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戏俏人儿-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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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跌了跤。
「啊……好痛!」
她及时扶住了大酒缸的边缘,才没有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但是,一阵剧痛从她的左脚踝传来,让她不由得痛得娇颜惨白。
好疼!
但她仍旧倔强地咬住嫩唇,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就蹲在地上不动,她勉强地扶着墙走出石窖,开口想要喊雁儿,才想起不久前自己才差她去各院传话。
一阵轻雪随着寒风刮到她脸上,忽然袭身而上的寒冷,让她立刻就发现到袄子还留在石窖里忘记穿上,但是脚踝的疼痛让她不想再走一大段路回去石窖里的架子上取棉袄。
她心想自己的寝房离这里不远,她只需要再撑一会儿,回到房里,先自行涂些药酒,等雁儿回来之后,她再教雁儿扶着去灶房。
屠翎又走了两步,发现在寒风之中,脚踝的疼痛没那么明显,但是却因为没使力而感到格外寒冷,就像快要被冰冻似的,险些就快要没有半点感觉。
快要不行了……屠翎咬着牙,看着被风雪覆盖的前方路途,以往不曾觉得这条路有那么远,常常一天来回个十数趟也不成问题,为什么她现在却觉得自己可能必须走到死,才可能回到自己的寝房呢?
「扭伤脚了?」低沉的男性嗓音随着风雪从她的背后飘来。
屠翎闻声回眸,看见了一尊高大修长的男人身影就站在她的身后,心里有一瞬间微讶于他的雍雅俊美,或许是地面上的积雪消去了他的足音,让她根本就没听到他靠近的脚步声。
她没见过他。这个认知让她立刻冷了娇颜,要是以往,她一定会追究,但以她现在这个状况,倘若两人有了争执,她绝对是不利的一方。
「嗯。」她淡然颔首,回头继续撑着已经疼痛不已的脚,一拐一拐地往自己的寝院走去。
蓦然,一只男性修长的臂膀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搂进怀里,低沉的嗓音近得就像在她的耳畔低语:「既然见到有人,就应该开口请求帮助才对。」
「我不想追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屠家庄的后院,我也不需要你帮忙,如果你现在立刻消失的话,我可以当作自己没见过你。」她冷冷地说道,对于一个闯入者而言,她的处置方法可以算是宽宏大量了!
「可是你见着了!」凤天澈将她揽到身前,长臂紧紧地扣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依附在他的身上,让她双脚腾空离地,不再加重伤势,「而我呢?既然已经见到了你需要人帮忙,无论你有没有开口,我都帮定了!」
「你──」屠翎瞪圆美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遇到一个如此无赖强势的人,而且是在她状况最糟糕的时候!
「在哪里?」
「什么在哪里?」
「你的寝房。」他挑眉觑着她一脸戒备的神情,心里觉得好笑,果然不出他所料,她果然是一名很有趣的女子。
从他混进屠家的那一刻起,就不断地从每个屠家人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就算是以咬牙切齿的语气提及她,在眼神之间依旧可以看到她之于他们的特别,对她,每个屠家人可以算是又爱又恨吧!
然后,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那天屠九公等人与她发生争执的时候,他从窗外窥见了她秀丽的翦影,明明看起来就是一个不禁风的弱女子,但说起话来,却又强势得令人咬牙,看见一票屠家人追在她身后讨饭吃的情景,实在教人忍不住莞尔。
但她的好手艺,确实教人不由得倾心。
「放开我。」屠翎冷淡的语气宛如锐针般刺向他,「要是你再不放开我,我要开口喊人了!」
「想喊,也要你喊得出声。」
屠翎不解他话中的意思,只见他勾起一抹神秘至极的笑容,就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的大掌轻轻地按住她的脖子,力道轻得几乎杀不死一只蚂蚁,但被他摸过之后,她感到喉咙一阵暗哑,无论她再多用力,都发不出声音。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张嘴想开口,但看起来却只有蠕动唇形,虽然不明白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但她的神情仍旧非常镇静。
「我只是想帮你而已。」他露出无辜的笑容,耸耸肩,抱起她的神态宛如她只是一根不具重量的羽毛。
「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虽然她的表面看起来非常镇静,但是心里却是又急又气,失去声音的状况让她感到无助。
「有吗?」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既邪气又无赖,敛眸直直地瞅着她,「说吧!你要我往哪个方向走?」
屠翎瞪着他,生平第一次有种想要破口骂人的冲动,却偏偏她现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半晌后,她决定放弃,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口。
「往左走。」她别开娇颜根本就不想看他。
但凤天澈还是将她虚弱的气音听得一清二楚,明明就可以运用轻功一下子就抵达的距离,但他就是偏偏想要慢慢走,她抱起来比想像中还要娇小,抱起来的感觉也比他料想中好得太多。
每到一个转角,她就替他指出方向,最后终于回到她的寝房,那是在辰之院最角落的位置,凤天澈有些讶异,毕竟她现在是屠家发号施令的当家,住的地方却连雅致都谈不上。
屠翎任他将自己抱进房里,搁在暖炕上,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时兴风雅的人,平时也总是很忙,总是早早出去,很晚才回房,所以也从来都没想过要换掉这间从小睡到大的寝房。
毕竟,在屠家还有许多年老的长辈,他们的身子骨已经不太硬朗,每个院落里冬暖夏凉的寝屋当然应该让给他们才对。
「现在我已经回房,你也如愿帮到我了,可否请回了?」她抚着疼痛的脚踝,心里觉得纳闷,只不过是失去他的体温,竟教她觉得原本应该温暖的寝房竟然比外头的冰天雪地寒冷。
「药酒放在哪里?」他很巧妙地假装没听见她的话,当然也就可以不理会她的逐客令。
他是故意装作没听见的!
