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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873-无处牵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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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来写这篇文章,而是部长玩的一个小计谋,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署名。要知道假如此稿真的上了《人民日报》,人们认识的绝对是陈天明而不是他,因此部长非常在意这个署名。但这事部长自己做显然不合适,只有他做才体面。如果他不这么做,部长一定会认为他目中无人,会记恨他一辈子,甚至他的前途也会被这篇稿子所葬送。他这么想着就又抽出笔,极不情愿地在他的名字前面添上了“陈天明”三个字,这样他心里才踏实了。    
    早晨一上班他就把稿子送给了部长。部长接过稿子扫了一眼首页,他想部长一定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接着部长就笑了,那笑很慈祥很友善,同时还有一丝钦佩。部长说这么快就拿出来了?他说我怕你着急,就熬了几个晚上。他觉得他的话有些表功的味道,脸禁不住有些热。部长说省委前天还来电话催问,说《人民日报》急着用呢。部长说着就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红蓝铅笔,并挪了一下屁股下面的藤椅。他就对部长说你改吧,我走了。部长说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抓紧时间把它改出来。说话的时候红蓝铅笔已在纸上划了一个删除的红圆圈。他的眼睛看见了那个红圆圈,感到身上像什么东西被那红圈删除了一样有些疼。    
    下班前部长把修改后的稿子送过来,他捶打着后背说:我匆忙修改了几个地方,你看看,有什么想法我们再讨论。部长很谦虚。他翻了一下稿子感到血在往上涌,那几处修改的地方就像一幅本来很漂亮的画让一个不懂得画的人乱涂了几笔颜料,让人很不舒服。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语法毛病,让人啼笑皆非。如果这样的文章发表出来,无异于让他脱光衣服当众出丑。可办公室里有黄秋云和顾艳玲,他又不好意思直说。部长大概注意到了他的脸色,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改得不合适?如果是,你就把它改过来。没关系,文章互相切磋嘛!部长这么说,他的胆子就放开了,就指出了两处修改后出现的语法毛病。部长的脸暗了一下,随即笑了,说那就再改过来吧,知错就改嘛!并随手掏出笔将那句话划掉了。他好像感觉出了部长笑里隐藏着一种看不见的东西,那东西让他的心紧张起来。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话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顾艳玲看出了他的心思,故意岔开了话题,说部长你要请客。部长笑起来,说好好好,等稿子见报我一定请客。部长笑着走了。但部长出门的时候,他发现部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部长走后黄秋云没作声也走了。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顾艳玲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老实,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说部长修改的稿子有毛病呢?    
    他望着顾艳玲,感到满脑子雾水。我说:不是他自己让我指出来的吗?    
    顾艳玲笑着说:你这人那,他那么说只是一种姿态,你以为他真的想你指出来吗?    
    他瞪大着眼睛望着顾艳玲,表情有些发呆:那稿子发出来不让人笑话吗。他怎么能这样?    
    顾艳玲很世故地一笑:你把它改过来不就行了,干吗要说出来嘛?她说你呀,吃了苦不见得能得到好处。你发现了没有,黄科长也不高兴呢。    
    他惊讶道:为什么,稿子与她有什么关系?    
    顾艳玲对他一瞪眼:你这人平时挺聪明的,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你凭什么只给部长挂名而不给她挂名?要么谁也别挂。    
    他像个傻子一样望着顾艳玲,觉得脚下有些发飘。    
    第二天一上班部长就把他喊到他的办公室。部长说稿子常委不太满意,必须重写。他很有些不高兴,说谁不满意让他去写好了,我只有这水平!部长笑笑做了个让他别激动的手势,说:领导的意见嘛,心中有数就行了。我知道你这些天很累,所以决定我自己来写。    
    他吃惊地望着部长,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感到恶心却又吐不出。    
    不久稿子在省报发了出来,他发现这篇署着陈天明和他名字的稿子与他当初的稿子除了标题的改动和段落的调整外,其余看不出什么大的变化。但这篇稿子最终没能上《人民日报》。    
    


第三部分第十六章(1)

