煨刀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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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以其人之道还治且一人之身,金弥天身带具有微毒不伤身的药粉,伺机将它拌入随便哪种菜肴中,预计等到宴会近尾声时,毒性恰巧发作,弥天倒下——到那时,王上不可能置之不理,一定会替弥天找大夫看病。
“我们几人先把真正的御医给调了包,找了个替身作出假诊断,幸运的话,爷儿便可留在宫中,他唯一需要这么做的理由,妳们有谁猜得到吗?”
无月说出自己在路上的猜测,说:“爷儿在宫中,是要给咱们借口可以进入宫中吧?”
“正是如此。无月说得好,我是拿爷儿当人质,给咱们打通入门的关卡。禁卫森严的宫廷之门,我们已经查过了,有两层楼高,咱们摸黑想爬上去,必会惊动墙上的守卫们。而墙翻进去又是一大片空荡荡的广场,连躲避之处都没有。所以我才会放弃这条道路,选择另一条。”
况贤将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皇宫细部地图,摊在桌上说:“我打算再过一会儿,便以替爷儿送上解百毒的家乡老药为名义,请两、三人与我同行,进皇宫大门。当然,我会以护送夫人的名义前去,只留在门边。”
指着宽大围墙上两处以黑墨点出的门。“其余的人便聚集在这儿,外头有森林作掩护,很安全。这两道门,一是运送宫中食粮、饮水等等杂物的货运小门,一是专门给载运秽物、垃圾,到外头去丢弃的污门。白天开启,天暗便由里头上大闩,关上。我打算去将这些门打开,你们就可藉由这两道门,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入。”
讲到最后的重点,况贤眼巡八方地说:“大家各自散开后,我要你们想办法来这个地方。”地图上以红笔勾出的圆圈,非常明显。
“这是哪里啊?”
“妖姬储存仙丹的库房。”
众人之间泛起阵阵骚动,毕竟由那座库房生产出的东西,正是祸害天下的妖物。
“这就是第三阶段,也是我们今夜行动的最主要目标,将仙丹全部都毁灭,一颗不剩地烧光它!我不会说这是椿简单的任务,也许你们在王宫中各自行动,无论负责声东击西的人、负责掩护退路的人,都有人会挂彩、受伤甚至送命。危险不在话下,不想参与的人,现在退出也没关系,我可以谅解。”
等了等,场子中众人同仇敌忾的心合而为一,谁也没有出声,可是在无言中都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心意——为了天下,他们要勇往直前!
“很好,谢谢大家。我现在把每人负责的任务发给你们,你们好好地研究一下,记住要动作敏捷迅速,不可有所耽搁。任何的延误,都会引来宫中所有禁卫军的注意力,到时身陷敌阵,要伙伴救援也困难。”
况贤高举一手说:“让我们把妖姬与她邪恶的毒物都一把火烧光吧!天下万岁!”
万岁声此起彼落,士气高昂沸腾。这一夜,新盘王朝的历史将走入轰轰烈烈的一页……它将成为推翻王朝内战的第一 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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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内侍官小银子口沫横飞地述说着金弥天的状况,似乎真的不很乐观,也不像是乔装中毒的模样。
这让绯姬蹙起眉头,在极少数中的少数,是有些人会受不了仙丹的毒,而早早起了另类的反应。可是他们没有一人是在食用中立刻倒地的!为什么金弥天偏偏与众不同呢?
命大的家伙,本以为这次可以逮到他的小辫子,还喜是失策了。
绯姬不悦的理由,除了金弥天不是装病的之外,另一个让她感到棘手的,便是如此一来,她无法再以仙丹掌控这个男人。本想在他成瘾后,以他那副“巴结”“哀求”的模样来一雪数年来的积怨,看样子是得放弃了。
不能被我所利用的男人,也没有留在这世上的价值。
派小银子去把岑瀚海找来后,绯姬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说:“我不要让金弥天那男人活着走出宫门,既然他现在中毒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就是你下手的最佳时机。岑大人,您应该不会不懂我在说什么吧?”
“您要臣对一名手无寸铁且奄奄一息的男人下毒手吗?”
绯姬厌恶地蹙起眉。“岑大人,您该不是要告诉我,什么道德是非大论吧?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是杀;活蹦乱跳会反抗的是杀、不能动不能跑的也是杀。这有何不同呢?我要的……是结果。”
瀚海无法苟同地绷起脸。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服?你是要违抗我的旨意,背叛你的主子吗?别忘了,现在你也是我养的狗奴才之一,我若不继续供给你仙丹,你就只有在痛苦的、无边无境的幻想中,与成堆的敌人作战,直到筋疲力竭、气力耗尽而亡。”
斜勾起一道眉,语带威胁的,绯姬说:“不要以为你是王上身边的忠狗,我便会手下留情。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他的人也是我的人,你最好乖乖照我所说的去做,岑大人。”
瀚海不是个没脾气的人,多少次他都忍下来了,绯姬傲慢的言语、侮辱的口吻,以及明显将他踩在脚下的态度。
几次他都以“没关系,我听从、效忠的是王上,我只要遵照王上的命令,好好地保护她、替她办事,她所说的冷言冷语也伤害不了我”这样的话来宽慰自己的心。
无论那是多么骯脏的事、多么过分的行为,自己都会在效忠王上的前提下,替妖姬办到。
直到这一刻——
“娘娘您说得没错,我是王上的狗,我也是奉王上的命令来保护您的。凡是威胁到您的,我都会为您除去。但是除去一名对您不构成威胁的对象,便不在我考虑之列了。金弥天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连手脚都抬不起来,他怎么可能来暗杀、伤害到您呢?他连明日的朝阳能否见到都是未知数。”
滔滔不绝地说出来,真是爽快多了。当着绯姬那诧异膛大的黑眸,瀚海拋下他一直想说的。您如果真这么坚持要取金弥天的命,何不自己去取呢?很简单的,把刀子插进他的胸口就行了。主子并不像您以为的那么好当,想让下属心悦臣服,请先身体力行吧!”
