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香 作者:浮波其上(起点vip2012.12.31完结,穿越重生,宅斗)-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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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怪不得她大哥那日穿的衣裳的肩膀处有飞溅状的血液。想来应该是她大哥躲在人家战士的身后。战士迎上杀人者,结果杀人者被人一刀截断了腰。血液就此飞溅到了她大哥身上。
“二弟对我说,那位壮士的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今日的刺杀行动不会让人发现,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一个大麻烦。但就因为我,一切都搞砸了。二弟他……怨我。他要往南去了,楚战准备从北方发一支军队试探圣上的兵力……是二弟要我别跟你说的,他不想进来,他想让我们就当他还是在逃亡的路上。这样,你也不会伤心……”
孟罗潇声音越发小。“可我发癔症了,回来就将事情告诉了你。我完成不了二弟给我的任务。”
孟罗潇猛的抓住罗衣的手,“衣儿,你知道投入楚战麾下是什么意思吗?那意味着二弟他通敌叛国了啊!他怎么能投入楚战的麾下呢?那是一个逆贼……”
“不是!”罗衣忽然激动起来,“楚战不是逆贼!”
“衣儿?”
“大哥,你看到过南方洪水大患,浮尸千里的场景吗?你知道底层百姓吃不饱饭要吃观音土垫肚子充饥,而处于高位的那些所谓‘贵人’,却堂而皇之正大光明地吃着燕窝鱼翅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孟罗潇语塞,罗衣声调渐渐拔高,“爹以前教我读书识字,有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晰。‘民,水也,君,粥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患考验的不仅仅是为政者的两良知,更是为政者的职责!连良知都不知为何物的官员,连职责都嗤之以鼻的贵人,为什么能坐享其成,就因为他们出身好,有着所谓的高贵血统?胡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陈胜吴广起义的时候喊的口号,如今也适合所有大楚百姓吼上那么两三日了!”
孟罗潇眼神复杂地望着她,半晌才道:“衣儿,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大哥是读书人,骨子里是瞧不起如我这般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商人的。但为商者,脱不了一个利字。商人逐利是本性,为政者揽权亦为本性,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大楚天下的王者之位,也该是时候换人坐了!天下之大,能者居之,德者居之!”
“衣儿,你这是谬论!”孟罗潇激动起来,“爹教我们要忠君爱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个忠君爱国!你忠的是哪个君?爱的是哪个国?你为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爹难道不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罗衣仰起脸,太阳升起,光芒万丈,“若是父母不慈恶毒而一味听话孝顺,那是愚孝!若是国君罔顾百姓生死只顾自己安生享乐,忠于此君则为愚忠!大哥难道是想通过坚守皇帝这一边,皇帝就会因此而为父亲翻案?那觉得不可能!”
孟罗潇眯起了眼。
阳光逐渐炽烈,温度却仍旧很低,他一时之间被那光芒的表现所迷惑,一时又沉溺在阴暗中,寒冷似是风雪般环绕在身边。
终于太阳光突破了云层,散发出了明亮的光晕。
他也觉得有那么一丝晕眩,让他如鲠在喉,如芒刺在背,如山边悬崖上,那布满道路的荆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97章寒门
天亮了。
明晃晃的太阳光温温柔柔地射向大地。已是秋天,战云城燥热散去,秋高气爽。不似夏季酷暑,也不似冬季严寒,这中和的季节却是最舒适宜人的时候。
厢房中,孟罗潇颓然地坐到了春凳上,罗衣静默地看着他,慢慢站了起来,轻言道:“大哥昨夜也受了惊,今日多歇歇吧,铺子里的事情,我去安排便好。”
孟罗潇轻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罗衣整理了下衣装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她也已经累极倦极,躺在床上想要眯了一会儿,玉恒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端着一盆温水,轻唤了她一声。
“嗯?”
罗衣轻哼了声,有气无力地道:“我睡半个时辰,你等会儿叫我起来。”
玉恒忙应了,汲了帕子上前服侍她净面。罗衣懒懒的没动,任由着玉恒伺候,脸上的表情很是惬意。
卷了被子裹住自己,罗衣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后的确精神好了很多,伸了懒腰穿衣洗漱,玉恒一边给她梳发一边说:“李大婶回来问过大公子怎么没去店里,我跟她说让她先看顾着,大公子身子不适,让小姐去看看,小姐正有事情耽误了,一会儿就去,这才把李大婶打发走。”
罗衣不置可否地轻嗯了声,漫不经心地问:“昨天的事情有哪些人知道?”
“没人知道啊,哦,就一个守角门的大贵。”
“他怎么知道的……哦,你去请大夫势必瞒不过他,他知道也是正常。”罗衣一边在头上比划着自己的钗子,一边闲闲地道:“你跟他说一说,别把这件事到处嚷嚷。让他把自己的嘴巴管好。”
“是,小姐……”
玉恒惴惴地看了眼罗衣,只觉得今日小姐起来后就有些不对劲了,跟以前在将军府里似的,懒洋洋的却很是犀利。如今到了战云城,日子过得安逸了,小姐的性子越发慵懒起来,除了忙活铺子的事情外还没见什么事情让她烦心。每日里都是乐呵呵的。即使是懒着,却像小孩儿一样没心没肺憨态可掬。
可今天看小姐,虽然仍旧是懒洋洋地说话,懒洋洋地做事,但玉恒总觉得小姐哪儿不一样了。就像是蒙了一层纱一样,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这层“懒”的意味。
听话地给罗衣梳了一个简单的鬟髻。罗衣觉得很舒爽,满意地点点头,便带着玉恒去给崔氏请安。打算用过早饭后就去罗衣坊看看。
崔氏早已起了,多言规矩地立在她身边。崔氏正做着刺绣,素色的帕子上是两只针线缜密的鸳鸯。
罗衣上前拜了礼。笑呵呵地凑近崔氏,“娘绣鸳鸯呢……”语气里一副打趣的味道。
崔氏哼了声,似笑非笑地,“知道起了呢?”
