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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古镇英豪伏蟒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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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望少华,觉得这个当年才十五六岁的肉票,现在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当初,少华刚从土匪手里被解脱出来,瘦小枯黄,惊恐不安,像只受伤的小羊,然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少华,气质成熟,眸子里充满聪明睿智。他感慨万分,尤其叹息时光推移之迅,他又仔细想了想,觉得王少华突然大老远地来到兰州,一定别有原因,他踌躇了一会儿,终于问道:“你们这次来兰州,有啥需要俺帮忙的吗?”    
    少华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就说:“彬卿叔还不知道,俺家做绸缎生意有几年了,眼下,华北一带有战事,生意难做,这次来兰州,没别的,主要是看看这里的市场行情,找条销路吧!”    
    “哦!”王彬卿知道少华家里是大地主,而且曾经是威县的首富,听说少华在做生意,心里便顿生疑窦,就问道:“听说,你们那里不是搞土改了吗?”    
    少华见他警惕性挺高,就接上话茬儿说:“是,俺家里是划成地主成分了,可俺父亲又不是恶霸地主,怕啥?再说,俺自己是商人,按照他们的话说,是民族资产阶级哩!人家对守法经营的商人还是尊重的。”少华的语气淡淡的,态度很自然,让人听来不可不信。    
    王彬卿伸手给少华倒了杯茶水,又问:“你做生意多久啦?”    
    少华不用说谎,因为他从一九三八年起的确从事经济工作,而且做过根据地最大的贸易公司经理,这方面不是外行。他说:“也不多久,有几年了。那边绸缎行里的人都知道。”    
    王彬卿听少华说话时的口气,就不像外行,觉得再问下去,跟审问人家似的,不够意思了。秦玲娟呵呵笑着,从丈夫身边起来,坐在李琼身边,抓起她的手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一边抚摸着一边说:“到这儿就算到家啦!这些年,彬卿也没少念叨少华,这不跟做梦似的,说团聚就团聚啦!”    
    可是少华对做生意的话题很感兴趣,他请教王彬卿说:“那边绸缎生意还真是不好做,连年打仗,眼下又土改,如今穿绸缎的人不多了,大城市随时都有爆发大战的可能,俺可不敢去那些地方发展,听说甘肃这边还平静,生意相对好做些,是不?”    
    王彬卿很不以为然,他摇了摇头说:“你错了,这里局面更乱!你在街上就没感觉到?兰州是一个多种势力争权夺利的地方。中央军、保安司令部、马家军、旧东北军、西北军和地方宗教势力,还有红枪会,连直系吴佩孚在这里也有一堆信徒哩!哪一家都不善!他们明争暗斗,手段很多,老百姓也是人心惶惶。”    
    


第八章第66节:秦玲娟就是一位如夫人

    他喝了一口茶水,给少华递过一支雪茄烟,少华赶紧摆手拒绝:“俺不会!”    
    王彬卿不经意地笑笑,随手把烟放到嘴里,然后擦着火柴,把烟燃着,深深地抽了一口,稍停了一会儿,吐出一连串烟圈儿来。他瞧着少华,接下去慢慢说道:    
    “至于说到丝绸生意,俺看还可以,为啥这么说?八年抗战,兰州没有沦陷,可是从内地却来了不少有钱人,什么达官家眷、前清遗少,还有诗人、艺术家,再加上这狗日的中央军,各路人等,哪个不是穿金戴银的贵人?日本投降以后,蒋马两家一鼻孔出气,变本加厉,再三盘剥,你想这种东西富人还能少得了?哪个不穿件绸缎衣裳?”    
    少华听王彬卿说话的口气,明显流露出对时政的不满,觉得此人和一般的商人、旧军官不同,过去接受的那些进步思想,并没有随着岁月而流逝。关于这些方面,以后还可以再找他深入谈谈,也许能找到更多的共同点。    
    少华接过他刚才说的话题问道:“兰州做绸缎生意的商人多不?”    
    王彬卿说:“有几家,可是真正有点实力的只有咱一家哩!”    
