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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妾当然不如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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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洪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半晌,他双目炯炯,起身道:“真没想到……你愿意这样!以前——”
  我打断他:“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事不宜迟,老爷您安排一下吧!”
  “对!时不我待,就明天设宴醉香楼吧!”他点头,幽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异彩。
  我静静提醒:“那老爷今天就得亲自去邀刘大人!一定要说明——只是家宴。”
  老洪忙不迭地点头,立马跑到静宜楼上的书房写帖子去了。
  
                  复仇进行曲B
  五月十三日中午。Z城最豪华的酒楼醉香楼。整个酒楼,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歌台暖响,金光灿灿,装修得无限奢华。能够出入于此,乃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已是初夏,站在楼上,临窗远眺,处处是一派生机盎然的绿色。
  如果说春天的美,美在百卉争妍;那么,初夏的美,就美在万类竞绿。那绿,层层叠叠,无边无涯,绿得沉,绿得酣,绿得触目生凉,绿得照人如濯,一时凝望出神,仿佛整个天空都被染绿了。
  在绿色的主旋律中,路边的野蔷薇,正顽强地开着几朵星星点点的小红花,但那红色已经很淡,淡得近乎寂寞,尤其是映衬在周围的浓绿之中,更显得“晚花酣晕浅”的哀婉。
  我收回视线,打量这以金银二色装饰的天字包房。
  奢侈华丽是天字包房的总特点。东边单设一席,乃是雕夔龙护屏矮足短榻,靠背、引枕、俱全。榻上设一个轻巧洋漆描金小几,几上放着茶碗、漱盂,乃是入席前小憩之所。
  中央一张大型黑酸枝木木雕花嵌金圆桌,可坐十五六人,但却只配了六张雕花繁复,油光锃亮的同质黑酸枝木大椅。光可鉴人的大圆桌上放着一整套玲珑瓷的餐具,那玲珑瓷玲珑剔透,蓝边淡青中暗藏着半透明的花纹,好像是镂空的,又像会漏水,放射着晶莹的光辉。
  每张木椅子边设一小几,几上设炉瓶,焚着百合宫香,又有小洋漆茶盘放着旧窑十锦小茶杯。
  西边是张黑酸枝木大长几,上有八寸来长、四五寸宽、二三寸高,点缀着山石的小盆景,俱是时鲜花卉。
  我和宝带先到。
  宝带今日得知要与知府大人同席,特地打扮得“粉妆玉琢”,妆化得太浓太过刻意,倒显得呆板做作。
  她不时从怀中掏出面菱花小镜,察看是否弄花了妆,紧张激动得不行。以前老洪也带她出去见识过,但都是商贾之流,真正的见官老爷,今个还是头一遭。
  自顾尚且不暇,此女还不时瞥我一眼,对我忽然盛装出席老洪的应酬感到十二分的意外……和一万分嫉妒。
  今日我卯正即起(清晨6时),和那闻鸡起舞的祖逖有一拼。主要是头发难梳。到古代后,头发一直没修剪,越长越长,小禾也从没为晚词梳过那雍容华贵的牡丹头,我要预备些时间给她折腾。
  洗漱之后匆匆吃了早饭,我就端坐镜前,任小禾摆布。好在小禾还不算笨,失败了三次,终于把头发给侍弄好了。照照镜子,光是头部装扮就称得上彩绣辉煌了:一头柔顺的青丝绾成华丽丽的牡丹头,头上插着朝阳五凤攒珠钗;顶上戴着紫金彩凰缨络圈。右鬓斜插着三朵散发着清香的栀子花,在浓艳中注入一抹清新。
  晃荡的红玉耳坠,更让整张脸显得灵动生姿。
  然后我精心化了个似有若无的妆,把大大的秋水眼、黑黑的长睫毛、挺直的小鼻梁一一凸显出来,再沾一点点玫瑰膏子,把柔嫩的唇装点得玫瑰花瓣一般。待换上红色真丝织锦长裙,熏上半天袅袅的异香,时间也不早了。
  这边我和宝带在房里梳妆打扮,那厢老洪忙着亲自用他的“宝马”(宝贝马车的简称)颠颠地去接刘知府,留话给阿布,叫那小子通知我和宝带先来酒楼包间等待。
  于是,我只好和这妖女共处一室,不时接受她飞来的淬毒小箭,箭箭发泄着对我的怨怼。
  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就只能你天天浓妆艳抹,我就不能偶尔化个淡淡的妆?
