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情缠神仙手(福禄寿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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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吴祥安好奇的一问。
他笑了笑在她耳边低喃。「因为话多。」
「你欺负人,我哪有话多,难怪我阿娘说男人都不是好人,叫我不要嫁。」现在想想倒有点道理。
包括皇上在内的男人都挑挑眉,不愿承认自己是坏人。
「不嫁不行,妳已经『名副其实』的成为我的妻子。」他特意说给皇上听,希望他勿夺人所爱。
吴祥安不高兴的取下红巾塞给他,顺手把凤冠也摘下。「既然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那干幺拜堂,你耍我呀!」
怔愕的一笑,来不及阻止的常天竞只好接过她沉重的凤冠,接受众人的取笑。
御妻无术并非他无能,因为妻肖丈母娘,他无能为力。
「哈……哈……有趣、有趣,这娃儿好生有趣,朕喜欢。」他那几个公主还及不上她讨人欢心。
一句「朕喜欢」让小俩口的脸色都变了,无心之话引得常天竞心口生寒,神情慌乱地紧握小娘子的柔荑怕人夺了去。
而新娘子则是一脸惊讶和好奇盯着皇帝老爷瞧。
「哇!你长得好象我们祖宗牌位上挂的画像哦!我每天都有早晚三支香哦!」真的好象。
近乎童言的不敬并未引起皇帝的不快,反而觉得她非常坦率,笑意由睿眼流露出。
「放肆,妳敢诅咒皇上……」媚主的高大人大声喝斥,不过皇帝以眼神示意他噤言。
难得有个有趣的娃儿惹他开心,何必吓着了她,这清丽的容颜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嘟着嘴的吴祥安一脸委屈的嘀咕。「很像嘛!我阿爹就长那样,只是少了胡子,人也年轻了二十岁。」
意思是嫌皇上太老,不像她阿爹。
「妳胆大包天呀!竟敢说自己是龙子凤女,活得不耐烦。」皇上最忌讳人家说他老了。
「高大人……」原来他长得像她爹呀!
「皇上,这刁民不训不成呀!她娘早年守寡至今,若说你像她爹岂不是咒你……呃!对你不敬吗?」高大人连忙把「死」字收回。
「我哪有刁?又不是我阿爹要早死……哎呀!你别扯我嫁裳嘛!你要喜欢尽管拿去穿,做人要讲理,难道皇上能让阎王不捉人吗?」吴祥安心有不平,没爹已经够不幸了,还遭人奚落。
哄堂笑声乍起,一脸无奈的常天竞是哭笑不得,神情紧张地将她拉到身后,担心气炸的高大人会对她不利。
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但是最让他在意的是意向不明的皇上,始终噙着笑意的表情令人不安,似乎非常中意安妹的诙笑趣言,不时制止高大人让她畅所欲言。
「呃!皇上圣明,良辰吉时已到,可否允许我们拜堂成婚?」名份早定早安心,横阻之魍魉太多了。
皇帝打趣的说道:「你刚不是说已是你的妻,为何还要拜堂呢?」
「这……」常天竞为之语塞的一愕,讪笑不已。
「好了,好了,朕不毁人姻缘,就让朕认个义女赐婚,你也省得防朕抢人妻女。'那点心思还瞒不了他。
腼然的一勾唇,常天竞笑得十分不自在。「多谢皇上成全,草民叩谢皇恩浩荡。'
他立即拉着仍一头雾水的吴祥安下跪谢恩,三叩首即礼成,她多个公主头衔,让一干大臣、宾客为之傻眼,不知为何老鸨之女会突然飞上枝头当了凤凰。
尤其是一张嘴吓得阖不拢的高大人简直呆得无法言语,他怎幺也没料到原本想藉攀龙附凤的私心却让皇上多了个女儿。
这算是功劳吧!
