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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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拿去冰箱冰。」高杰转身离开。
敖天看著高杰离开的背影,咒骂自己没有风度。
高杰只不过晚一点回来,他就疑神疑鬼,胡思乱想,怀疑高杰和那个人会不会有什麽,从来不知道他是这麽善妒的人。气自己的善
妒,气自己的不成熟,气自己没有安全感。
没错,他对高杰很没有安全感,毕竟他们的关系建立在金钱上。
高杰将蛋糕放进冰箱後,转身到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敖天闯了进来,他们对视一会,直到敖天说:「来做吧。」
高杰愣了一会,才主动卸下他的衣物,原本不想弄湿他的衣服,却被他一把抱住,无可奈何衣服还是湿了。
敖天很激动,高杰不明白为什麽,他身体很痛,他一直求他放过他,换来的只是反效果。
没有爱的性,让高杰觉得空虚,流下痛苦的眼泪。
「高杰!你太不够意思了!」区文泽怒气冲冲的站在高杰面前,质问他的不是。
「对不起。」高杰诚心的道歉,「我临时有事。」身体不适的看著区文泽,希望他能放过他,别再质问下去。
「我等你足足三小时,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区文泽一脸哀怨的说。
「真的很对不起。」高杰皱眉说,眼前开始模糊,他拿起自己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想抑制头晕的感觉,反而更加不舒适。
「你还好吧,脸色好差。」区文泽担心的说,他一手摸向高杰的额头。
好冰的手,好舒服。高杰感受对方手掌传来冰冷的温度,同时觉得头晕目眩。
「你在发烧。」区文泽说,他转身对同学交代几句,带著高杰到保健室。
保健室里的医生,劝高杰回家休息,最好请家长带回家,区文泽问高杰:「你家电话几号?」
高杰躺在床上,意识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他对著模糊的影子说:「我没有家……」流下不知是生病难过还是痛苦悲伤的泪水。
「那,你知道上次开车载你的大叔的电话吗?」区文泽印象中还有一位大叔,载他回家。
「我不认识他……」想起敖天,高杰更加难过。他只是对方发泄的工具。
「少来了!」区文泽只觉得高杰已经不知所云了。「怎麽办?」他看著医生问。
「让他休息一下,说不定会好一点。」
听到医生不负责任的说法,区文泽嘴里低喃:「真是不负责任。」
「说什麽!你医生还是我医生?还不去上课?」医生催促说。
「喔。」区文泽仍然很担心的看著高杰,最後才离开。
当天放学,高杰被区文泽摇醒,他迷茫地看著他,身体很重,重到爬不起来。
「你有没有好一点?」区文泽担心的问。
「我没事。」高杰说,硬是站起身。
直直的往外走,他看著昏黄的天色,转身问区文泽:「已经放学了吗?」
「嗯。」区文泽走到他身边,将他的书包递给他。
「谢谢。」高杰接过书包,由衷感谢他。
「那位大叔会载你回家吗?」区文泽问,担心高杰跌跌撞撞的身体。
「我不知道。」高杰说,手上的书包好沉重。
区文泽小心翼翼伴在他身边,走出校门,他往外看,发现那位大叔的车停在对面,他对高杰说:「太好了,那位大叔要载你回去了。」
高杰不发一语,看著远方的车子,内心复杂,他们之间究竟是什麽关系,他凭什麽坐上那辆车,他凭什麽跟著他回家?
敖天明明一点也不喜欢他啊!
难道真是因为他是发泄性欲的工具吗?
高杰为自己的生存价值感到恶心,一开始是为了还债,然後就变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有一天,他一定要离开他。无论如何,这个决定十分坚定。
「我陪你过马路。」区文泽本来想扶他过街,却被高杰拒绝。
「不用了。」高杰笔直的穿越马路,故意走得很沉稳,那时的绿灯只剩下十秒,他已经尽量加快脚步越过斑马路。
高杰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却一直向前。
敖天看著高杰的身影,感到一丝不对劲,却有说不出来哪里诡异,他下了车,看著高杰笔直的前进。
绿灯只剩下三秒,只见高杰依旧在马路中央,敖天眉头紧皱,顿时毛骨耸然。
敖天就眼睁睁的,看著高杰笔直的……倒下。
绿灯结束,车辆开始来往,该死的驾驶人彷佛没有看到马路倒中
央一一越过,看得敖天胆战心惊。
另一头的区文泽也是恐惧不已。
叽──
敖天一边挥手,阻止车辆行进,他赶至马路中央,仅是短短的一趟路程,他却已满身大汗,或许是惊吓的冷汗。
「他有没有事!」区文泽惊慌的赶至马路中央,他急促的问著。
敖天抱起高杰,他的手指不自主地颤抖,表情却异常冷静,表现出沉稳的大人姿态,对担忧的区文泽说:「不关你事。」语气充满敌
意,他还忌妒著这个高中生。
旋身离去,将高杰带入车内,毫不理会错愕的区文泽。
区文泽愣愣的看著对方飙风离去,他错愕的说:「什麽啊!」他只是担心,有错吗?
敖天沉默地开著车,他承认自己刚刚的行为太孩子气,他只是,太在意了。那位高杰的同学,跟高杰的感情似乎不错,他忌妒得要
死。
他只要想到高杰想到他时,面带微笑,实在没办法维持大人的风范。
高杰悠悠转醒,窗外飞逝的风景,快得看不清景象,他不解地看著敖天。
为什麽开这麽快?
