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帮会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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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父在八九岁时,思想行动,已有异于常人,他对村学究不给学生讲书只叫学生高声瞎念的教学法认为不合逻辑。因此提出强有力的质问来:
“先生!这书里说些什么?我一点也不懂,你也不替我讲,尽管读有什么用?”
学究先生意外地听到这种质问,气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
“你敢不听教训?随随便便的胡说乱道。我非打你几戒尺不行!”
“戒尺抓在你手里,我是没法子叫你不打的。不过我告诉你,你要不给我讲明书里的道理,我是不再背书的了。”国父很倔强地这样答复他。
这真出于老学究意料之外,塾中惟一的权威工具——戒尺,竟会吓他不住,只好破例地给他讲书。中山私塾教师的给学生讲书,就是由国父幼年雏形的革命争出来的。
香山是个傍海的县份,民众稍有积蓄,便免不了海盗的光顾,翠亨村当然不能例外。当国父年十一岁时,有一天村中一个新自美洲回国的侨商家里竟被海盗劫掠一空,事主忍不住地叹气说:“这些财物是我在外多年的血汗换来的。本想带回祖国给桑梓办点公益事业,现在是绝望了!假使我还在外国。那就有着法律的保护,哪里会这样呢?”国父听了,脑海中便感觉到满清政府的无能,同时并憧憬着欧美法治的精神,很想到外国去观光一下。
距此不久,国父又受到了一个很大的刺激:原来他那村里有一家兄弟三人因为耕田致富,家里住着很好的房子,并有一个小小的花园,作为农余消遣的地方。国父性好园林,每天散学时候,总要到这园里游览一下。有一天不知怎样,突然有个强盗式官吏,带着四五十个如狼似虎的兵丁,跑到三兄弟家,硬说他们是海盗。把他们捉去杀了,房子花园一律充公发卖。在未卖出以前,派两个老爷兵守在那里,禁止人们进去,国父心怀不平,故意要到园里去游玩,当被老爷兵大声阻止。
“这是海盗的产业,现在已经充公,谁也不许进去玩了!”
“什么海盗?又什么充公?我全不明白。他们兄弟三个都是规规矩矩的农人,你们说他是海盗,有凭据吗?把他的产业充公,究竟充给谁呀?……”
国父正在理直气壮的侃侃而谈,那个不能打仗只会鱼肉平民的老爷兵,突然拔出刀来,劈面就砍。国父照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古话,很迅速地迈着大步跑了。
这事不久当然就消逝了,可是满廷统治之下的贪污官吏,杀人自肥的事实,已经在国父的脑海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乙酉年,中法开战,清代名将冯子材、刘永福等在谅山屡战屡胜,杀得法国兵望影而逃,没有脑筋的满清当局居然糊里糊涂地和法人订了割地赔款的和约。把越南让给法人,这时国父愤恨已极,便决定了推翻满清创造民国的大计。
他想革命一事,无疑的兼有艰难危险的成份。必须和社会时时接触,然后便于鼓吹,更要有一种外幕,遮掩清廷的耳目,行医自然是最适合这种条件的,于是考入广州博济医学校习医,一方潜心医学,一方就同学中物色革命的人才,首先就结识了潮州郑士良(弼臣)先生,这位郑先生本是该校的优秀份子,同时也是我们洪门的龙头大爷。
国父一和他谈到革命,他就笑着拍起手来:
“这是我极端赞成的,因为我们洪门本是一种革命的团体,虽然没有革命的口号,但是全体抱着“灭清复明”的宏愿,恰和足下革命的宗旨不谋而合,我很希望两方面异途同归,联为一气,将来足下起事,我们洪门兄弟是可以尽量帮助你的……”
国父听说大喜,于是以郑先生为“拜兄”,——就是“恩兄”,这是国父与帮会发生关系的开始,后来许多革命事业,都与它有密切的关系。
国父在广州学医的一年余,听说香港英文医学校学课很好,那里又是着名的自由口岸,这与革命一事无疑是有利的,于是征得士良先生的同意,改入该校肄业,课余之暇,常到各处去鼓吹革命,有时更往澳门做同样的工作,同时得到几个忠实的同志,那就是现在人们艳称的陈少白、尤少纨、杨鹤龄三位先生,不过当时为传统的封建思想所蒙蔽的民众们,是把他们三位和国父称为“四大寇”的。
后来又得了一位同志,就是革命先烈陆皓东先生。
陆先生也是士良先生的拜弟,因为经商到上海去了几年,这时才回广东,他和国父既是革命同志,又是洪门弟兄,所以彼此非常的关切,工作也比别人更努力些。
国父在英文医校毕业后,就在广州和澳门两处行医,其实却是实行革命的开始,首先派郑士良尽量地结合帮会,联络防营,作为他时起义的根本。自己与陆皓东先到燕京去窥察清廷虚实,接着又到武汉去探长江的形势,一切“成竹在胸”,恰值甲午年中东战起,国父认为这是很好的革命机会,便偕陆皓东等几个人往檀香山和美洲创“兴中会”,心想纠合一般的侨胞,以收指臂之效,只因那里风气未开,人心锢塞,因此鼓吹了好几个月,仅仅得到邓荫南、邓德彰兄弟和其他的亲友三数十人的赞同。
