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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3229-是谁在天边歌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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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年纪大了,很多事自然就想开了,谁活着都不容易,干吗没事儿为难自己?他甚至想过淡梅交男朋友的事,即使淡梅交了男朋友,田泽想,自己也不会怪她的,她有交男朋友的权利。他不能给她一个家,甚至不能在她需要他的时候给她一个肩膀,还有未来。想想就觉得可怕,淡梅老了,一个人住着一幢大房子,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果病了,谁又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这么想着,田泽倒是很希望淡梅多交几个朋友,没事儿了多出去走走,或许,她命定的那个男人就会出现了。所以,那天下午项小米打电话来时,淡梅说了几句就匆匆挂掉了电话,田泽还说:“干吗不跟朋友多聊会儿呢?”


第一部分:母亲要给自己找一个台湾女人

    淡梅没有告诉田泽有关项小米的事,也没有告诉项小米有关田泽的事,他们同时存在于她的生活中,他们却认为自己是淡梅的唯一。这就是男人的自信吧,而女人却永远没有这样的自信,她们总是很清楚她们的丈夫在外面有外遇。女人的直觉永远比男人犀利。    
    淡梅不可能舍弃田泽,一方面,田泽毕竟支撑着自己的经济,另一方面,三年了,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在她心里,田泽是她的亲人,谁能真的舍弃自己的亲人呢?淡梅也不可能舍弃项小米,一个孤单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伴儿,陪着自己说话,陪着自己在梦想里游弋,她又怎能不珍惜?    
    夹在两个男人中间,淡梅有时候真的搞不清楚自己,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就像掉到污泥中的纸,谁也分不清它的底色是什么,或许是一张白纸,或许是层层叠叠谁的画笔留下的痕迹,现在都看不见了,只是一团污泥。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曾经是一张白纸吗?    
    看着她终于学会了在周末到来之前打扫屋子,看着她洋溢的青春活力,就像看到了一个将死的病人回光返照的情形。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准不准确,但灾难的确已经降临了。她活得越来越像她自己,说话直来直去,好像整个世界都是她的,而她掌控着全局。    
    奇特地活着,犹如已从现实中消失,梦幻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让她不得不付出全部心力去体味去争取。    
    禁闭的房门内,上演着三幕不同的剧种,主角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淡梅。现在她终于像她想象的那样,成为了三个影子。山下那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为生计卖笑倚门。山中那个人在山路上狂奔,弯弯绕绕走不出那片森林。山顶那个人孤独地仰头望天,看见了过去的天空,也看见了未来的天空,纠缠在一起,混沌不清,却不敢低头看,踽踽无地,荒冢无门。    
    空调吹着冰冷的空气,项小米笑着说起母亲要给自己找一个台湾女人的事,冷气直接就进入了淡梅的心里,然后充塞了淡梅的每一个毛孔。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不懂,而是被我们刻意忽略了细节,而细节恰好是我们所需要的,所以我们总是被细节伤害。”淡梅默默在心里说。    
    “你的爱情是理智的,所以你的爱情是假的。”淡梅又说。    
    这时候项小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终止了说话。他们静静地躺在床上,世界凝止在一种不可思议的安静里。    
    “生命是一束纯净的火焰,我们依靠自己内心看不见的太阳而生存。”淡梅突然开口,纯净的声音轻轻敲击着安静的世界。    
    “托马斯·布朗爵士。”项小米轻轻说出了这句话的出处。    
    好一对默契的情侣!淡梅笑了。    
    隔天项小米打电话来的时候,窗外正下着雨。    
    淡梅说,“我们分手吧。”声音像雨滴一样清脆,也跟雨滴一样干脆。    
    电话那头却没了声息。隔了好一会儿,项小米问,“为什么?”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们不合适,分手吧!”淡梅毫不犹豫地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啊!你已经给了我想要的,只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项小米说。    
    “我看不到未来,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淡梅说。    
    “没有今天能有未来吗?为什么不想想怎么把今天过好呢?你们女人都是怎么想的,怎么那么……”项小米说。    
    “看到未来能有一种安全感,这是谁都需要的,女人就是这样,你不能给我安全感,为什么我就不能说分手呢?”淡梅态度强硬,打断了项小米的话。    
    “你是说婚姻吗?你不是结过婚吗?为什么还想结婚呢?”项小米疑惑地问。    
    “为什么我就不能再婚呢?有这样的规定吗?”淡梅咄咄逼人。    
    “你现在就要结婚吗?为什么不能等等看呢?或许,我可以的。”项小米慎重地说。    
    “你明知道不可以!我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呢?有必要吗?”淡梅嘲笑地说。    
    “当然有必要!你知道我是爱你的。”项小米心事重重地说。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分手!”淡梅不耐烦地说。    
    “这个问题改天再说吧!电话里不适合做决定。”项小米说。


第一部分:生命都是暂时的,何况爱情?