    少华没有再追问已经碰到的实质问题,绕了个弯子又说:“那当然,那当然,不知货路是否通畅呢?”    
    王彬卿觉得少华真的要做生意,他也想拉上这个侄子,以壮大自己的生意,便实话直说:“少华呀!俺也不瞒你,你还不明白?咱这些行伍出身的人不吃队伍吃啥?不走军路走啥路?”说完就哈哈大笑。不用多说少华也懂得,丝绸产地主要在长江以南,距离兰州何止千里,又在兵荒马乱的岁月里,不与军队勾结,恐怕很难做这种生意,仅仅就运输一项而言,就已经是难上加难的事。    
    “彬卿叔,一定与其他做生意的同行相熟悉了!”少华十分谨慎地,试探性地问。    
    王彬卿得意地说:“不是俺与他们熟不熟悉,而是他们能不能与咱挂上钩的问题!”    
    秦玲娟站起身来,依旧笑盈盈地说道:“彬卿是兰州的商会会长,能耐大着呢!你们接着听他吹,我去准备一下,中午有黄河大鲤鱼,大家好好吃顿饭,等一下,就好!”    
    少华和李琼起身,想说声不便麻烦了,王彬卿一把拽住少华说:“客气啥!自家人多少年才见上一面,吃顿团圆饭算啥,快坐下!”    
    少华心想这样也好,便对李琼说:“去帮帮婶子,去!”    
    王彬卿又哈哈大笑一阵说:“不用,不用,她手下人多哩,光厨子就两个!”尽管王彬卿这么说,李琼还是出去找秦玲娟,心想帮不上忙,打个下手也行。    
    少华只好说:“让她去吧!”    
    王彬卿手里拿着雪茄烟,望着李琼的背影,赞叹地对少华说:“哦,少华,俺看你这个媳妇很不错!”    
    少华坐下,拿起茶壶来,替王彬卿倒满茶水,谦虚地说:“哪里,俺是乡下小地方的人,婶子才是大家闺秀哩!”       
    王彬卿说起秦玲娟,一篓子话说也说不完,他很爱自己的妻子。他和秦玲娟结婚的时候,原配妻子仍然健在,而且同他一起在队伍上生活。那时秦玲娟正在兰州大学读历史系二年级,是个才貌出众的大学高材生,父亲秦筠籁有钱、有地位,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数。    
    有一次,兰州大学进步组织搞纪念“九一八”事变两周年集会活动。当时的甘肃省主席邵力子派兵“保护”、维持秩序。陕军孙蔚如也派人参加,带队的长官正是参谋处长王彬卿。秦玲娟那时也就二十出头,人很聪明精干,长得恬美俊俏、风度清新可人,气质更是出众。那天,秦玲娟参加一个小活报剧的演出,戏演得很精彩,下边的观众不断喊口号,拍巴掌。当时人很多,你拥我挤,居然把木板子搭成的小舞台挤垮了,秦玲娟也被摔了下来,正巧落在王彬卿怀里。    
    混乱中,四目相对,一个是花容月貌、气质高雅的女学生,一个是一身戎装,气宇轩昂、风流倜傥的青年上校军官,两个人不由得一见钟情。从那天起,王彬卿上校就成了兰州首富、大绸缎商秦筠籁家里的常客。    
    秦筠籁对王彬卿很看重,每逢他来家里做客的时候,都会热情招待,可是随着两个年轻人关系的深入发展,秦筠籁对自己这个宝贝独生女儿的婚姻大事越来越伤脑筋。这王彬卿虽然年轻有为,长得又非常体面,可毕竟是有妻子的人。秦玲娟不管这一套,非要嫁给王彬卿不可,当父亲的犹犹豫豫,最后只得当了女儿的“顺民”。王彬卿和秦玲娟定了婚,才将此事告诉了原配妻子胡氏。说来,他与原配妻子胡氏,原本也是在家乡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结发夫妻,胡氏这个人生性柔弱,见丈夫执意再娶一房,也不敢多说半句。    
    王彬卿娶秦玲娟的时候,搞得热闹非凡,场面很大,八抬大轿、军乐、仪仗自不用说,光是祝贺的花篮就摆了两里地。当天晚上,王彬卿包下了“裕和”大酒楼,宴请嘉宾,除了省主席以外,胡宗南的中央军、孙蔚如的陕军、旧西北军、保安司令部都派了高官参加,地方士绅、遗老遗少、社会名流等前来道贺的不下百人。兰州城里的老百姓只知道年轻英俊,前途无量的王上校娶亲,谁还知道有个胡氏的存在?秦玲娟过门之后,也没有明确区分谁为太太,谁为侧室,可是在知内情者看来,秦玲娟不过就是一位如夫人。    
    


第八章第67节:老爷子来啦!