    76    
    稿子见报那天,恰逢瑶城刮大风。这是这个冬天第一场寒流侵袭,空气干燥透骨地冷。    
    报纸是黄秋云拿进来的。那时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顾艳玲有事上街去了,杨西鸣早上还没到。黄秋云说:你的大作又见报了。说着把一份报纸递给他。他特地注意看了一眼她的脸,没有看到平时那种热情爽朗的笑容。他看了一眼报纸,说:这不是我写的,是部长写的。他是有意说给黄秋云听的,以让她消除对挂名一事的误解。    
    黄秋云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写的?谁会相信这样的稿子是出自他的手?他那点水平别人还不清楚。黄秋云说这回好了,以后他说话就有资本了。    
    说话的时候杨西鸣进来了。杨西鸣手里拿着一包早点,头缩进了领子里面,鼻子冻得很红,说这鬼天真要把人冻死了。黄秋云说是吗,我可没觉得今天多冷啊?杨西鸣笑着说你们北方人都不怕冷,刚才我看见组织部的小凌还穿着单裤呢!他趁杨西鸣和黄秋云说话的机会溜出了办公室。他害怕同黄秋云再说稿子的事,他知道黄秋云对陈天明有看法,这样说会说出事情来的。他的脑子已经够累的了,那起没有丝毫进展的离婚折磨得他心烦意乱,突然又冒出个刘东。他哪还有心思去想什么稿子署名的事情,他早已不想它了。它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篇稿子而已,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他没有精力卷入那种无聊的人际关系之争中。    
    他出了大门迎着风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脸被风割得有点疼。他用手搓了一下冻疼的脸然后拐进了一条巷子插到街上去。这条巷子他平时没有走过,因此有些陌生。巷子很深,巷子里的房屋比其他巷子里更显得古老久远,连风也像是从三百年前吹过来的,阴森寒冷。他的眼睛在这寒风里意外地一亮:他看见了脚下青石板上那条深深的独轮车的辙印。他有些惊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古老的独轮车的辙印,它是瑶城的图腾和足迹!两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这样的足迹却一直没有找到。他很惊喜,他终于从这深深的辙印里看到了瑶城三百年的沧桑足迹。    
    他走出了巷子站在巷口不知道该往哪走,他根本就没有目的。看着大街上匆匆的行人和随风飘零的落叶,他有种沦落感。他的心情就像这飘零的落叶一样没有着落。对于离婚他想不出一点好的办法,而方草开始怀疑他离婚的诚意。方草的怀疑始于他的一次阳萎。那是从天外天回来的那天晚上,他们正进入如痴如醉的亢奋中,他却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只见了一面的那个高高大大的汉子刘东,想到了刘东伏在方草身上做着他正在做的动作。这一小差让他的欲望哗啦啦消失殆尽。他瘫软地伏在方草的身上,两个人都很沮丧。他没有向她解释,他无法解释清楚。在他这个年龄,阳萎是一件极不正常的现象,很容易让对方生出许多疑问。但方草没有问他为什么,她在他身下抽泣起来。他们虽然没有因为这次阳萎闹出不快,但他已经感觉到了这是个不祥的预兆。    
    一个小伙子腋下夹着两本书从他身边匆匆走过去。小伙子衣着很单薄,迎着强劲的北风他的身子向前倾得很厉害。他头发零乱,脸色红紫,不停地哆嗦,但他的嘴里却在哼着一首歌,由于哆嗦使歌子完全变了调。他的整个身子很不好看,但他的脸上却充满着自信。他看着这个冻得很不好看的小伙子,突然想起了图书馆。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去图书馆了,他想那个漂亮的女管理员一定以为他调走了。他决定去图书馆看看,去看看最近来了什么新书,顺便和那个漂亮的女管理员聊聊天。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女孩子在叫他的名字。由于风大的缘故,使她的声音走了调,就像是从过去老影片中发出的声音,听着觉得非常滑稽。所以他无法辨认那喊他的女孩子到底是谁。他停住脚朝街对面人行道上寻找,对面人行道上没有看见女孩。这时女孩子又在他背后叫了一声,他回过头,原来是顾艳玲,俩人都有些惊喜。顾艳玲说我就在你背后,你到处看什么?他说我还以为谁在天上喊我呢!顾艳玲咯咯地笑。他看见顾艳玲手里拎着个很大的尼龙手袋,里面装着刚从市场买来的蔬菜。他觉得挺吃惊,没想到这样的女孩子还会买菜?    
    他说:要请客吗?    
    顾艳玲将手袋换了一只手说:对,请客。    
    他问:请谁,竟让大小姐亲自买菜?    
    顾艳玲笑笑:当然是贵客,要不我就不亲自买菜了。    
    他说:是什么样的贵客?一阵风把他的话吹走了味,把顾艳玲弄笑了。他也笑了,他觉得两个人站在风中说话很有趣,风常常把要表达的意思弄走形,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顾艳玲指着他说:贵客就是你,你就是贵客。    
    他以为她在跟他开玩笑,说:你真请我呀?这几天我真的饿馋了。    
    顾艳玲说:你不信?你忘了我在天外天对你说过的要让你尝尝我烧的菜吗?我本想把菜烧好打电话给你,这下正好,你看着我做,不然你还不信呢。    
    他笑笑说:你忘了吗,我从来不敢到别人家里吃饭,特别是领导干部家。    
    顾艳玲一只手捂着嘴咯咯地笑:你这没出息的性格我怎么会忘呢?今天我爸妈都出差了,你不会饿肚子的。她问:你上街有事吗?    
    他说:没事,出来随便转转。    
    顾艳玲说:没事就和我一起走吧,正好帮我提菜。说着就把手袋递给了他。    
    他没想到他会在这么一个糟糕的天气走进“中南海”,走进县委书记顾志杰的家。因此这么多年他对那次做客的记忆格外地深刻。    
    


第三部分第十六章(2)

    77    
    “中南海”其实是一片不大的自然湖,位于城南的山脚下,三面环山,一面向城。那山葱茏茂密。那水清澈见底。房子就建在湖边的树荫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因为这里住的全是瑶城的要人,所以人们才给它起了这么个好听的名字。与喧闹的大街相比,这里静得让人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连那呼啸的北风似乎也不敢惊扰这些要人的住地逃向别处去了,这不禁让他好生奇怪。这是他在瑶城见过的除了天外天之外的又一胜境,他想当初人们给它起这个名字是再贴切不过的了。遗憾的是天气不尽如人意,他没能欣赏到蓝天白云下的湖光山色。    
    顾艳玲回过头催他,说你看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吧,冷死了。    
    他说你这丫头是糖吃多了不觉甜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冒出了一个野心,他将来一定要住进这象征权力和地位的地方。    
    顾志杰的家是一幢两层小楼,楼下有一个很大的庭院,花草布局和修剪得相当专业。这样的小楼湖边还有好几栋。顾艳玲按响了门玲,里面立刻响起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顾艳玲说:是保姆。    
    保姆开开门,从他手里接过菜,顺眼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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