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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5164-被忽略的大师--李宗吾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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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5'    
    李宗吾发明厚黑学之后,并没有完全的自信,当时他的同学中以王简恒办事才能最高,被雷民心誉为“大办事家”。李宗吾就拿自己发明的厚黑学和王探讨。王简恒听后劝告李宗吾说:“李宗吾,你说的道理,一点不错。但我要忠告你,这些话,切不可拿在口头说,更不可见诸文字。你尽管照你发明的道理埋头做去,包你干许多事,成一个伟大人物。你如果在口头或文字上发表了,不但终身一事无成,反有种种不利。”雷民心也说这种道理是“做得说不得”。于是李宗吾就按下了发表的想法。    
    辛亥革命中,重庆、成都纷纷独立,各自成立军政府,后又实行合并。1911年11月22日,同盟会重庆支部通电全国,宣布重庆独立,成立蜀军政府。年底,蜀军政府同意成都同盟会员提出的成渝合并建议。1912年,蜀军政府就四川军政府来电提出的五项统一条件复电成都方面,表示赞同四川统一。1月中旬开始,双边就两个军政府合并问题谈判。1月27日签署合并草约,确定成都为全省政治中心,在重庆设立军事重镇——重庆镇抚府,领兵一镇,直隶全省军政府,由重庆蜀军政府具体组织。2月2日,《成都四川军政府、重庆蜀军政府协议合并草约》正式生效。2月12日,重庆蜀军政府都督张培爵离开重庆前往成都,途中主动推举四川军政府尹昌衡为四川正都督,自己居副都督之职位。3月11日,中华民国四川都督府正式成立,尹昌衡为都督,张培爵为副都督,夏之时任重庆镇抚府总长。四川宣告统一。这段史实,便是李宗吾在厚黑学丛话中说到的“辛亥十月,张列五在重庆独立,任蜀军政府都督,成渝合并,任四川副都督,嗣改民政部长。”其中的张培爵就是李宗吾说到的张列五,那些老革命党对于李宗吾影响到底有多么大,在没有发现具体的材料之前,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李宗吾和早期革命党员的交往是值得注意的,以张列五、雷铁厓等人为主的革命党团体,无疑对李宗吾产生了直接的影响。    
    张列五在出任民政部长之后,在四川设了一个审计院,最初拟任廖旭初为院长,廖旭初坚辞不就,于是改任他人而以廖旭初为次长。李宗吾则为第三科科长。


第二部 厚黑教主的厚黑思想发表厚黑学自称厚黑教主(2)

    就任科长之前,李宗吾到了成都,和一帮昔日同学都住在成都《公论日报》报社里面。众人都知道李宗吾发明了一种厚黑学,此时便怂恿他把厚黑学形成文字。当时被称为“廖大圣人”的廖绪初和他说:“如果你写出来我还可以为你做一篇序”。当时民国初成,1911年的辛亥革命扫荡了中华帝国可见的政治结构,但是并没有在实质上触动几千年来中华帝国赖以建立的不可见的基础。虽然如此,毕竟是有了新的气象,李宗吾也觉得,“事事革新,应该有一种新学说出现”。'6'于是李宗吾开始逐日写去,《厚黑学》终于成文了。不过最初的厚黑学并不像后来流传的各种版本,也没有所谓的厚黑经和厚黑传习录,而是一篇文言文体的文章,其中不少句式都是套用的儒家经典的句式,由此也可看出李宗吾在接受新文化的同时,传统文化的基因没有完全消除贻尽。这篇文言文体在李宗吾所有文章为唯一一篇,以后的各种厚黑学著作以及1949年之后坊间各种粗制滥造的厚黑学,均以此为蓝本,兹抄录如下:    
