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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千山看斜阳ⅱ-第35章

小说: 千山看斜阳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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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大臣都被说的有些讪讪的,更不便强留,只好胡乱说着“恭送云大人”、“云大人走好”之类的话,目送他离去。

    云深出了宫门,上马便直奔外城的临淄府衙。

    刚进街口,便发现里面站满了人,全是身穿黑色鹰军服饰的大汉,个个义愤填膺,却井然有序,连高声喧哗都没有,更没人胡乱走动,见到有人经过便自动闪到两边,让开道路,举止相当有礼貌,可见平日的训练有素。

    云深一看这阵势便暗暗吃惊,正要找人问一下,便见云扬从府衙门口迎了过来,对他单膝跪下,行了个礼,神情恭谨又亲切:“族长。”

    “起来吧。”云深下了马,低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叫的。”云扬摇头,“元帅也没叫过,这都是兄弟们自发来的。有人听说了这事,气得不行,立刻回去告诉了军中的兄弟,别的地方我不知道,鹰军的人个个都起的嗷嗷叫,闹着要来撕碎了那小子。元帅有规定,军中若无战事,每九天放假一日,轮流休息,今天轮到休假的弟兄们便全都过来守着,如果官府徇私放了那小子,他们拼着回去挨军棍,也要把他收拾了。”他说的很克制,神情间却满是气恼和兴奋。

    云深一时无语,半晌才低低地说:“你让他们立刻离开,不然对元帅的清誉有损。”

    “元帅才不在乎什么清誉呢。”云扬早就对宁觉非崇拜的五体投地,这时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过后才觉得不妥,赶紧补充,“再说,我也劝不动他们。他们现在是休假,完全可以自由活动,站在这儿也不违军令,谁能说他们不对?”

    云深知他说得对,也明白军队里有许多人都已将宁觉非奉若神明,特别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鹰军,更是将他当作自己的兄长甚至是父亲般看待,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现在听到他受到如此侮辱,如何忍得下这口气?现在还没乱起来,也无非是因为鲜于琅还被押在府衙中。如果不加处置,激起众怒,一旦放出,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大门走,快进衙门时,他轻声对云扬说:“你最好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元帅,由他来定夺,明白吗?”

    “是,我马上派人去。”云扬见他神色凝重,也不敢怠慢,便自去找人吩咐。

    此时已是暮色四合,临淄城里到处是炊烟袅袅,弥漫着人间烟火。若是往日,衙门里早已没人,全都回府去了,现在却一个都没敢走。府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下面的师爷和衙役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吭声。

    云深一出现,那府尹如蒙大赦,立刻颠颠的赶过来,跪地行礼:“卑职见过云大人。”

    其他人也跟着跪下。

    “起来吧。”云深淡淡地道,“去把鲜于琅带上来,我有话要问他。”

    “遵命。”府尹爬起来,立刻对衙役做手势,“快去,快去,把人带过来。”

    几个衙役立刻往里面的大牢跑去。

    云深坐到堂上,默然无语。有师爷替他沏上茶来,他只微微点了点头。府尹在他身边陪着小心,点头哈腰,他也只是听着,没有任何言语。他穿着官服,相貌清雅,气质高贵,看上去一派斯文,骨子里却透着一份凌然,让人不敢轻视。

    
 


千山看斜阳Ⅱ 上部 第39章
章节字数:3041 更新时间:08…11…20 14:15
    第39章

    那日松的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宁觉非坐在湖边,望着水中万点金光,一直没有离开过。

    江从鸾带着徐大夫过来,仔细地向他禀报了那日松的伤情。

    那日松的全身都有伤,后庭的伤势最为严重,徐大夫已经用祖传秘药做了治疗,以后也会天天过来换药,另外还有祖传的方子,煎药内服,因为此方概不外传,所以他会回去配药,再派药僮送来,按次煎好,让他服下即可。以目前的伤势推测,大概一个月后会基本痊愈,休养一、两个月便无后患。只是,这一个月中忌口甚多,徐大夫已经向江从鸾详细交代过了。

    宁觉非凝神听着,然后问了几个问题,徐大夫对他自是耐心讲解,全无半点名医的架子。

    宁觉非听完,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多谢大夫,以后还要劳烦大夫替那孩子多操点心。从鸾,给大夫的诊金加一倍,以表谢意。”

    “是。”江从鸾立刻答应。

    徐大夫当然高兴,连忙说:“治病救人,乃医家份所当为,请王爷放心,老夫定当尽心竭力,把那孩子的伤尽快治好。”

    “谢谢。”宁觉非微微躬了躬身,随即吩咐江从鸾。“用车将大夫送回,务必送到家门口,勿使大夫辛苦走路。”

    “遵命。”江从鸾答应着,便带徐大夫离开了。

    宁觉非转身走进屋中,便见其其格已经回来,坐在弟弟床边不断流泪。他走过去,看着仍然昏迷着的那日松,伸手抚了抚他的额,见没有发烧,便放了点心。

    他坐下来,柔声问道:“你们家还有什么人吗?”

    其其格一直埋着头,双手蒙着脸在痛哭,这时听到问话,才知道他在屋里,赶紧起身跪了下去:“多谢王爷救我弟弟。那日松他……他……”

    “起来吧,坐着说话。”宁觉非轻声劝慰。“你别太难过了。我请了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他的。”

    其其格这才起身,重新坐下,低着头说:“我们家……没什么人了,大都在雪灾里死了,要么就是出去逃荒了,说不定也被卖了……”

    宁觉非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那日松到底有多大了?”