    “我不想再说这个问题了,我累了,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淡梅正说着项小米打断了她的话,项小米接着说,“不要找我,就当我从来没存在过!你这不是在说台词吗?好了,让我想想好吗?我挂了。”    
    淡梅“嗵”的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好像迫不及待似的,眼泪却不由自主落了下来。这时候,“嘭”的一声巨响,玻璃窗自动关闭了,起了飓风,还下起了暴雨,雨点打在水泥路面上发出豆子落进瓷盆的声音,响得骇人。    
    突然想喝一杯酒。想象着那半盏酽红,再用眼泪铺一层无色,交融的界面形成一道亮丽的粉红,多诗情画意啊!然而端了酒杯,才发现,在那串泪之后,眼底已经干涸,再也没有可能调制这样一杯酒了,没可能了!    
    雨还在下,雨点还在噼噼啪啪地落,但是,已经跟淡梅无关了,无关了!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项小米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天居然会来得这么快。是该好好清理一下自己了,从开始到现在,他只知道自己想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多久都没有关系,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和她在一起。她想要的恰好是他给不了她的,无论他是多么想给。避免不了的是感情,伤害却是可以避免的,代价就是隐忍着这份感情,决不让它外泻。他能做到吗?    
    项小米能够感觉到淡梅是喜欢他的,或许是因为孤独,或许是因为寂寞,也或许是因为喜欢而喜欢呢?但这一刻项小米有点不确定,就像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借助性爱来忘掉一些什么东西。他想忘记什么呢?或许是那谜一样的身世,或许是永远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初恋。他记得自己十四岁的时候,曾经拼命喜欢着自己的法文老师,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人,有着银铃一样美妙的声音,也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或许那是每一个法国女人都具备的气质。法国是一个崇尚女人的国度,女人的高贵是男人宠出来的,一代代传承下来就成了先天具有的高贵,也就是说,法国女人的高贵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而中国女人的高贵多半是自己打拼出来的,所以具有更深沉的悲怆感和易碎的本质。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项小米对高贵的淡梅有着深深的敬意和怜悯,他想尽他所能带给淡梅快乐和安慰。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看着淡梅一点点快乐起来,健康起来,虽然这种快乐持续的时间很短,就像昙花一现。如果是以往,他会肯定地对自己说,她喜欢自己,可今天,她是多么决绝啊,难道她真的没有喜欢过自己?不,不是这样的!或许就是因为她开始在乎自己了,所以才开始关注未来,而以前,她是不会关注这些的,她只关心自己的音乐,甚至不会关注天气,她总是不知道天冷了应该加衣,也不知道天热了应该减衣。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他想还是等这场雨下完了再说吧,或许就是因为这沉郁的天气才让她控制不住情绪,想找个人发发脾气而已呢?但是,项小米开始后悔前天说了不该说的话。有些东西是不可说的,真相有时候就是一把剑,一旦出了鞘,不是伤人就是伤己。甚至,项小米开始抱怨自己的年纪,或许还是因为太年轻了,才不知深浅,不知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考虑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或许也只有到了分手时分,项小米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不愿意。原本也只想找个可以做伴儿的人,不管爱不爱,只要有话可说,就已经很难得了。一个人太孤单,两个人太寂寞,做伴儿的人难寻啊!可是现在,项小米想,自己可能真的爱上她了,虽然仍然有可能是暂时的。可是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是暂时的呢?连生命都是暂时的,何况爱情?    
    自从挂了电话,淡梅就感觉心脏一直处在一股强大剪切力的压迫下,呼吸困难,行动迟缓。她想起,如果这种症状持续下去,她一定会得肺气肿,虽然说这是一种高原病,但现在的城市人也会得。其实,生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每天,大家都面临着同样的生存危机。人世间有很多事情都离奇地相似,无论表面上看多么的不同。得到抑或失去,都让淡梅困惑,在走过了那么多的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之后,淡梅愈加困惑。    
    “我爱他吗?他爱我吗?为什么永远是这种无聊的问题呢?”淡梅懊恼地想。他的头发略长微卷,额前一缕在左边脸颊游荡。眉浓而英挺,眼神迷蒙却灿若桃花,眉宇间有一股说不清的忧郁。他的脸坚定而温柔,脑袋硕大,嘴唇性感却总是欲说还休的样子。    
    “你不爱他对不对?你知道的,如果你爱他,你就不会放弃,无论多么艰难、多么不可能,你还是会把他死死地抓在手里的,所以你不爱他对不对?”淡梅晃晃脑袋,把项小米的形象连同味道,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统统扫去。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这,也会过去的,这就是事实,悲或喜、同情或缅怀、过去与未来,该过去的统统都会过去,不该过去的也会过去,究竟还有什么能够留下来呢?我们究竟能够拥有什么?


第一部分:适时地抓到项小米话中的把柄

    生命的假象和灵魂的真实,一次次促使她把散落在外的目光收回来,并沿着生命初始的方向去穿越灵魂。    
    这个人世让她得不偿失,所以,这一刻,她有点儿魂不守舍。她卑微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在旁人的眼里若有若无,只有那只不会说话的狗知道着她的存在。“我是谁呢?我能够是谁呢?我将要是谁呢?”淡梅悲哀地想,“别问我从哪里来,也别问我要向哪里去,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我把他弄丢了,也把自己弄丢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是该做出决断的时候了,不是项小米,而是她自己。“不能再写那些无病呻吟的歌了,我一定要写真正的音乐!”淡梅坚定地对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这里没有人真的爱我,我干吗非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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