    “吾自读书识字以来,见古之享大名膺厚实者,心窃异之。欲究其致此之由,渺不可得:求之六经群史,茫然也;求之诸子百家,茫然也;以为古人必有不传之秘,特吾人赋性愚鲁,莫之能识耳。穷索冥搜,忘寝与食,如是者有年。偶阅三国志,而始恍然大悟曰:得之矣,得之矣,古之成大事者,不外面厚心黑而已!三国英雄,曹操其首也,曹逼天子,弑皇后,粮罄而杀主者,昼寝而杀幸姬,他如吕伯奢、孔融、杨修、董承付完辈,无不一一屠戮,宁我负人,无人负我,其心之黑亦云至矣。次于操者为刘备,备依曹操、依吕布、依袁绍、依刘表、依孙权,东窜西走,寄人篱下,恬不知耻,而稗史所记生平善哭之状,尚不计焉,其面之厚亦云至矣。又次则为孙权,权杀关羽,其心黑矣,而旋即讲和,权臣曹丕,其面厚矣,而旋即与绝,则优有未尽黑未尽厚者在也。总而言之,曹之心至黑,备之面至厚,权之面与心不厚不黑,亦厚亦黑。故曹操深于黑学者也;刘备深于厚学者也;孙权与厚黑二者,或出焉,或入焉,黑不如操,而厚亦不如备。之三子,皆英雄也,各出所学,争为雄长,天下于是乎三分。迨后,三子相继而殁,司马氏父子乘时崛起,奄有众长,巾帼之遗而能受之,孤儿寡母而忍欺之,盖受曹刘诸人孕育陶铸,而及其大成者,三分之天下,虽欲不混一于司马氏不得也。诸葛武侯天下奇才,率师北伐,志决身歼,卒不能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王佐之才,固非厚黑名家之敌哉!”    
    吾于是返而求之群籍,则响所疑者,无不涣然冰释。既以汉初言之,项羽喑哑叱咤,千人皆废,身死东城,为天下笑,亦由面不厚,心不黑,自速其亡,非有他也。鸿门之宴,从范增计,不过举手之劳,而太祖高皇帝之称,羽已安坐而享之矣;而乃徘徊不决,俾沛公乘间逸去。垓下之败,亭长机船以待,羽则曰:籍与八千江东弟子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总彼不言,籍独不愧乎于心乎?噫,羽误矣!人心不同,人面亦异,不一审他人所操之术,而曰此天亡我,非占之罪也,其不谬哉?沛公之黑,由于天纵,推孝惠于车前,分杯羹于俎上,韩彭菹醢,兔死狗烹,独断与心,从容中道。至其厚学,则得自张良,良之师曰圯上老人,良进履受书,顿悟妙谛,老人以王者师期之。良为他人言,皆不省,独沛公善之,尽得其传。项王忿与挑战,则笑而谢之;郦生则其倨见长者,则其而延之上坐;韩信乘其困于荥阳,求为假王以镇齐,亦始怒之,而终忍之;自非深造有得,胡能豁达大度若是?至吕后私辟阳侯,佯为不知,尤其显焉者。彼其得天既厚,学养复深,于流俗所传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伦,廓而清之,翦灭群雄,传祚四百余载,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    
    楚汉之际,有一人焉,厚而不黑,卒归于败者,韩信是也。胯下之辱,信能忍之,其厚学非不忧也。后为齐王,果听蒯通说,其贵诚不可言。奈何(左心右卷)()于解衣推食之私情,贸然曰: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长乐钟室,身首异处,夷及三族,有以也。楚汉之际,有一人焉,黑而不厚,亦归于败者,范增是也。沛公破咸阳,系子婴,还军灞上,秋毫无犯,增独谓其志不在小。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已。既而汉用陈平计,间疏楚君臣,增大怒求去,归未至彭城,疽发背死。夫欲图大事,怒何为者!增不去,项羽不亡,苟能稍缓须臾,阴乘刘氏之敝,天下事尚可为;而增竟以小不忍,亡其身,复亡其君,人杰固如是乎?    