「来人呀!将凤冠为朕的义女宁安公主戴上,朕要亲自主婚。」咦!那玉佩很像他送陶贵妃的凤凰阙。
唉!八成是他眼花了,皇室之物怎会佩带在一名男子身上。
就在他想要看仔细时,一阵狂风吹开了窗棂,袭人的雪花似利刃般射入,禁卫军及卫士以为有刺客侵入急忙护驾,流窜的宾客也急急找地方躲避。
神情一峻的常天竞拔空而起,抽出放在横梁凹处的恨天剑旋化出七十二道剑 光反击,将如刃的雪花弹回枝桠好确保大家的安全。
此时一道柔嫩如绵的女子冷音传来。
「想要神仙手,拿恨天剑和剑谱来换。」
一回头,吴祥安已然杳然无踪。
只留下一顶凤冠。
第十章
「什幺,她是朕的爱女?!」
原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悼」女儿的不幸,陶忘机一听见有人掳走她女儿的消息,惊得泪也不流了,急急忙忙奔向正厅想打听清楚,好叫她的道士大哥画道符把人找回来。
可是一到了厅口来不及后退,那个眼睛比鹰眼还利的李棋马上认出她,并高声疾呼:娘娘留步!害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僵直着,惹得所有眼光全往她身上投。
早说她不接受封诰的,偏这冤家一意孤行,不管她一再高呼不进宫,硬是将贵妃的名号封给她,害她尚未进宫已遭皇后嫉妒了。
想想何必自找罪受呢!
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皇宫内院,时有所闻嫔妃为争宠而相互争斗,得罪皇后的她肯定更不好过,她才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而葬送终身。
若得帝王宠则恼怒后宫三千人,反之不受宠是一人孤老寒宫,无论是哪种境遇都是活受罪,快活的只有帝王。
所以她毫不考虑的离开他投奔学成下山的大哥,两兄妹相互扶持的各开了妓院和道馆,日子过得马马虎虎倒不虞匮乏,小有积蓄。
本想嫁了女儿之后就把倚春楼收起来,反正当家花魁都走了,留下的莺莺燕燕撑不住场面,不如早收早享清福,赖给她阴险狡诈的女婿养。
没想到天还真爱捉弄人,事隔多年之后还会遇上当年的冤家,可见她躲得不够彻底,黄沙漠漠的塞北似乎不错,改天买一窝羊去放牧,住住穹庐当大漠子民。
「你别尽瞪着我成不成?把女儿搞丢又不是我的错,要怪去怪你的好女婿。」
她都人老珠黄还有什幺好看,看得心慌呀!
眼神飘忽不定的陶忘机就是不看一脸恼意的皇帝,早该断了的缘份不必再连系,她现在只关心女儿能不能平安归来,其它的杂事入不了她的心。
「妳瞒得朕好苦呀!忘机女。」让他一寻十来年仍不见踪迹。
「都跟你说了几百遍,别叫我忘机女,你这帝王脑袋是装豆腐渣呀!偶尔灵光些。」她早忘了有个人总在桃花树下叫她忘机女。
天底下敢毫无顾忌辱骂帝王的,也只有她陶忘机。
两人相识得早,当年他不过是个少年君王,刚登基没多久,不懂朝政一味的追求风花雪月,年少的恋情最叫人难忘,也最深刻。
可惜逐渐流露的帝王相终于把两人拆散,不能像少年时期打打闹闹,呆板的规矩渐生。
「娘娘,不得对皇上无礼。」谩骂皇上是犯天威,足以打入大牢。
「怪了,这李棋怎幺一点长进也没有?死板板地老惦记着大内规矩。」出游江南又不是头一回,严肃的板张脸给谁看。
「他是朕的臣子,自然以维护朕为先,倒是妳这性情始终没改。」令人好生怀念。
「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能变到哪去,前些日子才瞧见一根白头发呢!」岁月催人老呀!
皇帝仍用怜爱的眼神注视陶忘机。「妳不该瞒着朕独自离开,还带走朕的公主。」
「喂!你搞清楚点,小安是我的女儿不是公主,你后宫佳丽三千还怕没人帮你生吗?」她微带酸味的不许帝王与她抢女儿。
「朕有八子,可是女儿却少得可怜,没有一个同宁安公主那般深受我喜爱。」
迟来的女儿让他倍感欣喜。
「宁安公主?」谁呀!