  宝带黑着粉脸,酸酸地说道:“姐姐今天发了什么兴致啊?打扮得这么艳光照人?”
  我装作很真心地样子:“哎呀!妹妹你就会拿姐姐开心!我哪及得妹妹你的月貌花容呢?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宝带摸摸自己的脸,道:“真的?”
  她又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照个不停,照了半天,嘘了口气,找到了“天下最美的女人”白雪公主的后妈那种良好的自我感觉。
  我心中冷笑:瞧你美的!小鱼大雁见到你都吓得行为失常,月亮鲜花看到你都吓得眼睛不敢张了!
  
  ★★★
  气氛正沉闷着,只听一个男子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洪老弟啊!我们可让两位夫人久等咯!”
  姗姗来迟的,可不正是那天在马车上远远见到的刘知府么?
  细看此人圆脸长须,肚子微腆,一副官相。那日他和含秋黏黏糊糊,想必已经答应了易家的请求,今日又和老洪来此,想必是“家宴”二字打动了他。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之间也!
  我心里暗哼一声:今天你要敢非礼我,改天我必杀了你这反复无常的老淫魔!然后,深呼吸一次,露出妩媚的笑容,弯腰行礼:“妾身见过刘大人!”
  宝带也慌忙过来行礼。
  刘知府大笑:“客气!客气!没有外人,二位夫人免礼入座!”
  我款款起身,盈盈立在黑色的桌畔,柔声道:“请刘大人先入席!”
  一见到我,两个男人的眼睛都直了。
  老洪眼睛放光,带着惊诧和惊艳,上上下下打量我,每一道目光都抹上了强力502胶,一沾上我,就无法移开视线。
  刘知府面露傻笑,失仪地杵在那里不动,嘴角挂着一滴若隐若现的口水。
  我略略提高声音道:” 请刘大人先入席!”
  他猛然惊醒,伸出右手示意道:“洪夫人你请!”
  他傲然入座,然后一直紧紧盯着我。老洪忙不迭催小二上菜。
  “这环境,刘大人可还满意?”我被他盯得难受,只好大方寒暄。
  “不错!不错!”他笑眯眯地继续盯着我,继而长叹道:“果然是全城最美的姑娘!非尘老弟好福气啊!”
  我笑道:“哪里啊!妾身蒲柳之姿,老爷新纳的宝带妹妹才是可人儿呢!”
  刘大人抚掌道:“哎呀!夫人你真是过谦了!”
  他直直望着我,吟道:“蛾眉带秀;杏眼含情;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体态轻盈;汉家飞燕同称;性格风流;吴国西施并美。真正是蕊宫仙子谪人间;月殿嫦娥临下界啊!”转头对老洪道:“非尘老弟好艳福!”
  老洪入座,也痴痴凝望着我,待刘大人吟诗作赋完毕,点到他的大名,他方才收回视线,恭声对刘知府道:“大人谬赞!非尘汗颜!”然后又痴痴望着我,就像从来没发现我也可以这样光彩照人。
  宝带见没人奉承她,撅着红嘟嘟的嘴,有些不满。她悄悄伸出手去摸老洪的大腿,老洪一惊,扭头皱眉看向她。
  宝带更气,把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悠悠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赞道:“茶汤清亮,茶香清远,好茶啊!妹妹可要慢慢地品,才能品出滋味!”
  宝带一愣,瞬间,两朵红云顽强地突破了层层白色香粉的封锁,执着地爬上了她的小马脸。
  
  说话间,小二已上了八道冷菜。老洪率先举杯:“在下对大人的赏光万分感激!先干为敬!”
