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6-人类的当务之急-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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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天,1966年生于上海,戏剧导演、编剧,作曲家,他的创作主要集中在舞台艺术和影视剧方面。在近年的戏剧实践中,张广天是一个关键人物。诗、歌、剧三位一体的形式,使他的戏剧具有强烈的煽动性和艺术感染力。从2000年的《切·格瓦拉》,到后来的《鲁迅先生》、《红星美女》、《圣人孔子》、《风帝国》及《左岸》,张广天引发了艺术界一阵阵地震,他的作品代表了世纪之交的一种思想嬗变,成为舞台剧艺术革命的旗帜风标。
题记张广天的新理想主义
——评《人类的当务之急》
孟梵
在经历了从《切·格瓦拉》到《圣人孔子》到《左岸》的艰难探索之后,张广天终于从评论界的话语含混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从新近上市的《人类的当务之急》这本书中,我们可以清晰而准确地看到,张广天真的如其己言,他算不上什么新左派。他一直倾心追求和打拼的,是一条个人主义的理想之路,他追求个人价值的极端比起自由主义们来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一定要给他归派,那么他已经旗帜鲜明地提出,他是新理想主义。
去年上半年,他上演了名为理想主义三部曲的三部话剧,惹得所有人都紧追逼问,究竟什么才是这个时代的理想。到底是格瓦拉的革命,还是左岸的爱情,抑或是圣人孔子的传统?显然,张广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自己和观众在这左右冲突中把迷失的自我找回来。不论是格瓦拉还是孔子,这样的理想都是别人的,在这个看起来理想真空的年代,摆脱他人的理想才是最大的理想。
张广天说:“究竟是上世纪80年代的人有理想,还是本世纪的人有理想?当然是本世纪的人有理想!80年代,17个农民养活一个大学生,分配前途总是优先考虑,大学生是社会的骄子,他们衣食无忧,可以终日无所事事地玩理想。而现在,教育投资都落到自己身上,学生们在沉重的负担之下和就业困难的危机中,甚至还考虑精神的出路,你说究竟是哪个时代有理想?”
张广天提出了一个真问题,即理想是在个人的选择基础上成立的。那什么是张广天的新理想主义呢?
在《人类的当务之急》中他清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否定了五四以来,在貌似民主个性的口号下团结起来的集体理想主义,即为了个别人和少数人的追求而鼓动起来的群众运动,我们不论是尊孔反孔,都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和思考,都是跟着潮流跟着时尚,人们在一个多世纪的挣扎中获得的是社会解放,失去的是个人自由。80年代似乎给人带来过希望,人们从文革的极端群众意识中摆脱出来,开始追求独立思考。但是,80年代的人道主义和文化革新一样把人带到了崇尚西方文明的洋迷信运动中。崔健音乐会的万人鼓呼和cctv春节晚会的全民观赏,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上的差别,都只是从一种风潮倒向另一种风潮。这几年罗大佑的围炉音乐会和崔健的演唱会,不再出现以往的热浪场面,在张广天看来是好事。他认为,人们至少已经从大集体理想主义过度到了小集体理想主义,可以选择的东西多了,可以参加的俱乐部也多了,人们渐渐开始有了自主意识。
张广天的这种乐观情绪,与社会上人们对红色经典的怀念,对80年代人道主义的回归,很不一样。后两者都是在无视当今生活、无视年轻一代选择的基础上,责怪理想缺失的牢骚,而他是肯定年轻一代的个人关怀的。人们从集体生活和追星热情中淡出,开始营造爱情生活的小蜗居,是对自我的肯定和发现,是通向个体理想选择的起点。人们不再捧别人的场,不再对群众性活动表现出热情,在张广天看来,是成熟的表现。
在书中,张广天甚至质疑柏拉图的理想国。从柏拉图到亚里斯多德,是寻找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的理想,而知识分子所谓的理想主义,就是这类牺牲个体和具体的专制的理想主义。张广天提出了新理想主义的四句口号,即“具体大于一般,自己先于理想,行动带领选择,目的服从手段。”这个口号,是具有极大哲学抱负的当代表述。从尼采之后,是对一切价值的重新评估;而这四句口号,是对上帝死了之后人成了上帝的回答。首先,具体和个体的极端放大,基本上就否定了一切哲学,成了反哲学;而行动和手段的前置,解决了萨特存在主义的哲学困境。选择不是驻足不前,选择乃是做哪怕错误的推进。显然,这样的选择中有极大的绝望成分,但我们至少可以从中看见这位被误读为先锋戏子的思想者的过人勇气。
今天,中国的经济神话带来了民族独立性、文化独立性和个体独立性张扬的基点,人们不可能再次退回到民族自大和个人崇拜中去,但个体成熟和个体创造力的解放,的确已经成为支持未来公民社会的当务之急。
在结束本文以前,我想起曾经有人评价张广天的几句话,可以摘录在这里,作为一点深入了解他的备注,只是把下面的主语“戏”换成“书”就非常恰当了:
“对于想在张广天的戏里挑毛病的人来说,这项任务既轻松又艰巨,戏的形式为他们提供了很多可以攻击的皮毛和弹药;但真要从思想上击败他则非易举,因为显然张广天比大部分‘准备与他一搏的人’思想要勤奋和刻苦得多,知识准备也更丰厚。最重要的是,我想,他是善良的。”
题记破坏阅读的恶书
马利军
恶题
《人类的当务之急》简直就是一本恶书。
首先这是一个恶题。你是谁?你为什么可以言说全人类?你还告诉我们说“当务之急”。明明一切井然有序,大伙都活得好好的,说什么警世钟似的危言?