“你——”霍地从位子上起身,绯姬气得连话都不会说。
“属下告辞。”
“岑瀚海!你敢走出那道门,你就别想我会再给你半颗仙丹!”绯姬歇斯底里地嚷着。
他以关门声回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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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大人,这两位是金大人的妾夫人,她们可以进去给大人送药吗?”站在宫门前,况贤指着两名头戴黑兜帽儿的女子,向戒护在门两端的男人们问道。
“送药?”侍卫们互看一眼。“你等等,我进去请示一下。”
“这药很快就凉了,一定要马上送进去才行。请您宽容一下好吗?”况贤边说着,边把一包覆在红布里的东西,悄悄放在那名侍卫手中。
侍卫借着火把光芒,看到金澄澄的色泽,立刻露出微笑说:“虽然你这么说,我还是得请示一下长官。你等等,我会快去快回的。”
“那就有劳您了。”
这时无月稍微推开兜帽,凑近况贤说:“不会有问题吧?”
耸个肩。“要不行,恐怕得试着硬闯了。如果能在一 盏茶内解决这边的十几人,等援兵到了,咱们也已经长驱直入。”
闻言,无月提高心中的警戒。随时会动用到手中的这把剑,让她不紧张也难。仔细一瞧,手心早已布满汗珠。
“没问题,你们进来吧!小哥,宫中禁止男随从入内,你得待在这边等。”一如诺言,没等几刻,上气不接下气的侍卫即返回转达许可。
“谢谢这位好心的侍卫大人。我知道,我会送两位夫人到前面,然后在一旁等候的。”
放他们进门后,三人再次对侍卫道谢,接着况贤小声吩咐着。“妳们都照计划去进行吧!我也会趁着守卫没留意时,自己找脱身的机会。祝妳们好运了。”
“贤哥也是,小心点。”
挥着手,美青年仍是一 副凡事操之在我的悠哉态度,笑着送她们入宫。
无月与伙伴的任务,是要将藏在这药壶中的火药,设法埋在仙丹库房的门前。这桩任务说容易也不挺容易,第一点要注意的,就是库房附近必定会有看守的人在 ,要怎么引开那群人的注意力,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埋入火药,问题并不简单。
“到时候,我会负责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引开。”无月同伙伴商量说。“妳就去埋火药吧!”
“妳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依我看,照我的法子较安全。”伙伴的意见,是两人先一 同打倒看守人,再一起去埋火药。
“可是那会浪费许多时间,在我引开他们注意力的同时,妳去行动,风险也小。放心吧,我会努力地撑到最后一刻,一 定会给妳足够的时间埋火药的。”无月左右看看说:“这边没人了,我们可以褪下这袍子了。”
涮地,两人一揭开兜帽披风,底下是早穿在身上的夜行装。和同伴打个眼色,她们双双攀上树头,跃上屋顶!在如同迷宫般广阔的宫殿中,身轻如燕地飞奔着。踏过主殿、越过石榴厅,抵达位于最深处的库房。
一、二……数了数,敌人大约有六、七人,并不是无法应付的数目,可也不是能轻易打倒的数目。
她们伏在最靠近库房的屋檐上等待着。
按计划,等况贤把其余同伙都放进来后,他们会在王宫四周引起骚动,接着在东西南北四方放火,狼烟升起之际,便是她们行动之刻。
现在,她们只能等待暗号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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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仿佛积压在胸口上许久的东西,被一扫而空,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瀚海知道自己忤逆绯姬,换不得什么好下场,但人应有所为,要是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么也失去做“人”的资格了。朝敌人的后背放箭、以及对无力反抗的人进行谋杀,都是他无法接受的行为。
哪怕赌上自己的前途,他都无法那么做。
自己能为王上效忠的日子,也所剩无几了吧?他不害怕绯姬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但唯一担心的,大概就是王上身边再无可信之人,他的命运只能交给老天爷来处置了。
希望绯姬能领悟王上给予她的爱,能晓得天底下再没有比王上更爱她的人,能因此阻止她出手伤害王上……
只是在追寻着一份爱,为何会让天下共沉沦呢?他真的不懂。
“失火了、失火了!”
前方的阵阵骚动,将瀚海由冥思中拉回,他立刻往人声鼎沸的方向跑去。还没赶到现场,便看到许多内侍官提着水桶往同样的方位前进,他随手捉住一 人说:“怎么会起火的?”
“不晓得,等我们发现时,那儿已经烧起来了,林子里烟雾弥漫,大家都乱成一团啊!”
直觉发出警告,他知道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半夜中的花园……没有理由啊,怎么会无缘无故起火呢?现在离天干物燥的秋天还有一 段日子,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就在瀚海快要捉到那抹模糊的预感之时,他听到相反方向的林子里也有人在喊着——“这边也失火了,快来救火啊!”
果然!一 定有人在计划引起骚动!
王上与绯姬身边都有重重的护卫,应该不需要他担心,那么唯一会引人觊觎的……难道是仙丹?
这时瀚海脑中只以为这是有人想夺走仙丹,过去也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