他想开口,发现声音消失了,他的咽喉很痛,或许扁桃腺发炎了,才会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放弃出声阻止他开快车,高杰坐起身。
敖天注意到高杰坐起身,拉下安全带系好,静静的看著窗外。
「为什麽生病了,也不连络我?」敖天说,责备中带有担心的语气。
高杰看著敖天,叹了一口气,他依旧没有声音。
慌慌张张的拿出纸笔,写下几个字,他的字本来就不好看,加上路途颠簸,写出歪歪斜斜的字体,递给他。
『我没声音了』,纸上是这麽写的。
敖天瞄了一眼,说「真糟。」眉头紧皱。然後开始一大串一大串的责备他:「身体不好就不要来上学了,早上送你上学时,怎麽不说?难道真的要到极限你才罢休吗?也不想想,你身体已经很虚弱
了,还这麽逞强。你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还需要人在你耳
边,叮咛你小心身体吗?」
敖天没完没了的责备,高杰露出微笑,虽然被骂,却有一阵暖流流过心田。
像这时候,他有被宠爱的感觉。撇开他们不光彩的关系不谈,他们之间相处模式就像情侣一般。
「医院到了,下车。」十足十的命令句。敖天俐落熄火,拉起手煞车。
高杰拆下安全带,乖乖下车。
「还不快进去!」敖天催促著他前进,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往医院拖去。
高杰想叫他放手,却发不出声音。加上身体虚弱,只能任他拉著走。
他们拉扯的走进医院,所幸并没有很多人,而且也不会刻意注意他们。敖天走到柜台,准备挂号,他回头问:「健保卡?」
高杰摇头,叹口气,表示:我没有。
「没有的意思是你没有带,还是你本来就没有?」敖天继续问。
『我本来就没有。』高杰难以启齿的承认,『我们家付不起健
保。』他写出来的字微微地颤抖。
「乱来!就算付不起健保,还是必须申请一张!」敖天责备的说,然而又续道:「我明天带你去办。」语毕,直直走向柜台。
「挂号。」他说。
「有来过吗?」护士小姐问。
「没有。」敖天替他回答。
「请填一下资料。有健保卡吗?」护士小姐一边说,一边将资料卡递给敖天,敖天再转交给高杰。
「没有。」依旧是敖天说话。
「那请先付五百元押金,七天内缴交健保卡,便可以拿回押金。」护士小姐清楚解释程序。
敖天从钱包拿出千元大钞,递给护士小姐,随即发现高杰正在愣愣地资料夹,他靠过去说:「发什麽呆,快写啊。」
高杰求救地看著敖天。无住的眼神彷佛在说:我不知道……该怎麽填……
敖天看著高杰未填的空栏,居然是『住址』。他拿起笔,帮他填,边填边说:「以後这里就是你家,要好好记住,不要再忘记
了。」
高杰看著敖天乾净而修长的手指,挥著笔杆,写下深蓝色的字,长长的一串,看得他眼睛都花了。
事实上,他热泪盈眶。
以後这里,就是他的『家』。
敖天交给护士小姐,并说声谢谢,对方请他们到一旁等待,敖天带领著高杰在医院中央的塑胶椅坐下,安静的等待。
医院的病人很少,所以很快就轮到他们。
医生还以为他们是兄弟,哥哥陪弟弟看医生,口口声声说他们感情真好。他们只是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打了一针,护士小姐拿给高杰一块酒精棉花,请他自己压住血管。
敖天让他在原地休息,自己则到柜台领取药物。
最後,默默的回到车上。
敖天启动车子,驶离医院,在距离到家的前一个红绿灯,他突然打破沉默:
「今天,是那个人的审判日。很抱歉没有通知你,我将通知书藏了起来。」
高杰震惊的看著他,不可思议的看著他,彷佛在问:『为什麽这麽做?』
「因为我知道,他会被无罪释放。」敖天继续开车,速度慢了下来。
高杰更加惊讶,身体不适的他,因为情绪起伏太大,造成头晕目
眩。
「当他侵犯你母亲时,她已经死了相当的一段时间。因此不能判
他妨碍性自主,顶多宣判破坏物品而已。」敖天很平静的说著。
『不公平!』高杰失控的想大叫,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事实上,会有这种判决,我也有点责任。明知道这样做,很对
不起你的母亲。但是我需要他的证词。」
高杰紧闭双眼,他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了。
「还记得我一直在查的案子吗?」敖天抽空看高杰一眼,发现他
紧闭著双眼,逃避现实的样子。但是他必须说下去。
「我希望他能当污点证人,所以利用了一点小手段。」敖天说完,很紧张的偷瞄高杰的反应,他很害怕高杰会对他露出不谅解的眼
光。认为他是卑鄙的大人。
已经到家了,敖天将车子停在门口,问他:「要不要先进去。」
高杰摇摇头,因此敖天将车开进车库,停好。一切都安静下来,引擎声一停,他们之间就是永无止尽的沉默。
敖天等待高杰的反应,他很紧张。在没了冷气的车子,他开始烦躁,他实在很恐惧高杰的下一个反应。
突然高杰卸下安全带,猛烈地扑向敖天,激|情的吻著他,隔著安全带开始脱他的衣服,艰难的拉扯,他越来越靠向他,越过他的身体
拉下车座椅,让他躺下,跨过车牌档,坐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