恶人
其次,写这书的作者张广天,也是个恶人。他总是在话剧舞台、影视剧音乐、电视台采访和大大小的报纸媒体上标新立异地狂发恶言。2000年与人集体创作的《切·格瓦拉》和去年复演新创的《切·格瓦拉》,搅得文化思想界一片大惊失色,2002年编剧导演的《圣人孔子》让所有参与、经历和观看的人都感到尴尬,继而又耸人听闻地“呼吁”“解散人艺”,2005年又带着他的戏到维也纳、斯德哥尔摩、哥本哈根等地革洋人的命——在维也纳九区演员之家剧院演出的时候,“解放维也纳”的大红标语惊怵了所有奥地利观众。
有人说他是新左派,可新左派阵营里的人,一说起他,就旁顾左右而言他。
有人说他是先锋派,可不论新的老的话剧界的专业人士,都认为他是戏剧的不肖之徒,是“先锋戏子”。
几乎所有笔者采访到的人,谈起他,都以视而不见的恐慌和不适来拐弯抹角。
张广天这个人,做人很失败!
恶书
最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本恶书。
万恶之首,在于它破坏了别人的阅读习惯。
就象张广天所有的戏剧一样,没有情节,没有人物,从头至尾充斥着思想的撞击,情感的冲突,按他自己的解释,是为了让观众获得观剧的自由。他说:“传统的戏剧貌似深情地在那里讲述故事,到头来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让你跟着他的思路走,让你解除思想武装,在感动得鼻涕眼泪都止不住之余,迷信了他的说教。人家教训你,你还掏钱买票,你真是个猪头!”的确,在电影和电视技术广泛传播的今天,到剧场里看一出没有被拍下来的电视剧,真的有点附庸风雅。
他的书也是这样,写得跟他的剧本一样离奇。第一部分写一个叫京不特的人的传奇故事,第二部分是导演张广天的自我独白,第三部分忽然跳到一则活色声香的神话故事,最后一部分是他的排练秘闻。这样的文体破坏了有修养的读者通常的阅读习惯,难道这个“先疯”了的导演要到文学小说界来炝活,要实现解构主义之后的文本革命?反正,笔者在阅读的时候,的确被他的恶势力震惊了——他有模有样地塑造了一个京不特,此人有名有姓有出处,但离奇到怪诞的经历简直令人无法置信,但好不容易终于相信了,忽然在第三部分的无厘头神话中他又出现了,变成了一个查拉斯图拉似的虚构人物;一个叫安的女孩,似乎从开始就生活在张广天的周围,一本正经地与他进行人生理想的对话,甚至观看他的演出,结果,在书的结尾居然也幻化成昆仑山上的小师妹,一半是神女青嫄,一半是狐狸精罗邪……他的这种叙述的确让人无法入迷,无法沉浸其中,在情感刚刚要跟着进去的时候,忽然被打断,被惊吓。他就是这样,创造,颠覆,再创造,再颠覆……,一路不停地狂奔,在你几乎是如饥似渴地一气快读之际,你也渐渐觉得自己就是作者,而作者不过是个由头,张广天本人或许也是神话,也是不存在的虚无。
于是,这种搞恶写作信服了你,让你觉得《人类的当务之急》这个题目成立了。因为,张广天不在教训,不在召示,而是从头至尾在革这个题目的命。我个人窃以为,作者写这本书,目的在于改变我们跟着精英走,跟着导师找人生的奴隶盲从。他在毫无书德的恶搞之后,的确让我获得了思考的自由。
我不得不预先警告你,如果你没有做好阅读历险的准备,最好不要读这本书。你假如真的抱有从书中窃取人类真理的幻想,最好远离张广天。张广天这个自己先疯了,又图谋把别人搞疯的人,他的险恶用心真的不单单只是左的右的,无产阶级的资产阶级的,他的野心在于颠覆作者和读者的关系,在于颠覆我们从小到大在刻苦受教育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知识体系。
是的,他让我经历了冒险,让我玩了蹦极后脸红心跳,我要感谢他。但我原先宁静的生活被打破了,我开始杞人忧天,开始感到不满足,所以,最后我还是要诅咒他,骂他十恶不赦!
题记《人类的当务之急》
(文/庄慧英)
继奇异文体自传《我的无产阶级生活》热卖之后,张广天再推新书《人类的当务之急》。
这个狂妄的题目之下,掩藏的究竟是怎样的狂澜、诡谲和睿智?
[关键话语]
孤独的人是光荣的!
具体大于一般,
自己先于理想,
行动带领选择,
目的服从手段。
[警句]
人类失去理想,世界将会怎样?
[面目全非的张广天]
这次他痛改前非,忽然不再无产阶级。怎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怎么大谈特谈孤独、灵魂、个人、自由?
他说:“自己就是世界。人们常说‘我国’‘我国’。什么是‘我国’?不是‘我们的国’,而是‘我的国’。没有我,世界还有什么意义?没有我,太阳为什么要出来?河流为什么要奔腾?山川为什么要秀丽?女人为什么要娇艳?”
他这番话让一贯相信他是无产阶级的同志大跌眼镜、顿时喷饭。
[内容]
这个年月,你活得好吗?
这个年月,你为什么那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