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坤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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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苏泉说:“大家都知道,中国大陆我是回不去了,台湾我又不想去。是金三角留下了我!是坤沙和我结拜了兄弟,把我当成亲大哥!就为这个,我也得把我的一腔热血,献给金三角这片土地。献给在场的掸族兄弟,献给全体掸族人民!为了明志,我给自己取了个掸族名字,叫‘帕朗’!”
张苏泉接着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的军队必须是一支有理想有灵魂有战斗力的坚强军队。坤沙让我当总教官,我就按这句话来教导我们这支军队,来强化我们这支军队。我们的整编整训,不仅要达到所有军事科目全体合格,我还要给每个连排配政治督导员,教大家文化,灌输为掸民族而战的思想。只有这样,我们的军队才能为金三角赢来一片幸福的天地!”
张苏泉在全体官兵衷心的敬佩和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他的就职演说。
当起床号又一次吹响之后,自卫队便在张苏泉和梁中英的带领下,开始了紧张有序的训练。张苏泉把自己带来的老兵和坤沙的原来的新老战士进行混编,并按军龄长短,军衔高低搭配开展“一带三”和“一带五”活动。力求让新战士尽快接近老战士的军事素质。
这些“一带三”或“一带五”的带头老兵,按照张苏泉的指令,每人手里或执马鞭或藤条。在训练中只要新兵的任何一个军事动作出一点差错或表现出一点怠懒,便立即“赏”以马鞭或藤条。倘若“赏”过马鞭或藤条后仍依然如旧,就罚其在烈日下反复操练,不达到规范要求,即不得睡觉,不准吃喝。
看着部队的快速进步,坤沙十分欣喜。他把军务全部交给了张苏泉,自己则带着自卫队,经常走村窜寨去检查鸦片的种植及收割、收购情况。他几乎跑遍了方圆几十里地的每一块领地,认识了许多辛勤劳作着的山民。其中包括一位长相酷似小薇的姑娘,这位姑娘勾起了他对小薇的思念。张苏泉在得知他和小薇的情感经历后,非常支持他去仰光寻找小薇的想法。坤沙临行前对张苏泉说:“那我去!这里的事,就只好暂时全都拜托给大哥了!”
张苏泉笑了笑,说:“放心吧,天塌不下来,你快去快回,我保证你回来时,对这里的一切会更满意。”
小薇没有死, 而是被慧泽法师所救。尽管在慧泽法师的帮助下小薇捡回了一条命,但面对被彻底毁容的事实,她几乎崩溃了。好在在慧泽法师和波丽精心照料、劝解下她暂时平静了内心的痛苦,同时她还皈依佛门并为坤沙生下了亲骨肉。
转眼间,孩子过了十岁生日,活脱脱一个小坤沙。看着他,本已十分平静的小薇的心里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她的奇夫,想起了那一幕幕的往事。她常常在夜里以泪洗面。
这一天,慧泽正在后院的天井里与小薇一边品茗,一边讲佛论道,寺里的知客进来禀告:“大师,外面有个自称是张秉舜张大爷的侄子,名叫张奇夫的,说是您的旧相识,一定要见你,说是见不着就不走。”
慧泽一听,哈哈一笑,说:“你请他在客厅稍候,我就来。”慧泽转过头看看小薇,小薇早已呆了。口里喃喃说道:“他来了,他到底还是来了,他活着!还活得不错!”
慧泽道:“小薇,你都听见了,去吧,一起去见张奇夫,让他来个喜出望外!”
波丽在厢房里正忙着,也听到了,她冲了出来,一把挽住小薇:“走!盼了多少年了,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小薇却推开波丽的手,依然坐着不动。
慧泽问道:“怎么啦?”
小薇直掉眼泪,哽咽着坚决地说:“我现在不能见他!”