    婚后,两位夫人都没有生育,不过一年,胡氏患病故去,王彬卿悲恸不已,厚葬胡氏于南安公墓,并且预置空穴,说将来自己辞世,定与胡氏相守。    
    秦玲娟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她自从爱上王彬卿那天起,就下决心与他厮守终生。她放弃了学习,大学未毕业就嫁给了王彬卿。她虽然出身于富贾之家,却毫无骄娇二气,待人热情诚恳,对丈夫温柔体贴,倾其爱心,忠贞不二。王彬卿也是觉得让她做小,实在让她受了委屈,便尽心地照顾、呵护她,天长日久,王彬卿和秦玲娟的感情越发深厚,夫唱妇随,恩爱有加。    
    一九三五年,杨虎城在蒋介石的压力之下,令孙蔚如率领陕军撤出甘肃,王彬卿通过内线关系,了解到孙蔚如的八大处将予以裁撤,自己的职位将有大的变动,他将被调任团长,驻防铜川一带。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懊恼,因为铜川离延安很近,那里正是和共产党红军打仗的前沿,从思想深处里讲,他拥护抗日、同情红军,不愿当这个炮灰,不愿做替罪羊。    
    秦筠籁老先生知道女婿的心事,其实他也不愿意女婿调防陕西,如若这样,独生闺女就要离家远去。外面世道纷乱,政治不稳,战争难测,两个老人非得担心死不可,于是,秦筠籁就出主意,让女婿干脆脱了那张虎皮,跟他一起料理生意算了。听了岳父这个主意,王彬卿三个夜晚没睡着觉,妻子在他身边,也就陪了他三个夜晚,最后,他终于想通了,生就的七尺男儿,走哪条路不是走!    
    于是他向孙蔚如请了长假,死心塌地跟老泰山学起做生意来。没想到还真上路,不长时间,他就掌握了这生意经里的诀窍,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商人。秦筠籁对女婿很信任,见他长进挺快,便渐渐放手让他做,没几年就把生意全都交给了他。老人乐得清闲自在,王彬卿也有了舒展拳脚,大展宏图的机会。这一家日子红红火火,如日中天。    
    现在,王彬卿成了一家之主。老人把老宅子留给小两口,老两口在附近另外盖了所新居,颐养天年。老头辛辛苦苦一辈子,到了晚年也闲不住。他不打牌,不吸烟喝酒,写字不精,画画儿不会,又没有几个交情很深的朋友,整天守着老伴和外孙、外孙女,不然就是到处走走,瞧瞧热闹,还经常找女婿、女儿聊天解闷,有时候过来看看,有时候把他两口子叫过去。    
    王彬卿和少华两人正聊得带劲,只听得窗外一阵咳嗽,硬木的拐棍戳地“梆梆”响,“老爷子来啦!”王彬卿冲少华努嘴,连忙把手里的雪茄烟熄灭了,然后站起身来,两三步就跑到门前,把门拉开。    
    一个尚有着少许花白头发,几乎已经谢了顶的花甲老人缓慢地走进门来,王彬卿上去搀他过了门坎儿,老人闻到雪茄烟的气味,便将女婿扒拉开,不高兴地说:“又抽这洋玩意,啥意思?”    
    老人挺浓的甘肃地方口音,上身穿一件纱绸的白色对襟褂子,下身穿一件浅灰色的纱绸面料的宽裆裤子,上衣口袋里一块金链子大怀表,中等身材,脸上红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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