  他豪迈地一仰头,“咕嘟”一声把酒灌下了肚。
  刘知府“哈哈”大笑,也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气氛好像宽松了些。刘知府眯着眼道:“久闻洪夫人不仅貌美,还是个才女,本官上任两年,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之下,果然艳如桃李,凛如霜雪,不知这才气又是否和城中人传说的一样呢?”
  我一惊。才女是朱晚词,可不是我容若若,叫我背诵或分析古诗文没问题,以前就做这个工作的,要是叫我即兴吟诗作赋,我可没那本事!”
  我抑住心虚,微笑道:“世人谬赞,岂能当真?说到才气,当然非大人您莫属了!您是正牌科举出身,满腹经纶,小女子万分敬仰呢!”
  刘大人哈哈大笑:“好一张伶俐的嘴儿,本官出一题考考你!”
  他要来纸笔,挥毫写下一首词:“阳春艳曲;丽锦夸文。伤情织怨;长路怀君。惜别同心;膺填思悄。碧凤香残;青鸾梦晓。可知这词妙在何处?”
  我蹙眉,用词俗丽,不见妙处啊!
  默念几遍,忽地福至心灵,想起这些酸儒爱玩文字游戏,我遂朗声吟道:“晓梦鸾青,残香凤碧。悄思填膺,心同别惜。君怀路长,怨织情伤。文夸锦丽,曲艳春阳。这是回文词,词作者心思精巧,让人击节赞叹哪!”
  “哈哈哈!应对如流,果然兰心蕙质啊!”刘知府抚着长须,大笑着举起酒杯,“来!本官敬才女一杯!”
  酒杯伸到我面前,我不得不举起自己的小杯子,在刘知府无限期盼的目光中,我鼓起勇气,把酒一饮而尽。”
  好辣!我连忙夹了一筷子小二刚送来的热菜,驱赶那满口的辣意。
  老洪感激地看着我,满眼都是怜惜。咦,怜惜?我没眼花吧?
  “宝带,你也去敬敬酒!”又吃一口菜,忽听老洪对妖女发布命令。
  被迫沉寂多时的妖女立马起身,扭动蛇腰,扭到刘知府身前:“老爷!奴家不善饮酒,第一次和老爷喝酒,您要多担待哟!这杯酒,奴家祝老爷身体安康!”
  刘知府呵呵笑着,不多说什么,也是一饮而尽。
  宝带有点觉得被冷落,不甘心地回到座位上,继续对我放毒箭。
  老洪和宝带都敬过酒了,下面岂非又轮到我敬了?
  NND!谁有那酒量陪这淫魔啊!我连忙拿起备好的小酒壶,悄悄把半丸药放进去。然后起身端着酒壶给刘知府斟酒。
  “大人,您来这里一定不要拘谨,就要喝个宾主尽欢、一醉方休才好啊!来,妾身敬大人!”我端起自己的酒杯。
  刘知府眉开眼笑,又是一口干了。
  菜上的很快,桌子都堆满了。洪非尘给刘知府布菜后又开始敬酒。
  紧接着宝带又去敬酒。
  等再轮到我时,刘知府已经趴在桌上昏睡了。
  宝带大笑:“哎哟,这位老爷酒量可不大行啊!”
  我嘱咐老洪把刘知府搬到东边的榻上,又命小二去翠晴楼找了两个姑娘来伺候他。
  “好了,我们在隔壁等刘知府醒来送他回去吧!”
  
  ★★★
  刘知府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傍晚时分,听到隔壁传来诡异动静,男子的喘气声夹杂着女子的吟哦之声,一派淫靡之音。
  我早料那老淫魔对我不怀好意,动了心思,专门安排两个美艳的姑娘以备他不时之需。
  果然,淫魔睡醒了就开始发泄淫火了。
  宝带捂着嘴“吃吃”笑个不停,老洪拧着眉道:“嘘!小声点!”
  宝带“哼”一声,背过身不理他。老洪也不去哄,只把目光射向怡然立在一侧的我。我只做不知,专心听隔壁的动静。
  直到一切彻底安静下来,我才说话:“可以过去了。”
  推开天字包间的门,两个姑娘衣衫不整,满面潮红,正帮刘知府系上衣服带子。见到我们,二女有些不好意思。老洪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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