慧泽点点头,沉吟片刻,他说:“这样吧,我在客厅里见他,你们在客厅后面的过道听着,隐在帐幕后边,你们也能看到他,到时候,你要决定见他了,你们可以走出来,要是还不想马上与他相见,那就等我见过他后再商量,这样可好?”
小薇点了点头。
慧泽走进客厅,坤沙一见他,马上站起来,深深鞠了个躬,说道:“大师您好!”慧泽双手合十还了礼,然后与坤沙分宾主坐下。慧泽打量着坤沙,也打量着他身后的四个保镖,微笑着说,“奇夫,一别十几年,看来你是事业有成了!”
坤沙说:“惭愧!奇夫是中华武馆的不肖之人,也是董老师傅的不孝徒。董老先生呕心沥血经营的武馆,毁在了在下的手里,在下十几年来,一直为此痛心疾首。”
慧泽说:“中华武馆的事,小僧略知一二,实在不能怪你。就不知奇夫手刃仇人,报仇雪恨之后,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想必也是不易?”
第三部分秘密基地
坤沙说:“当年仓惶逃离仰光,但始终担心仰光警方的追捕和西山帮的追杀,只好投入了李国辉将军的国民党残军部队,一直到前些时候,残军从老挝第二次撤台,奇夫才带人回了莱莫山。”
慧泽问道:“原来如此,奇夫在国民党军队里身居何职?回到莱莫山后,情况又是如何?”
坤沙说:“在军队里,在下不才混上了个上校团长。到了莱莫山后,恢复了土司衙门,夺回了领地,如今是部落头人,也是地区民众自卫队的队长,手下有近千人的武装。情况比较稳定,所以才有可能来到仰光,在下此来,一是看望大师,在佛祖像前添点香油,许个愿;二是打听小薇和波丽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三是请大师有机会见到我叔叔的时候,把我的情况告诉他,请他到莱莫山走一走。”说着,他看了看身后的保镖,一个保镖便走上前来,从腰间解下一条大搭链,搭链里是为数可观的泰铢。
慧泽对坤沙的要求表示尽力一一代办后又问:“有个我所担心的事想问问,奇夫手下有兵千员,又要使领地的山民能过日子,不知这军饷与民生问题如何解决?”
坤沙说:“不瞒大师,莱莫山的山民贫苦落后,我无法从他们手里收取赋税。目前,只有一种做法,就是鼓励山民种植罂粟,我以较好的价格从他们手里收购,然后武装贩运,换取暴利来养活军队,保障一方平安!”
慧泽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但愿你以后能找到更好的出路。”
坤沙说:“谢谢大师,我也是这么想。”
从慧泽处出来,坤沙接到了张苏泉的信,见上面写着:“有大发展的契机,请速回队。”
坤沙想了想,说:“明天办完最后一件事就走!”
坤沙一行人在大街上没有目的地转悠着,见到有正清理着下水道的工人,就下车上前询问:“你们认识坎单吗?他是你们的工友!”被问者都摇着头。
回到莱莫山弄掌大寨,坤沙才知道两天前,他的自卫队奉了缅军东北军区司令貌遂上校的命令,由张苏泉率领着去打一个由掸族人岩小龙为首的反政府武装。
坤沙问清楚了部队的去向,正想追赶部队,张苏泉却已带着队伍班师回营了。只见轻机枪,迫击炮,长短枪,各种弹药及军用物资摆满了一个操场,全是战利品。
张苏泉不无得意地告诉坤沙,貌遂上校装备精良的正规军没能打败岩小龙,就要张苏泉带队去“配合作战”。这次战斗,张苏泉缴获了大量物资。张苏泉把坤沙拉到一块大帆布覆盖着的一批木箱跟前,揭开帆布,露出了有七、八吨之多的鸦片。他笑着对坤沙说:“还有这个,值不少钱呢!”
