝数百年,他们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南陵显然一时难以接受云箫的解释。
  “公主,天下无定主,有为者居之。公主方才也说了,南粤建朝数百年,那么百年之前呢,只怕也是易主而得之。如今的南粤,早已是四分五裂,政令不行,上下怨疾,乱所以自做也。江君庆在公主眼中,是个犯上作乱的逆臣,但在百姓眼中,则可能是救助他们于困境的明君。我们看待一个人,必须从各方面分析,而不仅仅是从自己眼中主观地认识他。”云箫说的话南陵似懂非懂,那其中有些新奇的词语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但仔细想想似乎有很有道理。只是,以自己的身份、立场,又怎能作如此想法?
  云箫见南陵一时恍惚无主,遂不再多说,柔声安慰道:“公主累着了,先好生歇息吧。不要想太多了,你终究——”他本来想说南陵终究是个女子,却承担如此重担,着实累着了,但见南陵坚毅的双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云箫望着南陵,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摇头准备出门,只听得南陵又在身后低语:“我知道父王和大哥都去了,他们早就已经去了对不对。”南陵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了声音里的哭腔。
  “母后早早就走了,然后是父王,大哥,小弟也不见踪影,生死未卜,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真的很想跟着父王一起去了,但是明将军他们都看着我,我不能倒下,可是我真的好累,好辛苦……”南陵说到这里眼泪一滴滴落下,染在火红的衣襟上,马上又归于无形。
  云箫见她哭得心酸,心里一阵怜惜,复又走近轻拥她入怀。“哭吧,好好哭一场,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明将军他们只希望你好,生活得快乐。你若这样硬撑着,把自己憋坏了,他们反而心里过不去。”
  南陵先是小声抽泣,闻言呜咽声又大了些,一会儿干脆抱着云箫哭得一塌糊涂。云箫也随她闹着,轻揉着她的秀发,直到她哭得累了,倒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云箫小心翼翼地将南陵抱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又在她床头坐了良久,直到听到她的呼吸渐渐平顺,这才轻声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南陵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晨。早有丫鬟倒了热水进来在一旁候着,见她醒来,忙过来笑着问道:“小姐要不要洗个澡,精神会好一些。公子说过些日子就有回海岛的船,所以今天就得准备动身去香山。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小姐需要养好精神呢。”
  这小丫鬟虽然嘴里叫着小姐,但眼睛表情却全无多少卑微神色,一脸的笑意,倒像是把南陵当成自己朋友一般。
  南陵听得她说到起程很是一愣,心中稍稍有些意外,要去香山么?自己并没有说过要随他一起去海岛,他怎么——?南陵忽又记起昨晚自己的失态,脸上一红,倒也不多说话,任那小丫鬟嘴里不停唠叨着帮她准备好沐浴用具。
  洗完澡换了身素色长衫,南陵赫然发现镜子里的人儿跟平日里的自己有些不大一样,看起来似乎——柔弱了不少?大概是这件素色衣服衬的吧,她自己想着。
  等南陵到饭厅的时候,云箫和明启泰他们已经坐在桌上等着了,他们看起来聊得很起。想起明启泰昨天对云箫还是怒目而视,今日就谈得如此推心置腹,也不知道云箫对他施了什么法术。
  明启泰见南陵进来,习惯性地起身行礼,完毕后才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起身,大家似乎并不在乎南陵的公主身份,倒是眼前的这个年轻公子,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对他们有着无形的影响力。
  明启泰多少知道了云箫的身份,虽然心里觉得有些怪异,却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更何况,他的手里还掌握着好几条羽翼队弟兄的生命。
  南陵缓步踱到云箫身侧的一张空几上坐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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