屠翎立刻心思锐利地发现他的意图,倔强的目光对上他恶劣的笑容,好片刻气到说不出半句话。
不,此刻的她,就算是不生气,也说不出半句话!
「在柜子右上方的拉屉之中。」她朝柜子使了个眼色,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很想把这个男人剁成八块,以泄心头之忿。
凤天澈轻颔了下首,继续假装没见到她眼底的恨意,依照她指示的位置拿出了药酒,回到暖炕前,大刺刺地坐到她身边,完全不顾她的挣扎,抬起她的左脚搁在腿上,就要褪掉她的鞋袜。
「放、放开──」屠翎娇颜涨红,急忙地想要抽回被他掌握的脚踝,但是伤处传来的剧痛却让她痛得不由得瑟缩了下,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瞪着他,心里想的已经不只是把他剁成八块,她还要把他拿去喂鱼!
她雪白小巧的莲足搁在他的掌心,显得特别地惹人怜爱,只是显得脚踝上的红肿格外地令人触目惊心,凤天澈替她将药酒轻轻地涂在伤处,缓慢地揉着,均匀地施加内力,化去她的瘀伤。
疼痛比屠翎意料中的轻微,她讶异的眸光从他揉着脚踝的手掌往上抬,看着他的脸,原本她以为他不过是个玩世不恭的痞子,故意要逗她寻开心,却发现事实好像不是她想的那回事。
「好些了吗?」他低沉的嗓音含着笑,蓦然抬起幽邃的黑眸,正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嗯,已经不太疼了。」她摇了摇头,剧烈的疼痛确实在他的揉抚之后得到了舒缓。
「所以,我真的帮到你了?」他挑起眉梢笑瞅着她。
屠翎原本不解他眼底诡谲的笑意究竟有何用意,只觉得他似乎在等待她说些什么,几乎是立刻地,她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谢谢。」
虽然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她确实不能否认他真的帮了她一个大忙,她静静地看着他泛起满意的微笑,替她穿好鞋袜,然后站起身来,往门口步去,眨眼间,就消失在细雪飘渺之中。
「慢着──」
屠翎这才想到自己根本就没问他的名字,急着追到门口,已经不见他的人影,她伸手按住喉咙,刚才,她好像喊出声音了?
他点了她的哑穴!屠翎心里除了明白之外,还有些讶异,她一直没猜出自己被点了穴道,是因为她并没有感觉他碰到了哑穴的位置,但她听说过,武功高强的人可以易穴而着!
她低头看着左脚踝,除了还留有他手掌的余温之外,已不感觉到疼痛,这时,在她的心里的疑惑更甚了。
他究竟是谁?出现在屠家,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呢?
第二章
「什么?还是没找到人?!」
在高耸的厅堂之中,男人近乎愤怒的吼声回荡久久不绝,大厅的陈设主要是由黑檀木筑构而成,色调沉稳不失庄严,再加上男人阎王般的脸色,那怒吼声教人不由得心生忌惮。
自从他们门主失踪之后,在「黑鹰门」当家做主的人就一直是该隐,虽然还有鱼藏、燕支、蟠刚、墨阳四大护法与他平起平坐,但好一段时日,在「黑鹰门」中发号施令的人就只有该隐,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曹日其实是墨阳手下的人马,但因为办事能力高强,被该隐借调去做寻人的工作,他瞟了站在该隐身后的墨阳主子一眼,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回该隐护法,兄弟们已经都尽力去找了,但就是没有消息,会不会……」
「你是想说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人世了吗?」该隐冷哼了声,恶狠狠地瞪着手下,「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撤回搜查的命令,好让你们逍遥自在了?如果他已经不在人世,那就把尸首给我找到,没见到尸首之前,我绝对不会撤回搜找的命令!你听明白了吗?」
「属下绝对没有这种意思,请护法明察!」曹日收到主子的眼神指示,立刻慌忙地跪下请罪。
「既然心里没这念头,还不快点下去办事,快点把人找着回来交代。」墨阳插口替手下打圆场,长手一扬,曹日立刻见机告退。
该隐心里明白他是在替自己的手下找台阶下,没开口拆穿,轻哼了声,在一旁的靠椅上坐下,抬头看着阶上空荡荡的首座,神情变得幽黯。
「你在急什么呢?」墨阳与鱼藏等人相觎了一眼,笑容之中似乎在交换着一些讯息,他对该隐说道:「只要他人还在这个世上,咱们就应该能够找到他,除非……」
「除非什么?」该隐睨着他,不喜欢这男人眼底的怀疑意味。
「没什么。」墨阳耸了耸肩,「敖家堡那方面我想不必再派人去查了。」
「为什么?」
「敖家堡的堡主在江湖上的名声如何,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再多派人去几次,敖阙风就会说出他的下落?」
「那倒是,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
「眼下就只能多派些人手盯住敖家堡的进出动静,别太明目张胆,要是让敖阙风起了疑心,说不定会通知他也不一定。」
「就照你的话去做!」该隐点点头,心想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这件差事就交给我派人去做吧!」一旁的蟠刚自告奋勇地说道,在他说话之前,先与墨阳交换了一下眼色,双方几乎是立刻达到共识。
该隐依稀也从蟠刚眼底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