这时清兵屡败,不但把高丽丢了,旅顺和威海卫也失陷了。平津一带,岌岌可危。满清政府的软弱无能,完全暴露出来,一时人心愤激,不可言状。上海同志宋跃如先生,函促国父回国共商大事,国父也感到时不可失,遂罢美洲之行,偕同陆皓东、邓荫南等匆匆归国,和宋先生会商的结果,决定取广州为根据地,于是在香港设乾亨行,在广州设农学会,这些都是表面的名色,实际却是预备起义的干部机关。当时协助国父处理干部事务的是陈少白、邓荫南、杨衢云、黄永裳诸同志。协助国父筹划广州机关一切的是郑士良、陆皓东和欧美的 技师将校十余人。国父本身是往来省港,足无停趾,这样惨淡经营了六七个月,各事筹备就绪,声势也很浩大。本是大可有为的,但是不幸,一班归心国父的海员弟兄,因为运械不慎,被海关搜去手枪数百枝,以致事机泄漏,领导海员运械的陆皓东先生就此做了为革命而牺牲的第一人,海员丘四、朱贵全也因此被捕殉难,同时被捕的还有广东水师统带程奎光,和其他的海员同志七十余人。后来或囚或释,也有庾死狱中的,这是乙未年九月九日,国父第一次革命的失败。
那时,国父在广州,可说随时随地都有生命的危险。但是,国父自领导革命以来,早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以此泰然不以为意,十余日后,始从间道赴香港,与郑士良、陈少白同赴日本,侨居横滨。因一时不能回国,于是断发改装,重往檀香山鼓吹革命,并嘱郑士良秘密归国,纠集残余的同志,预为布置,以备卷土重来,少白同志则留居日本,考察彼邦的国情。
国父到达檀香山以后,首先召集同志,推广革命运动。虽然也有少数人闻风向义,终以风气未开,不能得到理想的收获,国父感到在这里久留无益。于是离檀赴美,因为那边华侨的人数比这里要多几倍,也许可以得到很多的同志,谁知美洲华侨的风气更为闭塞,闭塞到不能想像。因此,国父从太平洋东岸三藩市登岸,横贯美洲大陆,直至大西洋西岸的纽约。沿途随处停留,宣传革命,弄得舌敝唇焦,筋疲力倦,可是表示欢迎的每一处只有三几个人,至多也不过是一二十个人吧。
可有一样,他们到处都设有洪门会馆(致公堂),规模是很大的,当国父在各埠鼓吹革命时,一般洪门华侨,起初怀疑着国父革命的宗旨,没有什么表示。因为洪门弟兄,向来严守洪门纪律与秘密,不敢冒昧对一个陌生的人谈说洪门的事,故当国父问他们为什么要“反清复明”时,他们也不表示什么,后经在美的革命先进继续宣传,一般洪门弟兄,方才相信国父是个真正革命的人,而洪门本来就是老革命。于是志同道合,大家给国父以同情和帮助。
国父在美洲勾留既久,各事进行也很顺利,便决定抽空往英国观察大不列颠的情况,但是不幸,至今留为国人沉痛纪念的“总理伦敦蒙难”,在国父到达伦敦后不几日就发生了。
后来国父因得英人康德黎先生的援救,得免于难,而主使逮捕国父的,清廷驻英公使龚照玙,也保证以后不再为难。所以脱险后依然在欧洲游历,随时留心考察它们的政治风俗,同时结交他们许多朝野的贤士,经两年余观察的心得,认为一个国族,要想做到真正民治、民有、民享的地步,只是国家富强,民权发达还是不够,这从欧洲志士们积极从事于社会革命运动可以看得出来。
国父为一劳永逸起见,特地将民生主义提出,俾与民族民权问题同时解决,这就是国父创立三民主义的因素。
但那时欧洲地方,还少有中国人去留学,华侨也很少。国父感到在那里久居无益,于是转道赴日,因为日本与中国相近,容易得到消息,这与筹划进行上是有利的。
碰巧帮会的支派红灯照、义和团看透满清当局既怕洋人,又恨洋人的弱点,就想利用这一点来颠覆满清,特地打起“扶清灭洋”的旗号,自言神术护体,刀枪不入,这一宣传,恰恰合了清廷的口味,于是奖励他们烧教堂、捣使馆、杀洋人、到处闯祸,引起“八国联军”攻入燕京的事来。
国父认为这是一个起义的大好机会,于是派郑士良到惠州,纠合一班原有的同志——多数是洪门弟兄,——准备起事,派史坚如到广州准备响应,国父本身便率同欧籍将校,绕道回香港,打算潜入内地,组织一个有秩序的革命军,伺机救国。
但是不幸,这事竟被港政府预先得到了消息,派了大批的警察,阻止国父登岸。因之,国父原定的计划不能实现,只好把惠州发动的事完全委托郑士良,派杨衢云、李纪堂、陈少白等在香港给他办理接济枪械去杀他们,接着就向龙岗、淡水、永湖、梁化、白芒、花三、多祝等处,次第攻去,杀得清廷的兵将死伤枕藉,望影而逃,郑先生就将新安,大鹏到惠州,平海一带沿海的地面,完全占领,但打了一个多月,弹药都用完了,同时准备在粤响应的史坚如先生,屡次发动都没成功。于是改变方针,决定用炸药炸毁粤督德寿的衙署,结果炸药是爆发了,但德寿并未炸死,史先生却被督署的卫兵捉去,做了为国牺牲的第二人。这是庚子年,国父二次革命的失败,事虽不成,可是全国民众的观念,已经起了特殊的变化。当第一次革命失败时,人们对于国父都认为“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热嘲冷骂,通国皆然。现在是不同了,他们非但不再谩骂,并且公开的代为扼腕,深惜其未能成功。相信革命思潮,已经普遍的流入民间,这是一种当然的收获,也是本党同志大可引以自慰的。
不但这样,同时还有许多的优秀分子,很诚恳地自动地来受革命的洗礼,并且前仆后继,再接再励地揭竿起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