坤沙也大为高兴。
过了几天,在东北军区司令部的阅兵场,东北军区专门为坤沙的自卫队举行庆功颁奖暨授旗大会,会后还举行了东北军区全军阅兵式。
坤沙穿着莱莫传统的土司礼服,站在检阅台下正中位置,他身后的弄亮自卫队列成40x40的方队,方队的士兵们身穿清一色仿缅军服装,头戴缅军军帽,只是脚上穿的是中国式胶底解放鞋。所有官兵,挎的是清一色的美式M…16自动步枪。只有站在坤沙身旁的总教官张苏泉,武装带上挂着一把小手枪。官兵们精神抖擞,但神情冷漠。只有坤沙与张苏泉,脸上是一副谦恭而兴奋的表情。
貌遂上校宣读了缅甸政府给“弄亮地区民众自卫队”和坤沙的嘉奖令,并宣布“弄亮地区民众自卫队”升格为“弄亮民众自卫军”,任命坤沙为自卫军司令官,同时由东北军区授予“弄亮民众自卫军”军旗。
坤沙从貌遂手里郑重地接过嘉奖令、委任书和军旗,一一把它们交到了张苏泉手上,并当场率领自己的1600名官兵,宣誓:“效忠政府、誓死捍卫国家利益,保卫一方平安。”
貌遂上校十分高兴,他又代表政府向自卫军颁发了奖金,代表军区赠送自卫军四挺机枪,四门迫击炮。
会后,貌遂上校留下了坤沙和张苏泉,与他们共同进了午餐。然后,他把他们带进自己的作战室,摊开地图,向自卫军下达了作战命令。命令坤沙他们逐个击破和消灭整个弄亮地区的所有反政府武装。貌遂上校还告诉坤沙与张苏泉,在果敢做大的罗兴汉,放纵甚至勾结反政府武装,为扩大鸦片生意而丧失政治立场,必要时,也可给他一点教训,政府军会支持自卫军的一切行动!
回莱莫山的路上,坤沙问张苏泉:“怎么样?”
张苏泉开心地说:“打!此时不打,更待何时。不少反政府武装都有鸦片生产和加工的秘密基地,我们趁此机会,全把它们拿过来,不拿白不拿。”
他们把第一个打击目标锁定在一支最有影响、力量最大、有千余战斗兵员的反政府武装上。
坤沙这一仗歼敌一千多人,打了个漂亮的歼灭战。
他再次得到貌遂上校的表彰,但他这时无时间领赏,而是和张苏泉、梁中英各率得胜部队乘胜进军,横扫方圆几百里内的反政府武装。一时间犹如秋风扫落叶,所有反政府武装闻风而逃,坤沙把跑得不快的小股地方武装及反政府武装一概加以歼灭或收编,把跑得快的一律赶出国境,一直把他们撵到老挝、泰国的边境上。
政府军最高指挥部一次又一次给予坤沙通令嘉奖。每一次战斗,无论大小,都被夸大其词地由全国报纸与电台加以宣传。坤沙成了名人,不仅在缅甸国内,泰国、老挝的报纸和一些西方媒介也不遗余力地吹捧坤沙。说他是“丛林游击战的高手”,他的自卫军是“卓越的山地作战兵团”。
对这些嘉奖与宣传,坤沙倒不在乎。这个时期,他最欣喜的是地盘的迅速扩大。他的势力范围遍及整个掸邦,而实惠更多。他拿下了许多反政府武装的隐蔽的基地。这些鲜为人知的地方都挂起了药材加工厂的招牌,实际上全部成了坤沙的毒品加工基地。
第四部分营救坤沙
这时候在整个掸邦、在金三角,地方上只有一个人不买坤沙的账,这个人就是果敢的罗兴汉,他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坤沙回到莱莫山后的一举一动。
这一天,张苏泉清理了收购及缴获到的鸦片,总数已超过二十吨。便与坤沙商量,要将这批鸦片取道泰缅边境,远往老挝出手。
坤沙说:“这是我们的第一笔大买卖,一定要安排稳妥,到时你我一起亲自押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