    其其格一边擦泪一边回答:“他是正月二十九生的,明年就满十三岁了。”

    “哦。”宁觉非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其其格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那么坐着,偶尔发出一两声啜泣,又赶紧忍住。

    忽然,有人在外面恭敬地道:“王爷,云扬将军派人过来,有要事禀报。”

    宁觉非便对其其格说:“你好好照顾那日松,有什么需要便对江总管说,让他安排。”

    其其格立刻躬身道:“多谢王爷。”

    宁觉非起身出去,问门外的那个仆从:“人在哪儿?”

    仆从朝外一指:“他说事情紧急,江总管也认识他,就叫我带过来了。”

    宁觉非便急步走出远门。站在湖边柳树下的正是跟在云扬身边的人。宁觉非大步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那人便将鹰军数百人包围府衙的事说了云扬叫他来禀报,请元帅定夺。

    宁觉非一听便皱起了眉,直奔马厩,拉出烈火便走。

    他策马刚进临淄府门前的街口便有鹰军战士看见了他,叫道“将举来了”,便即呼啦啦跪倒一片,齐声说道:“参见将军。”

    “都起来。”宁觉非沉着脸。“谁叫你们来的?”

    便有人嚷嚷:“谁也没叫,弟兄们听说了此事,都气不过,便过来了。”

    “就是。”另外有人理直气壮地说。“听说那人是什么侯爷的狗屁公子,我们怕他们官官相护,徇私放人,便来守着。”

    “只要他们敢放,弟兄们便抓来收拾了。”更有人大声疾呼。

    “对对。”那些血性汉子群情激愤,纷纷闹了起来。

    “将军,你带着我们浴血奋战的时候,那些文臣在后方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还敢如此羞辱于你,弟兄们都咽不下这口气,只要将军发个话,我们便去烧了那劳什子侯爷的宅子,看他还敢猖狂不。”

    “正是。将军,你带着我们拿下这万里江山,功高盖世,凭什么让那些人渣欺辱?咱们非得找回这场子不可。”

    “对,绝不能让人把咱们当笑话看。”

    “侮辱将军,就是侮辱我们鹰军,我们绝不答应。”

    这些人本就粗豪,性子爽直,这时想到便说,声音越来越大,立刻引起更多战友的共鸣。

    宁觉非喝道:“行了,都给我住口。”

    那些人立刻一个字都不再说,全都站得笔直,睁大眼睛看着他。

    宁觉非气沉丹田,缓缓地说:“你们今天休假,要到这里来站着,那是你们的自由,但军法规定,当日亥时前必须回营,现在戌时已过,你们再不走,就不能按时归营了。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刻离开,并且给我带回去一句话,如果再有人往这里站,就不是我宁觉非的兵,听见没有?”

    “听见了。”所有人都大声回答。

    “这里的事不用你们管,都给我回去好好操练。”宁觉非板着脸说。“前方正在打仗,你们随时要准备出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少管,废话更要少说,明白了吗?”

    那些人齐声答道:“明白。”

    “好,全都给我离开,现在就走。”宁觉非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

    “遵命。”在这里的所有鹰军官兵全都单膝跪下,向他行礼,随即起立,向后转,迅速离去。

    宁觉非一直看着他们走出街口,忽然心念一动,若有所思,骑在马上一直没动。

    云扬远远地看着,正要走过来请安,宁觉非已经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他直奔兵部大堂,将西境的地图拿出来,铺在案上详细研究。

    这里是绝密的地方,未经许可不得擅入,外面日日夜夜有卫兵站岗,晚上还有几个小队不停巡逻。他们只看见屋里的烛火亮了大半夜,都知道是元帅在里面研究军务,心里既敬且佩,走路的时候都尽量放轻脚步,换岗时也都不说话,偶尔进去添茶换蜡烛的小兵也是蹑手蹑脚,都深怕打扰了元帅。

    宁觉非拿来大堂上的那些物件,在地图上不断摆放出各种形势,又跟着心里的想法不断变换。他想得入神,饿了便喝碗茶,顶一下就过去了,困了就抹把脸,又伏案接着思索。

    时间迅速流逝,不知不觉间,四更鼓响,夜已深沉。

    兵部衙门前过来了几匹马,得得的马蹄声在静夜里特别清晰。

    兵部的大门早已关上,屋檐下点燃的两个大灯笼却依然亮着,将门前照得清清楚楚。

    几个人下了马,有人上去敲门。

    片刻之后,卫兵取下门杠,拉开一扇门,探头出去问道:“什么人?”

    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兵部尚书大檀明。

    那卫兵赶紧拉开大门,向他行礼:“参见大檀大人。”

    “起来吧。”大檀明问他。“元帅在这里吗?”

    “在。”另外一个卫兵也向大檀明行礼。“元帅一直在屋里,我们不敢打搅。”

    “好,我们去找他,你们把大门关上。”说着,大檀明便和身后的人走了进去,直奔大堂。

    那两个卫兵立刻关紧大门,插上门杠,然后肃立在门后。

    大檀明推开大堂的门,便看见宁觉非伏在案上,一只手按着腹部,一只手撑着桌上的地图。他不由一怔,连忙问道:“元帅,你怎么了?身体不适?”

    在安静的房间里,她的声音显得很突兀,宁觉非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

    “是皇上想见你,在你府上等了很久,都不见你回来,也没人知道你哦哪儿了,我们才过来看看。”大檀明说着,让开了路,恭谨地站到一旁。

    澹台牧微笑着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是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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