    夫厚黑之为学也,其法至简,其效至神,小用小效,大用大效。沛公得其全而兴汉,司马得其全而兴晋;曹操刘备得其偏,割据称雄,炫赫一世。韩信范增,其学亦不在曹刘下,不幸遇沛公而失败,惜哉!然二子虽不善终,能以一得之长,显名当世,身死之后,得于史传中列一席地,至今犹津津焉乐道之不衰,则厚黑亦何负于人哉?由三代以迄于今,帝王将相,不可胜数,苟其事之有济,何一不出于此?书策具在,事实难诬。学者本吾说以求之,自有豁然贯通之妙矣。    
    世之论者,动谓成败利钝,其权不操于人,而操于天。不知惟厚惟黑,为人力所能尽。吾人处世,当竭其所能尽之力,以战胜乎不可必之天。而天降祸于吾也,吾必反躬自省,吾行而未修乎,吾则改图焉,吾行而已至乎,吾则加勉焉;所造果精,彼苍自退而听命。若浅尝辄止,而归咎于厚黑之无灵,厚黑岂任受哉?天之生人也,予以面而厚即随之,予以心而黑即随之,面与心先天也,厚与黑根于先天者也。自形式观之,瑰然一面,广不数寸,藐乎一心,大不盈掬,精而察之,其厚无限,其黑无伦,举世之富贵功名宫室妻妾衣服舆马,靡不于此区区间求之自足,造物之妙,诚有不可思议者!人之智慧,有时而穷,人之精神,有时而困,惟田夫厚黑,予生俱生,阅世愈多,其功愈著。得其道者,磨之不薄,洗之不白。面可毁,心可死,而厚黑之灵,亘万古而不可灭,则知人禀于天者富,而天之爱乎人者笃矣。    
    世之衰也,邪说充盈,真理汩没,下焉者,诵习感应篇阴(左耳右上少下马)文,沉迷不返;上焉者,狃于礼义廉耻之习,破碎吾道,弥近理而大乱真。若夫不读书不识字者,宜乎至性未漓,可与言道矣;乃所谓善男信女,又幻出城隍阎老牛头马面刀山剑树之属,以慑服之、束缚之,而至道之真,遂隐而不见矣。我有面,我自厚之;我有心,我自黑之,取之裕如,无待于外。钝根众生,身有至宝,弃而不用,薄其面而为厚所贼,白其心而为黑所欺,穷蹙终身,一筹莫展,此吾所以叹息痛恨上叩穹苍而代诉不平也。虽然,厚黑者,秉彝之良。行之非艰也。愚者行而不著,习而不察;黠者阳假仁义之名,阴行厚黑之实。大道锢蔽,无所遵循,可哀也已!    
    有志斯道者,毋忸怩尔色,与厚太忒;毋坦白尔胸怀,与黑违乖。其初也,薄如纸焉,白如乳焉。日进不已,由分而寸而尺而寻丈,乃垒若城垣然。由乳色而灰色而青蓝色,乃黯若石炭然。夫此犹其粗焉者耳;善厚者必坚,攻之不破;善黑者有光,悦之者众。然犹有迹象也:神而明之者,厚而无形,黑而无色,至厚至黑,而常若不厚不黑,此诚诣之至精也。曹刘诸人,尚不足以语此。求诸古之大圣大贤,庶几一或遇之。吾生也晚,幸窥千古不传之秘,先觉觉后,舍我其谁?亟发其凡,以告来哲。君子之道,引而不发,跃如也。举一反三,贵在自悟。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闻吾言而行者众,则吾道伸;闻吾言而笑者众,则吾道绌。伸乎绌乎?吾亦任之而已。'7'


第二部 厚黑教主的厚黑思想发表厚黑学自称厚黑教主(3)

    李宗吾把这篇文字写出来之后,廖绪初果然就为他做了个序,谢绶青随后也为他做了个跋。廖绪初的序曰:    
    “吾友独尊先生,发明厚黑学,恢诡谲怪,似无端崖;然考之古今中外,验诸当世大人先生,举莫能外,诚宇宙间至文哉!世欲业斯学而不得门径者,当不乏人。特劝先生登诸报端,以飨后学。异日将此理扩而充之,刊为单行本,普渡众生,同登彼岸,质之独尊,以为何如?'8'    
    民国元年 三月淡然    
    谢绶青的跋曰:    
    “独尊先生厚黑学出,论者或以为讥评末俗,可以导人为善;或以为凿破混沌,可以导人为恶。余则曰:厚黑学无所谓善,无所谓恶,如利刃然,用以诛盗贼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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