「咱们的女儿,朕已封她为宁安。」宁和安详,齐一世太平。
陶忘机没好气的一啐。「等人救回来再封,她不见得领这个情。」
小安同她一般不爱受约束,多个封号只是平添苦恼。
「朕这公主是得罪了何人,怎幺有人敢胆大包天的掳走朕的爱女?」他定严惩不可。
王法荡然无存,竟然在一国之君面前将人掳走,罪无可逭。
「哼!小安生性单纯哪会得罪人,还不是你那好女婿造的孽。」一提到他心里就有气。
当日她想了诸多法子意在刁难,摆明了不把女儿许给不学无术的他,聪明的公子哥儿早该知难而退,别妄想娶她女儿为妻。
偏偏她小觑了他的骨气和狡猾,龙门阵一摆还阻止不了,完全不当一回事地让她当场难堪,气得她只好揣起棍子狠挫了几下。
谁知道力道没捉稳下手重了些,一个径的狠挥将人击得吐血,害她心不安的揪了一下,担心真把人打死。
结果他竟然隐瞒本身武功不差的事实,一掌劈碎她喜爱的云母石桌,威胁她不把女儿许给他就如同石桌的下场,让她气结在心又无法摇头。
「他?」皇帝转头一望常天竞,看来气宇轩昂,为人中之龙,他日必有一番作为。
陶忘机由鼻吼哼出气,「就是他,吊儿郎当,嘻皮笑脸,油腔滑调,玩世不恭,诡计多端……」反正从头到脚烂到底,一无是处。
皇帝有趣的看着她数落。「但朕的女儿喜欢他,这点妳就无能为力。」
「你……」哼!
女儿跟她呕气还是生平仅有一次,吓得她以为真把人打成重伤,不治而亡,连作了好几天恶鬼索命的恶梦。
「儿孙自有儿孙福,待朕的女儿救回来后,咱们一家回京里团聚,朕会加强禁卫军保护妳们母女俩。」绝不让她们担惊受怕。
但是皇帝的一番好意并未让陶忘机好过,反而一脸心虚不已的闪避他的眼神。
「瞧你这皇上说什幺混话,君无戏言岂可儿戏,你刚不是作主将女儿许给常府大少,你要棒打鸳鸯拆散人家小俩口呀!」
「呃!这……」他倒没想到一时龙心大悦口头赐婚,收了义女却发现她是凤凰女。
「不想让女儿埋怨就别自作主张,乡野长大的娃儿是禁不住宫中繁复的礼节,你带她回宫等于扼杀她的开朗天性,身为人父的你怎能忍心折了她的双翼,让她飞不出你那小小的太和殿。」
陶忘机说的正是自己的心意,与人争宠不如自在的过日子,既然年轻时不愿进宫常伴君侧,在情意渐淡的多年以后,再进宫也了无意思,何必自找麻烦。
不当公主不当贵妃,母女俩心意相通,但求平凡过一生,胜过锦衣玉食。
何况桐城首富之子是她女婿,还怕少了排场吗?一个吆喝就有人伺候得服服帖帖的,绝不比皇宫内院差。
「妳不跟朕回去?」脸色一沉,圣颜微泛豫色。
她讪笑的一舞双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回也是不回,不回也是回,你有空就来看看我,叙叙旧,省得咱们相看两厌。」
「爱妃……」
不让他龙口说些不爱听的话,陶忘机拿出当嬷嬷时的看家本领堵住他的嘴。
'哎哟,别妃不妃的,现在这样不挺好,你坐不住朝政爱四处游历,我呢就陪你到处走走看看。
「人吶!不能太拘泥于形式,你心里有我我就很满足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就别伤神了,我叫人备桌好酒好菜畅饮一番,心放宽了自然开心。」
暂时把女儿遭掳一事先搁在一边,陶忘机神态坦然的命人备妥饭菜,凤眼送媚地频频劝酒,不让帝王有一丝思考的余地。
女儿许了人便是夫家的事,自顾不暇的她只好相信女婿的本事,把女儿留给他实属下下之策,她也很无奈。
雏雀离巢,幼鹰习飞,她若不放手怎能让女儿飞得高呢?
像是伤怀的叹了一口气,眼看她的冤家醉得差不多了,她不走还待何时,真让他迎进宫里当贵妃不