“啊……今天天气真好。”
罗衣干笑两声,见她娘似乎并没生气。便插科打诨道:“秋天到了啊!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这个时候新米都是组团上市,咱们快去买米啊。”
“家里短了你的吃食?”崔氏笑骂她,“猴精猴精的,哪有那么快的,这边的大米谷物还得靠南边运呢。”说着便长叹了口气,“南方水患,也不知道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哪些种了一年地就等着收这么点儿庄稼的农地汉子,还不知道他们辛劳那么久侍弄出来的东西有没有被淹。”
罗衣听得酸酸的,谁说不是呢?农民可是靠天吃饭的啊!天灾又**,老天爷不给活头,连朝廷都不管他们,流民成灾,瘟疫泛滥,南方要暴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楚战的兴兵也并非大逆不道。
“娘,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只要过好咱们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罗衣轻声安慰道,崔氏叹了口气搁下手里的东西,笑望着罗衣,“铺子什么时候开?”
“等过段时间,能摆出来的成衣可以将店子的空橱装满,还能有备用剩余,我就去找个风水阴阳师傅看看黄道吉日。”
古人信这个,不管如何说她也穿越了,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崔氏笑着点点头,迟疑了下才吩咐道:“多言。”
多言站出来唤了句“太太”,崔氏挥了挥手,“去把东西舀出来。”多言答应了一声转了出去。
“什么东西?”罗衣好奇道:“娘有什么稀奇宝贝要给我看?”
“什么稀奇宝贝?娘可没有。”崔氏指尖戳了下她的额头,“你什么时候也学学大家闺秀的料理内宅的事情,快及笄了,离嫁人的日子也不远了,这些该学的也要学起来了,别以为你能开个铺子管得好,就代表你料理内宅也是一手。”
罗衣哭笑不得,“娘,您连个女婿人选都没有,就想着我去料理内宅呢?我倒是希望找个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独子嫁了,里里外外就我一个,也没那么多料理内宅的事儿。”
崔氏佯怒道:“胡说!但凡是有点儿根基的人家都不会是你说的那样境况!那不是差不多成绝户了?”
“不管怎样,不总比跟人斗个死去活来,活得累身累心的强?”
罗衣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她还记得自己曾经跟巧娘说过,想找个上门女婿。那会儿想着大哥二哥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上,爹娘的血脉总要传下去的,找个上门女婿给孟家留个后,也算是报答了这具身体让她有了重生而再活一世的机会,让她的生命得以延续,也是对得起孟家了。
说这话的时候,巧娘还反对地很厉害,被她说服后仍旧是恹恹的,湣鹚闪撕λ荒芊绻獯蠹薜淖锶恕�
巧娘也离开好久了……
罗衣一时失了魂,想到巧娘就想到了将军府。害死巧娘的人她还未找出来,将军府中发生的一系列与她或有关或无关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帝京里没有详细传出将军府众人的现状。五小姐是否进了宫?六小姐是否嫁到了凌府?二爷的五夫人是否已经生产?四夫人过得可还好?还有七小姐现况如何?以及她身边那个死的不明不白,一尸两命的书香,杀人凶手是否已经查了出来?她娘和她一起从大觉寺中出逃了,将军府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比起这些。她更关心的,还是那个住在天上居的顾长清。不知道顾长泽是否已经识破他伪装的表象,他作为楚战在帝京的内应,是否会有很大的危险?
她曾跟顾长清说,这个一个赌局。赌赢了,赢利甚大。赌输了,万劫不复。他们都是赌徒,在这乱世之中。不赌。就只有一个下场——亡。
“罗衣,居于一宅之中,最好的手段不是将所有人踩在脚下,而是让所有人都信服你,尊重你。与人斗得死去活来,是最笨的方法。因为焉知鹬蚌相争,不会有渔翁得利?女人出嫁,嫁的是一个家族。而不单单只是那个男人。”
崔氏语重心长地说:“你的想法固然好,但怎会有人是父母双亡且无近亲的男人?纵使有,这样一般的男儿你又怎能嫁?若是如楚将军那般……”
“娘。打住打住!”罗衣听到楚战的名字就很懊恼,她二哥投了楚战的军,她自然不希望楚战打败仗。凌晨时跟她大哥说的那番话也并不是为楚战说好话,她说的是实情。朝代更迭是多么正常的事情,楚战有野心。老天又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焉能不用?
她娘提及过好几次,要把她和楚战送作堆。可是她娘难道没想过,要是楚战真的把大楚皇帝掀下马,自己当了皇帝,那么难道要她去做他后宫三千的其中之一?
三千分之一啊!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做别人的一,至少,男人是只属于自己的。
崔氏顿住话,罗衣认真地道:“娘,楚将军是天人,罗衣不过是个孤女,还是个出逃的孤女,断断配不上他。”
崔氏皱眉,“你如何这般妄自菲薄?楚将军出身并不好,不像你,乃是世家大族的嫡出小姐。何况,如今你认了我为娘,又有了亲兄相护,更算不得是孤女了。至于出逃,皇帝若败,楚将军掌权,将军府自然吃不了兜着走,还能追究我们‘出逃’之事?”
罗衣苦笑,昨日她大哥说她妄自菲薄,她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